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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計劃成功了?

  正應了雪茶得寸進尺的推斷, 榮二少這回找吳弦出來,特地選在了傍晚,而且也不再是酒樓茶塢這種地方,二人一路來到了城中一處頗有名氣的妓院『眠月樓』。


  依榮二少的話說,吳弦現在已經是他最好的兄弟了, 老是單純的吃吃喝喝顯然已經不能滿足兄弟情誼了,要玩也要去更高級的地方玩兒。


  一聽要去好玩的地方, 吳弦表現的十分興奮,但一到妓院門口, 他就變的畏畏縮縮了,「表哥,這不行的。咱們還是換個地方吧,我娘子知道饒不了我。」


  「得了吧你!你這樣的還怕娘子?你把上回打我那勁頭用一半打她, 看她敢多說一個不字!」看吳弦面露窘迫, 榮二少趕緊笑笑, 「呵呵,我剛才是開玩笑的, 以前的事不提了。今時不同往日, 一起逛過窯子, 以後咱們就是穿一條褲子的好兄弟了。」


  「還是算了吧,表哥要不你去吧, 下次我再陪你來。」吳弦說著就要走, 卻被榮二少一把拽了過去。


  「走走!是不是爺們兒?啰啰嗦嗦的, 又不是讓你上斷頭台, 就看不得你那小家子氣的樣。」


  吳弦就這樣半推半就的隨他進了眠月樓的大門,一個他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進的地方。他倒不是覺得自己思想有多高尚,單純就是覺得這地方不幹凈。


  裡面一片喧嘩,七彩繽紛,鶯歌燕舞的,叫初來乍到的人不知道該先往哪看好,榮二少瞥了一眼身邊的土包子,不屑的掀起了嘴角,呵,有你受的,今天一筆全算回來。


  穿的花枝招展的老鴇子立即迎了上來,「喲!二少爺您來了!這位小兄弟是?」


  「這是吳少爺,我的親表弟。」


  「哎喲!原來是吳少爺,歡迎歡迎!二少爺,您定的房都給您準備好了,酒菜也準備停當了,我這就親自引二位過去?」


  「表弟,那咱們就過去吧!放鬆一些,不過就是換個熱鬧些的地方吃菜喝酒罷了。」


  既然已經來了這個地方,再往外跑就未免太丟人了,吳弦一咬牙,「罷了,那就一切全聽表哥的吧。」


  「這樣才對!」


  二人被領到樓上一間布置雅緻的房間里,幾道佳肴很快被端了上來,老鴇和他們客套了幾句就退出去了。就在吳弦還傻乎乎的左顧右盼的時候,一個面容標緻的姑娘端著酒壺進來了。


  吳弦看清這姑娘的長相一愣,如何形容呢?她的五官單看和雪茶沒一處一樣,但就覺得和雪茶不知哪裡有種微妙的相像。看來二少爺這功夫用的極深啊,吳弦心中嗤笑,對付自己需要下這麼大力氣嗎?


  「清兒拜見二位少爺。」


  榮二少眼前一亮,「快快請起,去伺候吳少爺喝酒吧,琴兒姑娘呢?」


  「回二少爺,琴兒今天病的起不來床了,實在沒法來伺候您,不然我叫媽媽再叫來一位姐妹吧。」


  「罷了!你們兩個一向成雙成對,換了別人也沒意思。這裡我是熟門熟路了,你今天多伺候吳少爺吧。」榮二少難得大度。反正主角已經登場了,缺個無關緊要的配角也沒什麼,他今天可有比美人更精彩的好戲。


  清兒柔柔一笑,坐在了吳弦身邊,「是~」


  然後就給二人倒酒。吳弦今天表面散漫,但是精神高度警覺,一直不動聲色的觀察著另外兩人的動作。他注意到清兒手裡的那個銅酒壺似乎不大一般,手握的地方好像有個凸起。


  他想起了當年和幾個朋友胡天胡地的時候,有次在集市上遇見了一個胡人,販賣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當時他一眼就相中了一個酒壺。董慧慧常年和她爹走鏢,見多識廣,一下就看出了其中玄機。


