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桃花運
「你不願意去就別去，說得是什麼話。姑姑又不是你們一家的。」秦菲兒看到惠娘難過的樣子，蘇青峰隱忍的脾氣，火氣一下子上來了。「即使嫁出去了，那也是秦家的長輩，輪不到你說話。」
「輪不到她說話，我總可以說了吧。滿兒說得對，這麼多年來，她拖累家裡還少嗎？憑什麼嫁出去還要我們出銀子出人？我們又不欠她的。」賈氏鄙夷地看了一眼惠娘。
「滾。我們二老還沒死了，她是我們的女兒，遇上事情不找回家，還能找誰去？你們日子好了幫一把又能怎麼樣？非要這樣傷人嗎？」秦老爺子發怒了。
「爹，你也太偏心了。女兒嫁出去你做爹娘的可以幫一把，但是也不能忘了兒子。還有我們是做哥嫂的，更不用為他們家事情操心了。」賈氏寸步不讓。
「你也是這樣想的？」羅氏心痛地看著二兒子質問。
「娘，這麼多年妹妹遇上事情就往家裡跑，我們本來的日子過得也不是太好。」秦二浪看著羅氏不滿地嘀咕。
聲音不大，但是屋子裡的人都聽到了。
「你還是哥哥嗎？」秦大浪恨鐵不成鋼看著他。
「大伯想做好哥哥，你們自己做，別想拉著我們一家人。」賈氏大聲高喊。
屋子裡吵鬧的聲音，將外面的鄰居都引來了。
看到院子里多了人，賈氏更加得瑟張狂起來，大聲向大家訴苦起來，「我過得這是什麼日子裡哦，哪裡有出嫁的姑娘還時不時回來把家的？……」
周圍的鄰居聽了開始指指點點起來。
惠娘聽了，紅著臉低著頭很是羞愧，這麼多年她感覺真的很對不起娘家人。
「妹妹，你別急，他們不管，我管。」秦大浪發狠，「吃完飯，我們就起身到你家去幫忙。別著急呀。」
「對，姑姑，我們有力氣，幾畝地過不了幾天就能開墾出來。」秦豐也安慰起她來。
蘇青青聽了很是欣慰，大舅一家還是好的。
「照著二舅媽這樣說，蘇家就是發達了，也和你們無關嗎？」蘇青青看著她。
賈氏聽了心裡一動，想到蘇家新建的樓房，那可是最氣派的房子，就是城裡都沒有了。難道蘇家並沒有欠債？
「二舅、二舅媽只是看到蘇家的艱難，難道就沒有想到蘇家說不準有爬起來的一天嗎？咱們說不定只是暫時缺銀子，舅舅和舅媽看在娘和你們一奶同胞的份上，就再幫我們蘇家這一次吧？」蘇青青話音一轉，淚水就溢滿了眼眶。
「青青，別求他們，不就是仗著家裡有幾個臭錢，就這樣埋汰人。」蘇青山憤怒地等著秦二浪一家。
「什麼埋汰人，根本就是你們厚臉皮。還想著發達，我呸。」被蘇青青兄妹以刺激，賈氏忍不住發怒了，「就是你們發達了，我們也不稀罕。」
「二舅也是這樣認為的嗎？」蘇青青追問。她要二房這個主心骨說話了。
「常言說得好，各房點燈各房亮，你們發達也罷，沒落也罷，都和我們無關。」秦二浪說得好像很有理。
「二浪，惠娘可是咱們親妹妹，你咋忍心看著她受苦？」秦大浪忍無可忍，沖著自己的弟弟發火。
「樹大分枝，你自己想幫就幫，別拉上我們。二浪明天要上工，收兒要上學堂，至於滿兒，那可是少奶奶的命，去給她家當奴僕，我呸。」賈氏叉著腰叫著，「各位給咱們評評理，我說得對不對？」
「我看有理。」蘇青青進村遇上的胖婦人站出來力挺賈氏，「這都是嫁出去的閨女，老到娘家來揩油，算是什麼回事？也就他嬸子脾氣好，不和惠娘計較，要是別人早就打出去了。」
蘇青青聽了只是冷笑。
