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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只求你一件事

  。


  「所以我也看開了, 當個逍遙自在人沒什麼不好的, 只要餓不死,只要能養活我妹妹, 終此一生也沒什麼。」


  雪茶明知道他這種想法雖然情有可原, 但是是不對的,卻不知道怎麼反駁他, 也不忍心在這個時候反駁他。


  她就靜靜的聽著, 直到他累了。


  雪茶打了一盆熱水,親手試了試溫度, 端到了床邊。


  「相公, 這兩天你辛苦了, 起來燙燙腳舒服一些。」


  吳弦張開眼睛,見她正殷勤的看著自己, 心裡忽然一暖, 其實這幾天她也很累, 還能對他如此周到。其實他心裡清楚的很,嫁給自己不過是她沒辦法之下選的一條出路,她對自己其實也沒什麼感情, 不過是不得不一起搭夥過日子罷了。


  站在這個立場看,她其實已經做的非常好了。


  雪茶見他起身,主動拉過他的腳,幫他除了襪子, 蹲下身, 把他的腳浸入了水中。


  吳弦猛地一抖, 把腳從水盆里拔了出來。


  「怎麼了?是水太燙了嗎?」應該不會啊。


  吳弦拉住她一隻胳膊,讓她坐下,「不用你給洗,你歇著吧,我自己有手。再說我雖然不喜歡你,但不會拿你當丫鬟用。」


  雪茶覺得自己有點變了,這廢物表少爺她竟越來越覺得順眼了,她把身子靠近了他,「那有什麼?改天你再給我洗不就好了?」


  吳弦頓時十分誇張的張圓了嘴巴,「你可別嚇我,小爺自己的腳都嫌臟,別說你的了!你快別做夢了。」


  雪茶見此噴笑出聲,露出潔白的貝齒,「好了好了,看你嚇的,我不過就是那麼一說罷了。」


  一夜無話,二人之間的關係似乎在悄無聲息中好了許多。


  第二天,雪茶正在餵雞,忽然見牛三來了,來了直接進屋找吳弦。雪茶直覺沒好事兒,就叫來小敏,讓她進屋給他們倒茶,順便聽聽是什麼事兒。


  小敏如今已經成了雪茶得力的小助手,得了令就拎著一壺水進屋了,兩個大人誰也沒理會她。


  牛三滿臉焦急,一直在勸吳弦,「兄弟,你可得幫我一回,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你要是不幫我,我這回真要喝西北風去了!我媳婦兒非得離開我不成!」


  吳弦十分為難,「我也想幫你啊,可你這回輸的實在太多了。我已經和我家那位發了誓,再也不踏進賭坊一步。」


  「吳弦!你不能這樣啊!當初你有難的時候兄弟我是怎麼幫你的?兄弟就求你這一回,你手氣旺賭術好,就去這一回,幫我撈回本不成嗎?你放心,萬一輸了我也不怨你,只怨我運氣不好!」


