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六章 籌備
幾天的時間下來,漢王冬落於陳國王都長安立國一事很快傳遍陳國上下,百官們都在為此事忙碌著,雪念慈更是親自帶隊在長安城的郊外修建了一座立國之日用於祭天的祭壇。
百姓們也都喜不自勝,長安的百姓自發前來幫忙,而其它城池的百姓,但凡是有點能力的,也飛快的往長安趕來,共攘盛舉。此等普天同慶的大事,錯過了就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了。
自從陳霸先去國之後,近甲子歲月以來,陳國都處在一個無主的狀態,靈氣流逝,土地貧瘠,無人鎮壓一國之氣運,導致修者稀疏,百姓貧困。
如今,陳國就快要有主了,那分散四方的氣運又將會重聚於王都長安,百官誰不高興?百興誰不興奮?
縱使是那些山上仙家也都紛紛派譴門派中的重量級人物帶著重禮奔赴長安,不求與這位新國主結下什麽香火情,隻求別被惦記上。若是能與這位新國主結下點香火情那就再好不過了,再得漢王賞賜一點氣運功德這種於修行有大益卻又虛無縹緲的東西那就更好了。
大周八王也都收到了觀禮請貼,紛紛譴人往長安而來。
長安,這座曾經力壓了一個時代的城市,在這一刻又成為了大周皇朝的焦點,無數雙目光紛紛落在了長安城,落在了那個略顯單薄的身影上。
洛陽城,正在閉關的周天子睜開了眼晴,“就快要立國了嗎?相父,九龍神火罩,神火既將歸位,可以起陣了。”
虛無中響起了一道聲音,“神州大地,這片養龍之地,從今往後隻許出不許近,九州之人將再也沒有資格幹涉這片土地,違者,死。”
這句話是說給神州大陸外那無盡瀚海上的仙山樓船亭台高閣中的人聽的,可那些人聽完之後,除了沉默隻有沉默,沒有人出聲反駁,可能是不敢。
周天子仰頭看去,穿過重重宮殿,雲層之中,有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在它的周圍九龍環繞,虛空被焚燒的劈啪做響,空間都開始扭曲。
某一時刻,火焰四周的九龍飛舞著往大地落去,形成一道火紅的光罩,將神州大陸緊密包裹,而那團火焰則悄然熄滅。
周天子收回了目光,“伊摯,漢王立國,你親自去一趟,替朕為他帶一句話,生死有命也無命,禍福在天也在人,你要渡的劫,其它八王都渡過。”
臣相府正在處理政事的伊摯自然也收到了漢王立國的邀請,本來還在思考著讓誰去合適,不至於跌了漢王的份,現在看來這個問題可以解決了。
範增拋下了手中政務去了一趟欽天監,與易天機說了一下他要去陳國的事,便出發去往陳國。
極北之地無數勢力話事人都停下了手上的事,都在默默的看著那曾經的最強王
國,在迎來第二任國主之後,又會發出什麽樣的聲音。
與陳國接攘的楊國,朝堂上鴉雀無聲,很多人都是老人,都經曆過陳霸先的時代,知道這個名字代表的是什麽。
楊國皇帝楊隋業是一個看起來十分勇武的中年人,有些發白的食指輕輕的敲擊著龍椅的扶手,“諸位臣工,對我們這個老鄰居裏的新主人都有些什麽想說的啊!”
安靜!
還是一如既往的安靜!
安靜到落針可聞。
百年前,若非是盤踞在極北之地的幾個龐然大物一同出手,止住了陳國的勢頭,恐怕楊國已經成為了一段曆史了。
可陛下既然問了,總得有人答,哪怕是和漿糊也得和出一坨來。
楊國臣相恭身一禮道:“陛下,範增已經離開了陳國,臣以為,有些事可以拿出來曬曬了。”
又有大臣說道:“兩月前,虎威將軍範天擇連同十萬大軍覆沒在陳國腹地,這是新仇,再加上以往的舊恨,我們是得找陳國好好算算了。”
又有大臣紛紛建言,都打算要對陳國動武,
以往有範增在,楊國還要掂量掂量一下一個返璞境純粹武夫的拳頭到底有多重,也正是因為如此,那怕是他們知道範天擇連同十萬大軍覆滅在陳國,也愣是忍下了這股火氣,沒向陳國動武。
可現在,範增離開了陳國,連帶著將他們心頭的那塊大石頭也帶走了,現在他們可以呼吸自由的空氣了。
也是時候向陳國算一算這新仇舊恨了。
楊隋業陷入了沉思,是仇就得報,是恨就得算,十年不晚,百年不遲,更何況是國仇家恨。
不過現在還不是報仇的時候,那麽多年都忍受過來了,還差這麽幾天嗎?
