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三章你怕是假酒喝多了
風大家很想說你煩惱啥!你就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你要是真愁怎麽花,你拿給我啊!我有的是方法幫你花光。
可是這些話他隻敢在心中想一想,若是真要讓他說出口,他還真不敢,哪怕他是神州大陸上少有的九級陣靈師他也不敢,因為九級靈陣師在這小男孩的眼中,跟靈石一樣,都是糞土。
風大家氣息微微外放,壓得洛水都下沉了幾分,但他外放的氣息也隻局限於他所在的那一艘樓船,並未向遠處擴散。
風大家輕咳一聲道:“賭者,天性也!老夫年輕之時也是一個好賭之人,如今心癢難耐,也想來湊過熱鬧,不如就由老夫來做這個莊,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風大家的聲音雖低,但其詭異的傳入了山河之上,眾人的耳中。
風大家話音剛落,無數道目光便朝他望來。
“這老頭誰啊!不會是假酒喝多了,跑這來發酒瘋吧!這種盤子他都敢接?沒看到那幾大勢力弟子看他的眼神都快要噴出火來了嗎?”
“是啊!這**級勢力中可還有兩個準玄級宗門啊!敢接這盤子不是自找苦吃嗎?就算是能從中賺到幾顆靈石,與得罪那些級勢力比起來,怎麽算也是虧啊!”
“唉!誰說不是呢!”
……
很多相熟之人開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顯然對風大家坐這個莊很不看好。但也有一些人在仔細的盯著風大家看了幾眼之後連忙扯了扯身旁口無遮攔的人的衣角。
“兄弟,慎言,沒見識沒關係,沒見識又偏偏喜歡到處顯擺那就丟人丟到家了。”
“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這位老先生應該是神州大陸碩果僅存的幾位九級陣靈師之一的風無痕風大家,對風大家還是放尊重些好。”
“沒想到平日裏猶如閑雲野鶴般的風大家競然出現在了這,還要坐莊開賭盤,再怎麽說勒緊褲腰帶也得拿幾塊靈石來捧捧場啊!”
“隔著那麽遠能將聲音傳入眾人的耳中的,又豈是泛泛之輩?能不懼**級勢力危脅坐莊的,又豈是無能之人。隻要不是一個豬腦子都明白這是一個你惹不起的人。我真懷疑跟你一同行走江湖,會不會被你這張嘴害死。”
……
有欣喜的,有嘲諷的,有謾罵的……以風大家的耳力自然可以聽得清眾人說了些什麽,但無論好壞,他都覺得沒什麽。
反而他還認為隻有這樣的江湖才算是有活力的江湖,才有生氣。
管他是什麽張大家李大家,管他是什麽帝王將相,販夫走卒,想罵的時候就罵,該捧的時候就捧,這樣江湖才有意思。
行走江湖本就是來見世麵的,見到神州大陸碩果僅存的幾位九級陣靈師之一,世麵也算是見到了,可見了世麵之後,往後再行走江湖幾杯酒下肚與那些江湖摯友把酒言歡之時也要有些談資才對嘛!
想來想去,應該沒有什麽比當著一位九級陣靈師的麵說他假酒喝多了這種事更有談資的話題了吧!
如果真的有,那應該就是參與了九級陣靈師親自坐莊的賭局,若是運氣好的話,還從他的手中贏了幾顆靈石,也算是與那九級陣靈師有了一筆金錢往來吧!
驕傲不驕傲,肯定驕傲。
當然了,輸了也同樣值得驕傲。畢競九級陣靈師這種鳳毛麟角的存在,見一麵就已經是天大的幸事了。更別說還跟他賭了一把。
輸給一個九級陣靈師不丟人。
這些都是見過的世麵,都是酒後的談資,以後與人說起這些事來,酒都要多喝上幾大
碗,臉上也會有光。
經過身邊人的介紹,那些說假酒喝多了人不敢再坑聲了,隻能在心中默默的祈禱著風大家大人不計小人過,就當他們放了一個屁,沒有看到他們。
祈禱了一下之後,見風大家似乎並沒有把他們放在心上,又開始心中默默的盤算起來,既然是風大家親自坐莊,是下注一顆靈石好呢!還是兩顆好?
搖了搖頭,算了,算了,還是一顆吧!
畢競行走江湖,酒錢很貴的。
輸靈石是小,沒酒錢是大。
有了談資,沒酒,談起來也不盡興嘛!
