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9章 計劃初定
嗅到了余蒙蒙身上過於招搖的味道,又聽余蒙蒙將出宮的日期拖延,度月不禁說道:「郡主身上的味道太過招搖,又被皇後娘娘盯上了,怕是留在宮裡,危險層出不窮。」
白鶴朝自己的師兄望了一眼,神色中帶著某種旁人看不真切的無奈來。
「度月道長說的這話正是本郡主心頭的大患啊。」余蒙蒙嘆了口氣,連日來她一直都想著如何才能出宮的法子,可總是沒個頭緒。這事兒說難不難,說簡單可是卻也不簡單。好容易有了那麼幾分法子吧,她還不敢用。
畢竟,她好歹頂著個冥界公職,上封於天界,若是真箇仗著自己的位置做出了什麼傷害凡人的事情,追究起來,怕是有幾條命也不夠使的。
六界法規,除了凡間的任何一界,都不允許用靈力來干涉人間的事情,違者會依據性質的惡劣,程度的輕重來論罪定處。由於某些心術不正又不想好好修鍊的妖精總是來人間觸犯法規,以至於日後,便將人間弄成了碰不得的敏感地帶。
見她為難,度月禁不住問:「郡主可是有難言之隱?可是度月能夠幫得上忙的?」
「這個嘛……」神思還在天外,余蒙蒙不過是聽到有人問話,就下意識地接茬。這本事,還是她當年在二十一世紀當人類的時候練就出來的。那會兒她喜歡熬夜看書,但白天又要上課,睡眠不足導致精力不足,因此,雖然余蒙蒙她看著是整個人端坐在座位上,實際上早就神志不清醒了。饒是如此,嘴裡還能不停地念著課文,有人問話,居然也可以一應一答地回答完。實屬神功!
說完了,余蒙蒙才拉回了幾分自己的神思來,長吁短嘆苦惱地看著度月,想說什麼卻偏又說不出來。眼珠子滴溜溜地轉著,就這麼轉啊轉,就轉到了站在度月旁邊的白鶴身上。腦子裡飛快地將白鶴和自己此前的想法疊合在了一起。
她目光直接而銳利地盯著白慕,上下打量個不住。若不是她那蹣跚的步子,和日漸臃腫的身材,不知道的人看了,還以為這個女子是在給自己挑選未來的丈夫呢!
從來都沒有被人如此看過的大殿下白鶴,白鶴被盯得直接紅了一張臉,張口結舌地道:「郡、郡主?」
度月看著這一幕,冷然的臉上拂過一絲暖意。從余蒙蒙的神情中,他便能看出來,這個女子現在在打什麼主意。見自己的師弟緊張,他便不由開口緩解一下這莫名尷尬的氣氛道:「郡主,你想做的這件事情,可是有意願從師弟的身上下手。」
白鶴聽了這話,毛骨悚然,立刻看向了自己的師兄。
「正是!」余蒙蒙的心思被度月點破,立即就興高采烈地回答道,她正發愁,自己應該怎麼能說出來這些話呢。驚喜地看向度月,余蒙蒙豎起了大拇指道:「度月道長不愧是天才,觀察細微如著!」說著,她又嘆了口氣,十分為難、十分喪氣地道,「只不過,本郡主認為這法子太過於陰毒了,所以一直都沒敢主動想清楚。」
「怎麼一個陰毒之法?」這次接話的是白鶴,他皺眉,且十分緊張地看著余蒙蒙。畢竟,方才聽師兄說,余蒙蒙是打算從他的身上入手這件事情的。
舔了舔唇,余蒙蒙看著白鶴,吞了吞口水道:「大殿下真的要我說出來?」
「郡主不妨直言。」白鶴依舊面色嚴肅冷峻,對余蒙蒙做了個「請」的手勢。
雖然如此說,但是真的很難直言啊。而且,還是當著皇後娘娘親生的兒子面前說這些話。余蒙蒙再三為難,再三鼓起勇氣,卻還是沒能開口,她認輸地低下頭,沮喪地道:「皇子,這件事情我實在是開不了口。」
「郡主莫不是怕本殿下將你這話泄露出去?」白鶴皺眉。
余蒙蒙立馬就搖頭否認,擺手道:「當然不是這樣的!大皇子,我說不出口來,是因為這件事情我確實不知道怎麼才能說出來。」
度月聽余蒙蒙不似平常,一口一個「我」字,便明白她這是心裡發虛,於是口頭上便先行做足了歉意模樣,甚而連自己的自稱都改了。
白鶴聽了她這再三推諉的話,道:「既然要說這些會令郡主為難的話,那郡主便可不必說了。」
這話聽似通情達理,然而還是讓余蒙蒙著急了,怕對方心裡膈應,一咬牙道:「大皇子,本郡主豁出去了。只是怕你待會兒聽完了,會覺得我是個惡毒至斯的人。」
「本殿下洗耳恭聽。」白鶴見她願意開口了,遂如此道。
度月明白余蒙蒙本就非大惡之人,想其不住地說自己的想法惡毒,心中不由好奇,究竟是什麼事情,能讓這麼一個心思通透的女子如此為難。
深吸了一口氣,余蒙蒙道:「接下來本郡主說的,都不是本郡主希望的,若是能有其他的辦法,本郡主斷然不會出此下策。」
「郡主如此啰嗦,怕是聽你說完,晚飯都來不及吃了。」度月見她為難又無可奈何的樣子太過可愛,遂如此戲謔道。
白鶴驚異地想,自己的師兄明明從來都不喜歡說這些插科打諢的話的,怎麼今日便如此?甚而,臉上的笑容還多了不少。他朝余蒙蒙看過去,審視,在心中道,這個姑娘果然有著特別的吸引力,將一向冷清如玉的師兄,也變得有了些屬於人類的活泛氣。
余蒙蒙紅著臉,斷斷續續地說出了自己的計劃:「是這樣地道。本郡主怕是不足兩月便要臨盆了,屆時麻煩度月道長去向皇后稟告一聲,就說本郡主腹中的孩子乃是個命格過硬的,不適合待在這後宮,恐怕會衝撞了各位娘娘。」
「只是,這件事情做起來,似乎有些刻意。」度月好看的眼睛半垂著,微微低頭思考著余蒙蒙所說的事情。他的天賦果然極高,陪和著余蒙蒙之前所說的話,朝白鶴看過去,頓時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在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