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攝政王榻下寵十
白岐回府,已得知他遇刺消息的管家早已帶上王府的御用大夫候在園中,但白岐回府後只留下『沐浴』二字便徑自回芙雅園了。
芙雅園主卧隔壁便是一間浴室,內有一個十尺寬長的浴池,下鋪白玉,上鑲明珠,極其奢侈靡費。
白岐屏退屋中侍候的下人,獨自褪下衣裳進了水,溫熱的池水漫過每一寸肌膚,滲入毛孔的舒服讓他不禁長吁一口氣。
從皇宮回來又遇刺客,酒味血腥味混合在一起,即使白岐不是個有潔癖的神可也不喜歡這種怪味道。
霍淵進屋,聽著屏風后的水聲他慢慢走上前,朦朧的煙霧中一個勻稱健美的.裸.背慵懶的倚在玉石台上,烏黑的長發鬆鬆散落著在水面上暈染開。
霍淵呼吸一滯,心臟在這一刻似乎被誰陡然抓住,視線因腦中的眩暈而有點恍惚。
「過來,替本王擦背。」白岐對奴役霍淵一事總是樂此不彼。
霍淵步伐沉重的上前跪蹲下,先從托盤中取出一瓶香精均勻的滴在白岐身上,紅色的液體在如玉的肌膚上滾動,有種勾人的曖.昧。
霍淵喉嚨上下滾動,他僵硬的拿起毛巾開始為白岐擦拭,偶爾手指碰到他的身體,瞬間襲遍全身的火熱讓他有點慌張。
就在霍淵失神時,一隻修長的手驀地抓住他的領口,猛地用力將他扯入水中,頃刻間灌入耳鼻中的水嗆的霍淵大力掙扎出池底。
「砰!」白岐粗魯的將霍淵推到池台邊,手指輕浮的挑起他的下巴,「狗膽包天的色崽子。」
兩人近在咫尺的距離讓霍淵呼吸不穩,他擰眉冷聲呵斥,「讓開!」
「小崽子,莫忘記你的身份。」白岐的手指順著他的下巴劃過喉結,最後猛地扯開他胸前衣襟。
霍淵大驚,猛地攥住白岐的手腕,如鐵般禁錮的力道讓白岐微微蹙眉,此時浴室外響起下人的詢問,「王爺?」
白岐挑眉,霍淵神情變換莫測,最終一臉不甘和恥辱的鬆開對他的鉗制,白岐嘴角上揚,「無事。」
盯著隱忍的霍淵,白岐拔下固定頭髮的玉簪,尖銳的簪子在霍淵的咽喉處打個旋,最後刺入了他的左腰,一絲猩色滲出融入池水中。
霍淵目光如炬的盯著白岐,少年的臉上帶著不符年齡的陰鷙,「你在看誰?」在透過他看誰?
「此地只有你我二人,你說本王在看誰?」白岐收回簪子隨手扔進池中,神情淡淡的說。
白岐轉身離開,從池中走出后在衣架上扯過一件內衫隨意披在肩上,霍淵盯著他光滑的背,修長的腿,體內的一團火似乎燒的更旺了。
「打上我的標記后就是我的東西了。」白岐說。
霍淵低頭,透過水中浮動的血氣他看見自己左腰側被刺上一個小小的『岐』字。
書房中,剛沐浴后的白岐只著一身素色常服懶懶的靠在椅背上,寂靜的書房中除一股熏香外還有一股葯香,而桌上則放著一個盛葯的空碗。
「想取我性命的人不計其數,輪不到你。」白岐把桌上一本書隨手砸向一直盯著他的霍淵。
霍淵側下臉躲開砸來的書漠聲道,「自大有時可是會要命的。」
「年輕氣盛。」白岐嗤笑聲,撐起身體搭在桌案上似笑非笑的盯著霍淵,「你恨我,是因本王批下霍府滿門抄斬的命令。」
霍淵不知白岐突然重談霍府一案的原因,於是只沉著臉不應聲。
「你不甘,憤恨,委屈,可你莫忘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
「我霍府五代從將,效忠南丘,滿門忠義,半個南丘都是靠霍家打下來的,若是相反何必等到今朝?你……」霍淵衝動的打斷白岐未完的話。
在霍淵的心中,霍府五代從將手握南丘七成兵力,白岐出手殺霍府一門完全是因怕霍家功高蓋主。
「你尚且年輕,涉世未深,豈知人心的黑暗?」白岐站起從架上挪開幾本書,跟著又打開一暗格從中拿出一個木盒,打開木盒后裡面是一沓信件。
白岐坐回木椅上,算的上猖狂的把一沓信扔在霍淵臉上,「自己看。」
霍淵閉眼承受住砸來的信件,在聽見白岐的話后抬頭看向腳下的信,瞳孔頓時猛地一緊,那是……大伯的筆跡。
在白岐惡劣的注視下,霍淵慢慢蹲下,動作僵硬的打開信件查看內容,可待看見信中內容后如遭雷擊。
「你眼中的忠義霍家,早已在暗中和古昇國勾結,如若本王未回京,新皇登基之時便是天下大亂之日。」白岐冷下嗓音說。
