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五章 遲疑
「這個……」方子明遲疑了一下道，「樣品倒是帶了些，但是因為這種葯造價比較高，所以我帶的樣品不多。」
「原來是這樣。」高教授本來想問他要點樣品，可是聽他這麼一說，倒是不好開口了。
「不過幾位前輩如果想要的話，我還是可以送一點，」方子明見他們慢慢上了鉤，於是笑著轉口道。
「如果你方便的話，倒是可以給我些樣品，」高教授一本正經地說道，「如果經過試用，效果確實比較可靠，我也可以幫你做做宣傳。」
「那怎麼好意思呢？」方子明忙客氣地說道，「其實要說這葯雖然貴，但多拿幾個樣品也值不了什麼，我剛才之所以那麼說，就是怕各位前輩認為我是推銷葯的，俗話說君子之交淡如水，各位前輩都是高風亮節的人，要是我拿這種俗事來打擾各位前輩，就顯得太不恭敬了。」
「你有這個心胸，那是很不錯的，但是你的這個想法卻太過古板，」高教授笑道，「一種好的藥品，若是不能全力推廣，又怎麼能造福社會，造福大眾呢？」
「這個我也知道，」方子明忙說道，「可是我怕這樣會有損各位前輩的清譽。」
「這是你太多慮了，」高教授連連搖頭道，「專家推廣藥物，難免會引起一些人非議，但這要看是什麼情況了，昧著良心推廣劣質產品的事我們當然不能幹，但若是真正療效顯著的藥品，努力向社會推廣也是我們的職責。」
「那這樣吧，」方子明想了想說道，「推廣不推廣的事我們暫時不提，我先把這種葯給各位前輩每人送幾盒，算是送給各位一點小見面禮，幾位前輩可以在開會期間試著服用一下。」
「讓我們服用？」屋裡的三人其實都想暗中服用，可是現在讓他當面一說，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於是連連搖頭道，「我們要服用那東西幹什麼？」
靠，既想當婊子，還要立牌坊，世上哪有那麼容易的事？方子明暗暗地把他們鄙視了一番，然後笑著解釋道：「幾位前輩可能不知道，我這藥物偏重於固本培元，至於壯陽，那只是一個附加功能而已，所以對於元氣漸衰的中老年人來說，是非常適合服用的。」
「你確定沒有什麼副作用？」高教授想了想問道。
「這個您儘管放心，」方子明笑道，「如果您信不過我，覃老師可以作保，他知道我不是那種信口雌黃的人。」
「老高，這一點你確實可以放心，」覃醫師笑道，「如果他的葯有什麼問題，那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你們到時候直接去找老段算帳就行了。」
「哪個老段？」高教授不解地問道。
「就是正雄啊，」覃醫師笑道，「你們可能不知道，小方可能就是他家未來的……」
說到這裡，他微微一笑，沒有繼續往下說，但是高教授和康教授都明白了他的意思，所以他們都不由吃了一驚，因為他們都知道，段正雄在SH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覃醫師剛才說找他算帳，那是往自己臉上貼金的說法。
因為說實在話，象他們這種級別的專家，在SH不知道有多少，而象段正雄那樣的大款，卻找不出幾個來，所以他們要想和段正雄攀交，那還夠不上檔次，所以他們聽說方子明跟段正雄有特殊關係，自然是頗為吃驚。
現在高教授和康教授終於明白，為什麼方子明會是楚院長的門生，為什麼他年紀輕輕，就能參加這種規格的會議，有這樣的一位準岳父罩著，還有多少事情是不能辦到的呢？所以在這一刻，他們反倒對方子明有了一絲攀附之心。
「既然是這樣，那我們就卻之不恭了，」高教授望著方子明笑道，「我倒確實想試用一下你的這種葯，這樣或許會給我增加一個研究的課題。」
