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刺繡被毀

  不是吧!剛送走一個,現在又來一個啊!而且是皇後,那就是大皇子的生母吧!好像也是這位公主殿下的生母呢。


  陳子珊裝出一個高興的微笑。“本公主也很久沒見母後了,真是想念。芝蘭,去偏殿。”


  不知道,是不是陳子珊錯覺,隻見芝蘭臉色忽然變得很驚恐,不過也隻是一下下,隨即,很快地回答:“是。”


  陳子珊當下就把這個皇後暗中歸類為很-——‘難搞類型’的檔案裏。


  懷揣著忐忑不安的心情來到偏殿,果不其然一個身穿華妝的中年女人,以高雅的姿態端正坐在太師椅上,頭上的金屬反射物,讓陳子珊瞬間了解金碧輝煌這個詞,也能這樣使用!?

  在她眼裏除了這個詞,再也沒有別的詞能形容她頭上的金飾量是如何的壯觀。


  要是換成現代,肯定成為眾搶劫犯的頭號目標!


  不過,其實她換上那套公主裝,也不遑多讓的追尾成為第二目標的類型。幸好上朝是不用穿那個,不過那套雪白戰甲也讓她很不好受就對了。


  “奴婢叩見皇後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芝蘭立馬跪身請安。


  陳子珊也福身說道:“雪華拜見母後。”


  “平身吧!”婉軟的嗓音還真的感覺綿綿風情,此刻卻稍帶點慈母寵愛的味道?!“雪華,多久不見。母後甚是思念,在外兵行險將的舞刀弄槍,現下可好了,總算回王都來了。”


  不是吧!這麽可怕,陳子珊可不想被她這樣對待,嗚嗚~她又不是她女兒啦!討厭!讓她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


  “讓母後擔憂,雪華甚是不孝,在此雪華請母後恕罪。”陳子珊又欠了一下身,真是好一個才德兼備的女子模範!


  哼!要演技?!她陳子珊所看那些古代宮廷戲可不是白看的,這下子,什麽公主千金的範兒,還真是要那樣有那樣!


  “雪華這麽說,讓母後感覺自個很沒用,讓女兒在外行如鋼絲,日日的如履冰薄。”說罷,抬起手,指甲上戴著那長長金指雕刻繁花雜錦,陳子珊特別喜歡那種圖案耶!

  撚著絲帕往濕潤的眼角摁了一下,緩慢抬起頭,讓陳子珊不知道對方是不是因為頭飾太重,還是為了表現心情沉重才會如此吃力。


  皇後娘娘當心頸椎病啊!!

  “怎麽會呢?母後協助父皇管製後宮,想必平日也很不容易才對,反倒是雪華不能侍奉在旁,還真沒怎麽盡好女兒的本分,母後不怪雪華,雪華就高興了。”


  “母後又怎麽會責怪你呢!畢竟這麽久沒見了,連雪華對母後都如此多禮。”輕輕一歎氣,臉上也沒怎麽見剛才那種氣勢逼人的感覺,反而像是繁花凋零的傷感。


  糟糕!這下可不好了,畢竟她還真是邵雪華的生母,陳子珊才反省自己是不是過了點呢?再偷偷眯眼看去皇後那邊,隻見她滿臉愁容,好像滲入一點墨跡的油,一會的功夫也化不開似的。


  這麽一想起自己的身份,陳子珊又發現自己正站在離對方挺遠的距離說話,難怪,這個皇後會如此傷感,畢竟連自己的女兒都不靠近,心裏的確有點難受。於是,陳子珊踩著步子走近皇後身邊。


  “怎麽會呢?雪華還是很親近母後的,隻是剛回來,所以才會一時羞澀想不起說什麽了。畢竟在外行並帶將的事又不便與母後說。”好不容易找到說辭的陳子珊不禁哀怨,這個媽媽也太善感了一點吧!


