第四百八十五章 慌亂
“然後呢？發現什麽了沒有？”宮蘊昌期待的問道，總覺得觸手可及的真相就在眼前，卻怎麽著都抓不到。
韓陣深色黯然，回道:“並沒有。三個死者唯一的共同點，就是如果來儀客棧了。”
孔方在一旁聽你的，原本是幸災樂禍毫不在乎的態度。直到韓陣說出來儀客棧之後，怎麽那麽巧，死的那個幾個人都去過呢？莫不是都知道忘憂草的事情。
宮蘊昌長長的歎了口氣，擺擺手道:“查，再查！”
這整個的早朝，就以這件事的模棱兩可混過去了。
孔方回去的路上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便趕緊差人去打聽那三個人離奇死亡的事情。
打探消息的人回來以後，告訴孔方，現在刑部懷疑是一種奇異的香料中含有毒藥，聞的久了便會病入膏肓。
孔方一邊思索著得到的消息，一邊推開自己臥室的房門。剛一推開，一股強烈而魅惑的香氣就撲麵而來，讓他忍不住長長的吸了一口，忘卻了方才的種種猜測和煩惱，心情愉悅起來。
“回來了啊！”裏麵層層疊疊的紗幔一種，一道誘人的身影在召喚孔方。
孔方一時之間來了性質，邊解腰帶邊上前道:“小賤人，我來了啊！”
隨著屋內的香氣氤氳，孔方一拍腦袋忽然反應了過來，刑部說的那有毒的香料，該不會就是忘憂草吧！他登時愣在原地，細細的想了半晌，越想越不對勁，
“怎麽了？怎麽不過來啊！”孔夫人還在軟著聲音呼喚孔方。
孔方趕緊大步跨出了房間，慌忙道:“你快出來！來人呐！把屋子裏的香爐給我扯了！”
小廝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匆匆忙忙的把每個屋子的香爐撤走了。
孔方撐著額頭坐在書桌前，一副苦惱的樣子，皺著眉頭發呆。
孔夫人端來了一杯熱茶放到他手邊，問道:“今日這是怎麽了？說於我聽聽。”
孔方便將他猜測那忘憂草有毒的事情告訴了孔夫人。
起初他是不知道忘憂草這種東西的。隻是從前去拜訪某個大人，覺得忘憂草的香氣獨特，便特地向那大人買了點，後來才發現了來儀客棧的秘密。如此一來，孔方就成了常客。他漸漸地也發現了忘憂草的不同，但他隻以為會上癮而已，隻要不間斷的使用，就會一直處於“忘憂”的快樂巔峰。所以他用這種忘憂草控製韋陀。
但孔方萬萬沒有猜到忘憂草居然是毒藥，或許不是毒藥，但起碼一個月之內三個人的死都與忘憂草有關係。這不得不令孔方有些亂了陣腳。
孔夫人聞言也是一臉驚愕，半晌說不出話來。
“不行，我得去來儀客棧問問那賣香料的人。”
孔方說著起身便大步離去。
當初他以為香料賣的這麽神秘，是因為這種香料是南銘國特產，隻有地位高或者有錢的人才能夠買的到。現在想來這種神秘隱蔽的買賣方式，反倒顯得欲蓋彌彰，有點問題了。
韓陣下朝以後被宮蘊昌單獨叫到了宮中，正看到晉荀奕和宮蘊昌二人坐在椅子上等自己。
他上前行禮道:“讓世子和皇上久等了！”
宮蘊昌一改在朝堂上黑著的臉，此刻確實輕鬆的笑著，誇獎道:“韓陣你這演戲的水平不錯啊！”
韓陣也是忍俊不禁:“皇上過獎了！是皇上和世子的計策好。”
“可已經派人跟蹤孔方和韋陀了？”晉荀奕問道。
韓陣點點頭:“世子放心吧！”
宮蘊昌感歎道:“還是晉叔叔想的周到！叫韓陣暗自查了查那三個大臣的出入記錄，家中雖然現存的銀兩與俸祿相符合，但是每個月花那麽多錢，收入卻不得而知，這就是很大的問題了。”
原來晉荀奕考慮到，貪官一旦拿到錢，不會傻了吧唧的留在府上，而是會以各種其他方式存儲或者花出去，比如購買許多古董字畫，兌換銀票之類的，這樣一來，府上的銀兩支出就會特別的大。晉荀奕正是抓到了這一點，才確定了那三個死者，都有不同程度的貪汙受賄的記錄。雖然不一定是貪汙的修建行宮的錢，但隻要是貪，就是個錯誤。
而聯想到三個死者都曾在不同時間不止一次的去過來儀客棧，韓陣和晉荀奕自然就覺得來儀客棧有問題。但是有什麽問題，卻又是不好繼續往下查的了。
晉荀奕就讓韓陣和宮蘊昌二人一起在朝堂上演了一出戲。故意透露信息，但有是不正確不真實的信息，來一招拋磚引玉引蛇出洞，看看是誰暗中打聽刑部查案的信息，便知道誰就有問題。
果不其然，第一個去打聽的，就是孔方和韋陀。之後還有好多大臣陸陸續續的打聽，韓陣都記了下來。但是重點還是跟蹤孔方和韋陀二人。
孔方坐到來儀客棧裏麵，把小二叫過來，點了一壺西域冰菊，然後耐心的等著。
過了一會，一個帶著麻布帽子的男子走了過來，自顧自的坐到孔方身邊，倒了一杯茶，問道:“怎麽？還要買？”
“我且問你，忘憂草是不是有毒，為什麽那三個人都因為忘憂草死了？”孔方壓低聲音，生氣的問道。
那男人似乎並不驚訝，早就知道了似的，說道:“大驚小怪。忘憂草是南銘國至高無上的上等香料，才不是你口中的毒藥。隻是那三個人買了假冒的忘憂草，他們感受不到忘憂草獨特迷人的芳香，所以才暴斃而亡。”
孔方似乎明白了什麽，緩緩開口問道:“那意思是不是就是說，如果有一天我不用忘憂草的香料，我也會像那三個人一樣慘死家中？”
“正是。”那男人並不打算隱瞞孔方。反正現在孔方等人已經深陷其中不能自拔，總不能連命都不要了吧。即使知道忘憂草容易上癮，也不得不繼續傾家蕩產的購買。
欲罷不能，無能為力。
這就是皎離喜歡看離月國大臣們糾結的原因，他會感到滿滿的成就感，仿佛自己做掌握了這些大臣的性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