看到秦二浪一家的嘴臉，惠娘已經是徹底死心了。任由著這些人叫囂，她就當作小丑看著。
「尤大娘，我們家的事情和你有關嗎？」秦菲兒不服氣地站出來指責她。
「這叫大路不平有人踩，我娘說得對，大娘看著不順眼，說幾句怎麼呢？」秦滿兒也不是好惹的。
底下也有村民看不起秦二浪的，不過這是人家的家務事，他們也不好多說什麼，只是眼神很鄙夷地看著他們一家。
「妹子，要是有難處的話，咱們一家已經都忙完了，可以到你家去幫著干幾天活計。」一個漢子小跑著過來焦灼地說。
「堂哥，你們日子也不好過，你還要出去幫工賺錢了。」惠娘看著來人激動地說。
「上一次，你家蓋房子，我們一家到孩子姥姥家去了，錯過了，我們一家都懊悔不已了。幫工的事情不急，等兩天也行。」漢子憨憨地說。
惠娘看看秦二浪又看看漢子，淚水就溢出來了。
「要我們拿銀子，我們還真拿不出來，但是咱們家裡有力氣，她姑，就讓當家的帶著兩個孩子到你家幫幾天。」一個婦人也附和著說。
「行，都是好人。我們也不要站在這兒礙人眼了。」賈氏冷笑著拉著秦滿兒往外走。
「娘，我想吃魚。」秦收拉著賈氏撒嬌。
「吃，你就知道吃。」秦滿兒嫌他丟人，狠狠瞪了他一眼。
但是秦收可不管，躥到屋子裡將大魚拿起來一條，「爺爺，這條魚歸我了。」
秦老爺子看著不爭氣的二兒子一家，氣的臉色青一塊紫一塊的。
「滾。」他大吼一聲。
秦收一驚，抓起桌子上的魚就跑了。
賈氏看到兒子站了便宜，扭著腰拉著秦滿兒也走了。
「妹子，可不是我不想幫，而是……。」臨走，秦二浪還想賺哥好名聲。
「算了，二舅剛才已經表明了態度，我們已經知道家窮攀不上你們這樣的富貴親戚。今後還是橋歸橋，路歸路吧。」蘇青青搶過話回答。
秦老爺子和羅氏一聽，就知道小丫頭是將這個二舅記恨上了。
「這樣最後，大家各過各的日子。請在場的鄉親給我們做個證，今天是他們不願意要我們這個窮親戚的，今後要是咱們蘇家發達了，我們也不會認他們。」蘇青峰瞪了他一眼倔強地說。
周圍過來看熱鬧的人聽了都不勝唏噓，看樣子這門親真的是算斷了。
「你們……」聽到周圍的人嘆息聲，秦二浪還想說什麼證明一下自己。
但是傷心的惠娘並沒有給他這個機會，「從今天開始，就如二哥的願，我們各過各的日子。」
「還在這兒丟人現眼幹什麼？」秦老爺子大吼，他怎麼就生出這麼個六親不認的東西了。
蘇青青也很感慨，一娘生九等，這句老話果然沒有說錯了。
「娘，我想回去。」她不忍看到惠娘難過，還有擔心守在外面的兩個丫頭，於是提議。
「都快中午了，在這兒吃了中飯再回去。」羅氏不願意，心裡雖然難受，不過還是小聲勸說著。
「對，哪有到了這兒不吃飯的道理？」姜氏也靦腆地勸說，「等吃完飯，我們一家就一起動身過去幫忙，荒地會很快開墾出來的。」
惠娘看看蘇青青，發現她調皮地對自己眨眨眼，再看看她身後的蘇葉，善良的她立刻想到要是留在這兒吃飯，那麼留在村外的兩個丫頭就要餓肚子了。
「娘，我們還是回家吃好了，反正隔著也不遠。」惠娘小聲堅持。
「外公外婆，我們還是回去吃吧，在這兒，我怕娘觸景生情。」蘇青青看著羅氏撒嬌。
「好，到你家去吃。」羅氏長嘆一聲，做老人都希望自己的子女能一輩子和睦相處，但是往往事與願違。她心裡也難受著，就更加不忍心自己女兒難受了。
「收拾一下，走吧。將家裡的事情托給張家照看一下。」秦老爺子心裡不是滋味，也就沒心思吃飯什麼了的。
