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六章 趕緊送過來
於是他笑著說道：「那你可得讓他們趕緊送點過來，我知道這種葯都是要按療程服用的，別讓我們吃得上不沾天下不沾地的。」
「幾位儘管放心，」方子明笑道，「最遲在散會之前，我就會讓他們再送一些樣品過來。」
其實他這次帶的樣品哪裡只有這麼一點？這不過是他耍了個心眼而已，俗話說物以稀以為貴，如果你給別人送東西，就象扔垃圾一樣，給得一點都不心痛，別人就會覺得這東西不值錢，所以即使是送一根繡花針，你也得鄭重其事，這叫禮輕情意重。
再說他知道眼前這些人都是老狐狸，過河拆橋的事也是做得出來的，所以一次如果給多了，他們自己吃好了，卻把自己扔在一邊，那自己這些樣品豈不是打在水坑裡去了？所以只能先給兩盒做個引子，如果他們嘗到了甜頭，自然會再來求自己，到那時……，嘿嘿！
「那就好。」高教授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和康教授一起出去了。
方子明看他們出去了，於是他站起身來對覃醫師說道：「覃老師，那我……」
因為他看見剛才服務員送進來的飯菜只有一份，如果自己繼續呆在這裡，豈不是尷尬？所以他準備跟覃醫師告辭之後，回家去吃飯。
「你的房間就在我隔壁，也是單間，現在飯菜肯定已經送過去了，你可以回房間去吃，也可以拿過來我們一起吃。」覃醫師明白他的意思，所以馬上笑著說道。
「我也是單間？」方子明愣了一下道。
「是啊，這都是楚院長安排的。」覃醫師笑道。
「您剛才不是說食宿都是主辦方安排的嗎？怎麼又是楚院長安排的？」方子明不解地問道。
「呵呵，具體操辦這些事，當然是由主辦方負責，」覃醫師瞟了他一眼道，「但是這些費用卻是由與會單位自己出的，所以各與會人員享受的開會待遇都是由各單位的領導定好，然後再預報上去的。」
「噢，原來是這樣。」方子明恍然大悟道。
「當然這些與會人員享受的待遇級別，名義上是由各單位的領導定，但是實際上都與他們的資歷和職稱直接掛鉤，只有象你這樣的特殊人員，才由領導另行決定，」覃醫師繼續解釋道，「比如我們這次開會，與會人員享受的待遇，一共就有三個級別。」
「開個會也這麼複雜？」方子明有些好奇地問道。
「那是自然，不然大家還爭個什麼呢？」覃醫師意味深長地說道，「就象我們長海醫院這次派出的五個人，夏教授和洪教授都是享受國務院特殊津貼的老前輩，所以他們是一級待遇，我和你，還有一位馬醫師，都是二級待遇。」
「那我真是有些慚愧了。」方子明笑道。
「所以我看你開會時就在這裡住吧，」覃醫師望著他說道，「剛才高教授說的話不錯，其實開這種會，就是給大家一個交流的機會，而最好的交流時間，就是在開會之餘，這樣的機會如果錯過了，實在很可惜的。」
「嗯，我知道了，」方子明點了點頭道，「我回去后給朋友說一下，盡量搬過來住吧。」
「好吧，那你過去吃飯吧，」覃醫師一邊說一邊從包里拿出一個胸卡遞給他道，「這是你的出入證，住宿、出入會場都憑這個，你現在出去只要給服務員出示這個，她們就會給你開門。」
「謝謝。」方子明接過胸卡戴上，然後轉身出去了。
吃過午飯之後，覃醫師又帶他去見了長海醫院的其他三名代表，那個馬醫師才四十多歲，見了他之後，倒是挺熱情的，而夏教授和洪教授就只淡淡地應付了他一下，然後就跟別人說話去了，方子明見他們那幅老氣橫秋的樣子，也懶得多搭理他們，於是早早地就告辭了。
回到覃醫師的房間以後，那個高教授和康教授倒是又來聊了一會兒天，然後就去搞自己的交流活動了，方子明不知道接下來還有些什麼安排，於是他望著覃醫師問道：「覃老師，我們今天還有些什麼程序？」
