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陰謀麵對麵
其實,唐飛亞這兩天也打算找馬玉琴聊聊,現在她自己上門了,那就順便把想解決的事解決掉。
他把她帶到附近的一家早茶店,由於待會要談及一些私秘事,所以要了雅間。
進了雅間,點了茶和點心,在溫婉的樂聲中,馬玉琴坐到唐飛亞的對麵,勉強地笑一笑,“亞,我今天是奉吳秀麗之命來問你一件事,不管你怎麽決定,我來了,就得把事情往明裏說,也希望你聽過以後認真地考慮再回答好嗎?”
羞澀,慚愧,不自在……這些都是馬玉琴此際交替呈現在表麵的情緒。
舊人相見,當然有些難堪。
曾經的情侶,有過太多浪漫的回憶,有過太多的生死承諾,有過太多的心靈交集,然,她清楚地知道留在他心裏的隻有恨了。她要想化解他對自己的恨難得上青天,但是,再難,她也得試試。
曾經,她是他的驕傲事,她那美得令任何男人都想染指的容顏,清甜得如仙樂般的聲音,勻稱得找不到任何瑕疵的身材,都是他在同學麵前炫耀的資本。然而,那段美好的歲月卻演變成了青澀的回憶,讓他看清了現實,激勵著他變強。
此際,再次麵對麵時,她已為人婦。然而,她依舊美麗,依舊清純,依舊光彩照人,但是,她幸福嗎?快樂嗎?
答案,他認為是否定的。
如果吳亞玲沒有撤謊,守著一個豪門廢男,就算有數以億計的鈔票,馬玉琴也不可能幸福。
想到她的遭遇,同情心湧起,他對她的恨意蕩然無存,悄然湧起同情心,動了想幫幫她的念頭。
他同情她拿青春賭明天賭輸了,同情她拿美麗換來苦澀的婚姻生活,同情她的有苦難言,還同情她卷入了一個充滿陰謀的豪門家庭。
由於同情,他瞟向她的眼神中露出一抹疼惜,語氣溫和地回應道:“吳秀麗的意圖你應該非常清楚,我也就不用多說了。你回去告訴她:我的人生自己做主,由不得別人來指手劃腳。”
“她說你把一張填上一千萬的支票撕碎了,是真的嗎?”
“千真萬確。”
“一千萬,那可不是一個小數目,你真的不為所動?”
“別說一千萬人民幣,就算是一千萬歐元,也難以改變我的原則,這是我做人的底線。”
“你真了不起。”馬玉琴衝唐飛亞堅起了大拇指,悔意悄然湧起。
她真的後悔了,後悔失去了這麽一個有原則,意誌堅定,不為金錢折腰的男人。
現實社會中像這樣的男人還有多少?她無從知道,她隻知道自己愚蠢地錯過了一個有理想,有抱負,有原則的好男人。
然,失去的感情就像那東流的水——永遠無法回頭,留下的隻有一道道深坑,她心裏的那個坑永遠地承載著痛苦的洗滌,每一天都沒有選擇地迎接著悲情的折磨。
現在,她也隻有稱讚他的份了。
麵對她的稱讚,他露出了驕傲的笑容,“有些東西是錢買不到的,比如尊嚴。如果我接受了吳秀麗的一千萬元人民幣,等於就把我自己的尊嚴買給了她,那樣我會在往後的日子中以痛苦為伴。”
“哎——”馬玉琴喟然長歎,感歎自己當年沒有他的覺悟,總覺得嫁入豪門就有享不盡的榮華,然而,等待她的卻是漫長的苦痛與煎熬。
他從她黯然的眼神中讀出了無奈與苦澀,心生憐憫,輕聲說道:“別歎氣了,說說你今天找我還有什麽事?”