「我這就帶著大圩、二圩一起過去。」堂舅拍了一下腿說。
「堂舅，這些魚和肉、點心你們先帶回家去。對了，要是有表姐也帶著呀。」蘇青青叮囑一聲，雖然她不認識這個堂舅，但是剛才他們一家的表現她已經看在眼中了。
等秋季到了，她們家已經要很多工人吧，發家致富帶著他們不是難事。
「東西我們可不能要。」堂舅板著臉回絕了，他是念著親情才想幫忙，可不是圖吃的。
「堂哥要是不收的話，你你們也不用到我家去了。」惠娘將籃子塞給他，生氣地說。
這個難辦了，堂舅為難地看看惠娘又看看籃子。
「大哥一家都跟著我們走了，帶過來的東西哪裡還能帶回去的。」惠娘堅持。
「拿著，看，惠娘都生氣了。」秦大浪將東西接過，一股腦都塞給了秦鋤頭。
秦鋤頭看看咬著牙將東西帶回去了。
秦大浪也到隔壁找鄰居幫忙了。
過了一會兒，兩個人相繼回來了。
秦鋤頭伸手跟著兩個穿著補丁摞補丁的少年，和一個長相甜甜的丫頭，看面相，就知道幾個孩子是他的孩子。
「不耽誤時間，趕緊走了。」羅氏麻利說。
秦大浪扛起半袋子大米就準備出發了。
「大哥，這些米我們可不能要。」惠娘急了，她家現在又不是真窮。
「大舅，要是帶著米過去，村裡人要怎麼看我們。」蘇青青也哭笑不得地攔著他。
「放在家裡吧。」秦老爺子嘆口氣，反正他們將銀子帶著了，到了那兒再買就是了。
秦大浪只好將大米放在了家裡，而秦滿兒和姜氏則將後院子的黃瓜都摘下來了。「這個帶著路上吃。」
蘇青青這一次沒有反對了。
一行人就這樣風風火火往外走了，一路上受到同情的目光無數。
蘇青青和蘇青山毫不在意。
「小姐，夫人，你們出來了。」蘇木和紫蘇坐在兩輛馬車裡正等著他們了。
「外公外婆，都上馬車上坐著吧，人多可能要擠一些。」蘇青青笑著說。
「這是怎麼回事？」秦大浪狐疑地問。
「回家再說吧。」蘇青青嘆息，「反正全是我的主意，你們就不要怪我娘了。我們家裡並沒有遇上麻煩，荒地也找到人開墾著了。」
「那我們還去幹什麼？」秦鋤頭是實在的人，一聽就要往回走。
「等等，家裡等些日子就要辦廠子，我想帶你們過去看看，要是有合適的活，說不准你們也能在那邊干著。」蘇青青解釋，「至於為什麼要故意裝作有事情，那也是有苦衷的。」
秦老爺子本來聽到她們娘幾個是在說謊，心裡已經很生氣了。你說對別人說謊也罷了，他可是惠娘的父親呀。
「外公外婆也怪就責備我好了，實在是因為家裡生意的合作者不是他人，而是霖王。要是像二舅那樣的人過去了，別說幫忙了。不給我們惹事就是好的了。要是真的惹出事情，你們說霖王能聽我的勸解嗎？」蘇青青苦笑著解釋。
這樣一解釋，秦老爺子的臉色就好看一些了。
「要是你們不願意過去，我也無話可說。但是大家真的不能怨我娘，家裡的生意都是我和霖王在談，做主的人也是我。」無論如何，蘇青青覺得應該將不好聽的話說在前面，要不等以後發生什麼事情，她也不好處理。
「不是我瞧不起二舅一家，你們今天也看到了。你們怨我自私也好，反正我不會讓他們一家毀了我們蘇家，說得再嚴重一些的，說不準還能因為他們丟了我們的性命。」蘇青青盡量往嚴重的方向去說。
聽到能丟了命，秦大浪他們這些小農民嚇得直打哆嗦。
蘇青青再接再厲，「我已經說明情況，大家願不願意過去隨你們。」
