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殺不死
張澤一愣。這陳哲真開槍了。
他沒說謊。從小到大。向來只有他打人。他殺人。可沒人敢打他。更沒人敢殺他。
這樣長大的張澤就有一種「老子天下最牛逼」的感覺。他看不起薛渝這樣的官二代。更看不起陳哲這樣在地下爬行的泥腿子。
就算是詫異。他也沒害怕。臉上的表情帶著一絲得意與嘲諷。
陳哲一槍開出去。子彈撞在張澤面前的空氣上。突然產生了無數的火花。一道圓弧形的白光一閃。彷彿無形中升起一道牆壁擋在張澤的面前。
叭嗒一下
一個被撞扁了的子彈頭落在地上滾了幾滾。
而張澤連一根毛髮也沒傷到。
那是什麼東西。竟然可以擋得住子彈。
陳哲和薛渝二個人對視了一眼。
「哈哈哈哈。」
張澤張狂的笑聲在空曠的地下室回蕩著。他指著薛渝和陳哲:「就憑你們兩個。也想殺我。就算來十倍我張澤也不怕。陳哲。你不是跟我搶女人么。我就在你的面前把你的女人一個一個煉製成陰靈。然後叫她們來殺你。」
他自覺得高人一等。卻在陳哲面前吃憋。蔣小喬確實是一個人見人愛的女孩兒。但是張澤的心比天高。一個女人在他心中。只是增進修為的工具而已。
他咽不下這口氣。
我張澤是什麼人。你陳哲又是什麼東西。就憑你也跟我搶女人。你也配。
他恨陳哲。不是因為陳哲搶了他的女人。而是因為陳哲讓他覺得沒面子。
張澤從脖子裡面扯出一條小小的鎖鏈來:「知道這是什麼么。這叫做閻羅五更續命鎖。就算當年天衍道君全力一擊。都沒能破開這隻仙品法寶。就憑你。哈哈哈哈。」
原來是一件法寶。
陳哲不知道天衍生道君是誰。不過既然張澤那麼說了。肯定是牛逼的人物。
他也不知道。自己左臂中那個元神是誰的。
當年包括天下五大道派的修行人圍攻天衍道君。有一個循道宗的長老煉製成功這枚仙品法寶。戴在身上。受天衍道君一擊而不死。這長老非常得意。就給這法寶取了一個閻羅五更續命鎖。
閻王叫你三更死。誰敢留你到天明。
這防禦法寶的名字意思就是說:你戴著它。哪怕是真正的閻王叫你三更死。你也死不了。可想而知這件法寶的防禦牢固程度。循道宗掌教把這麼個法寶給了張澤。也就可以得知張澤比較受寵了。
「既然你們殺不了我。我可就殺了她了。」張澤緩緩抬起了七陰蝕骨噬魂幡。
陳哲只看得目眥欲裂。這揮下去。丁熙然的只怕一下就魂飛魄散。
他和薛渝雙雙搶上。看到陳哲焦急的樣子。張澤更見得意:「下一個我就去找蔣小喬。可惜汪興那笨蛋竟然根本不懂七陰蝕骨噬魂幡的真正力量。竟然只拿它當成攻擊法寶。卻不知道它可以吞噬陰魂來增進修為。」
薛渝緊跑幾步。又是二槍射過去。可惜都跟陳哲剛才那槍一樣。根本就傷不到張澤。
張澤揮了揮七陰蝕骨蝕魂幡。一道黑氣射出籠罩了丁熙然。丁熙然軟軟的倒在沙發上。
「看到了么陳哲。我要把你所有的朋友。所有的親人都這樣殺死。然後再殺死你。」張澤想報復陳哲。可惜他的父親雖然寵愛他。卻不至於為了他跟妖狐派翻臉。
他要自己報仇。如今。也確實自己報了仇。
而且張澤借著幾條陰魂的力量。馬上就可以築基了。一旦築基。那就是一飛衝天了。
「哈哈。我循道宗是修行界第一門派。誰敢跟我們作對。那就是死路一條。」張澤志得意滿。忘形大笑。
他話音未落。地下室的門口傳來一個的聲音:「循道宗的後輩這樣猖狂。真是欠管教啊。」
陳哲本身的實力比張澤差不太多。可是張澤現在比那天多了一個七陰蝕骨噬魂幡。他奈何不了張澤。加上薛渝也不行。
現在又有人來了。
「你是誰。」張澤冷笑著問道。有了七陰蝕骨噬魂幡。有了閻羅五更續命鎖。除了真正的大修行人。沒人能奈何得了他。
在地下室的門口。三道影子靜靜的站著。
一個穿著一件灰色土布衣服的老頭站在門口。臉上皺紋堆積。整個人給人的感覺都是灰撲撲地。像一個本分老實的農民進城。帶著一股子恭謹謙遜之色。
左邊站著的人板寸頭。身材瘦削。眼神冷厲。右邊站著的人濃眉大眼。身材雄壯有力。
黃真。楊輝。韓俊。師徒三個人到了。
黃真一直想看看陳哲。韓俊一直不想讓他看到陳哲。因為他知道黃真的脾氣古怪。有可能愛才之心一起就收了陳哲為徒。也可能一個不注意就出手廢了陳哲。
