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青丘塗山 第20章 壓龍山
李伯陽調侃道:“用六丁六甲火做防禦禁製,你們也不怕火順帶將墓給燒了。”
金角白了李伯陽一眼,解釋道:“墓碑下壓在避火符。”
“有避火符倒是不怕火燒了,否則你們預防歹人的禁製結果不小心燒了自家母親的墓,你找誰說理去。”李伯陽揶揄地看著金角。
銀角笑道:“原本大哥緩緩打算用天雷做防禦禁製的,我說你打算讓天雷來劈母親的墓不成,後來才改用火的。”
被自家兄弟揭老底,金角老臉一紅,羞怒地刮了銀角一眼,“銀角,都是自家兄弟,給我留點麵子好不好。”李伯陽哈哈大笑,一直無話的李存孝也忍俊不禁。
“此地瘴氣彌漫不可久留,我等服了薏苡仁抵禦瘴氣,趕緊下去吧。”銀角趕緊轉移話題,但臉上笑容不減。
李伯陽、李存孝也不想在吃多呆,於是四人服下薏苡仁,便降下雲頭到達山腳,霧氣彌漫,能見度低於200米。銀角施風咒將大霧吹散了些,金角發口罩給李伯陽和李存孝,四人都戴上口罩便開始進山。
剛入山沒一會兒,就有成群結隊的蚊子找上四人,想飽餐一頓。
銀角靜氣凝神,左手中食二指夾住一張黃紙朱書的符,按罡演步,布氣行術,口中念咒:“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勝,勝,勝,雲。”術成,蚊群不敢近。
李伯陽笑道:“用萬符之王的七字罡符和六甲密咒來驅走這些煩人的蚊子,比那些驅蚊的精油、熏香有用,師弟辛苦,為大眾服務了。”
銀角笑道:“術法之流不過小道,師兄打趣我了。”
李伯陽有意無意地向某個方向瞥了一眼,卻什麽也沒發現,李伯陽心裏嘀咕道:“難道是我感覺錯了?”
“少主走了。”
見金角、銀角行進了一段,李伯陽還杵在原地,李存孝出聲提醒,李伯陽回過神來朝李存孝點頭。接著四人繼續趕路,路上沒啥風景可看,李伯陽、金角、銀角都用神行術趕路,李存孝則貼著李伯陽給的神行符。山中並非死氣沉沉,有各類毒物生存,是個養蠱煉毒的好地方。很快在金角、銀角的領路下,四人順利通過了迷陣和殺陣,來到壓龍山頂。
“怎麽這麽多墓,哪一座是你們母親的?”李伯陽以為隻是一個墓,沒想到是一個墓群,每座墓都有墓碑,但隻有最頂上的兩個墓的墓碑有字。李伯陽覺得金角銀角的母親不會這麽簡單葬在最高最大的墓裏,曹操都有七十二疑塚,更別說葬的是九尾狐。
金角道:“這裏除了母親和舅舅的衣冠塚,其他都是以前跟著他們的小妖。我們不忍他們曝屍荒野,並一塊將她們埋了。”
李伯陽道:“知道你們有情有義,但怎麽隻是立的衣冠塚,他們的屍首呢?”
金角道:“九尾狐的屍首可千年不腐,怕有歹人覬覦,我們把他們葬在了別處。”
李伯陽感慨道:“狡兔有三窟,何況九尾狐。”
“大哥、師兄你們先別閑聊了,有空過來幫忙插蠟燭。”銀角在最上麵的一個墓前擺著祭品,叫李伯陽、金角幫忙。
李伯陽邊拿著鐮刀除草邊看碑文,得知金角銀角的母親叫狐姍姍,下麵的落款有些嚇人,太上老君座下童子金角銀角立,派頭不是一般的大,難怪金角說大多數修行者和妖怪看到墓碑上寫著什麽後都會離去了。李伯陽又瞥了一眼旁邊的那座的墓碑,是金角銀角舅舅的墓,他名叫狐阿七。兩座墓的生卒年月都未寫。
李伯陽好奇地問了金角、銀角,他們母親和舅舅生前多大,兩人都搖頭說不清楚,隻知道他們都沒有兩千歲而已。
忽然,李伯陽感覺那若有若無的目光又來了,李伯陽眼神一動,沒有反應過激,用神識探索疑似目光射來的方向,卻沒發現有什麽人或者妖怪。
李伯陽不禁皺眉,用神識沒發現,青丘探子的隱藏術這麽厲害嗎。李伯陽想著手上除草的動作卻未停,就在這時有數條蜈蚣從墓上的土裏爬了出來。
李伯陽看到蜈蚣忽然靈光一閃,再次用神識探索先前目光射來的方向,不一會兒,李伯陽嘴角一翹,隨後人忽然消失了,其他三人都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
於此同時壓龍山裏某處洞穴一個絕美的苗疆女子發出一聲驚呼,女子身穿百褶裙,頭冠、項圈、披肩、項鏈、耳環、手鐲、戒指全是白銀打造的,腰間掛著一隻不知什麽獸類骨頭製成的笛子和十數個顏色各異的袋子,苗疆女子噘嘴皺眉道:“居然有人發現並破了我的巫術,有兩下子,我倒要看看你們還有什麽手段。”說罷苗疆女子邁開步子走出洞穴。
“師兄跑哪去了?”銀角的話,引起來金角和李存孝的注意,都抬頭開始尋找。
“我在這。”李伯陽在墓群中的某塊墓碑前。
銀角問道:“師兄怎麽突然跑那去了?”