  「不是不願意幫你,你是不知道我娘子她……」


  牛三變了臉色,「好你個吳弦!娶了個漂亮媳婦就變成軟蛋了是吧?嚇破了你的膽!我就問你一句,這忙你是幫還是不幫?」


  吳弦本來就在猶豫,聽了這話頓時炸了起來,「你說誰軟蛋?我堂堂七尺漢子我怕她?走!兄弟這就幫你撈回來!不過咱們說好了就這一回哈。」


  牛三拉著他出門,吳弦這才注意到小敏不知什麼時候進了屋裡,一聲不吭的躲在角落裡。


  趕緊鬆開牛三,走到小敏面前,「妹妹,剛才聽到的事不許和你嫂子說知道嗎?她知道了會鬧翻天的,你可是我親妹妹。」


  小敏望著他的眼睛,重重的點了頭,「哥你就放心吧,我是不會出賣你的。」


  二人匆匆離開了屋子,奔向了賭坊。


  雪茶趕緊進屋與小敏匯合。


  小敏迫不及待的把剛才的聽到的話全部學給了雪茶聽,末了說道:「嫂子,這回我支持你,你好好收拾收拾我哥吧,他實在太不像話了!」


  雪茶氣的臉色發青,心裡有一團火,燒的她直想拎著把菜刀衝進賭坊里砍人,但她還是把這口氣暫時咽下去了。


  「小敏乖,識大體。晚上你睡覺的時候要是聽到我們這屋有什麼動靜千萬別擔心,嫂子有分寸,不會傷了你哥的。走,咱倆把那塊花布裁了做衣裳去!」


  吳弦回來進門的時候一愣,雪茶在他們房裡擺了飯桌,有酒有菜。她端坐在凳子上,好像一直在等著他一樣。


  「你還沒吃啊?我吃過了回來的。」他今天幫牛三小贏回了一些,雖然不免有那煞風景的人提起十多天前那件事,依然沒有破壞他的好心情。


  雪茶悠悠的起身,接過了他脫下的外衣,掛了起來,「相公還是吃一些吧,為妻特意為你準備的。」


  「哦,那也好,就吃些吧。」吳弦有些疑惑的坐了下來,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她的語氣和表情與往日一般,但他就是覺得莫名有些冷森森的。


  雪茶親手給他倒上了酒,「相公,你今天去賭坊了?」


  吳弦差點嗆到。


  「其實你不必叫小敏瞞我,我見到牛三來家裡就已經猜到了。」


  「……娘子,實在是因為牛三一直求我,多年兄弟,我不好不幫他這個忙,我保證再也不去了,你千萬不要生氣。」


  雪茶表示很納悶兒,笑道:「你看我像是生氣了嗎?看你的樣子準是又贏了吧?我只是很佩服我相公這麼有本事罷了。」


  吳弦還是覺得哪裡不對勁,又說不出來,「呵呵,這哪算什麼本事?」


  「相公你不必謙虛,你肯定不知道,我在榮府的時候也時常見丫鬟們堵個香粉錢。這樣吧,你教教我好嗎?我早就想學了。」


  吳弦一聽如此,又見她一臉好奇,終於放了心,只要不找他的茬兒就好。


  「嗨!這有什麼好學的?不教不教。」


  「相公~你就教教人家嘛~」雪茶撒起了嬌,聲音又軟有魅,吳弦自然抗不住。


  「好吧好吧,今天就教你一手吧,讓你也瞧瞧西街賭神的威力!」


  「你真好!」雪茶把一早準備好的骰子拿了過來,眼睛亮晶晶的望著他。


  「看好了……是這麼玩的……」吳弦像個稱職的師傅一樣給她講解起來。


  雪茶聽的很認真,看他講完了,就說道:「相公,我都學會了!不如咱們兩個賭一把怎麼樣?」


  「你這剛學會就想挑戰我?」吳弦晚飯酒喝的有點多,聽了雪茶几句奉承整個人都飄了起來。


  雪茶心裡有個小人嚯嚯的磨著刀,我叫你飄!等下我看你拿什麼飄?!

  「試試嘛相公,就一把,你若是輸了要把私房錢都交給我!」


  吳弦不屑的一笑,她剛學會的,還想贏他?痴人說夢。


  「那你若是輸了呢?」


  「我若是輸了就送你一件大禮怎麼樣?保證讓你驚喜!」


  吳弦才不相信她能拿出什麼好禮來,不過既然她樂意捧自己的場,陪她玩玩又如何?贏他是穩贏的,至於私房錢什麼的,那是根本沒有的事兒!


  二人對坐,齊搖骰盅,嘩啦啦直響,雪茶看他的眼神也變的越來越犀利,吳弦忽然心中一突,沒了底氣,她不是又挖什麼坑等著他跳呢吧?


  開盅!不出吳弦所料,果然是他贏了。


  他笑的得意洋洋,「娘子你輸了,把大禮拿出來瞧瞧吧!」


  雪茶臉色如冰,「好,你等著,我這就把大禮給你拿出來!」


  只見她走到衣櫃處,開了衣櫃門,然後蹲下身子,從最下最裡面翻出了一件衣服、一個黑色幕笠外加一把長劍,啪的一聲丟在了吳弦腳下。


  雖然最近老是夢到她,但當他看到她本人的時候就沒什麼非分之想了,尤其是一想到夢裡與她交換口涎之類的就覺得噁心。


  為什麼人總是熱衷那麼臟那麼噁心的事兒呢?不理解,還是夢裡頭乾淨許多。


  接下來的日子吳弦老實了好幾天,雖然嘴裡諸多抱怨,還是在雪茶的要求下把牆邊的空地鬆了土,雪茶特意挑選了幾樣花苗種上了,家雖破舊,但若是有生機勃勃的鮮花點綴,生活會美上許多。