  「行啊吳弦,有眼力!這凸起的地方必是個機關,我若猜的沒錯,這壺裡有個夾層,你信不信?」


  董慧慧的話哪容得人不信?他們不信也得說信。那胡人聽的懂他們說話,笑著給他們講解了原理,果然是和董慧慧猜的一樣。裡面有個夾層,可以裝另外一種酒,而壺嘴內側若細看,也有一個額外的小孔。通過按壓機關就可以打開小出口,讓夾層里的酒混在一起流出來。


  真乃投|毒暗殺之利器!不過榮二少敢殺人?吳弦借他幾個膽子他也不敢。下藥是肯定的,又是這種地方,要下什麼葯顯而易見了。


  可吳弦還是有些想不通,他費勁心機就為了讓自己和個□□睡一覺?這麼做他能得到什麼好處?他是個籍籍無名的窮小子,本來就沒什麼好名聲,有什麼可破壞的?難不成是為了挑撥他和雪茶的夫妻之情?

  那未免殺雞用了牛刀,太大費周章了吧。


  「吳少爺,喝酒呀~」清兒語調極柔媚,比雪茶直來直去勾人多人,但吳弦卻分不出半分心思在她身上。


  她剛才並沒有按動機關,吳弦也認為,榮二少不會這麼快下手,他至少要確定自己完全沒有戒心才能下手。便放心的和他飲了一杯。


  「少爺再來一杯吧~」清兒靠近吳弦,又給他倒了一杯。


  隨著她的靠近,吳弦的鼻子抽動了一下,極力剋制著眉頭的皺起和不住翻湧的嘔吐感,這女人身上有股怪味兒!

  他的鼻子一向靈敏,尤其對女人!她身上的怪味兒不是正常女人的味道,雖然那味道極淡極淡,她又塗了大量的胭脂香粉,但還是逃不過他過分好使的鼻子。


  說來也怪,雪茶身上什麼他都不嫌,第一回給她洗血褲子的時候也沒覺得什麼。但別人一靠近他立馬渾身起雞皮疙瘩,何況是這種有奇怪臭味的女人?


  電光火石之間,吳弦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可能,他不至於這般陰損吧?

  可轉念一想,又有什麼不可能的?企圖強迫雪茶,找人栽贓陷害,平日里欺壓弱小,樁樁件件哪個不是他乾的?


  這樣一來,吳弦的戒備一下子又提高了三分!


  起初幾杯酒,清兒都沒動什麼手腳,直到二人都喝的酒意微醺,榮二少對她使了個眼色,她這才動起了手腳。


  手上輕輕一按,兩種酒液便混合在一起,神不知鬼不覺。


  清兒再次靠過去,把酒遞到吳弦嘴邊,卻被吳弦伸手一檔,反把酒送到了她嘴邊。


  他眼裡冒著醉酒的紅光,調笑道:「誒~美人,你都灌了我們多少杯了?怎麼不見你喝一杯?這可不行,來來,你也得喝,不然我今天就不喝了!」


  清兒忐忑的看了榮二少一眼,對方悄悄的垂了下眼皮。


  「好好,吳少爺,我這就喝不成嗎?那我喝一杯你等下可要喝三杯。」清兒舔了下唇,仰頭把吳弦那杯酒一飲而盡,喝就喝吧,反正等下也是要和他上床的,喝了更助興。


  吳弦見她喝下去了,頓時興奮的站了起來,趁清兒分心,一把拿過了酒壺!


  沒給二人說話的機會,興高采烈的說道:「今天真是太高興了,我吳弦這小二十年算是白活了!若是早與表哥交好,何至於等到今天才享受到如此良辰美景?來!表哥!清兒姑娘!這杯酒我敬你們,咱們一起喝一杯,算我吳弦謝謝你們了!」


