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興趣相仿
當年,寧澤進京趕考,與表妹相見時,其表妹方小姐確實對寧澤一見傾心,而後就百般地向寧澤示愛。寧澤沒有答應,此事卻被其父方員外知道了。方員外將寧澤從方府中趕出去,斷了日常供給,之後,又將其女嫁與了牛家。
誰知道,表妹方小姐竟然是那樣一個烈性的女子,得不到自己喜歡的,又被迫嫁與了自己不喜歡的,就在花轎里把自己如花的年紀一剪子摧毀了。從此,如花似玉的美貌嬌女郎,也只餘一縷悠悠的香魂了。
方員外當時傷心不已,將寧澤叫回去,好生一頓責罰,言說都是寧澤勾引他女兒,貪圖他方家的財產,才會導致方小姐這樣輕生。寧澤當時聞之表妹在大婚之時自殺的事情,也心痛不已,就默默地承受了來自方員外的所有怒火。
那些日子,寧澤甚至不住地想,表妹不就是想嫁給自己嗎?他為什麼就不能答應她呢?左右不過是娶一個女子罷了,何況,還是自己可愛的表妹。
那一日,若不是方員外的管家攔著,寧澤估計會命喪當場。
見寧澤出神,不再言語,余蒙蒙心裡便明白,他一定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了,所以就不想再打擾他。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著,直至余蒙蒙的神思恍惚,悠悠入夢時,寧澤才再度開口,輕聲道:「夫人,你睡著了?」
「嗯……嗯?」余蒙蒙馬上睜開眼睛,強打起精神,笑眯眯地說:「我沒睡著。」
「也罷。」聽出她語氣中的倦意,又心疼著她這樣強打著精神同自己說話,寧澤遂嘆了口氣,摸著余蒙蒙的腦袋說:「夫人,既然困了就睡吧。」說罷,就去拉被子。余蒙蒙忙拉住了他的胳膊,「騰」地一下坐起來,說:「別啊,我還不想睡著呢!」晃了晃寧澤的胳膊,余蒙蒙撒嬌,聲音軟軟地央求:「寧澤,你還沒有告訴我,後來大家為什麼不說方小姐了?」
「好吧。」寧澤無奈地嘆了口氣,掀開被子說:「不過,在此之前,夫人你先躺進來吧,外面冷。」
「好。」余蒙蒙笑眯眯地點了點頭,飛快地鑽進去,然後跟一隻八爪魚一樣地緊緊抱著寧澤,開口道:「好了,你繼續講給我聽吧!」
然後,寧澤就繼續說那牛家公子的事情。「這牛公子成親當日,新娘子尋了短見,牛員外一氣之下,就與方員外斷絕了來往。後來又為牛公子另尋了一戶好人家的姑娘做夫人。成親當日,新郎拜了堂,去了洞房,卻只停留了片刻,就轉入書房中自個兒過了一夜。」
「唉?」余蒙蒙插嘴,仰頭不解地問:「為什麼?難道牛公子不喜歡他的夫人嗎?」
「嗯。」寧澤點點頭,忘了下面的余蒙蒙,用下巴戳了余蒙蒙的腦袋一下,兩人都愣了。隨後有輕輕的笑聲不約而同地響起來。
余蒙蒙往下縮了縮身子,然後對寧澤道:「好了,你繼續講嘛,這個牛公子為什麼不喜歡這位小姐?按照他父親的品味,我覺得,這位小姐的品貌並不差啊!」
「……嗯,不差。」不知道為什麼,寧澤總覺得接下來的話有些難以出口。他在心裡考慮著,最後苦笑著道:「這跟新娘子漂不漂亮沒關係。」
「那是什麼?」寧澤說得吞吞吐吐的,聽得余蒙蒙心裡一陣急躁,卻不好對寧澤發脾氣,只分析道:「難不成這個牛才子仗著自己有幾分才氣,不喜歡不會附庸風雅的女子?嫌人家不識趣?」
「非也。」寧澤否定了余蒙蒙的猜測,補充道:「那新娘子,是個詩書人家養出來的好女子,尤其是一手的琴藝,乃是京中數一數二的好。」
舔了舔唇,余蒙蒙蹙眉,嘟囔道:「那牛公子究竟是怎麼了?聽你說的,我都好想*了那小姐了,那牛公子眼界未免也太高了。」
「夫人,問題也不在這個上面。」寧澤聽得出來余蒙蒙語氣中的煩躁,想自己要是再不好意思開口,估計就得生氣了。他語氣雖有遲疑,卻還是道:「問題出在——那牛公子原來並不喜歡女子。」
「……」余蒙蒙捂住了嘴巴,一雙眼睛在黑夜中也閃閃發亮,好像狼一樣的深邃。
寧澤感到了余蒙蒙的蠢蠢欲動,忙握緊了她的手,意欲她按捺著些。但余蒙蒙一雙腳丫子不停地蹬著被子,於是,蓋在兩人身上的被子不時地掀開,讓涼涼的空氣透進來。余蒙蒙卻還語調急促地催著:「快些,再快些!」
「好好好。」寧澤的語氣中滿是寵溺,繼續道:「又一日,牛公子在書房中接待一位好友,至午時還不出來,新夫人就十分貼心地準備了食物,端著去了書房。……」
不及寧澤講完,余蒙蒙就激動地喊:「有姦情!」
「乖。」寧澤拍拍余蒙蒙的頭,被她這樣明晃晃的話給逗得差點兒笑出來。余蒙蒙拂開了寧澤的手,不滿地說:「寧澤,我又不是你養的寵物,這樣摸我,摸禿了怎麼辦?」
「呵呵呵……」寧澤輕笑著,如余蒙蒙所說,收回了手,繼續講述:「不錯,兩人在書房中衣衫不整,大汗淋漓……」
「哇哦——」余蒙蒙的眼睛里滿是桃心,雙手合握著,口氣里滿是曖昧,甚至有幾分憧憬。不過,寧澤就自動忽略了余蒙蒙眼裡的這般光彩了。
不想,這丫頭過了一會兒,嘴裡冒出了更勁爆的一句:「那該是有多麼的激烈啊~」
寧澤聽了,好笑地搖搖頭,等她催促了,才繼續講:「如此一來,牛公子為何不再新房裡留宿的原因也就真相大白了。」
「唉?」余蒙蒙聽了十分不滿,拉著寧澤問細節,「細節呢?細節呢?可惡,你怎麼能就這樣一句輕飄飄地帶過呢?」
這樣坦白的問話,讓寧澤紅了臉。至今為止,余蒙蒙的表現還算正常。
一切都是按照自己內心的計劃走的,然而寧澤卻開始迷茫了。到現在為止,他能看出來,這個余蒙蒙與自己之前認識的那個,興趣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