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五章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楚土見到易天機就好像是見到救星一般,在大周國,除了大周九君之外,易天機的身份與地位可以說算是大周國明麵上最高的那一類人了,就算是八王世子見了易天機該低頭的還是得低頭。
楚土聽到冬落直呼易天機之名的時候,他就知道楚終極多半沒事了。先不說楚王與國師二人私交甚篤,就衝冬落的那一句張狂之語。易天機就不會任由冬落逞凶下去。
楚土有些興奮的說道:“國師大人,漢王世子競敢如此無禮,直呼大人名諱,這是對大人的大不敬。另大周九君,同氣連枝,漢王之子又以武亂禁,恃武行凶,肆意毆打楚王世子,還請國師大人為楚王世子主持公道。”
楚土話音剛落,壓在他肩頭的劍鞘瞬間消失,一柄雪白的長劍輕輕的抵在他的脖頸之上,劍氣畢露。
楚土青銅麵具下的臉色一陣潮紅,一口鮮血不受控製的湧上了喉嚨,又被他強行吞咽了下去。
他隻感覺肩頭一股大力襲來,劍氣如瀑,壓得他隻剩下一個頭顱還在地麵之上。這還是顧簡之留手的結果,否則他想他在這一劍之下可能已經被壓成飛灰了。
“再多說一個字,我讓這天下再無五楚衛。”
顧簡之輕飄飄的說了這一句話之後,便不再關注楚土以及他肩頭的雪白長劍,而是手握他之前與葉家大供奉戰鬥之時的青銅長劍,神色鄭重的盯著易天機。
顧簡之的右手搭在劍柄之上,隻要易天機有所動作,他便敢拔劍,倒時候,是天崩地裂,還是山河倒灌,關他屁事。
楚終極見到易天機時也一臉的喜色,被打得腫得老高的臉上立即笑開了花,在他看來,一個失落了快七十餘年的漢王,以及一個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冒出來的漢王之子,雖然他知道,這個漢王之子多半是真的,可他對於現在所處的尷尬局麵,還是很難接受。
楚終極含糊不清的說道:“國師大人,我與家父前些年還一同來拜會過你的,就連我在坤區十五巷的宅子也是你安排的,你一定要救我啊!”
楚終極的聲音斷斷續續,時強時弱,有時候一句話被冬落一腳下去踩成好幾截。
冬落依舊麵不改色的出著腳,隻要易天機不開口,他就不會停,就算是易天機開口了,他也不一定會停。
因為,他要試探一些東西。
他要試探一下洛陽城對他的態度,周天子對他的態度,因為,這關乎到大周國對他的態度,或者說是對漢王的態度,對那句,大周九君,地位相當的態度。
易天機的出現,伏龍山上瞬間變得靜悄悄的,落葉可聞,無論是山上仙家門派,還是山下江湖家族,盡皆靜悄悄的,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在這大周國,他們最怕的是
周天子,那個一人一拳便壓得山上宗門,山下江湖不敢高聲語的人。其次,便是眼前這個手拄拐杖,身負八卦袍,掌控著欽天監的老人。
如果說周天子隻是一拳將他們的心氣打散了的話,那易天機手下的修羅殿則是將他們的心氣都殺沒了,殺得他們膽寒,殺得他們再也生不起半點反抗之誌。
伏龍山、伏虎山、洛河上眾多宗門家族之主,眼神十分不自然,大多都在有意無意的逃避開易天機所在的位置,不願看向伏龍山。
冬落可不管他們是什麽想的,他們在想些什麽他隻是落腳,隻管落腳。
“以後嘴巴放幹淨點,少吃點屎,吃多了會被噎死的!”
說完,冬落直接一腳踹在楚終極的嘴上,將他的門牙都踹落了幾顆。
冬落打定主意,隻要易天機不說話,他就一直踹下去。
易天機皺了皺眉頭,他從一出現就閉口不語,就是不想摻合楚王與漢王之事,本來他以為在他出現的時候,冬落便會很識趣的停下腳。
可是從來算無遺策的易天機沒想到卻在今天遇到了一個莽夫,失算了。
易天機偏頭看了眼身旁的楚清秋以及雲在野,可是連眼捷毛都是空的二人不是抬頭看天,就是低頭望地。顯然,楚王與漢王之間的糾紛,他們也不想過多的參與其中。
易天機一腳踹在雲在野的小腿肚上,可是雲在野連眼晴都不眨一下的盯著天空中的某朵雲。
易天機內心輕歎了一聲道:“漢王……”
冬落將腳懸在楚終極的臉上,回頭陽光明媚的望著易天機,張著大眼晴,滿臉無辜的說道:“請問易大國師,叫本王幹什麽?難不成是想讓本王放了這個膽敢謀殺本王之人嗎?什麽時候在我大周國的國都謀殺大周九君需要付出的代價那麽低了?或者還是說,在大周國,隻有他楚王是大周九君,漢王就不是了?謀殺漢王不需要付出代價?”
