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投其所好
而余蒙蒙則沉浸在自己的興趣當中,完全沒有想到寧澤為何要給她講這麼一件事。拉著寧澤不滿地晃著,此時,腦袋已經十分清醒了,不知道過程細節是絕不肯罷休的。何況,說了半天,那牛公子是攻還是受,寧澤還沒講清楚呢!
寧澤無奈,說了幾次沒有細節流出來,意圖搪塞過去。誰知余蒙蒙根本就不甘心,非要他講清楚。他只好將市面上流傳的那些艷花兒給余蒙蒙講了些。
太露骨的被他主動給刪除了,最後用一句話收尾:「從此以後,這牛公子在京中比從前還要風頭更甚。」
「是不是同時還是萬千少男眼中的夢中情人?」
一句話,頓時讓寧澤如遭雷擊。他總算能明白,當時在十方林中余熙的感受了。
余蒙蒙尚在喋喋不休地總結:「原來這牛公子是攻啊!」捧著臉,比見到美男子還要花痴的余蒙蒙,看在寧澤的眼中,心裡一時感慨萬千,不知應做如何反應。
「後來,新娘子肯定跟他離婚了吧?嗯嗯,果然同性才是王道。」余蒙蒙尚在無我的幻想當中。寧澤忍無可忍地插了一句進去:「夫人說的離婚的意思是和離嗎?」
「是啊。」余蒙蒙點點頭,語氣中滿是肯定,「牛公子都出櫃了,這位小姐怎麼可能還與他在一起呢?」
出櫃?出櫃!
是了,當年被救時,在屋外曾聽過余蒙蒙這樣向她二哥余熙介紹:同性喜歡同性,在被人知道之前,叫深櫃;被人知道以後,就叫做出櫃了。
寧澤的心中激動起來了。在這個世界上,究竟有多少有緣的人能在同名同姓以後,還擁有同樣的興趣,會說出同樣的詞語呢?
他握著余蒙蒙的手,明知故愛問:「夫人,出櫃是什麼意思?」
「出櫃啊,出櫃就是……」一聽有人來問,余蒙蒙的興緻就來了,拉著寧澤的手跟他普及自己在二十一世紀時了解到的耽美知識。越聽,寧澤便越心驚,心裡同時也越明朗。
不知是何因緣際會,上天居然賜給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兒。因著不同的相貌,寧澤也不敢肯定,自己遇到的究竟真的是兩個興趣一模一樣的人兒,還是同一個人。
但都無所謂了。他只知道,自己的心裡因為面前的女子而滿足了。從此以後,他的一顆心,總算是徹底安定,再也不會亂想。無論如何,只認定一個余蒙蒙就是了。
也就是,面前這個可愛而又聒噪,卻能讓人的心靈在冬夜溫暖的女子——他的夫人。
在余蒙蒙還在繼續講述的時候,寧澤卻不由自主地抱緊了余蒙蒙。
氣氛十分的不同尋常。余蒙蒙頓時息了聲,任由寧澤緊緊地抱著。她很想問,寧澤,你是不是哭了。
可是為什麼呢?
或許,為什麼根本就不重要。因為,余蒙蒙的心裡驀然覺得踏實而又溫暖。
她能感覺得到,若不是一整顆心都交付在對方的身上,怎麼可能去這樣擁抱一個人呢?
過了不知道多久,就在余蒙蒙再一次迷糊的時候,寧澤突然說:「夫人,其實牛夫人與牛公子沒有離婚。他們還在近幾日誕下了一子,把牛員外高興得幾乎要宴請全京城。」
「啊?」一句話說的余蒙蒙懵了,「牛夫人?就是小甜甜的那個?」過了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爆笑著錘了寧澤一拳,嬌嗔道:「寧澤,我都快要睡著了,你才說這個!!」發泄完,自己又一個人認真地總結起來了:「牛夫人啊,沒離婚啊。我懂了,不就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意思嘛!你們古人可真迂腐!換我,鐵定離婚了。每天看著自己丈夫跟別的男人秀恩愛,有什麼意思呢?」
「夫人放心,寧澤以後絕對不會跟別的男人卿卿我我來惹娘子吃醋紅眼。」寧澤悶笑著說了一句。
余蒙蒙更是掄起拳頭往他的肩上錘了兩下,吃吃地笑著,「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你這傢伙這麼壞!不過,上道,我喜歡!」說完,余蒙蒙猛地趴下去,在寧澤的臉頰上親了兩口。
繼而,以作者之力,是不能描述的事。各位請自行想象。
跟蹤余蒙蒙的暗衛,一直偷聽著屋內的事情,這是聽到令人面紅耳赤的聲音傳出來,便收身,腳尖一點落在一片磚瓦上,繼而身形又是輕盈地一跳,朝皇宮的方向飛過去。
入了宮中,將在寧府中的所見所聞,皆一五一十地稟報給了慕容興。擱下筆,慕容興好笑地挑眉:「是么,她就真的這麼喜愛龍陽之風?」
「是。」那侍衛自己當時也聽懵了。
「而寧卿還故意將這事兒講給了她聽,難道是為了投其所好?」慕容興根據方才聽到的事情分析,有些不明白寧澤的舉動。斷袖、龍陽這一類的事情,能從寧澤的嘴裡講出來,對他而言是個不小的困難吧。
那暗衛以為慕容興是實在對自己說,便誠懇地道:「寧大夫為人心思深沉,屬下也猜不透他的心思。不過,寧夫人聽了非常開心。她懂得很多,包括……」暗衛低頭,不知道該怎麼繼續描述當時余蒙蒙激動的場景,以及她說出來驚世駭俗的言論。
「哦?」慕容興看自己一向冷酷無情的暗衛,竟然難得地紅了臉,便來了興趣,作弄一下他來打發一下這漫漫長夜,似乎也不錯來著,便問:「一一說來。」
這沉沉的四個字,乃是金口玉言。那暗衛不得不從,黑著臉,彷彿是下了多大的決心似的,口氣中總是帶著一份遲疑,道:「寧夫人說,被壓的叫做受,上、上面的叫做攻。然後圈圈查查的時候,要做好安全措施……」
但還是不行,暗衛快要爆炸成碎片了。
慕容興暗笑著,回首令他下去,道:「繼續跟著寧夫人。」
「是!」那暗衛乃是鐵血錚錚的漢子,殺人都不眨一眼,誰知道回答這麼一個小小的問題時,居然差點兒要了他的半條命。此刻聽到慕容興放人,高興的幾乎要給他磕頭。鬆了口氣,身影一晃,遂風一般地離開了御書房。
慕容興嘆了口氣,提起筆,卻又擱下筆去,暗自笑起來。
「真是個奇怪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