期待她還有事,又怕她說出他難以辦到的事,所以,隨後的承諾不敢出口。
她把她自己那柔順的長發綰一縷在手中,美眸顧盼,映入眼簾的是冷清的環境,她的心境布上陰雲。
這些年以來,她的歲月就像這座冷清的茶樓,孤寂得隻有自己安慰自己。
今天,麵對著昔日的戀人,他的關切鑽入耳裏,心頭的滋味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簡單的一句問候,她遲疑了好久才回應:“其實我今天不想來找你的,但是又想來聽聽你的決定,因為我知道吳秀麗還給了你一張任由填的空白支票。說實話,我真不相信你能拒絕這麽誘人的條件。事實是你真的拒絕了,出乎意料的讓我刮目相看了。”
“出乎意料?這麽說來你以前認為是一個見錢眼開的人?”
“也不是,但是,我無法相信你能拒絕上千萬人民幣的誘惑。”
“你要知道,吳秀麗是要讓我帶著我的媽媽和你離開這座城市,這裏是我的根,怎麽可以因為錢而離開。”唐飛亞說這些話時眼神很幹淨,幹淨得沒有一絲雜質,心裏更是幹淨得隻有情意,沒有一絲貪念。
她覺得自己沒有資格碰觸他眼神裏的那抹幹淨,別開目光,幽幽地歎口氣,“你真是偉大,說真的,吳秀麗跟我開出這個條件時,我心動了。”
“她給你開出什麽條件?你為什麽東西而心動?”唐飛亞明明知道她的所指,卻故意這麽問。
“吳秀麗說隻要我離開吳占江,並跟著你離開濱龍市,除了給你的錢而外,還另外給我一千萬。”馬玉琴麵露慚色,一抹苦笑從唇角向耳際兩邊擴散,自嘲道:“我真是一個見錢眼開的俗女人,一個不懂珍惜的笨蛋,一個……”
“別把自己損得太狠。”
“我不值得讚美,更不值得同情,現在的結局都是我自作自受。”
“哎——”
唐飛亞也隻能用歎息來附合了,有些話,他本來不打算說出來的,怕惹馬玉琴傷心,然,她先開了口,那就順便說說。
他說:“其實,你的遭遇我都知道。”
“是吳亞玲告訴你的嗎?”
“是,希望你別跟吳家的人說是她說的。”
“你太小看她了,她既然說了就不怕吳家的人知道。”馬玉琴的語鋒一轉,“不說吳亞玲了,這個女人太強大,你別為她擔心,我還有事問你。”
唐飛亞的確沒有必要為吳亞玲擔心,這是一個能自保的女人。他也想跟馬玉琴多聊聊,多了解一下這個舊情人的情況。
他說:“你有什麽事就問吧。”
她咬一咬淡紅的唇,把心一橫,鼓起勇氣問道:“你既然知道我了的遭遇,那也就等於知道我是少婦的身份,少女的身體,那,那如果我跟吳占江離婚,你還會要我嗎?”