易天機的眉頭跳了一跳,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嘴角流血的楚終極,惹誰不好,偏偏惹一個你惹不起的人。
對於冬落的話,饒是活了活了不知道多久的楚終極都有些頭痛,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如果冬落非要上綱上線,認為楚終極是挑唆他人密謀殺害漢王,那也沒錯,因為事實就是如此,甚至於楚終極自己都親自出手了,可真要如此判定的話,那楚終極的罪名也就大了。
不止是在大周國,在神州大陸那個國家,弑君,都是死罪。
楚終極沒有回答,而是很明智的選擇了跳過這個話題,思索了片刻後道:“漢王,以德報怨何如?”
“以德報怨?”
冬落一腳踩在楚終極的臉上,“想要我以德報怨沒問題啊!可我在想若是以德報怨的話
,那何以報德呢?”
易天機眉頭挑了一挑,不再言語。
當下最震驚的莫過於楚終極以及楚土二人,在易天機說出漢王二字的時候,他們還以為是他們聽錯了,懷疑是不是易天機故意沒說世子二字,可是當易天機說第二遍的時候,他就知道他沒有聽錯。
伏龍山、伏虎山的眾人也都麵麵相覷,繼而震驚無比,在漢王兩個字帶來的衝擊下,就連易天機帶來的壓迫感也不複存在了。但凡是能說話的,會說話的突然間討論了看來。像是一窩蜂,猛然間飛散了開去。
楚終極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國師剛才叫你什麽?”
楚終極由於話說得太快,一口氣沒順上來,在不停的咳嗽。
冬落收回了腳,笑眯眯的說道:“漢王啊!”
楚終極咽了咽口水,瞪大眼晴道:“怎麽可能?這怎麽可能,你怎麽會是漢王?你怎麽能是漢王?”
別說是他楚終極有點蒙,就是顧簡之都有些發蒙,冬落怎麽可能是漢王?
難不成是易天機搞錯了?
不過,這個想法才剛出現,就被他打消了。
顧簡之滿臉笑意的看著冬落,好小子,連我都瞞。
冬落蹲下了身,看著楚終極道:“不知道牌麵大,有潔癖,皮癢,沒人敢打的楚王世子準備什麽時候動我啊!也不知道楚王世子是受了誰的意?難道是楚王的嗎?”
麵如嚼蠟的楚終極有些恐懼的搖了搖頭。
冬落繼續笑著說道:“楚王世子,我說過你今天不動我,過了今天你想動,你也惹不起了。今天還有半天的時間,你要不要再試試,也許第三次你小心些,躺在地上,躺進士裏的那個人可能就是我了。倒時候見到老漢王,我一定會代你向他問好的。”
楚終極欲哭無淚。
易天機輕呼了一口氣,他知道他的話冬落聽懂了,也聽進去了。
冬落不再理會楚終極,而是站起身看向易天機,微微一禮道:“不知國師大人早不出來,偏偏這個時候出來,有什麽事嗎?沒有的話,我就去忙了。畢競我隻是一個無權無勢的小王爺,丹田快被人廢了的時候,沒人出來,至寶快被人奪的時候,也沒有人出來,現在跟楚王之子搞著玩的時候,有人看不下去了,出來了。還真是讓人……絲毫不敢耽誤國師大人的時間啊!”
原來如此,易天機可算明白了,原來冬落說那麽多話都是說給他聽的啊!怪他出手晚了?讓其陷入危險之中。
對此,易天機也沒有過多的解釋,而是指著楚清秋笑道:“我找漢王沒什麽事,是他找漢王有事。沒什麽事,那我就先走了。”
易天機說完這句話之後,瞬間消失,有些事沒有必要解釋,該知道的時候總會知道的。
冬落有些疑惑的看著楚清秋,這個大周國司禮監的掌印大監,大周天宮的守門人之一的楚清秋。
楚清秋雖然也姓楚,但不是楚國的楚。
身穿大紅蟒袍的楚清秋拿出一個卷軸恭敬的說道:“這是陛下讓我轉交給漢王你的,陛下還說,請漢王於三日之後入宮。”
說完之後,楚清秋又拿出一塊紫色玉佩,一把白色玉劍分別遞給楚終極與齊天道:“這是楚王與齊王交給二位世子的。”
楚清秋與雲在野對視一眼,話也沒說,徑直離開了,顯然,這個地方他們也不想多呆,沒看到易天機已經先溜了嗎?
冬落雙手接過卷軸,也沒有打開看,而是衝著正握著一塊玉佩發呆的楚終極道:“楚王世子既然牌片大,那就準備十萬中品靈石做為和解費吧!當然,這隻是你一個人的,至於其它五楚衛的,你就準備一人……五萬中品靈石吧!”
說完之後,冬落向著龍虎場上的四象鎖靈陣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