  她還帶著小敏上街,挑選了十隻雞崽,在院里圈出了一塊地方,精心地照顧著他們。


  這天,家裡來了個熟臉,正是吳弦的另一個朋友李光,他是專程過來找吳弦商量事的。


  「廣華寺的覺遠大師和我們家有些淵源,昨天覺遠大師讓人找我,說佛誕節快到了,到時候香客眾多,經書恐怕不夠換香油錢的,問我能不能找人幫寺里加緊抄一批,不白抄,給錢的。」


  吳弦掂量著他拿過來的經書樣本,「給多少錢啊?這麼好的事兒你怎麼不幹?」


  李光嘿嘿一笑,「我這金貴手哪乾的動這活啊?我是聽說你前些日子輸了不少,特意來救濟你的。抄三本一兩銀子,干不幹?」


  「三本才一兩?」吳弦聽了十分不屑,「快拿走吧,誰愛干誰干!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咱倆一路人,找別人吧。」


  李光這回真是一顆好心,他家裡開著鋪子,情況可比吳弦好許多,自然不急著賺這辛苦銀子。


  他看雪茶走了過來,趕緊上前把事情和她一說,讓她拿主意,「嫂子,你看這活該不該接?」


  吳弦急的上前拉他一把,「我的事兒,你問她幹嘛呀?」


  李光不理他,等雪茶答覆。


  雪茶想都沒想,從他手裡拿過了經書,「李兄弟,多謝你了,這活兒我們接下了,我應下九本的量,其餘的你再問問別人。」


  「好嘞!還是小嫂子識時務!那我就先走了,您忙著!」李光說完得意的朝吳弦飛了個眼兒,就一溜煙跑了。


  吳弦沒好氣的瞪了雪茶一眼,「你接它幹什麼?九本你知不道是多少字?誰接的誰寫,反正我不寫!」


  雪茶見他眼光手低,不考慮家中生計,也生氣了,「我沒讓你寫!」說完一扭身子去了倉房,把積了灰的硯台毛筆之類的全翻了出來。


  吳弦鼻孔里噴氣,提著蟈蟈籠子出門玩兒去了,隨便她怎麼折騰,佛誕日沒幾天了,他就等著看她怎麼交出九本佛經來。


  到時候交不出來她准得又哭鼻子,咦咦嚶嚶的,到時候可別說他這當相公的不幫忙,他會給她遞帕子的。


  成親以來,一直溫柔賢惠的雪茶頭一次對吳弦冷臉以待,雪茶不和他說話,他雖然有點不習慣,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哥,你欺負嫂子啦?」小敏悄悄的問道。


  吳弦輕輕撥了下她的頭,「小丫頭,問那麼多幹什麼?再說你怎麼知道是我欺負她,不是她欺負我?你可是我的親妹妹。」


  小敏皺著眉,苦大仇深的看著他,似乎在思考他說的話的合理性,末了說了一句。


  「反正不許你欺負嫂子!你都不幹正事兒,你要是把嫂子氣走了,我也走!再也不理你!」然後就氣鼓鼓的回了自己房間去了。


  入夜了,吳弦無事,早早的上了床,擺弄著不知從哪得來的兩個驢皮影,還煞有介事的給驢皮影配音,一會兒男聲一會女聲,煩死個人。


  雪茶知道他是故意的,就當自己是聾子不理他。把油燈撥的亮亮的,文房四寶都擺好,端正的坐在凳子上,一筆一劃的抄起了佛經。


  佛經里好多生僻字,她抄的很慢很用心,漸漸的雜亂的心也跟著靜了下來,原本八分的賭氣也去了五分。


  吳弦沒想到她還真的像模像樣的抄了起來,他又孤芳自賞了一會兒,覺得沒勁就停了下來。沒什麼困意,他就一手撐著頭,側身看著她。


  「雪茶,你不累啊?真抄啊?家裡雖然窮,也沒短了你飯吃吧?你操那麼多心幹什麼呢?早點歇著吧。」


  雪茶充耳不聞,他自討了個沒趣。夜深了,他的上下眼皮開始打架,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夜裡,他迷糊間覺得有亮光,還以為是雪茶睡覺忘了吹燈,結果睜眼一看,驚訝的發現她竟然還在寫!

