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五章先立國,再渡劫
陳國漸漸走向正軌!
陳國一百三十城,各地官員在經過一次大清洗之後,新任官員勤勤懇懇,很多事情都處理的極好,讓冬落也不用太費心。
上書房中。
冬落與張白圭相對而座。
張白圭依舊一副白袍雪甲的模樣,除了臉色微黑之外,整個人看起來英氣十足,已經在戰場的磨礪下變得有些成熟了。
張白圭沉聲道:“陳國一百三十城的兩百餘萬軍隊已經重組完成,衛長空從中挑選出十萬精兵強將組建了衛家軍,我已經將他們放到了北境。”
冬落點了點頭,“範天擇帶著十萬折在了我陳國境內,楊國肯定是不會善罷甘休的,隻是現在他可能還在打探我長安城的虛實而已!等他們知道長安易主之後,肯定會有所動作的。”
陳國與楊國可謂是世仇。
陳家與楊家都出自洛陽,可楊家留在洛陽那半支家族被陳霸先給滅了,楊國因此而元氣大傷,到現在不但已經緩過勁來了,而且實力還有所提升。
範增也說了據他所知,楊國光是先天境強者都快要雙手之數了,還有他不知道的呢!是不是已經超過這個數了。
秦疏雨將陳國的山上山下都敲打了一遍,才敲出一個先天境來,而且還是一個大限將至,戰力已經大打折扣的先天境。
光是高端戰力與楊國比起來差的就不是一點半點了。
若是楊國真的拚了命的報複,陳國不見得擋得住。
不過這事也不能怪範增,高端戰力的稀缺,他也無能為力,他隻能看自身的境界,壓著楊國那群山上人。
現在陳國差的就是一個像範增一樣,可以依靠自身境界壓著楊國所有山上人的人。
所以冬落有一種緊迫感。
張白圭道:“我已經將戎胥軒派往鎮北城,讓他與衛長空二人互成犄角之勢,相互照應,守著北疆。若是楊國真敢派兵前來,那也一定要將其擋在國門之外。”
張白圭寬慰道:“這事你也不必太過焦心,你還是好好準備準備你接下來的先天雷劫吧!到時候我還想要好好觀摩觀摩一下純粹武夫渡劫的盛況呢!雖然我才剛入伐髓境,可從小也沒少挨揍,底子打得還是很厚實的。”
冬落笑了笑,也確實是,沒什麽好擔心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楊國與陳國雖同為王國,可二者還是有區別的。
陳國的山上仙家是必須與陳國為主,而楊國,那些山上仙家各自為政,不見得有幾個鳥楊國的,所以說楊國的先天境雖多,戰力雖猛,可聽楊國皇帝的可能並不多,至於會為楊國上戰場的可能就更少了。
所以說前期就算是楊國想要動手,能派譴來的也就是幾十萬凡俗軍隊而已!有張白圭在,這種人那是來多少,
死多少。
短時間內,冬落確實不太需要為陳國的安危的擔心,他真正需要擔心的還是他自身的事。
“範增在離開前說了,範天擇是他的義子,是他派去楊國的臥底,這樣的人還有很多,陳國周邊的幾大勢力都有,且都身在要職,他已經跟他們說了,一卻聽從我的調譴,我已經讓死神殿的人去跟他們接洽了。”
冬落將範增在陳國周邊各大勢力的布置都與張白圭說了,範增的手伸得不但長,而且還敢伸,管你是什麽王朝皇朝,還是玄宗黃宗,隻要與陳國挨得近,他都敢落子。
張白圭聽完之後,有些感慨的說道:“虧得他當初隻是讓範天擇帶著十萬大軍來攻打長安,要是他讓這些棋子都動起來,促成幾十家勢力聯合在一起攻打長安,怕是我們現在已經被打回洛陽了。”
“他不會這樣做的。”冬落無比肯定的說道:“其一,範增臉皮雖厚,可在這事上,他還是一個要臉的人。讓那麽多人聯合打進自家王都來那叫怎麽一回事嘛!是不是他護衛不力?周天子會不會問責?這些他都要考慮在內。”
“其二,請神容易送神難,這些人來了之後,要是不走了呢!一百三十城,快兩個王朝的疆土了,誰看著不眼紅,當初範增為了讓那些眼紅的人離開可是絞盡腦汁費盡心機,現在他會那麽傻又將他們叫回來嗎?”
張白圭嘿嘿一笑道:“我這不是隨口說說嘛!就算是他們真的來了,大不了我們就像李叔求援嘛!大周皇朝北境邊軍全開到邊境上,看打不死他們。”
冬落正色道:“張白圭,往後千萬不要有此想法了。雖然我是大周皇朝的漢王,可陳國是陳國,大周皇朝是大周皇朝,兩者在國家意誌上是對等的,自己國家的事就要自己解決,況且要不了多久,我就會重新詔告天下,在這長安城,有一個全新的國度重新站起來了。”
張白圭也隻是說笑而已!他也知道陳國是陳國,大周皇朝是大周皇朝,陳國並非是大周皇朝的屬國,冬落雖與李牧關係匪淺,可真不能叫大周北境邊軍來解決陳國的麻煩。不然冬落將會欠周天子一個天大的人情,而不是欠李牧。
張白圭站起身來激動的說道:“你要立國了?”