唐飛亞冷笑一聲,把杯子裏的茶水倒在地上,毅然決然地說道:“倒出去的水是收不回來的,同理,失去的感情也回不來了。我明確地告訴你:不可能——”
唐飛亞在原則方麵從來不含糊,也不想含糊,心氣卻平和,也不跟馬玉琴生氣,因為犯不著;但是道理得講,得讓她明白他是什麽樣的人。所以,他就算數落對方也隻是語氣稍重,臉上並不見一絲怒氣。
馬玉琴也隻是試探性地問問,所依仗的就是想當然地認為唐飛亞以前是愛她的,也認為有愛就會有一切可能,所以才敢舊事重提。
此際,唐飛亞的態度堅決得沒有商量的餘地,她也鬧了一個大紅臉,難堪得使勁地絞著裙擺,頭低垂著,渾身不自在。
空氣中漫延著尷尬因子,馬玉琴的心跳似乎停止,此時,她不敢再先說話,隻能等唐飛亞開腔。
唐飛亞是男人,也從他媽媽那裏學到了包容與忍讓。他必須包容馬玉琴的奇思與妄想。
稍緩,感覺到她的心緒平穩後,他才說:“當初,你是因為貪才嫁給吳占江的;現在,你同樣是因為貪要跟他離婚,什麽時候你不貪了,那你就能真正獲得幸福了。”
“我,我怎麽貪了,你要是不願意就當我什麽都沒有說,別動不動就損人好不好?”馬玉琴羞得渾身發燙,坐不住,想起身走人,兩腳發麻,無法站起來,不得已,隻好依然低著頭調理情緒。
唐飛亞把茶杯攥在手裏轉上兩轉,冷哼一聲,“當初,你貪豪門的榮華,就不顧我們的愛情承諾嫁給了吳占江;現在,你又貪吳秀麗所給的一千萬選擇逃離;你選擇跟我重新開始也是貪,貪我可以從吳秀麗那裏得到一千萬。”
“我,我……”馬玉琴被說中了意圖,慚愧,羞怯,難堪……諸般情結糾合在一起,鞭笞著她的意誌,刺激著她的神經,真想腳下能有一條裂縫鑽進去。然而現實是地板堅硬,連蟲子都鑽不進去,她隻有麵對唐飛亞的數落,然後想辦法抽身。
唐飛亞趁機又說:“這隻是你的第一個打算對嗎?”
“你還知道什麽就說吧。”馬玉琴想走無法走,那就繼續聽唐飛亞胡說。
唐飛亞喝口茶,清清嗓子,又說:“你原本是想此計不成,那就依從吳占江和他媽媽的計謀來跟我借種生子,幫助吳占江守住吳家財產的繼承權,有這回事嗎?”
“你,你聽誰說的?你別聽別人瞎說啊。”馬玉琴頭一抬,把長發甩出一波瀑布似的黑浪,紅著臉,直麵著唐飛亞又說:“你不能侮辱我的人格。”
“人格?你還有人格嗎?”唐飛亞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雙眼裏溢滿了不屑,“連借種這種無恥的事你都想得出來,你還有人格嗎?曾經,你跟我說過沒有愛情的婚姻等於是墳墓,然而,你卻為了錢一頭紮進了吳占江為你掘好的墳墓中去了。進了吳家的門,你守活寡盼不到幸福,就配合吳秀麗來打我的主意,你怎麽就鑽進錢眼裏出不來了呢?”
馬玉琴實在耐不住了,想著發一通無名火,然後走人,這事也就結束了。
想好後,她倏地有了力氣,站了起來,雪一般白的巴掌也拍在桌子上,一瞬不瞬地盯著唐飛亞吼道:“你,你……唐飛亞,別以為你什麽高大尚的人,你憑什麽數落我?我顧及愛情想跟你重頭開始,你不答應就算了,卻數落我一大通不是,你是什麽意思?”