  他嗖的坐起了身,三兩下下了地,走到她旁邊,撿起了她抄好的經書,只見上面一個個蠅頭小楷極其工整清晰,就像她的人一樣,可敬可怕又可愛。


  真是個犟驢脾氣!吳弦徹底服了,他打著哈欠在她旁邊坐下。


  「雪茶?娘子?都三更天了,歇了吧?明天白天再寫吧。」


  雪茶這回倒是理他了,淡淡的說道:「做相公做哥哥的少擔當,做娘子的就要扛起來,你不上進我不管,但你別管我上進。以後,我來賺錢養你和小敏。」


  刷刷刷,手上筆不停。


  吳弦撫額,終於抬起頭,抽了她的筆,搬過她的肩膀,讓她看著自己。


  她的眼睛紅紅的,像個兔子,吳弦不知怎麼看了竟覺得心裡發緊。


  他終於無奈的屈服了,「好!好!好!我服了你還不成嗎?你是看準我心軟沒能耐好欺負了。今天小爺就破例一回,為你動一回筆。好話不說二遍,你給我趕緊滾去睡覺!」


  順手把雪茶一提,搡到了床邊。然後他就大刀跨馬的坐在了桌子前,拿起毛筆接著她剛才的寫。


  雪茶直起身,瞪著他的背影看了好一會兒,兩顆眼淚才不爭氣的滾了出來。


  她出了房門,吳弦以為她去方便,沒有在意。


  沒寫一會兒,他的手邊竟多了杯熱茶。


  「喝吧,我去睡了。」


  吳弦目視她鑽進了溫暖了被窩,清晰的聽見自己的牙齒咬的嘎吱嘎吱直響。他想不只她有病,他肯定也有病,自打她嫁過來,他都幹了幾件自己不喜歡的事兒了?


  明明他不喜歡她的啊!下次再也不能受她擺布了!

  還是抄完這回再說吧,不能讓好兄弟李光難做人,嗯,原因就是這樣的。


  第二天早晨,一切和鬧彆扭之前一樣,二人誰都沒提昨天的事兒,飯後吳弦繼續坐在桌前抄經書。


  小敏好奇他在做什麼,趴在門縫看見他居然在寫字!差點當場驚叫出來。


  老天保佑,肯定是爹娘在天顯靈了,哥哥都好幾年不碰書本了,嫂子真是太厲害了!能讓他重新碰書本,這簡直是神仙才能做到的事!