「您先在開會期間服用吧，如果效果比較顯著，我再讓人送一點樣品過來，您可以帶回去多服用一段時間。」方子明笑道。
「你是說在開會的這段時間，就能見到明顯的效果？」高教授有些吃驚地說道，「這是固本的的藥物，又是中成藥，見效沒有這麼快吧？」
「您試過就知道了，」方子明淡然道，「我想一般三天時間就會有動靜。」
「你說的動靜是什麼意思？」高教授忙問道，「不會是指器官上的反應吧？如果是這樣，那就走了壯陽一路了。」
「那當然不是，」方子明搖頭道，「這種葯見效后的主要表現是元氣足，精力旺盛，不容易感覺疲勞，當然做為一種固本的葯，它同樣在器官上有一定反應，比如隨時會有一陽生的現象，但它不會象其它壯陽葯一樣，產生那種純器官的刺激。」
「噢，我明白了，」高教授恍然大悟道，「你是說它在器官上的反應，就比如晨勃一樣，只是陽氣充盈的表現。」
「正是如此，」方子明點頭道，「所以如果出現這種情況，你只要靜一下心就能恢復正常，而不會象其它壯陽葯一樣，非交合而不解。」
「聽你這麼說，倒真是固本培元的良藥，」高教授有些急切地問道，「不知你的樣品現在在何處呢？」
「我下面的車裡就有一點，我去拿上來吧。」方子明站起來笑道。
「難道你是從淮陽開車過來的？」覃醫師在一旁問道。
「是，」方子明點頭笑道，「我覺得自己開車方便一點。」
「方便？」覃醫師愣了一下道，「因為開會的人員都在這裡下榻，所以從賓館到會場，每天早中晚三趟都有專車接近，沒有什麼不方便的。」
「噢，原來是這樣，」方子明想了想問道，「那開會的人員，不一定都要住在這裡吧？如果我自己住在外面可以嗎？」
「如果你一定要住在外面，那也沒有什麼不可以，」覃醫師遲疑了一下道，「但是你不覺得住在這裡更合適嗎？要知道在開會期間，這裡聚集著全國的醫學精英，如果利用開會之餘的時間，跟他們交流一下，對你是大有好處的。」
「是啊，」高教授也說道，「其實主辦方把所有專家安排在一個地方住宿，也就是方便大家交流的意思，其實說實話，凡是開這種會議，在會場外的收穫遠遠大於會場內的收穫，所以你最好不要錯過這個機會。」
「這個到時候再說吧，」方子明淡笑道，「我先下去把葯取上來。」
說完他轉身下樓去了，高教授見他出門了，忙對覃醫師問道：「老覃，這個年輕人到底是什麼來歷？」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覃醫師苦笑道，「這件事都是老楚親自操辦的，我以前和他雖然見過兩面，但是他的底細我也摸不清楚。」
「你說他是段正雄的准女婿，這是真的嗎？」高教授忙問道，其實這才是他最關心的問題。
「這也是老楚告訴我的，」覃醫師想了想說道，「但我想這事兒假不了，上次段正雄生那場大病，就是小方和段正雄的千金輪班守護的，當時我看他們的樣子，關係肯定不一般。」
「噢。」高教授點了點頭，心裡已經打開了算盤，他這輩子已經快到頭了，要說名望，雖然還沒有達到頂尖的水平，但也還算過得去，而且自己即使想在學術上再進一步，可能性也不大了，所以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撈點實惠，讓自己的晚年過得快活一些。
他以前一直煩心的就是自己的功能一天不如一天，自己的老婆比自己只小兩歲，那是早就不怎麼用了，只是偶爾應付一下，但是自己帶的兩個研究生，雖然算不上特漂亮，但是媚勁很足，經常讓自己感覺吃不消。
因為他那玩藝兒現在放一炮之後，就一蹶不振了，此後不管那兩個兩個小妖精怎麼幫他吹拉彈唱，那東西都象個鼻涕蟲兒一樣，振作不了精神，所以他們在床上嬉戲時，那兩個學生常常戲謔地叫他騙子，因為他給別人治了一輩子的性病，自己卻是個標準的銀樣蠟槍頭。
