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五章 隻有兒女情長
溫良夜別了徐阜黎,便去百花樓找了畫鳶。
在京城認識的人中,也隻有畫鳶的情報最是靈通了,去那個地方的人都是些非富即貴,況且洪辰熙和二皇子還有瓜葛。
畫鳶聽說溫良夜獨自一人來百花樓隻覺得驚奇,還在思忖著是不是洪辰熙又在試探她。
待她去時才發現竟真是溫良夜,高挑俊朗的人在人群中是那麽顯眼,其他姑娘看到來人卻是眼睛都直了,有意無意的往他身邊湊。
畫鳶看了半天發現隻有他一人,心中有了一股不好的預感,忙上前隔開了眾人,將人引到了自己房中。
畫鳶一邊說話,一邊給人倒茶,語氣中隱隱透著幾分擔憂,卻是笑著問道:“溫相公怎麽來了?可是姑娘有什麽話要你托給我?”
溫良夜壓著來此的目的,怕一時說了畫鳶接受不了,接過茶水,又讓人坐下,先問了一句。
“洪辰熙這幾日有沒有來找過你?”
畫鳶還以為是上次的事兒出了什麽問題,認真的想了想才細致的回答,“來是來過,不過隻是叮囑了我幾句,沒說什麽重要的話,可是上次的事兒出了什麽意外?”
溫良夜搖了搖頭,畫鳶看他這樣子,仿佛是驗證了什麽,心裏咯噔一下。
“難道是姑娘出事了?”
溫良夜搖搖頭,沒有否認這事兒,直接說了此行的目的,“我或許要在這兒待上幾日,子染失蹤了,我想要借助洪辰熙的力量。”
畫鳶聽聞此話越發不淡定,差點沒有直接從凳子上跳起來,“溫相公這是什麽意思?您覺得姑娘的失蹤和他有關?”
溫良夜皺著眉頭,很是嚴肅的說著,“如今可以決定的是以柔和外人勾結將子染藏了起來,我在這皇城的仇人無非是洪辰熙和二皇子,若不是洪辰熙便定是二皇子了。”
畫鳶收斂了情緒,她知如今不能慌亂,否則隻會讓他們的處境越發糟糕。
“溫相公安心待下吧,我肯定會盡全力幫你,這兒魚龍混雜,每日還要接待不少朝廷官員,肯定能挖出些我們想要的東西。”
溫良夜點頭應允,可花鳶的眼中漸漸露出擔憂。
“可您的身份?要不還是算了吧,你隻管告訴我需要我為您做什麽。”
想起老將軍,溫良夜的臉上還是添了一抹愧色,隔了一會兒才說,“我會給外公解釋這事兒,要辛苦你幫我易容了。”
……
老將軍聽了徐阜黎帶回來的話,又收到了溫良夜送來的信,心中很是不是滋味。
但外孫如此重情重義,他也說不出任何責備的話,老將軍這幾日本就憂思過度,如今陷入兩難境地,身子越發沉了。
奶娘因為生病已經好久沒出過院子,就連尹子染的事兒府裏的人也都一直瞞著她。
可尹子染平日不管多忙都會帶了自己做的吃食去瞧她,如今幾日沒來,奶娘自然發現了端倪,找來一小姑娘仔細一問才知是出事兒了。
聽說老將軍因此病倒,拖著病軀便去探望老將軍了。
奶娘因為生病,聲音變得虛弱而吃力,可老將軍卻聽得異常認真。
“我是將死之人,整日都渾渾噩噩的,可不知怎的那些往事反而更越發清晰了。我們剛到攬月鎮那會兒……”
奶娘喋喋不休的說著,好像也不覺得累,一直到講到她帶著溫良夜離開之後,說完這些,不由得感歎起來。
“那倆孩子走到天生就是要在一起的,皇後娘娘是善良的人兒,若是她知道自己的兒媳婦因為她受到傷害,她肯定會不開心的。”
老將軍聽完奶娘講述溫良夜和尹子染的故事兒,也是久久的沉默,更加明白兩人的感情到底是多麽無法割舍。
他的心中也漸漸開朗,朝奶娘深深的道了一句,“謝謝。”
待人將奶娘送走之後他便叫來了徐阜黎,讓他還是幫助溫良夜,不過隻能暗中。
徐阜黎卻失笑,“二皇子早就已經將我列為和四皇子一隊兒了,如今也沒什麽可遮掩的,我想要大大方方的幫四皇子調查。”
此時將軍也明白。
斯人已去,活著的人幸福才是最重要的事兒,他若是真的阻止溫良夜,不是助他,而是推他入深淵。
他看了徐阜黎一眼,臉上露出些許愧疚。
“我雖幫過你,但你也不用為了我違背自己的心,以後隻管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兒,不要為任何人而活。”
“我明白,可我不後悔,我一直很感激老將軍,若沒您便沒現在的我,做人如何都不能忘恩負義!”徐阜黎真誠的說著,那雙漆黑的大眼睛閃著耀眼的光芒。
“為了子染平安回來我們都要全力以赴!”老將軍突然變得鬥誌昂揚,說完這話精神頭都好了不少。
老將軍雷厲風行,到如今也是如此,第二日便親自去覲見了皇帝。
見麵便對皇上說,“我要為尹子染請封郡主。”
皇帝聽到這荒唐的話,想都沒想便要拒絕。
可老將軍又幽幽開口,“當年的事兒皇上不是一直想給我,想給四皇子一個補償麽?如今子染就是我們心中最在意的人。”
老將軍話盡於此,皇上知道他絕對是深思熟慮之後才會提出這樣的要求,若不答應,他這皇帝隻怕要失信於人。
確定老將軍想法後便將聖旨給擬下了。
老將軍趁熱打鐵,話頭立馬接上,“微臣需要點人手。”
尹子染失蹤的事兒,皇上自然也有耳聞,立時便允了老將軍的話,但卻叮囑了句。
“如今他被那麽多人看著,您可要替朕好好看著他,天下不需要一個隻有兒女情長的皇帝,當初的朕就是最好的例子。”
“老臣明白。”
眾人聽到尹子染被封為郡主的事兒,都匪夷所思,胡亂猜想者不在少數,可郡主本人卻還不知發生了什麽……
二皇子得到從宮中傳回來的消息,心裏便慌了。
他知道這個時候老將軍去請封郡主一定是別有用心,聽說又讓徐阜黎的軍隊都介入此事兒,更是覺得以柔是給自己找了個麻煩。
他直接派人將以柔叫到了書房,人一進門他便沒給一個好臉色,劈頭蓋臉就是一頓,不知憐香惜玉為何物。
“你不是說過除了溫良夜根本無人在乎尹子染嗎?如今事情鬧的這麽大,到時候要如何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