“你別衝動,我也沒有什麽意思,隻是想救你。”唐飛亞的語氣陡地變得和緩了,眼裏旋著一抹疼惜,馬玉琴怎麽變成了這樣子了?他不忍心,正在思考拯救她的法子。
馬玉琴的怒氣難以抑止地躥了上來,也顧不得羞恥了,又坐了下去,冷哼一聲,“救我?開玩笑,憑你這點出息也敢說救我的話。”
“來,別生氣,喝口茶,順順氣,然後聽我給你講一個道理,行嗎?”唐飛亞根本就沒有生氣,也不打算生氣,一臉的和氣,看來他還真想跟馬玉琴好好地說說話。
馬玉琴見他的態度好的出奇,火氣也就降了溫,接過茶杯,卻不喝,盯著唐飛亞說:“有事就快說,我沒有功夫跟你扯閑談。”
唐飛亞還真是好脾氣,臉肌顫一顫,拉扯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再把手中的杯子轉上兩轉,說:“你嫁給了吳占江這個廢男,心頭裏的痛苦外人無法領會;但是,你卻耐得住寂寞,並沒有因為這樣而出軌,證明你還是一個有原則底線,懂得自尊自愛的女人。吳占江母子逼你借種,你開出的條件隻能跟我借,因為我和你有感情基礎,這又證明你還是一個有羞恥感的人。”
“你,你……”她想怒斥他胡說八道,但他說的卻是事實,話到了嘴邊,觸及到他眼裏的那抹疼惜與誠意,硬生生地把話吞了回去。
難道他還會為她的遭遇而心生疼惜?難道他是真心實意地想幫她想辦法脫離困境?她搞不懂他的意圖了,反正他的態度不錯,還笑嘻嘻的,那就繼續聽他胡扯。
唐飛亞騰出一隻手來抬高,再往下壓,意思就是讓馬玉琴耐住性子聽他說。
她點了點頭表示可以繼續當個聽者。
唐飛亞淡然一笑,“窮人家的人都向往豪門生活,你家的情況我盡知,你爸媽離婚後,你跟著媽媽相依為命。你媽媽又下崗了,隻靠賣菜為生。這樣的家境,你想嫁進豪門改變命運無可厚非。再說,據我所知,當初吳點江對你百般好,萬般順從,甜言蜜語一大堆,你無法抵製他的誘惑也是情有可原的,但是有些事你得用正確的辦法來處理。”
他好像在為她的拜金在開脫,她輕“嗯”了一聲,點一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唐飛亞搖一搖頭,“你嫁給吳占江以後發現被騙了,但是吳家的財產實在龐大,誘惑力太強,你無法說服自己結束這段悲劇式的婚姻,你想掌吳家的大權,但是卻無法得到大權,就想方設法讓吳占江掌權,所以你選擇忍,選擇聽從吳占江母子的擺布。”
“你,你胡說,我不是想著要離開嗎?”馬玉琴再次被說中了心裏事,唐飛亞這個家夥就像她肚裏的蛔蟲,居然把她的事說得八九不離十,把她說成了一個頗富心機,愛搞陰謀的女人了。
然而,事實上,她自從嫁進吳家以後就一直在跟搞陰謀;但是,麵子卻掛不住了,怒斥也是心虛的表現。不過,她還想聽唐飛亞這個家夥再胡說八道一番。
唐飛亞看得出她還不想走人,露出難測深意的笑意,又說:“但是,你卻發現吳家有太多玩陰謀的人,你也有自知之明,知道玩不過吳秀麗和吳占江母子,就想趁機脫身,你的打算不錯,卻用錯了方法。”
“那你說什麽方法才是對的?”
“走正當途徑。”
“怎麽做才是我的正當途徑?”
“能過正常途徑跟吳占江離婚,據理爭得合法的補嚐,光明正大地離開。”唐飛亞語鋒一轉,語氣加重,“如果你聽從吳占江和他媽媽的主意借種生子就是無恥;如果聽從吳秀麗的主意跟我私奔就是逃跑,都是不光明的手段,這樣你會一條道走到黑,離幸福越來越遠。”
他越說越有理了,看來還真是替她著想,難得可貴的是他沒有趁機嘲諷。然,他說的這些道理簡單得有點膚淺,但又的確是最正確的方式。關鍵的是她之前卻沒有想要通過這樣的方式來結束自己這段悲劇般的婚姻。
他的一席話,對她來說有醍醐灌頂的功效,讓她眼前一亮,驀然間,她感覺前途一片光明,正要想說話時,敲門聲響起,也就把話收住了。
隨後,服務員領著一個人進來了。
“你怎麽來了?”唐飛亞先開口了,還滿臉的驚然,因為來的是吳亞玲,這丫怎麽知道他在這裏?