眼前擺著女人，自己卻不能雄起，這是男人最大的悲哀，對於高教授來說尤其是如此，所以這件事已經成了他的一個心病，現在突然聽說方子明的葯有如此奇效，他自然是躍躍欲試，如果能因此而重振雄風，那他這輩子也就值了。
更何況這個姓方的小子還有這麼複雜的背景，自己貼上他，雖然不一定會得什麼好處，但至少不是壞事，再說他的葯如果真的好，要想推廣開來，那也只是早晚的事情，自己幫他宣傳一下，也不過是個順水人情而已，並不吃什麼虧。
他正在這裡盤算，方子明已經提著一個小包進來了，他還沒坐定，高教授已經把頭急巴巴地探過來了，方子明看著他急切的樣子，心中暗暗好笑，但他也不點破，只是將包放在三人面前，然後拉開袋口笑道：「就在這裡了，藥名叫作固本培元靈。」
於是高教授等三人一齊探過頭去，各自在袋裡拿了一瓶葯細看，這是就聽覃醫師問道：「那是固本培元靈，這又是什麼？」
「噢，那是追風丸，善能去風定痛，尤其對於癲癇病有獨特的療效。」方子明忙解釋道。
原來剛才高教授和康教授都是在袋裡拿的培元靈，而覃醫師卻錯拿了一瓶追風丸，康教授聽方子明如此說，忙把手中的培元靈放下，然後拿過覃醫師手中的追風丸對方子明問道：「難道這也是你搜到的古方，剛剛生產出來的？」
「嗯，」方子明點頭笑道，「這個配方也還不錯，現在在本地試銷，比培元靈還暢銷。」
康教授盯著追風丸的說明看了半晌，然後望著方子明問道：「這葯你自己臨床實踐過吧？到底有哪些優點呢？」
「優點主要有兩個吧，」方子明想了想說道，「一是能治療一些頑固的風痹之疾，比如癲癇、半身不遂等，二是療效比較鞏固，能夠一次根治風疾，以後一般不會複發。」
「如果真有你說的這兩個優點，那已經算是聖葯了，」康教授笑道，「這個你也是準備向外推廣的吧？」
「這是和培元靈同時生產出來的，也還在試銷階段，要想大幅度推廣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方子明笑道。
「那這樣吧，」康教授笑道，「我先吃吃你的培元靈，如果效果不錯，我就把追風丸的樣品也帶點回去，先在我們瑞金醫院做個試點。」
「那真是多謝您了。」方子明忙向他點頭致謝。
他剛才故意在裡面裝了幾盒追風丸，就是想引起康教授注意，現在見他對追風丸感興趣，心中自然很高興，可是他哪裡知道，康教授先前見他能夠背誦自己的論文，後來又聽說他是段正雄的准女婿，所以心裡正盤算著怎麼跟他拉上關係呢。
可是康教授是個很愛面子的人，如果沒有一個好的借口，要他和方子明折節下交，他覺得自己臉上有些過不去，可是現在有了這個追風丸，自己以後和這個年輕人親近一些，也就是順理成章的事了，所以姑且不論這追風丸的療效如何，康教授已經先對它有些好感了。
幾個人聊得熱鬧，這時酒店將配送的飯菜送過來了，原來在開會期間，與會人員的食宿都是由主辦方負責的，因為參加會議的人比較多，所以一起聚餐是不可能的，所以就由酒店將每個人的飯菜都定時配送到各個房間。
高教授和康教授見已經到了用餐時間，忙站起身來說道：「我們也該回房間去了，吃過飯再過來聊天吧。」
方子明忙拿起口袋裡的培元靈，一人給了兩盒，然後略帶歉意地說道：「因為這次帶的樣品不多，所以暫時就先送兩盒吧，大概夠吃一個多星期的時間，到時候如果各位覺得效果比較好，我再讓他們多送點樣品過來，給各位前輩帶回去繼續吃。」
高教授見他只送兩盒，心中未必有些不足，但是他偷偷瞟了瞟那個口袋，除了追風丸以外，培元靈好象也就十來盒，看來一下給他們兩盒，也算是夠大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