「不,你……」
「本王作假?」白岐似是看不見霍淵的狼狽繼續刺激他,「本王若有野心,南丘國君尊位本王觸.手可及,區區一個霍家還不配做本王的對手。」
霍淵盯著高傲的白岐腦中亂作一團,他想辯駁卻又無話可說,當所堅持的一切出現分崩離析的徵兆時,他整個人都如行屍走肉般。
「叛國者按律當株連九族,本王寬宏只抄霍府一門,你說本王是對是錯?」
「……」對?錯?霍淵現在腦中很亂,他不知道。
離開書房,白岐站在廊下望著園中一棵合歡樹出神,071悄咪.咪的上線了,「你在偷換概念,叛國的明明只有霍淵大伯一人。」
「那又如何?凡界都有株連一說,勾結別國的確是誅九族的大罪。」白岐淡聲道。
「即使是那樣,霍府也只是從犯,主犯是寧王聞人忡。」771說。
「在聞人阡調查出蛛絲馬跡時,聞人忡無奈捨棄霍府以求自保,后又收買審查此事的官員早早定案趕盡殺絕,也許霍淵大伯手中有他的把柄。」771根據原身的記憶來分析。
「聞人忡怕他在牢中咬出自己,於是第一日便毒害了他,即使有證據也無人知曉在何處。」白岐說。
「那你將霍府通敵的證據給霍淵的意義在哪?」771問。
白岐盯著園中的一地合歡,許久后突然說,「霍府一門被抄后,原本屬於霍府的南丘國兵符就落在原身手中了。」
「是的。」
「原身的願望是天下一統,那七成兵馬是最有用的助力。」白岐說。
「所以?」
「……」白岐停頓片刻,繼而轉身離開,「我累了,回去睡吧。」
771「……」話說一半很容易遭雷劈的!
(翌日正午)
「北有一山名嶠,山中生有一山鬼名綺,山鬼生有兩百年,心思單純,不知世間苦楚,一日山中闖入一俊俏書生……」
攝政王府的花園中,白岐靠在一藤椅上讀著一本雜記,霍瑩禾乖順的趴在他身側認真的聆聽,明亮的黑眼睛痴痴的盯著白岐的盛世美顏。
也不知是因目睹一門被斬,還是後來生病病的,霍瑩禾醒后便痴傻了,因為此事霍淵氣的差點和他拚命。
「又是書生?」白岐合上雜記吐槽,「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書生有何魅力?」
『也許,生的美貌?』771遲疑的猜測。
「漂亮哥哥講故事。」霍瑩禾拽住白岐的寬袖奶聲奶氣的撒嬌。
白岐不稀罕小豆包,但卻很稀罕萌物,特別是那種捏起來軟乎乎的萌物,感覺太甜了有木有?
「此書三觀不正,本王換一個講。」白岐扔開那本雜記說,「本王跟你說一個大神縱橫上下兩界,砍的一群神妖魔怪屁滾尿流的勵志故事。」
『此故事太過血腥.黃.暴,不有利於兒童成長。』771警告。
白岐哪裡會管它的警告?張嘴便開始和霍瑩禾小可愛講起自己的輝煌奮鬥歷史。
其實白岐的故事霍瑩禾根本聽不全懂,她只是喜歡他清冷磁性的聲音,和他的盛世美顏一樣都是她最愛的。
宿主太任性,悲催的771唯一的反抗方法就是關機休眠。
當白岐的故事講到他單槍匹馬闖進一山宗門單挑十峰峰主的輝煌時,霍瑩禾已趴在他腿上睡著了,圓圓的小肉臉讓白岐忍不住伸爪戳了戳。
「王爺。」管家走來,在看見睡著的霍瑩禾時刻意放輕了聲音,「古昇國使臣秘密見了寧王。」
「昨日的刺殺是聞人忡的人?」白岐戳著霍瑩禾的小肉臉漫不經心的問。
「是的。」
「與虎謀皮,註定落得人財兩空。」聞人忡的愚蠢和自不量力,讓白岐根本看不上他。
「寧王府那兒王爺可要給個警告?」管家試探的問。
「不用管他,浪費時間。」白岐想了想又說,「南丘產的蘋果最是香甜水足,諸國回去時每國贈予幾箱蘋果做回禮吧。」
新皇生辰各國來賀,按規矩在他們回程時南丘是需要回禮的,但他們來時用垃圾糊弄,走時白岐自然不會做冤大頭。
管家一怔,臉皮有點抽搐了,「……是。」
管家離開后,白岐的手終於捨得從霍瑩禾紅通通的小臉上移開,「霍淵如何了?」
「閉門不出,食水不進。」一個聲音似乎是憑空出現的。
「嘖,年輕啊,心理素質不行。」白岐嘖嘖搖頭。
問過霍淵的情況,白岐目光轉向園中的盛開的花草,『該想法子弄回鳳宇明身上那塊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