秦大浪他們面面相覷，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事情發展的太突然，讓他們連個心裡準備都不行。
秦老爺子和羅氏也互相看了一眼，「過去看看吧，你二舅一家是咎由自取，我們不會怨你的。」
「爹娘，上車。」惠娘忐忑的心終於平靜下來了。
就這樣，大家坐在馬車上回到了清溪村。
秦老爺子他們看到樓房還少驚訝，畢竟落成的時候看過了。
秦鋤頭一家看了就不一樣了，驚訝的張大嘴巴硬是合不隴了，天啦，就是縣老爺也沒有住上這麼好的房子。
「小姐，夫人，少爺，回來呢？」半夏她們迎出來，歡喜地問候。
「家裡多出客人，多準備一些飯菜。」蘇青青吩咐他們。
「是。」連翹答應一聲，趕緊去準備了。
蘇青青將人引進了樓房的客廳中，就是淡定的秦老爺子他們也吃驚地睜圓了雙眼，這些都是什麼怪模怪樣的傢具，還有屋子裡也太亮堂了。
「大伯，伯母。」金娟妹進來給兩位老人見禮。
蘇青雲過來也笑著見過了秦家人。
「你們也不用客氣了，離吃飯時間還有一段時間了，大舅和堂舅、表哥們都跟著我到窯廠那邊看看，你們尋思著活計能不能做了？」蘇青青說，「外婆和表姐、舅母就留在這邊和娘說說話。」
這個主意好，秦鋤頭一家幾口人看到屋子裡擺設這麼好，一個個拘束地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放才好了。蘇青青的建議正合他們的心意。
走在清溪村裡，村民都爭著和蘇青青打著招呼。
秦老爺子眯著眼睛見了，心裡可可壞了。
閨女家的地位在村裡穩當著了，作為父親，他也覺得倍有面子。
窯廠里，蘇中仁、蘇中義正在忙著打著傢具，還沒有發現來了好幾個人了。
「爹，大伯，來客人了。」蘇青青歡樂地叫一聲。
蘇中仁和蘇中義見到秦老爺子、秦大浪他們立刻放下手裡的事情，高興地迎上來。
雙方客氣后，都坐下來嘮嗑。
「大舅，這些事情你們能不能做呢？再過一段時間，我和王爺還會合夥做一批木工活，都是小的東西，而且還是長期的。要是你們能做，總比外出幫工要好的多。」蘇青青將信息透露出來。
「能做，我們都能做，就是這兩個小子都能做。」別看秦鋤頭憨憨的，他可是村裡數一數二心靈手巧的人了。蘇青青這樣的活找上他，正合他的意思。
「表姐，先留在這邊跟著我學習文字，等秋後這邊也會有事情適合她坐的，工錢我不敢說比別人家高，但是賺個嫁妝還是綽綽有餘的。」蘇青青笑著說。
「謝謝你青青。」秦鋤頭激動地說，孩子要是能識字，那可是八輩子都不敢想的事情。
「雖然是親戚，但是我事先也要將醜話說在前面，就是親舅舅，也要簽了合同，按照合同辦事。按照計件算錢，小的物件五文錢一個，一天下來，只要是做熟悉了，肯定能做十幾個。大的傢具則是做一套二兩銀子。」蘇青青是商人，自然拿出商人的本色來。
「這個好。」秦鋤頭一聽，一天就能賺五十多文錢，心裡早就翻騰開了。按照蘇青青說得，他們父子三人，一天下來可就能賺了一百多文錢了。簡直是天上掉下來一件大好事呀。
秦大浪對這樣的工錢也很滿意。
秦老爺子見到她一個小丫頭熟練地談生意，心裡也很欣慰，至於蘇青青要求的簽下合同，他倒是也沒有多想了。
事情就這麼說定下來了。
中午的時候，蘇家的伙食很豐富，讓秦鋤頭一家人都不好意思起來。
羅氏和秦老爺子見到沒有自己能幫忙的，就想著下午回家了。