韓俊耽誤了兩天沒來監視張澤這裡。今天想起時跟師父說了一聲。想讓師父看看薛渝怎麼樣。
他對黃真。還真是尊敬愛戴得很。
結果到這裡一看到貨車是空的。門大敞四開。別墅的門也是開的。就知道出事了。師徒三人一塊過來了。
黃真嘆了口氣:「循道宗還真是夠猖狂。真是以為自己是修行第一大派了。真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啊。」
「老頭。你瘋言瘋語夠了沒有。要是不想死就給我滾。」張澤看了黃真一眼。
黃真負手往前走了幾步:「本來不想出手。不過你這娃兒太讓人討厭。我就活動一下。免得讓人把我忘了。」
他身上無半絲真元。走路的時候身材佝僂。略顯老態。怎麼看都不像一個高手。
楊輝面無表情跟在黃真身後。恭敬得像個小學生。
連韓俊也是一般無二。只是偷著向陳哲和薛渝眨了眨眼睛。
「去死吧老頭。」張澤手掌一抬。動用了七陰蝕骨噬魂幡。
黃真略顯佝僂的身子猛然繃緊。矮小的身材竟似高了一截。一條略有點跛的腿竟然不耽誤他的速度。
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突然變成了一隻張牙舞爪的獅子。黃真眼中精光四射。低喝了一聲就已經站到了張澤面前。
這是什麼速度。
陳哲一點兒都沒感覺到黃真身上有真元的感覺。也就是說他不是修行人。就是武術高手。
招式簡單無比。黃真抓住張澤的胳膊。一扭。胳膊斷了。劈頭就給了張澤一記耳朵。張澤連還手的力量都沒有就摔到地上。
七陰蝕骨噬魂幡跟一條普通的旗子一樣。被扔在地上。那隻閻羅五更斷腸鎖。沒反應。因為不是修行人的攻擊。也不是子彈那種力量的攻擊。
黃真沒用力。
只是快。快得不像是人的動作。
「跟循道宗的何沖說一聲。我黃真沒死。」
黃真扭斷了張澤的手腳。眼睛在陳哲臉上掃過沒有停留。轉身就走。韓俊連跟薛渝打聲招呼的時間都沒有。就又跟在黃真的屁股後面離開。
何沖。就是何叔。一直跟在張澤身邊的那個中年人。
黃真扭頭看著楊輝:「怎麼樣。」
「看清楚了。不太懂。」楊輝回復的簡單而老實。
黃真根本就沒問韓俊。問了也白問。
陳哲和薛渝兩個人面面相覷。這個老頭真特么是一個高人。陳哲是迷茫:這老頭是幹嘛的。來就打。打完了就走。
薛渝是興奮:這是高手。有好幾層樓那麼高。
看著在地上大聲痛呼的張澤。陳哲拿起了槍。被薛渝一把抓住:「剛才你傷了他還好說。現在要是再動手。那可就是故意殺人。」
剛才薛渝要開槍。是為了救人。
現在陳哲如果開槍。就是殺人。
性質不一樣。
「我就是試試。子彈都沒奈何得了的人。那老頭是怎麼出手的。」陳哲推開他。對著地上的張澤就又開了一槍。不過他是真的想殺掉張澤。
閻羅五更續命鎖一亮。張澤的面前又是一道圓弧的白光閃過。
打不死他。陳哲砰砰砰的連開幾槍。把槍里的子彈都打完了。也沒殺得了張澤……
「哈哈。我說過就憑你。殺不死我的。」張澤捂住被黃真抓斷的手腕。咬牙忍痛。但是臉孔上還帶著得意。
子彈殺不死他。陳哲咬了咬牙。提起左手……
他想試試用左手。薛渝過來一把抱住他:「我不能讓你殺了他。你知道後果的。」
薛渝是為了他好。陳哲明白。他點了點頭:「好吧。我不殺他。等著剛才那些警察過來。交給法律來處理吧。」
「警察。你覺得法律能處理得了我。」張澤冷笑。眼中的嘲諷毫不掩飾。
他不承認失敗。張澤認為他未來是要做循道宗掌教的人。循道宗在世俗中的勢力也要被他接管。未來的戰場是他自己的兄弟姐妹。是商界政界的大人物。
就算他被陳哲一拳打在臉上。也不過是被一條蟲子蟄了一口。不算什麼。
「謝了薛渝。我還真想當你的妹夫來著。」陳哲拍了拍薛渝的肩膀。
大舅子和妹夫不算。至少兩個人現在算是朋友吧。
「想當我妹夫。就趕快俘虜我妹妹。她很好騙的。」薛渝嘿嘿一笑。陳哲點了點頭:「是啊。她很單純。。」
說完陳哲轉身一拳。用的是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