  忍不住想起自己的母親,腦海當中一片空白,就連一點畫麵也沒有,剩下的就很自然地麵對眼前這位媽媽的感覺,就像她從前就已經適應怎麽麵對眼前的一切一般。


  這讓陳子珊很害怕,可是,卻無法表達,為什麽會這樣……

  “說起這個,記得你還在四歲的時候就母後學習刺繡,到了五歲繡得比母後繡得還好,六歲那會,你就跟你的六皇兄學習兵法武藝,跟母後的親近就愈來愈少。”說罷,皇後就忍不住輕歎了一聲。


  “怎麽會呢?母後是生雪華的,那份恩情不管隔多遠還是會在的,不是嗎?母後。”忽然感覺對答的很流暢的陳子珊,如此回應。


  “聽見你這麽說,母後甚是欣慰,要是你的皇兄也是如此想就好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想起大皇子,有要事沒有陪她的關係,皇後的眉頭皺了起來,感歎:“本以為有個女兒能會好好陪陪母後,沒想到女兒跟兒子一樣,都是領兵帶將的將領。這下一回來,可是卻又要遠嫁於他國。”


  “可是,這樣也是為了我國能安定繁華,所以,雪華並無怨言,希望母後也能理解。”


  “當然,母後為有一能如此為國為民的女兒,感到無比欣喜。”隻見終於難道露出溫和笑意的皇後,陳子珊的心定了不少。


  “而且,你領兵帶將的能力跟你皇兄可是如出一轍。再看回,你能當上王妃,舞刀弄槍也不能,如今不需再為戰役而勞碌,母後的心也跟著定了不少。”


  雖然感覺像是關心,可是,陳子珊怎感覺,就怎不對勁的話中,還沒弄出個什麽意思。


  皇後又說話了。“雪華,還記得當年你可答應繡一幅江山錦繡圖給母後看的?而且還將要在晚上聖上舉辦盛宴時所展出。”


  “是的。”陳子珊應著話,不由得想起邵雪華繡的刺繡,那一個精妙絕倫。


  “不知道方便不方便現給予母後觀賞?”陳子珊看著皇後娘娘一臉期待的表情,實在不忍心拒接,而且看一眼又沒什麽。


  “芝蘭,把刺繡拿出來吧!”陳子珊轉向站在一旁不遠處的芝蘭,命令。


  “是的,公主。”說罷,芝蘭行了禮後,便轉身離開。


  等了好久一會,陳子珊吩咐宮女為皇後換上一壺茶的時間,還沒見芝蘭回來,雖然這地方大,可是有必要這麽久嗎?


  就在陳子珊思索著的時候,外麵有叮叮當當的金屬碰撞聲音傳入,雖然聲音不大,可是卻出奇清晰,而且這些碰撞聲很熟,像是劍撞擊發出的……

  陳子珊好奇往外看。可是,坐在皇後旁邊,根本看不到外麵發生什麽情況。


  “母後,雪華好像聽見外麵有動靜,容女兒到外麵一查究竟。”陳子珊對皇後行了個禮後,穿著一身不便行走的厚重的戰甲走到外麵,隻見芝蘭正與一個黑衣人交手。


  而陳子珊就認得這個黑衣人跟上次她所救的,是同一個人?!一樣的身形,和那掃過她身上的目光一樣-——冰冷。他來這裏幹什麽?

  就在陳子珊這麽想著的時候,才發現,那黑衣人手裏拿著的布卷,有點眼熟?!

  啊!對了,陳子珊才想起,用來包裹刺繡的。難道那個黑衣人是來偷刺繡的?可是為什麽呢?難道公主繡得就可以賣貴一點.……

  但是,不管怎麽樣,也不能偷走,一會夜宴就要獻上去給聖上的東西,怎麽可以這個時候被盜走呢?