李伯陽來到三人麵前,打開手掌道:“我找到了這個。”
三人一看李伯陽右手上有一張黃符,黃符上還有一隻蜘蛛,這隻蜘蛛個頭不大,不到一厘米,很不起眼,乍看之下並無什麽稀奇之處。
“切,這有什麽稀奇的,不就是一隻蜘蛛嗎,山裏的蛇蟲鼠蟻多得是。”銀角一臉失望,金角和李存孝也一臉怪異地看著李伯陽。
李伯陽道:“你們仔細看,這隻蜘蛛的腹部,有咒術的痕跡。”
三人大驚叫道:“什麽?”
金角、銀角、李存孝都瞪大眼睛盯著蜘蛛的腹部,依稀能看到有些人為的痕跡。
李伯陽道:“這蜘蛛是有人利用來監視我們用的,我們在入山的時候就被盯上了。”
其他三人臉上都不好看,銀角氣憤道:“我倒要看看是誰這麽大膽,敢偷窺我們,師兄能不能把這蜘蛛交給我,我用秘法逆轉探查這蜘蛛是何人操控。”
李伯陽道:“蜘蛛這事交給我,你們還是趕緊檢查檢查墓的防禦禁製怎麽樣了。”
銀角不解地問道:“檢查禁製幹什麽?”
李伯陽道:“既然有人操控蜘蛛監視我們,那這個人很可能已經來過這裏,墓群有沒有被動過手腳,你們難道不該檢查一下嗎?”
金角、銀角大驚,連忙一左一右去檢查墓群的禁製。
“叔,你翻翻這兩座墓的土有沒有問題,我看看是監視我們的人到底是何方神聖。”李伯陽讓李存孝翻看狐姍姍和狐阿七的墓,他則對那隻蜘蛛施法,苗疆女子還不知自己正被李伯陽探查所在。
金角、銀角檢查完一圈都黑著臉回來,金角道:“我這邊禁製都觸發了!”
銀角道:“我這邊也是!”
金角慌忙喊道:“快看看,衣冠塚有沒有被動過。”
“不用了,你們看這裏。”李伯陽指著墓旁兩堆有些被燒黑的土,對金角、銀角道:“我讓我的家將翻了翻這兩座墓的土,都有被燒過的痕跡,守護墓地的禁製已被觸發過,墓也被人動過了。”
銀角悲憤道:“該死!到底是誰掘我母親的墓,讓她死後都不能安寧,若給我知道定把他挫骨揚灰,將神魂貶到無間地獄去!”
李伯陽道:“你們先別顧著悲傷和憤怒了,既然來者極有可能圖謀的是你們母親和舅舅的屍體,我們兵分兩路,你們去看看真正埋骨之地有沒有被人動過,我已探查到了窺視我們的家夥躲在何處,我與存孝叔去拿下她。”
“有勞師兄。”金角、銀角也不多說什麽,他們相信李伯陽的實力,跟李伯陽告謝一聲便連忙下山,方向與四人上山時不同。
李存孝問道:“少主你說我們現在去哪?”
李伯陽用神識一掃,笑道:“先前我倒是多此一舉了,不用我們去找,那人已經找過來了,叔你拿好武器警戒周圍便是。”
“是。”李存孝從乾坤袋中取出禹王槊,拿著禹王槊時,存孝不禁皺眉道:“怎麽好像變輕了,而且輕了好多。”
李伯陽笑道:“不是槊變輕了,而是叔的力量變大了,這柄禹王槊是凡鐵鑄造的兵器,你現在這具肉身的力量已經不適合使用了,這樣你先用著我這風雷破曉槍,回頭我找四海龍王,問問看他們那裏有沒有適合你的兵器,實在不行的話,我親自給你打個稱手的。”
“謝少主。”李存孝從李伯陽那裏接過風雷破曉槍,舞了一下槍花,槍尖伴有風雷之聲,李存孝不由誇讚道:“好槍!”
李存孝話音剛落,古怪的笛聲,便聽到嗡嗡聲,尋聲而望,這一看讓人頭皮發麻,一群遮天蔽日的毒蜂從不遠處的烏林飛來,目的是壓龍山頂的李伯陽和李存孝。
“少主小心。”李存孝皺眉低喝道,雙手橫槍擋在李伯陽麵前。
李伯陽卻道:“叔,你退下,這是苗疆巫術中的禦蜂之法,讓我來對付吧。”
李存孝聞言退到李伯陽身邊,立槍站直警戒來人的偷襲,李伯陽祭出定空玉如意,雙手掐訣變化如神,頃刻間遮天蔽日的毒蜂一隻不拉的被定住了,李伯陽又施火咒焚燒毒蜂群,一隻隻毒蜂如煙火般燒成灰燼。
看到毒蜂群全滅,躲在烏林的苗疆女子不禁破口大罵:“該死的外來人竟然敢把我的小可愛全殺了!哼,現在讓你們嚐嚐我新煉的五毒蟲!”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難以確定女子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