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為了宣傳造勢
尹子染隻當溫良夜是在朝著趙憐雪笑,畢竟她先前日日教畫鳶幾人聯係,溫良夜從未在一旁瞧過。
偏偏這一次,趙憐雪來了,他便忍不住跟著瞧。
這般形容,尹子染免不得想起先前,溫良夜讚趙憐雪有才。
看了對他而言,趙憐雪終是與眾不同的。
想到這些,尹子染心情更差,說話也是答非所問,“便是要他入贅,他便入贅了。”
趙憐雪眉頭微蹙,卻並不滿意這回複,想起先前,溫良夜曾說過,他入贅尹家是為了報答尹父恩情。
但其中內情,趙憐雪仍想知曉更多。
所以又小心翼翼的問,“可我聽說當初,溫相公入贅是為了報恩?”
尹子染原想略過這一話題,但聽趙憐雪問這句,卻愣住了。
她實在未曾想到,溫良夜竟將這些都跟趙憐雪說了。
尹子染不知溫良夜想法,隻覺得溫良夜已經,將他們這樁婚事最隱秘之處,都輕易透露給了趙憐雪,心下苦澀。
尹子染雖難受,但也無法不答話,“的確如此。”
趙憐雪心下一喜,複又追問,“那這般的婚事,你二人可互相傾慕?”
話說出口她才意識到,問得過於咄咄逼人,急急解釋,“憐雪隻是好奇,畢竟二人成婚,雖是父母之言媒妁之令,但畢竟是長久相伴之人,還得互相傾慕才好些吧。”
趙憐雪聲音輕柔,一字一句皆透著,替尹子染著想的意味。
但聽在尹子染耳中,卻如利劍,字字剜心。
尹子染抬頭去瞧,溫良夜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門框處空蕩蕩的,好似本就無人待過。
她心下鈍痛,麵上仍得維係尋無礙的神色。
“憐雪你說的對,我二人直接既是父母之言,他是為報恩,而我是為向亡父盡孝,這般看與誰相伴都一樣。”
尹子染麵色木然的收了茶壺,“今日還是先學到這裏,你若還感興趣,可以日後再教你。”
說完她便提了茶壺離開,隻因眼下她的心境,若再待下去,怕是再難隱忍。
尹子染轉身太快,卻並未注意到,立在原地的趙憐雪,眸中滿是狂喜。
接下來幾日,尹子染與溫良夜之間,又恢複了相敬如賓的狀態,她無法叫自己不去想溫良夜與趙憐雪,所以隻能主動,遠離溫良夜。
尹子染全心投入茶樓之事,日子倒是過得極快。
因茶樓裝修動靜極大,因著千古絕對的風姿,曲水閣早在讀書人中流傳甚廣,這一次要改開茶樓,自然少不了人關注。
是以還未曾開業,尹子染這頭便遭了許多詢問。
就連曉月和王酒兒,都經常給好奇之人追著問,這次尹掌櫃又要搞什麽花樣。
所以等到今日,眼瞧著茶樓裝修完善,最沉不住氣的倒是王酒兒。
從一大早他便跟著尹子染晃悠,“老大,咱們什麽時候正是開張啊?西街宴賓樓的掌櫃,可問了我好幾次了。”
尹子染笑笑,對於大夥的關注,實在是樂見其成,“不急,咱們,再等上三日。”
“三日?”
一聽還要等這麽久,王酒兒卻疑惑了,“可咱們不是早就準備好了,我瞧著就算今日開業都行?”
尹子染卻搖頭,神秘的叫他湊過來。
隨後便從桌子裏,掏出了一堆冊子。
大紅的顏色,上頭燙金的三個大字,曲水閣,閃閃發光。冊子厚重,翻開之後,裏頭用瀟灑的書法,寫了邀請函。
日子,正是三日之後。
尹子染在王酒兒翻看冊子的時候解釋,“咱們先將這些冊子送出來,開業當天,邀人來免費飲茶。”
王酒兒撓頭,瞧了僅有幾十份的冊子“可這些冊子,就算全部送出去,也用不了三日,最多一日,不,半日就能送完。”
其實王酒兒更奇怪的,主要是曲水閣地方這般寬闊,其實能容納許多人,尹子染大可多請些人來,而不是僅這幾十人。
不過他從未懷疑過尹子染的能力,又因為有了上次看尹子染開業送酒的經驗,王酒兒也知曉宣傳重要性,心中當然覺得,請人飲茶與請人喝酒是一樣的,越多人來參與越好。
尹子染也不解釋,拿了二十本冊子,往他手裏一砸,又交給了他一張字條。
“給你一日,你將這些冊子,挨家挨戶的,送到這字條上人家中去,你叫上所有夥計,坐馬車去,動靜鬧得大些。”
王酒兒接過字條,卻是一愣,打頭便是黃鶴樓的黃掌櫃,同人錢莊的錢掌櫃也赫然在列,裏頭甚至還有縣令的名號。
王酒兒滿麵為難,並未動作。
這張字條上的人,全都是極有聲望的,其中不乏鄰鎮之人,除卻有錢不說,因樂善好施,又受百姓推崇,如何願意來曲水閣?
尹子染見狀,隻是笑,“你隻要說清楚了,曲水閣隻邀請有名望的人,來參與試飲,同時將名單上的人透露出去,他們自然會來。”
這一招,尹子染是給這些人,全都戴了一頂高帽。
她故意叫王酒兒將動靜鬧大,為的也是這個。
越是有名望之人,其實越發重視名譽,講究麵子,尹子染這般邀請,又擺明隻有有聲望之人才會受邀,對方自會欣然收下。
至於他們會否真的來,便取決於尹子染隨後的計劃。
而關於後續計劃,尹子染卻是有信心,隻要這些人收了名帖,她便有辦法調動他們好奇,叫他們都主動前來。
那頭王酒兒雖疑惑,但給尹子染催著,仍是出門去尋了馬車,帶著十幾名夥計,穿了統一的工作服,依著尹子染給出字條,開始一一拜訪。
這一行人甫一上街,便引起了轟動。
王酒兒去的第一家,便是黃鶴樓,攬月鎮最大的酒樓,黃鶴樓的掌櫃姓黃,一向溫潤善良,頗受讚譽。
這一行人喧喧嚷嚷的過來,說要見黃掌櫃,旁邊還跟著不少人在圍觀,溫潤如黃掌櫃,自然無法忽視。
黃掌櫃倒是直接出來了,謙和有禮的問王酒兒,“這位小兄弟,你這是要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