  陳子珊這麽一想,不由得冷汗流了下來,難道有人想破壞這場夜宴?特地來偷刺繡,目的……

  想到這裏,眼角的餘光看到身後的一個人影,不由得向正在奮力攔住黑衣人的芝蘭大喊:“芝蘭,不能讓他跑了。”


  陳子珊轉身就走到跟隨自己來查看情況的皇後麵前,隻見對方目前臉色無比蒼白,就開口吩咐扶住她的宮女,先護送她回去,免得黑衣人會傷及她的安危。


  陳子珊看著芝蘭並不是對方的武藝高強,每一次擋住對方的劍都見芝蘭表情明顯的很吃力。而好像那黑衣人並沒用盡全力來應付芝蘭,每一次攻擊都有點漫不經心,這個目的看起來像是在等陳子珊出來,親眼目睹這一幕。


  就在這時,黑衣人像是示威,一下子把包裹的布用劍挑碎,露出裏麵柔軟的雪紗,上麵繡得圖一下子展了開來,百米的刺繡,壯麗的山川河脈盡顯眼前。


  芝蘭一見連忙停下揮劍的動作,怕稍一不慎就會讓這刺繡被鋒利的劍身劃得片片縷縷。


  黑衣人見芝蘭停下動作,手中長劍劃過炫目的光影,不一會他手中扯著的刺繡,片片絲絲地落地,而黑衣人趁陳子珊和芝蘭呆眼的時候,運氣一躍跳出高高的宮牆外。


  芝蘭一下子反應過來,要追上去,陳子珊忽然發話:“芝蘭別追。”


  芝蘭見陳子珊走過去在地蹲下,一臉惋惜地撿拾地麵的雪紗。一下跪倒在地:“公主,對不起,是奴婢能力不足。請公主懲罰!奴婢甘願受罰。”


  陳子珊聽得眉頭都皺起來了,這些人哦!什麽能力不足,什麽甘願受罰!其實最沒能力的人就是她,陳子珊又怎麽會怪罪於他們呢?


  陳子珊不動聲色地站了起來,話說這衣服好重,蹲一會而已腳都麻了。“是啊!是該罰的。”


  平靜的語調聽不出一絲情緒,陳子珊邁著步子走到芝蘭跟前,伸出手往她的頭輕拍了一下。“不是說了嘛!不許奴婢,奴婢的自稱,還敢這樣說,下次別了。”


  芝蘭驚訝地抬頭看著陳子珊。“公主!奴,芝蘭沒保住刺繡。”


  “沒關係啦,都爛成這樣子了,就晚最多就兩手空空地去,抱著大肚子回來,不出風頭又不會怎麽樣的啦。” 陳子珊無所謂地擺擺手,聽說宮宴都很豐盛的,今晚就試試什麽是——扶牆進,扶牆出。


  這麽想想,忍不住戳戳自己的肚子,無聲說:今晚你有福啦!


  “可是.……”芝蘭一臉擔憂的可是了半天,也可是不出什麽,隻好低下頭,跪在原地。


  “沒可是的,這刺繡,聖上知道嗎?”


  芝蘭搖了搖頭,才小聲說:“不知道,這個是公主跟皇後約定,回來後才獻給聖上的禮物。”


  “那時候我年齡多大呢?”


  芝蘭沉默地思索了一下,用有點不明所以的眼神,看著一臉平靜得,像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一般的陳子珊。“回公主,那年公主七歲。”


  “這刺繡我繡了多久?”


  “回公主,十年。”


  聽著答案陳子珊沉默了好長一會的時間,才歪著頭說:“原來繡了這麽久啊?!難怪這麽好看。”


  看著陳子珊牛頭不對馬嘴的自言自語,芝蘭一下子愣住了,不由得地問:“公主,刺繡沒了,您不覺得可惜嗎?”


  “當然,可惜。”恩恩,陳子珊點點頭回應,要換成現代拿去拍,可是連億字頭的價格也能拍賣出的天價。


  可惜了,這麽美麗的東東這樣就沒了~

  “可是,公主看起來好像不在意?”對了,芝蘭看陳子珊的樣子不但不在意,反而有種輕鬆了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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