冬落點了點頭,“這事還得等雪念慈回來再商榷一下。”
“什麽時候?”
“等我渡過了先天雷劫吧!”
張白圭眼神灼灼的看著冬落,看得冬落有些不好意思了。
冬落雙手環胸驚叫道:“張白圭,你不會是在軍營裏天天看著那些糙漢子看膩了,突然見到如此一個眉清目秀的俊哥兒,動了什麽歪心思了吧!我可警告你啊!我是會叫的啊!”
張白圭怪笑一道:“你叫吧
!你今天就算是叫破喉嚨,也沒人管你的。”
張白圭猛撲向冬落去:“趁現在你還沒有立國當皇帝,先好好收拾你一頓,等你當了皇帝,君臣有別,我就隻有站著挨打的份了。”
冬落笑道:“你現在也隻有站著挨打的份。”
上書房中有乒乒乓乓的聲音響了起來,其間還夾雜著幾聲慘絕人寰的慘叫。
若非是這上書房有陣法加持,現在多半已經被兩個人形暴龍給拆了,可就算是如此,上書房也依舊狠狠的晃了幾下。
良久之後,慘叫聲歇,衣袂飄飄的冬落氣定神閑的說道:“從小到大在我麵前,你就隻有站著挨打的份,你服不服?”
張白圭像是一灘爛泥一般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有氣無力的叫喊道:“破喉嚨,你在哪?快來救救老子,有人要對我圖謀不詭。你要再不來,我就隻能邊流淚,邊從了他了。”
饒是臉皮早已厚到一種境界的冬落,聽到這話,直接一拳將這白圭摞翻了過去。
反正大家都是純粹武夫,什麽都經不起,就經揍,你揍得越猛,他越喜歡。
冬落看著張白圭昏迷前那一臉舒坦的笑,看來自己是揍得很到位了。
……
雪念慈在處理好各城的政事後,又回到了長安,而張白圭等人卻又去了其它地方。
這人或事都是這樣,原本時常相聚的人,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就天各一方。
冬落與雪念慈二人並行在長安城的城頭。
冬落緩緩說道:“龍門秘境內我雖然活下來了,可我身上的因果並沒有因此而去除,相反他們還像跗骨之蛆一樣,緊緊的黏著我,揮之不去。”
他身上的因果有兩種,有一種是他活在這天地中與周遭世界產生的聯係,還有一種就是那莫名其妙沾染上的天地大因果。
它們就像是夢魘一樣,看不見,可卻又真實存在。
冬落輕聲道:“我不知道它們將來會對我的人生產生什麽影響,可大抵上還是有影響的。過去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一個人因為它死了,而我卻無能為力。接下來,我也會因為它們,要渡一個不一樣的先天雷劫,渡不渡得過去還是一個未知數,如果渡過去了,我會以一國之氣運功德來洗掉它們。”
如果渡不過去,冬落沒說,萬事皆休的局麵,說與不說,都不打緊的。
當初在芒山北道時,雪念慈曾與他說過,上古時期曾有一個極致之火的天譴者逆天而修活了下來,用的就是修運之法。
建國,開宗,立族,集天地氣運功德於一身,那就是修運。
而冬落現在走的就是這一條路子。
雪念慈問道:“你打算什麽時候立國?”
冬落道:“怎麽說也得等渡過先天雷劫再
說吧!若是渡不過,萬事皆休,又何苦來哉呢!到時候這陳國就交付於你了。”
雪念慈搖了搖頭道:“不,你應當先立國,後渡劫。”
冬落有些疑惑的看著雪念慈。
雪念慈又說了一遍他曾經說過的話,“修運者,是為天地寵,天下萬靈念力加身,可在一定程度上改善自身運道。”
“民心即天心,有陳國百姓的念力加持,對你渡過先天雷劫,隻有好處,沒有壞處。所以,你一定要趕在渡劫前,先把國立起來。”
“稟承天意,代天牧民,得天地造化之功,何愁天劫不渡。”
雪念慈沒想到冬落渡一次劫那就真的是一次劫,竟然如此之難,不然他也不會等到現在才告訴冬落要先立國,後渡劫了。
冬落不由的陷入了沉思,若是國立了,可劫卻沒有渡過,那這陳國百姓而言,是何等的無辜。
可不立,這渡得過去的希望也就更加的渺茫了。
冬落坐在城頭,看著小小的月亮,大大的長安,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是先立國,再渡劫?
還是先渡劫,再立國?
這不是一個問題,而是一個選擇。
問題有答案,可選擇沒有。
選擇隻有選了之後,哪怕是知道錯了,也隻能一條路走到黑了。
良久之後,冬落站起身來,深吸了一口氣道:“我決定了,先立國,再渡劫。雪念慈,這一切事宜就交給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