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迎接貴客
墨昌的話說到一半兒戛然而止,他舉杯看著余蒙蒙,忽而溫柔地一笑。看得余蒙蒙一陣慌神,過後卻覺得這丫肯定是不安好心,想先用美色迷惑了她,好之後再整死她!
不過,聽他的語氣,好像確實也不盡然如自己所想。感覺好像是瞞著她做了什麼事似的。
「後來怎麼樣了?」余蒙蒙忍不住問,疑惑地看著墨昌,也拿起酒壺給自己倒了慢慢的一杯酒,送到唇邊笑著問:「怎麼說一半兒就不說了?」
墨昌驀然一笑,稜角分明的臉顯得柔和而溫暖,話到喉邊又轉了鋒頭,口內謔笑:「若不是後來你有出息,怎麼能讓我知錯能改呢?」
余蒙蒙聽后呆了兩秒,爆笑不已,手中的酒晃了滿桌子。她伸手一巴掌就拍上去:「得了吧!你別以為你說兩句好話轉著彎兒承認你欺負我是錯了,我就信你了!」
「……」墨昌無語地看著余蒙蒙,這下自己手握的酒杯也被她一掌給拍得勸灑出來了。
接下來,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來往互相諷刺著,如同針尖對麥芒一樣斗著嘴。倒也開心。他們本就心地敞亮,因此當著對方的面說起話來也算得上是百無禁忌。
只是,媚媚推門而入送酒時,猛然入耳,聽到了一句:「墨昌,趕明兒得了空,咱去那樓里看看纖纖、窈娘和羽娘跳舞去?我真是死了淺淺那奈斯巴蒂了!」
「奈斯巴蒂?」墨昌不解地看著她好笑地問。活了這麼久,天上人間還是冥界,對女子也垂涎三尺還敢這麼說出來的,除了面前這個女子,他還真沒見識過別人。
「身材好啊?前凸后翹的,嘖嘖嘖,我看了都流口水啊!」余蒙蒙眯著眼睛,在空中比劃了一下。
媚媚冷不防地打了一個寒噤,放了酒壺匆匆逃出去。她待會兒得守著門口,免得被閑雜人等聽了出去,將姑姑的名聲傳得不好聽就糟了
一頓飯吃過以後,墨昌才離去。下午時分,所有的同僚都被叫去了殿中。諦玄澈一一吩咐了過後,最後才對余蒙蒙和清河說:「今日要你去迎接一位貴客到此,以防萬一,讓清河陪著你一同去。」
「貴客?」余蒙蒙看著鬼王,垂眸想了一下,猛然抬頭:「不會就是那個魔君的王……」
「既然心裡明白,就不用言說了。」諦玄澈對她露出了一個神秘的微笑,將食指豎在唇邊微微搖頭。「尤其是見到那位貴客以後,一定不能說話。」
這模樣優雅而帥氣,還帶著幾分他獨有的邪魅,看得余蒙蒙心神蕩漾。她呆了兩秒,然後低頭,樂呵呵地答應了。
她家上司好像比起魔君也不錯啊,當然,光說臉的話。不過,比蕭離就差了些,似乎論品貌來說,若是魔君和鬼王是極品的話,那麼蕭離就是獨一無二的神品了。
不過,說起來也真是可惜,自從被魔君抓到了以後,她都沒有再見過蕭離。好在知道他是無為山上的,若日後得了空,一定要去那處找他才行。
「余妹妹!」清河看余蒙蒙又自己一個人低著頭傻笑起來,且又是眾目睽睽之中,便不由地小聲提醒她。余蒙蒙馬上抬頭,裝模作樣地對諦玄澈抱拳道:「是,屬下一定不辱使命。」
「那就好。」諦玄澈仍舊微笑著,目光中是一派的高深莫測。他再三地吩咐:「切記,萬萬不要與你們要迎接的貴客言語,也不要發出任何過於明顯的響動來驚擾到貴客;走路的時候更要記著始終與貴客保持五米之遙。」
「是。」余蒙蒙一臉嚴肅地點點頭,「請鬼王放心。」
諦玄澈滿意地站起來,一抬袖,只見一片血紅色的羽毛由他的袖中滑出,接著朝余蒙蒙的方向飛來,懸在上空繞著。這時候他正了正色,氣魄驚人地吩咐道:「去吧,這片紅羽會為你們引路,到時候本王在此恭候貴客大駕光臨!」
這一道諭旨頒下后,所有的人神色都為之一振,皆垂身拱手目送他們。
余蒙蒙與清河相視一眼,身上皆由兩個小侍給套了官甲,帶了一金一銀的高帽。接著,又有另一對小侍抱著器具給他們放在手上。
片刻過後,只見左右侍官都已經換了正統而莊重的官服。男子著絳紫仙鶴直裰長衫,外罩一件祥雲白銀色長馬甲,腰間系著黑色束腰金絲軟帶,手中執一柄斬鬼開路的青銅寶劍;女子身穿一件紅色錦衣,上綉金線鳳凰,外罩一件與男子樣式一般無二的馬甲,只不過用金色作底,上也綉著祥雲噴薄。余蒙蒙目光凝視著前方,手裡端正地捧著一落霞古琴。
前有羽毛飄著引路,接著二位侍官跟著開路,其身後又各跟著兩溜共二十個男女小侍,紛紛低頭垂目,手中各捧著一些釵環衣衫等物。
許是頭一次做這樣的差事,余蒙蒙自覺馬虎不得,便一路小心謹慎地走著。臉上也沒了平日里與清河調笑時的那些輕鬆表情,只顧直視著前方,心無雜念。
他們一直跟著紅羽,走了約一個時辰多些,心裡也並不清楚這是何處。穿過層層青霧,慢慢地看到了一個煙色的輕紗轎攆,透過被風吹起的簾幕,隱約可見一窈窕美人坐其間,批頭散發且衣衫不整地坐著,目光好似直視著他們,又好似空濛無物。。
按照鬼王的吩咐,余蒙蒙與清河在距離轎攆五米之外站著,並不上前。後面兩溜小侍們則捧著手中的物品魚貫上前,紛紛沉默而利落地在那美人身上擺弄著。或穿衣,或梳妝,個個有序地忙著。
余蒙蒙在前面站著,偷看了幾眼,見果然是魔君的王后,與她在冰魄山內見到的美人面幾乎一模一樣。只是入了冥界以後,她似乎什麼都記不起來,目光迷濛而失落,彷彿一個木頭美人一般任人擺弄著。
只是,看著她,余蒙蒙的心裡忽然也覺得失落而迷茫。就像被人猛然在腦袋上敲了一鎚子一樣。
她忙學著清河低頭站著,不再去看那個木頭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