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鮮蝦乾貝海鮮粥

  填飽肚子后,顧想容道了聲晚安,撐著疲累的小腰身,起身上樓回房睡覺,她躺在柔軟的被子里,閉上眼睛,漸漸的陷入夢鄉。


  「容容,容容!」


  好像有人在叫她,顧想容睜眼,眼前是一片灰濛濛的煙霧,她飄浮在其中,循著耳畔的呼叫,她飄啊飄,尋找聲源。


  不知不覺,她來到了自己穿書前住的地方,她躺在冷冰冰的地上。由於是噎死的,雙手扼喉,面無血色,目色猙獰。


  顧想容茫然無措的看著死去的自己,死後她直接穿越到書中世界了,並沒有直面自己的死亡,如今見到,只覺恍然如夢。


  她死了啊,真的死了。


  她的爸爸媽媽該多難過。


  想哭都哭不出來,愣了半晌,也許只要父母為自己難過了,那些被她炮轟過的餐廳、酒店等老闆該放鞭炮了吧。


  顧想容停到自己的邊上,環視著自己的住處,回味她這燦爛而又短暫的一生,結果最後發現除了吃,都索然無味。


  人家燦爛而短暫是煙花,光彩炫目,而她則是炮仗,噼里啪啦,容易傷人還有點吵。


  就在她發獃的片刻,一陣劇烈的咳嗽聲響起,顧想容心頭一跳,向「自己」望去,瞳孔一縮。


  「自己」右手卡在脖子處,半坐著喘息,拚命的咳著,咳著咳著,咳出來了一團東西。


  顧想容驚恐的看著「自己」。


  「自己」放下卡在脖子上的手,痛苦的抱頭打滾。


  「你…怎麼了?」顧想容怕怕的問。


  「自己」好像特別難受,猛的捶打腦袋,要把裡面什麼東西敲打出來。


  「你沒事吧?」顧想容再次問。


  「自己」顯然沒有聽見她說話,還在奮力與腦袋裡的東西做鬥爭。


  「叮咚,叮咚。」


  有門鈴聲響起,顧想容飄到門口試圖開門,她的手摸到門把,直接穿了過去。


  她無法接觸實物。


  她透過門,看到了屋外的人是她的父母。


  他們身上都有些濕。


  顧爸爸透過貓眼看了看說:「你不是有鑰匙嗎?直接開門吧。」


  顧媽媽:「上次來沒按門鈴,她就不高興了。」


  「這雨下的這麼大,又是打雷閃電的,她肯定躲在被窩裡,沒準哭鼻子呢!」顧爸爸一想到寶貝女兒現在可能因為害怕在哭,急急的又催促了顧媽媽兩聲。


  他們倆冒雨前來,也是擔心女兒害怕,這才趕過來的。


  顧媽媽也不管了,直接開門。


  顧想容猝不及防的與父母直面相對,她的眼淚唰唰往下落。可惜,顧爸顧媽並沒有見到她,而是直奔卧室,見卧室沒有人,又急急忙忙的奔向書房。


  「容容!」


  顧爸顧媽見到在書房地上痛苦掙扎的「顧想容」,嚇得撲了過去,扶起她。


  「容容你怎麼了?!別嚇媽媽!」


  「快叫救護車!」


  顧媽抖抖索索的拿出手機,打了120,她咬著嘴巴,話都說不全。


  顧想容不聽的在顧爸顧媽身邊來回飄著,「爸爸媽媽,我在這裡啊!」


  「這才是我,我才是你們的女兒,你們看我一眼,看我一眼啊!」


  「嗚嗚嗚,爸爸媽媽你們看看我啊!」


  「晨…晨暉…」


  顧爸和顧媽貼近「顧想容」,「什麼?容容你說什麼?!」


  而飄著的顧想容睜大雙眼,「自己」是,是在晨暉!

  她是書里的顧想容!