  他顯然喝的有些醉了,拿著酒壺搖搖晃晃的,站都站不穩的樣子。他拿過榮二少的酒杯,給他倒了滿滿一杯,給清兒和自己也都倒上了。


  榮二少怕他發現其中玄機,但看他一副醉鬼樣,絲毫沒有覺察,便放下心來,三人一起飲盡了杯中酒。


  二人怕一會兒清兒的藥效先發做,必須馬上讓吳弦喝下藥酒。


  榮二少親自給吳弦倒了一杯,幾乎是半哄半強迫的和清兒聯合給他灌了下去,「好表弟,再來這最後一杯,你今天就能登極樂了!」


  酒一入喉吳弦就猛地起身,沖向了一旁的水盆,嘩嘩的吐了起來。就在他嘔吐的時候,清兒的藥效已經開始發作了,只見她捂著頭,整個人迷迷糊糊的倒在了桌子上。


  看來這酒里不只有催|情葯,還有蒙汗藥,可能是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吧。


  榮二少有些擔心吳弦把藥酒都吐出來,假模假樣的過來關心,「表弟你沒事吧?」


  吳弦睜著迷糊的雙眼看向他,嘩的一聲又吐了一地。


  榮二少嫌棄的躲遠了。忽然覺得自己腳下發軟,頭越來越重,難道他竟喝多了?這時候他才有些後悔起來,不該兜這麼大圈子,等下事成了,他非要找個漂亮小娘們喝個醒酒湯,再泄泄火不可。


  只是,他還沒有幻想完,人已經砰的一聲倒在地上了。


  吳弦這才吐完了,眼睛一下子變的清明的不能再清明。


  他首先把榮二少扛到了床上,把他的衣服全都脫了下來,整齊的放好,之後又忍著噁心把清兒抱上了床,把二人放到了一個被子里。


  做完這些,他就出了房門,恰好旁邊的房間空著,他悄悄的鑽了進去,終於,得以有個乾淨的地方喘息。他剛才雖然把藥酒吐的差不多了,但體內還是有些殘留。


  很快,他便覺得渾身發熱,抓心撓肝的想做那事,尤其是聽到外面傳來的各種女子的嬌笑聲,更是心猿意馬。他完全可以這個時候沖回家,拉著娘子回房中這樣那樣。


  但他還不滿足於此,如果讓榮二少精心策劃的這場戲就這樣落幕了,豈不是太便宜他了嗎?他要讓他徹底明白什麼叫自食其果,什麼叫站的越高摔的越重!這是他這個小人物小嘍啰不敢正面對抗權貴,不得不使出的下作手段,卻也厲害無比。


  他極力剋制著自己的谷欠望,然而沒克制住……


  再三確認屋裡屋外沒人,他才把手伸向了身下,沒一會兒就發出了隱忍的口申口今聲,滿腦子想的都是自己家那朵世上最好看的山茶花。


  吳弦的藥效很快紓解,他這才出了門,回到剛才的門前偷聽,裡面果然傳來了高低不停的吟哦之聲和噼里啪啦不可描述的聲音。


  裡面的二人藥性正濃,吳弦進了屋都沒發現,還在床上進行著人類最原始的運動。


  吳弦打架是把好手,一般的傷人技巧應用自如。他溜到床邊,隔著輕薄的紗簾,一個手刀劈在了榮二少的脖子上,又很快劈暈了渾然不知世事的清兒。


  吳弦拉開床簾,忍著極大噁心面對滿床狼藉,他敢拍著胸脯說,這是他這輩子見過最令人作嘔的一幕了。


  他的目光極力避開清兒,偏頭用被子把她赤羅的身體蓋住。然後把榮二少搬回了酒桌邊上,並且把他的衣服一一套了回去。


  確認沒有紕漏了,吳弦才恨恨的看了一眼床上,咬咬牙,再次走到床邊,脫了自己的外衣和裡衣,留了一條褻褲在身上,然後挑了一條相對乾淨的地方躺下了。


  他一直注意著榮二少的動靜,見他漸漸蘇醒,用手揉著自己的脖頸緩緩的坐直了。


  吳弦這才噗通一聲坐起來,胡亂往自己身上套衣服,聲音裡帶著沒出息的哭腔,「表哥!怎麼會這樣?我怎麼會這樣?這讓我怎麼和我娘子交代?」


  榮二少剛一睜眼就看到了吳弦邊套衣服邊從床上滾下來。他此時腦子裡跟一團漿糊似的。


  吳弦和清兒,這是睡了?


  他呢?他醉的一直趴著睡覺了?唔,看來真是喝多了,胃疼,渾身都酸疼……


  不過這一切都值得,他的計劃成功了不是嗎?

  呵,高傲的死丫頭雪茶,不知死活的破落戶吳弦,就讓你們兩個樂幾天,看你們還能快活幾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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