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二人終於成親
是以他整整賣了一上午的茶葉,甚至將帶來的茶葉盡數賣光,其中還有不少是王酒兒的原因,苟福瞧見王酒兒氣急敗壞,這才會咬牙堅持。
複又解釋了一遍,王酒兒這才明白。
尹子染倒也不吝惜誇讚,“所以能叫苟福賠了那許多銀子,還是多虧了你。”
聽到尹子染說多虧他,王酒兒便嘿嘿笑著,倒也不在意尹子染先前瞞著他了,撓撓頭,“那我還裝作不知這事好了,下午那賣茶葉的若是再來,我還去搗亂!”
尹子染瞧他那副鬥誌昂揚的模樣,倒是失笑,搖頭告訴他,“該是不用了。”
“為何?”
王酒兒兩隻大圓眼瞪著,裏頭全是不解。
還是溫良夜在一旁,眸光平淡的開口,“那人下午該是不會再來了。”
尹子染也跟著點頭,認同溫良夜的說法。
這一上午的茶葉賣下來,苟福的虧損少說也在百兩銀子,況且直到晌午前收攤,圍過來要賣茶葉的人數不減反增。
所以下午的虧損也會越來越大,苟福又眼見曲水閣也擺了攤子,且尹子染的茶葉賣不出去,如此一來目的便達成了,自不會再來。
聽說他們不來,王酒倒還有幾分可惜,但他情緒來得快去的也快,沒過多久便問尹子染,“那老大,咱們的茶葉還賣麽?”
“賣啊,為何不賣?”
王酒兒沉吟片刻,才試探著問道,“可那價格……是否要降低些?”
畢竟原先的紙盒茶葉是賣兩百文一盒的,茶葉都是一般無二,隻不過現在換了木頭盒子,價格便增長了這許多,來賣茶葉的人怕是很難接受。
所以在他看來,價格還是降低些的好。
尹子染卻一擺手,麵色堅定沒有半分猶豫,“不降,咱們的茶葉一文也不降,左右受眾群體都不同,我們沒必要自降身份。”
院中起了風,剛剛落下的枯葉被卷起老高,有些涼。
溫良夜不動聲色的起身,朝尹子染這頭走了幾步,擋住了風吹過來的方向。
王酒兒卻是一頭霧水,急急攔下了尹子染,“等等等等,老大,你方才說的什麽受重裙子?那是什麽意思。”
尹子染給他問得一懵,這才意識到古代還沒有這個說法,一麵懊惱,一麵思索如何跟他解釋。
“不是受重裙子,是受眾群體,意思便是……便是……”
尹子染說著說著倒犯了難,明明含義很簡單的一個詞,現在想解釋給王酒兒這古人聽,卻是萬分艱難。
她索性不解釋這個詞,轉而解釋這件事,“如此說吧,你瞧那些買二十文一盒茶葉的人們,他們買的東西,基本皆是這個價格,她們不會買貴重的東西,更不會來曲水閣飲茶,而咱們曲水閣買的茶葉,無論是兩百文抑或是三百文,於他們而言都沒區別,隻因這都不是他們會買的東西。”
尹子染說得快,王酒兒聽得抓耳撓腮,卻仍是不懂,眉頭緊緊皺著瞪著與尹子染大眼瞪小眼。
“你可是未曾聽懂?”
王酒兒點點頭。
罷了,她這是費的什麽勁呦。
解釋了一大通,口幹舌燥不說,王酒兒還一句話都沒聽進去,尹子染瞧他一眼,一雙眸子又真摯無比,不似假裝。
隻得壓下心頭的無奈,說道,“罷了,你去屋中幫忙吧,這事你不曉得也沒關係。”
王酒兒長舒了一口氣,立時便進了屋。
尹子染等他走了,趕緊坐下,給自己倒了碗茶水,咕嘟咕嘟的往下灌。
待她喝夠了,將茶碗放下,才見溫良夜微垂著頭,好似所有所思。
“在想何事?”
又一陣風吹過來,尹子染有些瑟縮。
溫良夜瞧她一眼,將身上的外衫解了下來,給尹子染披在了身上,隨即才開口,“你方才說的受眾群體,可是將身家不同的人,區分為不同人群的意思?”
裹著溫良夜的外衫,尹子染的確暖了許多。
但見溫良夜隻穿著白色的裏衣,擔心他會著涼,剛想叫他進屋卻聽他先問出了這話,麵上的驚訝未曾遮掩住,“你聽懂了?”
現代各種營銷手段層出不窮,賺錢的法子也是五花八門,但在經商知識如此缺乏的古代,溫良夜能理解這種東西,實在不常見。
溫良夜見她一雙眸子都瞪的圓了,微張著嘴,模樣惹人憐愛。
他心下便是一軟,抬手摸了下她的頭頂,點頭,“我隻隱約覺著,你的意思好似是這樣。”
接下來的時日,苟福倒是再沒來過。
曲水閣門前的攤子還是每日都會支出去,但買的人卻寥寥無幾,但每次有人說起這事的時候,尹子染卻依舊硬氣的表示,斷不會降低價格。
又一場秋雨過後,溫度涼了許多。
有一日曲水閣並未開業,眾人皆換了新衣,來了王酒兒的住處。
經過這許久的準備,終於到了他兩個成親的日子,新房布置的極好,到處都是通紅的一片,喜慶極了。
且今日豔陽高懸,是個難得的好日子,來參加二人親事的眾人,麵上也都縈著喜氣。
尹子染叫人買了些糖瓜,用小籃子裝了,放在門口,叫街坊四鄰也沾些喜氣,是以不少小童在門口奔跑,使得街前一派喧嚷熱鬧。
為了配合今日喜慶的氛圍,尹子染特意帶了隻紅色的頭花,溫良夜也換下了最喜愛的白白衣,一身藍衫更襯得他豐神俊朗。
尹子染與溫良夜一同攙扶著奶娘,下了馬車。
奶娘作為王酒兒的長輩,今日也換了件大紅的夾襖,笑的麵上皺紋明顯,但卻寫滿了欣喜。
一進院門,王酒兒便迎了過來,招呼奶娘到屋中坐。
他一身喜服端正,麵上含笑,更顯滿麵紅光,精神得很,說王酒兒是乘龍快婿,實在毫不誇張。
尹子染笑吟吟道,“恭喜恭喜啊。”
“謝老大!”
王酒兒喜不自勝,笑的一對眸子都瞧不見了。
外頭畫鳶和小鬆幾人幫著招呼客人,忙的腳不沾地,但每個人麵上都帶著笑意,沒有半點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