**勢力之人在認出要坐莊之人是風大家來之後也不坑聲了,就連鄭成也臉色陰沉的操控著機關甲在四象鎖靈陣前停了下來。
在這神州大陸有條不成文的規定,那就是有三種人不能惹,陣靈師、丹靈師、還有器靈師,而在陣靈師、丹靈師、器靈師中也隻有達到九級才可以稱之為大家。
誰也不知道一個被稱之為大家的陣靈師在這神州大陸結下了多少香火情,就算是那十七個級勢力也不會輕易的去得罪一個大家,而得罪一個大家的後果那些個消亡在神州大陸上的許多級勢力最有發言權。
而那諸多後果中,其中最著名的便是有一個玄級宗門仗著自己家大業大強迫一個丹靈師大家為他們練一爐丹,那個丹靈師大家不肯,雙方便大打出手,丹靈師大家不敵,被打得敗逃,丹靈師當時就惱了。
於是隨著他一惱,這天下坊間便又多了一道傳說,當日神州大陸受過那位丹靈師大家恩惠的勢力紛紛譴人陳兵那處玄級宗門的山門,開始攻山,許多疑似坐化在時光長河中的老怪物陸續出關,一人一招隔著極遠極遠砸向那處玄級宗門的祖師堂,開始斷傳承,一日之間,那個如日中天的玄級勢力便成為了曆史。連最高的山頭也不知道被誰一劍削了去,成為那位丹靈師大家的存爐之地。
這就是一位大家的能量,一位大家,能抵百萬師。
**級勢力雖強,但也沒有強到那種可以輕輕鬆鬆便承受得罪一個陣靈師大家後果的程度,所以風大家手癢想坐莊,他們內心不但不敢有絲毫怨言,反而還要貼著笑臉陪他玩。
風大家自然知道**級勢力心中所想,能暫時罷手幫他支起賭桌便已經是很給他麵子了。
風大家坦言道:“諸位放心,老夫好賭,自然也講究賭桌上的規矩,今日諸位投桃,他日在下必當報李,以後若是你們那宗那家的護山大陣有需要修繕的地方,盡管開口。”
風大家這一番話語下來,各大勢力的話事人臉上終於有了一點喜色,畢競隻是暫緩一下動手而已,又不是不讓動手了,再說了以那麽一點時間來換取一個陣法大家的許諾,這賭桌還沒有支好,他們就相當於已經賺得盆滿缽滿了。
各大話事人嘴上紛紛說著不礙事不礙事,小事小事,實則心裏已經樂開了花。
小男孩敲了敲船梆,小聲的嘀咕道:“風大家,你是不是假酒喝多了?你完全沒必要向他們許諾,相信他們也不敢說半個不字啊!”
風大家將墊在小男孩腳下的腳往上抬了抬,“行走江湖,道義當先。”
小男孩一時半會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憋了半天又問道:“他們說你假酒喝多了,不生氣?”
風大家搖了搖頭,“不生氣。”
小男孩再次問道:“真不生氣?”
風大家點了點頭,“真不生氣。”
小男孩有些疑惑的問道:“為啥不生氣?”
“因為這就是江湖。”風大家想了想後,繼續說道:“因為在我剛行走江湖之時,也這樣說過許多前輩,他們也不生氣。”
小男孩哦了一聲,若有所思的敲了敲船梆。
風大家墊在小男孩腳下的腳又往上抬了抬。
……
金雞獨立的風大家一抱拳朗聲道:“若是屍蛟堅持了一刻鍾一賠一,三秒到一刻鍾一賠二,兩秒一賠五,一秒一賠十。至於壓屍蛟那方的,賠率就看我心情吧!各位,下注吧!”
“我下注一顆下品靈石,賭他堅持不住三秒,哈哈”
“我五顆下品靈石,一秒。”
“我下注……”
……
一間煙霧繚繞的大殿中,一個身負八卦圖的老者看了著眼前煙霧凝聚而成的畫麵,輕笑一聲道:“有趣,在野,以你的名義悄悄去下注一萬下品靈石到屍佼一拳都不用出,就可以將他們冶得服服帖帖上,昧良心的錢不賺白不賺。昧著良心賺來錢用起來才不昧良心。哈哈……”
……
見時間差不多了,風大家輕輕打了一個響指,一陣微風拂過,那些下注之人拿在手中的靈石便消失不見,反之手上多了一張小紙條。
風大家身後樓船的甲板上堆放著兩堆靈石,像兩座小山頭,高的那座有二十幾萬的樣子,至於矮的那座嘛!五萬不到。
風大家看著那座有五分之三是出自被四象鎖靈陣圍困的那兩個少年一個少女之手的矮山頭,就有些糾心。
小男孩有些幸災樂禍的人說道:“媽耶!好多好多靈石啊!五萬耶!看來等會又有人要被說是假酒喝多了。”
聽著小男孩的冷潮熱諷,風大家輕輕一笑,從腰間解下了看起來有些年頭的酒葫蘆猛灌喝了一口。
小男孩鼻子抽了抽,使勁嗅了嗅道:“好你個風無痕,還真的喝假酒啊!你還要臉不?”
風大家又猛灌了一口酒葫蘆裏裝的水,“酒水,酒水,酒水不分家,不過是酒中摻多了一點點水而已。算不得假酒,怎麽能算是假酒。”
……
屍蛟看著再次動起來的機關甲丸,還有人。看著他們如同穿越一張水幕一樣穿過四象鎖靈陣,緩緩的拉開了拳架。
屍蛟擺了一個起手勢之後,衝著冬落大喝道:“武夫出拳,不必做到拳拳有道理,因為道理再重,也有講不通的時候。那時候就隻能一拳一拳的打通,武夫出拳做到有道理是其次,做到拳中有日月,腳下有山河才是重中之重,讓每一拳看起來有如日月懸於高天,山河伏於大地,每一拳出,都要讓吃拳者感到什麽叫……蒼天在上。”
冬落鄭重的點了點頭,他知道屍蛟這是看他底子太薄了,在以身說法,告訴他怎樣出拳才算順暢,想當於……傳道。
屍蛟雙拳揮舞間周身日月流轉,大星浮沉,拳法大家氣象已成。
機關甲與人已經全衝進四象鎖靈陣中。
屍蛟打了一套拳,但沒有打在任何機關甲或人的身上,又退回了冬落二人的身側,收拳站定。
沒有打到,自然也算是一拳未出。
四周山河之上下注之人盡皆屏住呼吸,瞪大眼晴看著四象鎖靈陣,口中低喝道:“一秒,一秒……”
屍蛟看著越來越近的機關甲大軍,一手搭在冬落的肩上,一手搭在洛樂的肩上,衝著正操控著四象鎖靈大陣的劉姥姥咧嘴一笑。
“老太婆,四象鎖靈陣不是你這樣用的。看好了,小爺告訴你,什麽叫真正的四象鎖靈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