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意欲何為的指責?
“現在在意也沒用,芝蘭把地打掃一下吧!本公主要休息,一會還要泡個澡才行。”吩咐了事下來的陳子珊走進書房。
坐下書桌前的陳子珊,雙手撐著下巴,不由得思索:如果這個黑衣人真的是當日那個黑衣人,那麽他偷進軍營莫非隻為了這個刺繡?
如果他不是來刺殺邵雪華的,其實也是說得過去,當日擄走她的時候就能這麽做了,她隻是陳子珊又不是邵雪華,沒有武功,也沒有反抗能力。
而且,重要的是這刺繡獻上去,有危險的,第一個就是邵雪華。
隻是年齡小不知道這個是正常的!因為,畢竟隻是繡個風景畫也沒什麽。
可是,她是誰?!陳子珊唄!
所以,怎麽會不知道繡這個是犯欺君之罪的。江山錦繡,而且還是繡完的!那不就是說皇上的江山隻有這圖那麽大。
本來還為這事煩惱的陳子珊,現在有了一個黑衣人的順理成章,就可以不用擔心,這刺繡的問題。
那可是要砍腦袋的事,這麽想邵雪華死的人,就一定是叫邵雪華繡這個圖的。
看來這其中肯定有不少牽連和陰謀在背後,可是,為什麽會想要邵雪華死呢?她死了又有什麽好處?
再想想今日金鑾殿上,那個皇上說了,她要和親,那麽兵權交給那位皇兄?!
貌似,還沒立太子了呢……
雖然,隻是十萬的騎兵,但是,為誰增設兵權,就等同在為誰增設勢力!從今日皇帝讓她挑人選來看,這皇上肯定很痛愛這位公主殿下!
還有一點可以肯定,這個黑衣人是站在邵雪華這一邊的。
就在陳子珊想事情想得出神之際,忽然,傳來一聲:二皇子到!
……
這不剛才就見過了嗎?唉!芝蘭不是說了這人跟邵雪華關係又不是很親近,老三不五時來找她。
陳子珊看來是沒辦法不麵對這位皇兄了,隻好認命地起身,走出書房。
看著站在茶桌旁的高大男子,陳子珊不由得鬱悶了起來:這個一時一樣的二皇子又有什麽風吹來了!
剛回來就要陳子珊好看了好幾會。
不但,見著她騎馬醜態,殿上就站在一旁已經嚇得她語無倫次,下朝了還來個什麽懸絲診脈,現在倒好!
送了個皇後,刺客,他卻跟著過來‘湊熱鬧’。
“雪華拜見二皇兄,不知道二皇兄這次來所為何?”陳子珊不想跟他拐彎抹角,才有機會轉到正題,開門見山就問。
“聽說,皇妹的刺繡被一個黑衣人毀了?”二皇子一臉閑適地坐在太師椅上,端起茶杯一手掀蓋子,就口吹了吹。
架勢看起來,過來好像真的隻是為了喝茶閑話家常一般。
不過聽他的語氣,好像不隻是關心刺繡的問題,陳子珊不動聲色坐入椅子,卻發現芝蘭又不見蹤影了!忍不住用眼角看了看這位二皇子,該不會被他殺人滅口了吧!
“放心,這裏的奴才被我差遣出去了,就我們兩兄妹,有什麽不妨直說吧!為兄洗耳恭聽!”
為什要放心!跟你在一起才不放心可好?陳子珊僵笑著:“這事其實也沒什麽,不就一幅刺繡,難得有勞皇兄費心,雪華不勝感謝皇兄的關切之意。”
“好了,現在你可以說你倒底是誰了吧?”放下茶杯的二皇子,直勾勾地盯著陳子珊看,好像要把她盯出個洞似地。
果然,這個二皇子懷疑她!不過這點看來,這二皇子跟邵雪華可不是芝蘭說的那樣,不親近!不然,怎麽這個奇特的病症的馬腳一下就被他看破了。
或許,從見麵那會他就一直懷疑的吧!而且,她回來的時候,好像也沒有跟他提過自己的事。
他又是如何得知邵雪華有這個病,在朝上,好像不止他,大皇子和六皇子都知道?