可是蘇青青和惠娘都不讓，拉著他們留下來多住幾天再回去了。
月娘也很聰明，在一旁不住幫腔，「老爺子、老夫人，要是你們到了這兒就走，小姐和夫人，心裡還不難受死了。好不容易能享受女兒外孫女的福，說什麼也讓她們儘儘孝心了。」
「咱們一起去釣魚，丫頭也不許我做活。咱們老骨頭一把，就享享福。」蘇老爺子因為生活好了，臉上長肉變得紅撲撲的，人也精神很多。
「娘在家也閑不住，外婆你就陪著她多說說話。」蘇青青笑著拉著羅氏的手說話。「至於大舅媽這幾天可以閑著，等天氣稍微涼爽了，你就是想閑著也閑不了了。」
「那好，咱們就再住幾天再回去了。」羅氏和姜氏盛情難卻，只好留下來了。
轉眼間四五天就過去了，姜氏和羅氏兩個幫著惠娘、金娟妹做了一些窗帘，就是現代的那種落地窗帘，婆媳兩個有事情忙，對回家的心思就淡了一些。
秦大浪、秦鋤頭帶著他們的兒子忙著做蘇青青說得那種橢圓形形帶把柄的鏡框，忙的簡直是腳不沾地。晚上都是住在那邊不願意過來的。
至於秦菲兒和秦滿兒因為有趙杏兒和蘇青雲作伴，跟著蘇青青學習文字，更是愜意。她們知道這種學習的機會難得，就抓緊了一切時間去練習。
「青青，霖王也沒有來，做了這種鏡框真的能用嗎？」從窯廠出來，蘇中仁擔憂地問。
秦大浪幾個一聽心就吊起來了，要是做得無用，他們是不是就沒有這樣好的機會呢？
「沒事情，我已經和霖王殿下說好了的。」蘇青青笑著安慰他。
幾個男人一聽心裡才踏實了。
「青山哥，這是我哥給青青抓的魚鰍，你帶著回去了。看你身上髒的。」遠遠的，就聽到有人提到蘇青山的名字。
蘇青青帶著丫頭和蘇中義他們不由自主加快了腳步往前走，然後一拐彎，就看到穿戴一新的趙桃花站在蘇青山面前，邊上還放了一個木桶。
由於蘇青山身邊始終都是有人，趙桃花有心找機會和他搭訕，總是找不到合適的機會。今天終於給她抓住了蘇青山落單的時刻，於是連忙拎著桶就在路上將他攔下了。
「家裡魚鰍還多著了，你們自己帶回吧。」蘇青山板著臉回答。
「蘇大哥，你就這麼討厭我嗎？」趙桃花泫然欲泣地看著他。「我已經給青青到了歉，要是你還惱我，我……」她地下了腦袋。
「不是，實在是因為家裡還有，用不上。」看到對方是女孩子，有主動服軟，蘇青山也不想過多的去難為她。
「我就知道蘇大哥不會再和我計較。」趙桃花微笑著抬起頭，「看你滿臉都是泥巴，我給你擦擦。」說著，她拿出了帕子，人也湊近了蘇青山。
蘇青山聞到一股香味，然後就看到趙桃花手裡的帕子到了自己的眼前，嚇得他趕緊往後退了一步，「不用，我回家自己洗就行。」
這一幕全都落在了蘇中義他們的眼中，就是老爺們再粗心也看出了趙桃花實在勾引蘇青山。
這樣的女人只要是正經人家，估計家裡的長輩都不會喜歡。
「大哥，你怎麼還不回去？」蘇青青冷笑著喊了一聲，趙桃花想進自己的家門，呵呵呵，那也要看她同意不同意。
「這就回去了。」急於脫身的蘇青山聽到她的喊聲，立刻大聲回答。
趙桃花伸出去的手一頓，心裡對蘇青青又充滿了惱意。來的還真是巧。
「原來是青青，啊，大伯。」她急中生智先叫了蘇青青，可是一回頭，就看到蘇家的幾個男人站在她的面前，就是臉皮再厚，趙桃花也知道自己剛才的舉動是多麼孟浪。
她低著頭紅著臉叫了人。
「嗯。」蘇中義壓住火氣答應了一聲。
