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院申請
黎夏這兩天表現得和平常似乎有些不太一樣。
他先是在網上買了很多的生活用品,還經常去圖書館研究商周曆史,這對於一個連論文都懶得寫的奇葩來說無疑是一個奇怪的表現。就連雲姐也覺得他不太對勁,那天臨睡前男孩突然像幽靈一樣,端著一杯牛奶出現在自己房間裏,著實嚇了她一跳,對方還用一種詭異的語氣說道:“雲姐,你胃不太好,以後我要是不在你身邊記得每天睡前都要喝杯牛奶。”說完還給了她一個擁抱,搞得後者雲裏霧裏的。
這其實還要歸結於一個禮拜前的“那件事情”。關鍵是,提桓和男孩那隻是口頭約定,也沒有簽什麽合同或者保密協議,黎夏甚至連自己的住址都沒有透露,所以他百思不得其解,這群家夥究竟要怎麽把自己收入雲山書院。
雖然一點音訊也沒有,但黎夏還是本著信任和一絲絲的期許在慢慢地等待著。
直到某一天的清晨,一輛瑪莎拉蒂GC刺破晨霧,突然駛入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普通小區,並且停在了黎夏家門口。那馬達的轟鳴聲無疑是個完美的鬧鍾,成功地吵醒了鄰裏鄉親,並引來一些“愛車人士”的駐足觀賞,外加指指點點。
車輪磨合地麵揚起的灰塵漂浮上升至半空當中,零點零一秒後開始群魔亂舞,在陽光的照耀下顆粒分明,仿佛隔絕了天地。
身著Brioni定製西裝的優雅紳士從車內緩緩走出,他用手擋了擋煙塵,然後戴上了一副寬大的墨鏡,那俊逸的麵龐被光線切割得輪廓分明。筆挺的身姿搭配墨鏡的修飾,就像上個世紀大不列顛的一位名流貴族。
黎夏也被那該死的發動機聲音吵醒了,此刻正打著嗬欠把頭探出窗外觀察情況。
年輕的紳士一抬頭就和少年對上了眼,笑著朝他揮了揮手。
黎夏一臉懵逼,心說自己什麽時候結識過這等土豪?他不敢怠慢,匆匆下樓就去給對方開了門。
“請問你是.……”
對方站在門口抬手把墨鏡摘下,露出了一雙明眸,麵露笑顏,“黎夏是吧?我是雲山書院的道術學教授,朱煜瑋。這次負責你的入院事項,是專程來接你的。”
“哦哦哦……是雲山書院的朱教授啊,快進來坐吧。”黎夏笑著恭迎,心說你們居然還真能找到我家,而且你教的那是個什麽神奇學科?
“榮幸之至。”朱煜瑋做了個“請”的手勢,然後笑著和男孩一同走了進去。
“什麽事這麽吵啊?”雲姐還是穿著那身紫色蕾絲套裙,款款地從廚房裏走了出來,見到來人後斜眼看了看黎夏,“這位是.……”
男孩撓了撓後腦勺,傻嗬嗬地笑了笑,“其實很早就想跟你說的,但一直不知道怎麽開口。那個.……雲姐啊,我決定轉學了。這位就是新學校的朱教授,今天專程來接我的。”
雲姐不失禮貌地朝陌生的男人點了點頭,朱煜瑋也回鞠了一個45°的躬,雙方以禮相待。
“不是,你大學都快畢業了這時候轉什麽學啊?”雲姐說著就坐到了沙發邊上,然後示意兩人也坐下。
“黎芸雲小姐是嗎?”朱煜瑋這時插話道,“是這樣的,鑒於黎夏同學在校表現優異,學習認真,所以我們雲山書院決定給予其一個難得的機會,作為學術交換生到我院進行深造。”
黎夏聞言滿臉的黑線,你在說什麽啊?什麽表現良好,還學習認真?鬼才信你啊!
果然,雲姐聽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就別逗我了,他我還不了解嗎?論文都懶得寫的人,怎麽可能認真學習?”
你看看我說什麽!
誰知朱教授淡漠地微微一笑,“嗬嗬,您誤會了。黎夏同學的長處並不在於他現在所學習的專業上。他對於中國古代曆史方麵就十分了解,甚至可以說非常有造詣,正是我們學校需要培養的人才。對了,這個是聘書,您請過目。”說著,他遞過去一頁印著金色徽章的信封。
雲姐結果信封仔細地瞅了瞅,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說,“小夏你可以啊,有出息啊。”
黎夏心說你就聽他吹吧,但終究是不能把心裏話往外說,所以隻能附和著幹笑兩聲。
“可是,這學費.……”雲姐說到這兒不禁露出了擔憂的神色,“為了供他讀完大學已經用了我不少的積蓄,再讀下去恐怕.……”
“啊,學費方麵的問題你不用擔心,我校對交換生的資金補貼非常到位,再者.……(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他後麵說了什麽已經不重要了,總之黎夏聽得迷迷糊糊的。但是朱教授不愧為銷售界的一把好手,連說帶比劃,舉古今實例,愣是把自己吹得跟麻省理工一樣牛逼。說得雲姐當場恨不得自己加入雲山書院和那群神經病同流合汙了。
“好,去!”雲姐一拍桌子,“我同意了。”
黎夏一愣,“哇,雲姐你變得好快啊。”。
“你這說的什麽話,對你前途有幫助的東西為什麽不去?”
黎夏覺得其實可以再加一句“更何況不要錢”會更好。但他心裏其實明白,這隻是玩笑話。雲姐這麽多年一個人真的很不容易,全部收入隻靠一家服裝店,最關鍵自己根本和她沒有一點關係,她卻養你到今天,如果自己的離開真的可以減輕她的負擔的話,他覺得沒什麽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