怎麽這些人這麽喜歡派線眼跟著邵雪華啊!!
不行,這樣下去,陳子珊要死定的!“皇兄說這話,雪華不明白。”
“你怎麽就不明白,假扮公主.……”二皇子停頓了一會,雖然表情平靜。
隻是,這樣的威脅比起灸無惟的恐嚇要高出幾個倍數,況且,重要的是陳子珊還很害怕對方。
“可是,要人頭落地的。”
咚!陳子珊簡直感覺自己的頭掉落在地了,暗中吸了口氣後,隻能硬著頭皮來了。
不假辭色的裝了個表情平靜後,淡淡地說:“難道派人暗中刺殺的人,就能逍遙法外嗎?”
在破廟裏那些黑衣人腰上藏著的令牌,出賣了他們的身份,那個如果陳子珊沒記錯,有個禦字的令牌,就是禦前帶刀侍衛的身份證明!
如果,他們不是受皇上監管,那麽,就是這位二皇子所出的主意。
漂亮的一擊回視後,隻見對方不為所動,隻低聲笑了笑,很可惜是皮笑肉不笑那種:“皇妹難道遭什麽人刺殺?為兄記得皇妹身手不凡,可不是輕易受傷的人,看,你這不是安然無恙。”
一聽他這麽說,害怕感什麽的。在想起灸無惟受傷那瞬間,陳子珊隻覺得自己快要瘋了,理智頓時全無,拍案就起:“安然無恙,軍師,可是為此受了重傷,快要死了,你居然說安然無恙!”
“你叫灸無惟,軍師?”二皇子把陳子珊的憤怒當成牆上的塗鴉,看也不看一眼,就問了個無關重要的問題。
“有,有什麽問題嗎!我怎麽,怎麽就不能叫他軍師.……”陳子珊的氣勢也滅了一大半,懷著不安的感覺詢問。被人無視一下,陳子珊的氣勢什麽的就當場破功了。
隻見他挑眉,沉默了一會.……
不止一會了啦,陳子珊快感覺自己要睡著,而他們停止下來的氣氛也變得怪怪的。
他才站起來,悠悠地說了句:“為兄,先行離去,皇妹,保重!”然後,揮了一下袖子,轉身就走了。
話說,好像沒看見他身邊的冷涼隱?
從睡夢中悠悠轉醒的灸無惟,神情有點不清。雖然,他武功不差,這樣模糊得連時間感都喪失,可是很麻煩。
隻在模糊間感覺床前站了一個人,從身形來說,是個成年男子。立馬警覺就來了,那個人卻伸手按他躺回床上。冰冷的語調讓他感覺熟悉。“先別動,是我。”
“冷涼隱?”二皇子身邊的人。
“恩。”冷涼隱冷冰的回答。並從衣襟內拿出瓶子:“我是奉二皇子之命,帶藥給你的。在軍營裏的藥一時半會很難好。”
灸無惟伸手就要接過,可是,對方好像並沒有理會,找來紗布,開始替他換藥,還冷冷地補充:“二皇子有命,我隻遵從命令。”
算了……灸無惟沒有抵抗的躺在床上。
公主還給他了?!冷涼隱看見灸無惟胸前半藏著的吊墜,微微吃驚地想到,看來二皇子所言不假……
在灸無惟身上,那顆藍色吊墜,冰冷的深藍色,圓潤的弧度隻掛在一條皮繩上。這樣看其實極為普通,可是,這種像石頭一樣藍得通透的吊墜,在這世上基本很少有……
待他洗完手回來,撩起厚重的布簾,發現灸無惟已經睡得很沉。
在布簾垂落之際,冷涼隱忽然對著緊閉的帳逢,單膝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