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搭檔

  購買晉江正版花式中彩票喲~銀家這麼可愛, 一章才幾分錢耶  蕭珩伸手撫摸那處紅痣,想看清楚汗漬之下到底有還是沒有, 卻被女子伸手攔下, 怎麼樣都不讓看。


  猛的驚醒, 複雜與糾結全都展現在睜開眼睛的剎那。蕭珩長舒一口氣, 又是春.夢一場。


  腿側一片濡濕, 蕭珩揉著眉心,心中情緒萬千。


  他早已過了做這種夢的年紀,他的後宮美人如雲, 可偏偏近來常常做這樣的夢。


  上輩子栽在她手裡, 這輩子, 他可不希望重蹈覆轍。那個女人關在紅葉閣,此生最好不相見。


  窗外天色還早, 蕭珩聽見有人在外頭悄悄說話,隱約聽見一句「白選侍」。好似腿腳不受控制, 心裡有個小人兒拽著他的手輕輕推開窗,然後有一個小人兒拽著他的耳朵貼近窗欞。


  是小福子的聲音, 「跟你說以後白選侍的事別提了,怎麼就不長記性?」


  另一個小太監小聲道:「白選侍不打緊, 這不是扯上了皇後娘娘賞賜的冰玉鐲子么, 那可是貢品。」


  小福子敲了那人的腦袋,咚的一聲, 「那也別提。皇上這幾日龍顏不展, 你嫌棄自個兒命長是不是?」


  小太監連聲道:「那, 那就當徒兒沒說。」


  隨即又是咚咚幾聲,小太監的聲音越來越遠,「啊哎呦,師傅莫打莫打。」


  蕭珩關了窗子,活動活動腰背。正該是龍精虎猛的年紀,連夜的春.夢竟然讓他疲憊。那日她摔進貴妃榻的皮毛中,雪嫩的腕上的確有隻白玉鐲子,可是那一隻?

  皇后待她果真不薄,連貢品都賞給她。那賊是個不長眼的,偷什麼不好,竟敢對貢品下手,不是找死是什麼。


  喊了小福子進來,「怎麼回事?」


  小福子笑著行禮,「皇上今個兒起的更早了些,可還要眯會兒?外頭是老奴的徒弟,不長記性,被老奴給罵了。」


  蕭珩用茶水漱了口,斜眼打量小福子,這奴才跟他指東打西繞彎子,該罰!

  見皇上眼色不善,小福子打了個激靈,賠笑道:「前日夜裡,侍衛們抓了個奴才,是給錦繡宮裡送飯的。這奴才手腳不幹凈,偷了東西,這才被抓進了牢獄,著實活該。」


  「偷了什麼東西?」


  小福子回道:「回皇上的話,是皇後娘娘賞的一隻玉鐲子。因是貢品,格外珍貴。」


  蕭珩看他,「怎麼丟的?」


  小福子納悶兒,皇上今日怎麼了,平日里雞毛蒜皮的事何曾管過。


  「這賊進了紅葉閣。」小福子抬眼看了看皇上的神色,並未動怒,這才敢繼續往下說:「見屋內無人,於是拿走了桌上的東西。想來這奴才也不知道鐲子的珍貴,否則有賊心也沒這個賊膽兒了。」


  小福子湊上前,小聲道:「白選侍回去后高熱了三日,如今已經大好了。這偷東西的奴才不是個東西,向來拜高踩低,作孽做慣了的。」


  她何時生了病,那日還精神得很。口口聲聲要給他摘星星撈月亮……


  言語頗為不悅,「這等作惡的奴才,留著作甚。」


  「皇上說的是,奴才即刻去辦。」小福子揣摩著皇上的心意,小心道:「可否派御醫前去給白選侍診治?」


  蕭珩眉頭輕蹙,瞅了龍榻片刻,道:「既然已經大好,那就不必了。」


  *

  白筠筠起了個大早,吃得飽了神清氣爽。她讓春杏看看送飯的小太監認不認識,春杏去看了,回來說並未見過。


  白筠筠納悶兒是誰暗中幫著她。接連幾日飯菜充足又熱乎,小米粥並非平日里的稀湯寡水,而是稠稠的,上面還有一層厚厚的麵皮兒。


  午時,送飯的小太監又來了,春杏請他進了屋。長的是眉清目秀,看上去很是討喜,白筠筠親自賞了他塊銀子。


  不料小太監接了銀子,又把銀子放於桌案上,叩首道:「小主的打賞奴才心領了,只是小主現下不太如意,需要用銀子的地方很多,奴才不敢要您的賞銀。若是小主哪日東山再起,到時候奴才一定跟您討賞銀。」


  白筠筠有點詫異,問道:「為何,你我可曾見過?」


  小太監咧嘴一笑,道:「回小主的話,奴才名叫小路子,原先在湖邊餵魚。上次若不是您出手救奴才,那奴才早就成死人了。」


  白筠筠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那個小太監。


  小路子又道:「奴才上次從湖邊回去,臉上見不得人,在屋裡歇了半個多月,原先的活兒讓別人給佔了。奴才就拿小主您賞的銀子賄賂了十二監的管事,管事給了奴才送飯的活計。奴才得知小主病了,於是便攬下了給錦繡宮送飯的差事。」