“你怎麽來了?”馬玉琴隨後緊跟一句,卻露出怯意,把頭再次低垂著。
吳亞玲穿著工作裝,純綠色的女式西服襯托出她的高貴,臉上卻寫滿了冷漠,揮手打發走服務員以後坐到了唐飛亞的身邊,淡然說道:“我知道姓馬的這個女人要來找你了,怕她不懷好意,便跟了過來。”
“你,你什麽意思?你憑什麽說我對他不懷好意?”馬玉琴壓不住心火,猛地抬起頭來,瞪著吳亞玲,想拍桌子發火,卻對這個小姑子有所忌憚,那手抬起來又放了下去。
吳亞玲冷笑一聲,“馬玉琴,你就別管我是什麽意思了,識相的話你就趕緊走人吧,否則有你難受的在後頭呢。”
“她是我的客人,我還沒有想讓她走人。”唐飛亞露出不悅之色,這丫也太霸道了吧,怎麽就做上了他的主趕人走呢?
他發話了,馬玉琴就不想走人,想看吳亞玲怎麽應對,或者是說她想看吳亞玲的難堪。
吳亞玲的唇角一挑,“怎麽著?馬玉琴你真的想今天就跟唐飛亞借種呀,趁我心情好,趕緊地走人,如果還賴著不走,恐怕你會很難堪。”
“你,你……”馬玉琴氣得臉色發青,卻知道吳亞玲厲害,惹不起,把怒火硬生生地壓了下去。
唐飛亞衝她揮一揮手,“你走吧,改天我再聯係你。”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馬玉琴再留下也沒有什麽意思了。不友好地瞪一眼吳亞玲過後,她拿上手袋怒衝衝地出去了。
“喂,你也太霸道了吧,怎麽就當著我的麵轟人呢,以後再碰上這種事請給我留點麵子好不好?”唐飛亞真的有點不開心了,板著臉,還想斥責,卻見吳亞玲那張臉倏地雨過天睛,盯著他嗬嗬地直笑。
他無奈地一笑,“真拿你沒辦法,想生你氣都無法生出來。”
“你就別怪我啦,我是好心才轟她走的。”
“你還好心?”
“當然啦,你以為我是一個壞人嗎?”
“那你說說你怎麽好心了?”
這丫眼裏滿是神秘,唐飛亞就納悶了,怎麽什麽事到了她這裏都有兩個極端,壞的瞬間就變成好的。還有她的臉也變得太快了吧,剛才還陰沉得怕人,這會兒卻笑眯眯的招人喜歡。
他怔怔地盯著她等答案,那樣子就像她不說出原因來就不依似的。
吳亞玲神秘地笑一笑,“因為馬上還有一個重量級的人物要來找你談話。”
“誰呀?”
“是馬玉琴最害怕的人,所以,我趕她走是為她好。”
“別賣關子啦,到底是誰找我談話。”
“馬玉琴的老公的爹,你說她怕不怕?”
“她老公的爹?”
唐飛亞稍愣一愣才反應過來,玩味地一笑,“被你說懵了,我第一時間沒有轉過彎來,你直接說是你爸找我不就行了。”
吳亞玲推一推唐飛亞,玩味地一笑,“嘻嘻,你是被馬玉琴的美麗搞懵了吧。”
“別瞎說。”唐飛亞見吳亞玲靠過來了,連忙把她推正,又說:“你丫的也太快了吧,昨晚才說你爸要見我,今天就領過來了,還不帶打招呼的,是想整得我措手不及吧。”
正說時,外麵傳來腳步聲,吳亞玲騰地從地上彈了起來,雙腳一並,騰地從桌子上跳了過去,動作輕靈,像練過的。
唐飛亞瞧得眼直,這丫難道學過武功?
吳亞玲也不管他的反應,躥過去就把門拉開,還大聲叫道:“唐飛亞,你看他是誰?”
“啊——”唐飛亞瞧見門口站著一個年過五十的中年人,卻驚訝地站了起來,好半響才呢喃著叫道:“師,師父,怎,怎麽是您?”
他沒有看錯,來的是那位教過他功夫的龍叔,怎麽會是吳亞玲和吳占江的老爸吳天龍呢?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