「這都是晌午吃飯的時間，趙姑娘怎麼還不回家？」蘇青青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她問。
趙桃花聽出她語氣中的不屑，心頭的火氣直往上冒，蘇青青，你等著，等我成了你的大嫂，看我怎麼整治你。
「哥哥給你抓了魚鰍，正準備給你送過去就看到了蘇大哥。」說著，她好似不經意雙眼含情瞅了蘇青山一眼。
「哥、爹，你們先回去。」蘇青青轉頭對蘇中仁他們說。
蘇青山巴不得撒腿就跑了，得了她的話，立刻第一個拔腿走人了。
蘇中義看看她身邊有好幾個丫頭跟著，也就放心帶著秦大浪他們走了。
「多謝了，實在是家裡的魚鰍太多了，連個地方都沒處放了。不好意思，這些魚鰍？」說著，蘇青青很為難地看著趙桃花。
被拒絕了，又被拒絕了，趙桃花心裡的憤怒直往上冒。她不住喜愛心裡提醒自己，還需要蘇青青的幫忙，千萬不能和這個丫頭鬧翻了。
於是她勉強笑著回答，「原來是這樣呀，那這些魚鰍我就帶回去自家吃。」
「家裡還等著吃飯了，我這就回去了。」蘇青青狀似隨口一說。
趙桃花再也不好繼續糾纏下去，「我也要回去了。」
蘇青青聽了毫不客氣帶著幾個丫頭走了。
明明都是一個村長大的，蘇青青還是破落戶蘇家的女孩子，憑什麼身邊能帶著那麼多的丫頭使用。想裝小姐，那也看裝的像不像。
趙桃花真心認為自己比蘇青青更像小姐。看著蘇青青離開的背影，她跺跺腳，踢了一下水桶，水桶的魚鰍驚得跳起來，她也痛的抱著腳直叫喚。
「小姐，這個女人心術不正。」蘇子冷冷地說，她一直都是很清冷的人，即使面對蘇青青，臉上也像掛了寒冰一樣。
「小姐心裡有數。」黃芪噎了她一下。
蘇子也就不再說話了，黃芪得勝般地笑起來。
「你們之間好好相處，別動不動就鬥起來，我看著眼疼。」蘇青青淡淡地吩咐。
「是。」幾個丫頭都恭敬地回答一聲。特別是半夏她們更是心虛地低下了頭。
路遇桃花這件事蘇青青並沒有放在心上，因為她相信自己的哥哥，不是那種膚淺的人。蘇青山眼中對趙桃花的厭惡可不是一丁點。
可是晚上的時候，她就發現事情不對勁了。
「杏兒，這個給你。」蘇青山將紙遞給了趙杏兒。
可是趙杏兒卻板著臉連看都不看他一眼，「我用青雲的。」
蘇青山遞出的手就架在了空中，他迷茫地看著杏兒，然後很快低下了頭。
蘇青青看得出，趙杏兒似乎在和自己這個傻哥哥賭氣，兩個人有矛盾又不像，最起碼是大哥並不知道為什麼。
「杏兒姐姐，麻煩你將這本書遞給大哥。」蘇青青故意試探她，隨便將身邊的一本書遞給了趙杏兒。
趙杏兒抿著嘴巴接過書，卻將書遞給了身邊的蘇青雲轉交給蘇青山。
蘇青山再遲鈍，也意識到趙杏兒的不對勁，他狐疑地瞅了一眼趙杏兒，卻發現趙杏兒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看著他了。他鬱悶地緊鎖起眉頭，搞不清楚自己是在哪方面得罪了她。
別的人都忙著練字背書，根本就沒有發現這兩個年輕人之間的不對勁。
蘇青青笑著暗自搖頭，有挫折說不定能將喜事拉近了。
這樣詭異的氣氛一直延伸到習字結束了，趙杏兒也沒有瞄蘇青山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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