  這個想法一起,白光一閃,顧想容驀地睜開了眼睛。


  窗外曦光微露。


  她抹去眼角的淚水,背過身,把臉深深的埋進枕頭裡,握緊拳頭,很努力的剋制自己,最終還是無法釋懷,聳動肩膀,嗚咽起來。


  她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

  早晨,七點。


  顧想容在自己房間的洗漱間里,好好的洗了一把臉,看了會什麼都沒有的梳妝台,轉向鏡子,看著鏡子里的她,發了會呆。


  「顧想容,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了。」


  「我會替你照顧好你的父母,希望你也能一樣。」


  收拾好心情,她去了衣帽間,看著一衣櫥的休閑裝,好不容易淘到一套偏女性化的衣服,換上后,出了房門,下樓。


  顧父顧母還沒有起身,雲嫂已經在下面指揮家裡的傭人幹活。


  她見到顧想容下樓,右手放於腹前,身子微微前傾,微笑道;「小姐,早安。」


  「海鮮已經送到后廚。」雲嫂緊接著來了一句。


  顧想容打了個哈欠點點頭,「家裡早餐吃什麼?」


  「先生太太喜歡中式早餐,小姐今天想要吃什麼?」


  「廚房不是有海鮮嗎?給我做一份海鮮粥吧。」顧想容說。


  雲嫂摸了摸自己一絲不苟的頭髮,依舊微笑,「小姐是要自己下廚,還是我讓廚房準備?」


  顧想容摸了摸鼻子,這才想起她點亮了大力水手的技能。


  「嗯,我來做吧。」她活動了下身體,感覺滿身力量,不像以前的她,走兩步都嫌累。


  雲嫂的嘴角掀起的力度放大,眼睛眯起,「我來給小姐打下手吧。」


  「可以。」


  顧想容挽起袖子,此刻想把滿身的力量揮灑在廚房裡。


  顧家的海鮮種類繁多,那一個個張牙舞爪,在水箱里亂爬亂扒的小傢伙們,一看就是充滿活力,可見味道一定很鮮美。


  顧想容問了問雲嫂顧父顧母有什麼忌口和喜好后,讓雲嫂抓了四隻對蝦,兩隻魷魚,還有些蛤蜊和乾貝。


  她現在雖然力氣不小,但是她依舊不熱愛處理這些。


  到廚房找了個還沒使用的圍裙戴上,顧想容在廚房幫傭的提示下,找到放米的地方,取了四中杯香米,洗淘后將米浸泡半個小時。


  生薑切絲,小蔥切花,顧想容不愛吃香菜,弄了些冬菜,不過顧父顧母吃香菜,還是準備了少許的香菜。


  顧想容揮了揮菜刀,覺得自己切出來的東西感覺有些丑,到底她只是有很多理論知識,沒有親手實踐過。


  看來,要找個名師學一學刀工了。


  過了會,雲嫂將已經處理好的海鮮提了過來,顧想容看了看,蝦已經去須,對剪兩半,沒有將尾剪斷,蝦腦也給洗乾淨了。


  魷魚花刀成片,蛤蜊去殼將肉挑出,看著很是肥美。乾貝色澤鮮黃,有一層白霜,肉質飽滿。


  顧想容點了點頭,朝雲嫂豎了個大拇指,人家一看就是有功底的。


  「雲嫂你好厲害啊!」


  雲嫂沒有想到一直對她冷冷淡淡的小姐會誇獎她,雖然從昨天可以看出小姐有轉變,沒想到轉變這麼大。


  「小姐謬讚了。」


  顧想容彎彎眉眼,沒有再多說。


  她把米放進鍋里,加水開煮。然後拿了個青頭白身的蘿蔔給雲嫂,「雲嫂可以給我雕個花嗎?」


  雲嫂一句多餘的話語和眼神都沒有,接過顧想容遞來的蘿蔔,拿起懸挂在牆壁上的刻刀便開始雕刻起來。


  她的動作行雲流水,刀尖隨著手腕在蘿蔔上飛舞,一會一朵玫瑰花便在顧想容面前出現。


  顧想容眼前一亮,「雲嫂,我可以拜你為師嗎?」


  雲嫂微愣,「我怎麼能做小姐的老師。」


  「小姐在廚藝上很有天分,我是做不了小姐的老師的,不過小姐要是想學刀工,雲嫂自認還要兩下子,可以教小姐,但是拜師還是免了。」


  顧想容一把過去勾住雲嫂的脖子,在她臉上親了一口,「雲嫂你真好!」


  雲嫂傻住了,等她反應過來,想教育她家小姐這樣是不成體統的,是錯誤時,顧想容愉悅朝她粲然一笑,「那就這麼說定啦!」


  煮米的鍋也開了,白色的米水在沸騰,顧想容哼著小調,用勺子不停的攪拌,大約十來分鐘,米粒膨脹,放冬菜。


  雲嫂背著手在一邊看著。


  顧想容讓粥鍋又煮了會,放入薑絲和對蝦,等蝦變了色,放入蛤蜊肉,魷魚和乾貝。


  攪拌一會,她掌勺揚了揚粥,海鮮的鮮香味出來了。


  「好香啊!」


  這時顧母尋味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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