  原來如此。


  白筠筠微微頷首,露出一抹笑意,「你有心了,這幾日多謝你。」


  「小主折煞奴才了。」


  白筠筠再次將銀子放於他手中,誠懇道:「你的心意我知道了,只是飯菜日日這般足量,想來你也要打點別人,這銀子你還是拿著,若是哪日不夠了,你再來找我要。」她如今落難,宮裡拜高踩低的多了去了,若非打點,她的飯也好不到哪裡去。


  小路子看看了手中的銀子,納入袖中,「小主放心,只要有奴才在,小主一定頓頓吃熱的,吃好的。」


  沒想到一時的善心能結下善緣,真是意外之喜。


  小院里安靜,沒哪個「閑雜人等」前來探望,白筠筠也不往外走。飯食尚好,月例炭火被褥等物件兒也沒受難為,想來不知道什麼人打了招呼。


  春杏和春雨心裡著急,可嘴上半點不提,只看白筠筠日日熬著水在桌上寫字,有時在地上寫。再有閑的時間,不是在院子里跑步,就是跟春雨學著做針線,並不為自己著急。


  又是一個來月的功夫,寫的字勉強能見人了,還隱隱帶了點風骨。帕子上繡的貓戲老鼠圖,也終於看出來哪是貓哪是鼠。


  小路子是個有心的,這日不知何處撿了一窩小兔子,專門用食盒裝起來,偷偷的帶進紅葉閣,說給小主解悶。除了兔子,小路子還帶來一則消息。


  宮裡傳出來了喜訊,楊小儀有喜月余,太后和皇上十分高興,特意下了恩旨。直接越過嬪位,破格升為了從四品的婉儀。皇上已經二十有六,膝下只有一位小公主,宮中難得有這等喜事。


  皇上的賞賜日日流水一般進了寧禧宮,皇后專門定製了一尊冰玉觀音像賜予楊小儀,囑咐她好好保胎。同住寧禧宮的主位德妃娘娘關懷備至,比楊婉儀還緊張這胎兒。


  太後為表喜悅之心,冬至那日將在景泰宮舉辦吉祥餃子宴,邀後宮所有嬪妃一同赴宴。


  白岑立刻否定了自己剛剛冒出的想法,他與九江王暗中聯絡,十分小心,沒出什麼紕漏。


  到底是為何呢?


  這個新上任的小皇帝實在令人捉摸不透,君心難測。


  蕭珩端坐在龍椅,睨了一眼地上跪的兵部尚書,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笑意。


  他前世是多麼蠢,竟把這麼個混賬東西當成心腹忠臣。九江王造反,兵部尚書早早投靠叛賊他是知道的,於是將建安城的安危託付給了白岑。


  哪裡想到,白岑也是叛賊的人。不但建安城的百姓遭了秧,就連皇宮也被洗劫。好在天佑南晉國,最終叛軍覆滅,岌岌可危的皇位沒有被九江王奪了去。


  「啪!」一隻御筆被捏成兩截。蕭珩眯起眼睛,渾身的殺氣令勤政殿內服侍的太監不知所措,一個個跪在地上,大氣不敢出。


  「滾出去!」一聲令下,白岑如獲大赦,連忙從地上爬起來,倒退著出了勤政殿。


  望著這狼狽不堪的身影,蕭珩閉上雙眸,緩緩吐出一口憋悶許久的濁氣。幾日前,蕭珩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竟然回到了一年前,剛剛即位不久的時候。


  這個發現令他匪夷所思,更令他欣喜異常。既然上天讓他重新活一遍,那他蕭珩必然好好護住南晉。那群該死的逆賊,一個不留!

  對了,還有一個可惡至極的女人!


  若說狼子野心的兵部侍郎給了他重重一擊,那麼這個女人,就是壓垮他的最後一根稻草。


  他憐她被家人虧待,憐她在宮裡被欺凌。除了哭,那個女人什麼都不會,呆的像根木頭。他以為,她不過就是木訥了些。看在她父親的面子上,並未虧待她。


  誰知,那個女人被父親說動,在他徹夜不眠指揮滿城將士抗擊逆賊的時候,用一把匕首插進了他的後背。她的力氣不大,傷口並不很深。可是匕首上塗抹了毒草,令傷口難以癒合。


  蕭珩怒急攻心,難以癒合的傷口成了毒瘡。拖了數月,在早朝上,他重病身亡。


  那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兵部侍郎之女——白筠筠。


  這輩子若是還落在他手裡,哼哼!


  猛然想起今日是秀女殿選的日子,太后一大早命人來提醒,務必前去走一趟。


  若沒記錯,前世那個女人就是選秀進的宮。蕭珩將折斷的御筆一扔,起身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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