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3章 追妖(二)

  最終,這隻妖因為靈氣不足,不得久戰。度月雖然論靈氣是不如這隻妖,但是卻是用符的好手,甚至還能凌空畫符,一刻也不停歇地朝對方攻擊,直至將這隻妖的靈氣耗費得無力再支撐戰鬥。


  「妖孽,還不束手就擒,否則待會兒下場難堪,便休要怪我不留情面。」看時間差不過了,度月朝那妖孽大喝一聲,如同破竹之矢,也如同劈雲之驚雷!

  那隻妖聽了,心裡自然不夫服氣,氣急敗壞地嚷道:「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隨後,便轉身,速度極快地朝外面逃去了。度月立馬就追上去,到了院內,卻發下那隻要裹挾著怨氣團,朝余蒙蒙攻擊過去。他一時情急,便朝余蒙蒙開口喊:「郡主小心!」


  然而還是晚了一步,余蒙蒙的身體被那怨氣團劃開了一道口子。大量的怨氣,順著她的傷口滲透體內,甚至危機到她的嬰兒。度月無法,於情於理,他都應該先救余蒙蒙,而不是去追那隻妖。


  在救余蒙蒙的時候,他更是切實地感受到了,余蒙蒙體內源源不絕的靈力涌動,以及,身體內的印記的威懾力。有一瞬間,他看到余蒙蒙的額頭上,閃現出一抹七彩花的印記。


  這個光彩爍目的印記,令人見之難忘。雖然只有短短的一剎那,卻讓度月感受倒了某種震驚心扉的力量。他儘管心內對此疑惑不已,卻也不好開口,且自認現在也不是適合開口的好時機。如此,兩人便雙雙結伴回到了殿內。


  於晚間,他自然是去了三王府,將白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白冊和白慕。白冊聽了,明顯不在狀態,顯然他認為,神鬼之事,不再人的考慮之內。但是,涉及到了余蒙蒙,卻又有些不解了,「你說郡主是妖?」


  這句話,問出來,淡淡的不可思議,更多的,卻是難以置信。


  「是。」度月回答,卻看向了白慕,他沒想到,白冊居然不知道余蒙蒙是妖這件事情。一路上,這兩個人居然隱瞞得這樣好。昨天,白蘊真一找上他的時候,就用七八分肯定的語氣說余蒙蒙是妖,所以搞得現在,度月以為,三王爺一看便是殿下的後盾,還以為,他們兄弟的感情已經好到了可以對對方無所不知了。


  白慕聽到這話,他的臉色立馬就變了,看著度月,滿眼的凌厲。他警告的眼神,即使是不用語言,度月也明白,他這是在怪自己說漏了嘴。正想出一道符紙將白冊聽到的有關余蒙蒙是妖的事情隱去了,卻被白慕阻止了。他不由地朝這個陰晴不定的七殿下,不明白,他這又是要做什麼。


  只聽白慕對白冊道:「三哥,郡主她不是妖。按照道長的分析,若她是妖,又如何能隨著我自由進出祈國的宮殿呢?若是如此,她豈不是要經受道長所說的噬心之痛了?」


  「可是如今你看,她非但沒有一點不適的感覺,反而還懷有身孕,隨著我一路顛簸來到了祈國。」


  這番解釋,倒是行得通,但是白冊思及,度月看上去一本正經,並不像是個會無端撒謊的人。可是七弟如此說了,定然是有什麼內情不想讓自己知道,因而,白冊也不多問此事了。


  恰好這時候,白冊的一命小妾海玥正在生產,穩婆說情況兇險,便來找白冊。穩婆在兩個丫鬟的攙扶下,幾乎是跌扑著進來的。一進來,就撲在白冊的腳下,拽著他的衣角道:「王爺啊,海夫人難產,胎兒久久生不出來,胎位也不正,如今老奴是想盡了辦法,也無法讓海夫人母子平安度過。聽說王爺這裡有一位得道高人,求這位高人,救救海夫人母子,也可憐可憐老奴吧。」說罷了,便朝度月不住地磕頭。


  白冊聽了這話,心裡自然也是著急的。然而,他畢竟不是那沒見過世面的奴才,不會莽莽撞撞地一上來就要求人做這做那,而是朝度月看過去,滿臉幾乎要流瀉而出的懇求。


  度月看著,沉思了片刻,從懷中掏出一張符紙來,遞給那穩婆,囑咐道:「穩婆,你將這張符紙腮到海夫人此刻躺著的被褥下,接著,你退後,不要讓所有的人靠近床帳兩米的範圍內。隨後,等一炷香的時間,便可以了。」


  穩婆忙接過了符紙,感恩戴德地朝度月再度叩頭。度月見她還在磨蹭,便道:「快些去吧,遲了,你家夫人可就難說了。」


  「是。」穩婆一聽這話,忙揣著符紙,急急忙忙地朝外面走了。這次,她不用方才那兩個丫鬟攙扶,也是健步如飛的模樣。


  在穩婆離開以後,白冊鬆了一口氣,站起來,躬身對度月行了一禮,道:「道長今日之恩德,白冊沒齒難忘。」


  「三王爺不必客氣,如今你家夫人正是受難之際,光憑她一人已然是不足的,因此,還需要王爺另持一道符,送去城郊的道觀內。無須入內,只在道觀的門口,將這道符紙點燃,隨後便策馬回來,定然能看到你夫人和孩子都平安。」說著,度月拿出另一張符紙來,臨空對著符紙快速描畫著,隨即有金光閃過,符紙立即成型。


  白冊拿了符紙,就照著他的吩咐,立即就駕馬去了城郊。


  見白冊走了,度月這才轉向白慕,道:「七殿下,有件事,務必要同你商量一番。」


  「這便是你支走我三哥的原因?」白慕對度月沒有好感,認為他所做的事情,也不過是多餘而已。


  度月點點頭,道:「是,也不是。我是想支走三王爺,但是,這一趟,他若是想他的夫人生產順利,還必須去了不可。」


  「你直說,要找本殿下商量什麼事情。」白慕懶得聽他們修道之人,說一半留一半的高深莫測,而是直接問。


  「那隻妖的事情。我已經說了,我見過她,且同她交過手。」度月坐下來,道。


  「可道長不是仍舊讓它跑了嗎?」白慕聽了他提起的事情,仍舊不屑一顧。不過,這在很大程度上,讓自己對度月改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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