  小敏躡手躡腳的進了屋裡,趁著吳弦伸懶腰的功夫,一雙小手蒙上了他的眼睛。


  「小敏。」


  「哥,你怎麼知道是我?怎麼不猜嫂子?」小敏鬆開他,笑眯眯的問他。


  吳弦朝天翻了個白眼,「和我鬧著玩兒的只能是我妹子,若是你嫂子突然蒙住我的眼,不用猜,肯定是想怎麼弄死我。」


  小敏聽了不只不同情他,還捂著嘴偷偷的笑了,「哥你說嫂子壞話,你不怕我去告狀嗎?」


  「切!去告吧,你們兩個好的穿一條褲子了。小爺不怕,快出去,別耽誤我抄這該死的經書。」


  小敏聽話的出去了,轉頭就把吳弦的話告訴了雪茶,雪茶昨晚睡的太晚,剛在她屋裡補了一覺。


  聽了她的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總算找到你哥一條優點了。」


  「什麼呀?」


  「有自知自明。」


  歇過來之後,雪茶回了房中,在吳弦身邊坐下,也拿了只毛筆,繼續抄了起來。


  她抄的是吳弦抄寫的版本,他的字清瘦有力,好看的讓她有些意外,她無聲的瞥了他一眼,這傢伙,看來不是個草包呢。


  吳弦對她的好意嗤之以鼻,倒是沒說什麼難聽話,畢竟這活本來就是她攬下來的,她一起干也是應當。二人一起抄書,比賽似的,速度快了許多。


  等李光來收書的時候,雪茶如數奉上,當然,銀子也全數落入了她的腰包。對此吳弦倒是沒啥意見,一來他還看不上這點兒銀子,二來花錢買個清靜。


  小家第一次靠勞動賺來了銀子,雪茶打算小小的慶祝一下,精心弄了幾個好菜,打了一壺好酒,好好犒勞犒勞吳弦。


  小敏吃飽了就回房了,吳弦喝了幾杯酒,有了些酒意。


  雪茶見他心情挺好的,就試探的問道:「我見你寫的一手好字,怎麼沒好好讀書考個秀才?」


  吳弦聽了嗤笑一聲,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怎麼?心裡還是嫌棄我吧?」


  雪茶自認心智比他成熟,不和他一般見識,「我只是覺得太可惜了,你的字比榮府里那些人還要好。」


  這句吳弦沒再刺她,因為,他從她的話里,聽出了對他的惋惜,而不是嘲諷。


  邊擦邊嘖嘖稱奇,「你這皮也太薄了吧,是女孩子皮都這麼薄,還是只有你這樣?」


  雪茶滿心的感動瞬間卸去了一半,另半邊臉也紅了起來,喃喃道,「瞎說什麼呢,人還不都是這樣?」


  「我就不是,我這臉皮可是城牆做的,厚著呢!」


  雪茶忍俊不禁,「你快別逗我了,好疼。」


  「哎…」笑過之後,吳弦突然嘆起了氣,話里透著沮喪,「你要是嫁個有能耐的就好了,就不必受這份罪了。」


  「你讓自己變的有能耐不就好了?」她的聲音柔柔的,如果挨一巴掌能換來他上進,那她情願再挨幾下。


  吳弦掀起了一邊嘴角,「我?別做夢了。我就是個扶不上牆的爛泥,千萬別指望我。」


  雪茶本想就此勸他用心讀書,然而聽了這話之後,勸學的話就說不出口了。他是個心軟的好人,婚後也算尊重她憐惜她,但這皆出於他本性里溫柔,他對她還遠沒有男女之情,所以這件事還不足以成為他上進的動力。


  雖然吳弦截斷了她的話頭,但他實際上還是做出了一些改變。沒個正經事做終究是不妥的,家底子太薄,又多了一口人。吳弦在一家書鋪里找了活兒,代寫書信。經常有不有不識字的百姓來要找人寫信,寫一封給十個銅板,書鋪抽頭三個。


  錢雖不多,但雪茶已經十分滿意了,他再在家裡呆幾天她真要看不下去了。他一般上午去,下午的時候回來,並不辛苦。


  吳弦每天回來第一件事就是看他的蟈蟈,那是一隻翠綠色的大傢伙,名叫將軍,他一般拿豆子喂它。


  「咯咯、咯咯……」吳弦發著怪聲逗蟈蟈,忽然眼前伸過來一隻小拳頭。


  「快猜猜裡面是什麼?」雪茶聲音輕快,顯然心情不錯。


  吳弦疑惑的看了她一眼,「不會又是能讓我嚇破膽的東西吧?」


  「不會不會!你看!」雪茶讓拳頭漏了條縫兒,湊的離他近了些,一副邀功請賞的模樣。


  只見她手心裡正躺著一隻半死不活的小螞蚱。


  「拿去喂蟈蟈吧,我剛才在花下捉的。」


  吳弦面露驚奇,笑著看她,「行啊你!小蟲子你都敢抓?哦,我差點忘了,你可是手持寶劍的俠女!」


  「去你的!」雪茶把螞蚱往他手裡一塞,就直起了身子,忽聽外面傳來一聲嬌翠的女聲。


  「吳弦在家嗎?你慧姐來了,還不快出來!」


  吳弦猛地站起身來迎了出去,手一松小螞蚱就掉到了地上,撲騰了幾下,趕緊逃命去了。


  小敏在屋裡,聽到聲音趕緊跑了出來,歡快的叫道,「是慧姐回來了!」


  雪茶呆愣在原地,眼看著兩兄妹奔向了門口的女人,只見那自稱姐的女人歲數並不大,大約就像吳弦總是自稱小爺一樣吧。她身材高挑,五官大氣,加之有一身普通女子沒有的豪氣,看上去頗為吸睛。若說缺點,就是皮膚不夠白,是建康的小麥色。


  吳弦很開心,「你可終於回來了,我還以為你跟著你爹去走鏢再也不回來了!」


  「哪能啊?我這不是一回來就來看你們嗎?拿去,這是給你和小敏帶的好東西。」


  「嘿嘿多謝了,沒白交你這個朋友,還記得給我帶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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