楊隋業道:“禮部,挑幾個人給我們這位新鄰居送份禮物去。”
楊隋業看著陳國的方向咧嘴一笑,“或許,這楊國將要在我的手上,晉升為皇朝。”
……
……
冬落對於祭天登基一事並不清楚,一切都是交給雪念打理,這一段時間他都在鏡像世界中打磨自己的神魂。
原本包裹著他神魂的九色氤氳之氣已經稀薄的快要不可見了,而他的神魂經過天地大磨盤的打磨,已經快要殝至圓滿。
離立國之日還有三天,冬落便開始在長樂宮中籌備了起來。
陳國來的那些山上仙家世家大族之人,自有王惜鳳帶領禮部的人負責接待,他完全不用操心,當然也沒什麽好操心的,王惜鳳在待人接物上那可以說是輕車熟路了,自然做得是遊刃有餘。
秦疏雨親自擔起了長安城的護衛工作,原本王鐵山率領的羽林軍早就被冬落給特赫了,現在都歸屬在秦疏雨的麾下,連同長安衛戍部隊,一同護衛王都長安的安
全。
現在陳國一片明浪,羽林軍中那些世家子弟也得到了家族的“特殊關照”,現在這陳國是漢王冬落說了算了,要是不想為家族招災的話,那就是範增在時是怎樣,現在就怎樣。
楊國一直沒有動靜,張白圭也從鎮北城趕了回來,準備參與三日後的立國儀式。
冬落怎麽想也沒用想到,第一個到的竟然是楚王的觀禮隊伍,而且領隊的還是一個熟人,楚終極。
與他一同來的,還有一人,齊王之子齊天。
當初在龍門秘境內,三人可是狠狠的打了一架,雖然後來冬落也知道了,那是周天子安排的一場鬥爭,到現在為止,他還欠著楚王齊王一樁人情呢!
冬落並沒有去見他們,又不是楚王齊王親至,見什麽嘛見,兩個小輩而已!不跌份啊!
更讓冬落沒有想到的是,下一個來的竟然是大周皇朝的臣相伊摯,代表周天子前來觀禮。
麵對伊摯,冬落自然是笑臉笑迎了,周天子能讓伊摯來,那就說明他已經承認了冬落在這陳國的地位了,要不然來的就不是一國臣相,而是一國大軍了。
當然,也不排除那種一人勝抵百萬師的人存在。
興許,這伊摯一人,就強過一國大軍。
冬落自然不敢怠慢,別看他現在是漢王,可他的根基畢竟淺薄,根基淺帶來的後果就是嗓門小。
冬落與伊摯在相互寒喧過後,便閑談了起來。
伊摯雙手攏袖緩緩說道:“王爺當初在洛陽可是好手段啊!官場商場都在王爺的謀劃之中。”
冬落內心咯噔一聲,難不成這伊摯是來問罪的不成,當初在他的操縱下,洛陽百官貶官的貶官,流放的流放,砍頭的砍頭。
這伊摯據說就是因此被流放到了南方,可是說他是真正的罪魁禍首,隻不過他離開洛陽之時,這伊摯還在那毒障之地,根本沒機會找他麻煩,現在兩人好不容易見麵了,這伊摯逮著機會了,難不成是打算與他掰掰手腕?
不過轉念一想,那件事連周天子都沒說什麽,他就不信了,這一個臣相敢把他咋滴。
想明白了之後,冬落輕笑道:“讓臣相見笑了,若是官不貪,商不奸,本王也做不到這一步,說到底還是官場與商場的問題啊!”
伊摯訝然一笑,自個兒是在真心實意的誇獎你,你卻將問題推到我的身上來,你說官場商場有問題,不就是明裏暗裏的說我這個臣相做的有問題,你也太小人之心了吧!
伊摯笑道:“王爺是個明白人。”
冬落內心腹誹了一句,你才是個明白人呢!
伊摯暗中傳音道:“王爺,在來之前陛下讓我給你帶句話。”
冬落停了下來,伊摯口中的陛下,那就是周天子了。
伊摯傳
音道:“陛下說生死有命也無命,禍福在天也在人,你要渡的劫,其它八王也渡過。”
前一句好猜也不好猜,所以冬落就沒去猜,可後一句什麽叫你要渡的劫其它八王也渡過?
他要渡什麽劫?
不就是先天雷劫嗎?
周天子這話的意思,應當不會是想說其它八王都已經渡過先天雷劫,成為了一位實打實的先天境了吧!
接理說,周天子不會如此膚淺,那問題就出在這個劫上。
這個劫必定有什麽不同的含義。
他要渡的劫,那是一次十死無生與眾不同的雷劫。
冬落識海中一道電光閃過,難道是說,其它八王都與他渡過一樣的先天雷劫。
也就是說,他接下來要渡的劫,並非是十死無生,這不還有八個例子嗎?
冬落突然間燃起了一股他或許能扛得過先天雷劫的希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