「難道楚院長沒有告訴你嗎？」覃醫師望著他笑咪咪地說道，「今天就是報到，你到這裡來過就行了。」
「啊？」方子明愣了一下道，「那我現在可以回去了？」
「你想回去也可以，你想找別的醫師交流一下也可以。」覃醫師點頭道。
「哎呀，我想您也該出去跟別的專家流了，」方子明忙說道，「那我就不打擾您了。」
「你現在反正沒什麼事，難道不想跟我一起走走嗎？」覃醫師笑道，「我來時楚院長曾經給我交代過，讓我帶你多熟悉一下人頭。」
「還是改天吧，」方子明想了想說道，「今天就不耽誤您的時間了。」
「那好吧，」覃醫師也不再勉強他，只是對他交代道，「明天九點半會議入場，如果你在外面住宿的話，既可以提前來這裡集合，也可以直接去3301醫院。」
「噢，」方子明點了點頭道，「如果來這裡集合，要幾點鐘趕到呢？」
「這裡上車的時間是八點半，你最好是八點一刻左右趕到。」覃醫師說道。
「我知道了，」方子明點頭笑道，「或許我今天晚上就搬過來住呢。」
「如果那樣是最好，」覃醫師笑道，「大家統一行動，就不會有什麼意外。」
方子明離開長城飯店之後，在外面逛了一圈，然後才回到楚韻，等他把車開進院子時，發現段尹蕾也剛從外面回來，段尹蕾看見他以後笑道：「大專家，今天的會就開完了？」
方子明苦笑道：「現在我才知道，什麼叫作涮人。」
「什麼意思？你被誰涮了？」段尹蕾好奇地問道。
「不是我被別人涮了，」方子明笑道，「而是我們大家都被開會這件事涮了。」
「噢，原來你是說這個啊，」段尹蕾笑道，「難道你現在才知道嗎？開會是我國的一大特色，從國家開的大會，到單位開的小會，都是一個套路。」
「這些人真是吃飽了撐的，」方子明抱怨道，「既然沒什麼正經事，要搞這些虛套幹什麼？」
「瞧你這話說的，」段尹蕾抿嘴一笑道，「人活一輩子，如果每天都干正經事，那還有什麼意思呢？這樣開會調節一下不是挺好嗎？你就只當是開個PARTY一樣。」
「啊？」方子明吃驚地張大了嘴，「這樣也行？」
「有什麼不行的？」段尹蕾笑道，「這也是人的一種活法，有人開會開慣了的，如果哪一天不讓他開會了，他還渾身不自在呢。」
「那你經常給員工開會，也是這樣開了？」方子明笑道。
「你倒是挺會慪人的，」段尹蕾瞪了他一眼道，「你什麼時候見我經常給他們開會了？」
「我跟你開開玩笑，你別生氣啊。」方子明見她柳眉一豎，只好馬上扯起了白旗。
「哼，誰跟你生這種閑氣，那才真是吃多了呢，」段尹蕾白了他一眼，然後轉口問道，「你今天去開會到底是什麼情況？」
方子明忙把自己去長城飯店的經過說了一遍，段尹蕾聽完之後問道：「你說那個高教授和康教授是瑞金醫院的？」
「是啊，覃醫師是這麼介紹的，」方子明點頭道，「難道瑞金醫院很有名氣么？」
「它是SH數一數二的大醫院，如果要說規模，它比長海醫院還大呢，」段尹蕾笑道，「既然他二人是瑞金醫院派出來的，那也算是有些份量的人物了。」
「真的嗎？」方子明有些懷疑地說道，「可是我看他們那樣子……」
「名望是名望，本事是本事，在當今社會，盛名之下，其實難符的人多了去了，那有什麼好奇怪的？」段尹蕾認真地說道，「再說你也不能隨便小看別人，難道高人還有個現成的樣子么？說不定人家是大智若愚呢？」
「那是。」方子明連連點頭道。
「你今天才去第一天，就認識了兩個有份量的人，而且還把葯也送出去了，這是個好兆頭，」段尹蕾笑道，「如果接下來你能再象今天這樣，再多認識些人，那就更好了。」
「那可不容易，」方子明苦笑道，「覃醫師今天帶我去見長海醫院的夏教授和洪教授，他們就不怎麼搭理我。」
「那很正常，」段尹蕾點頭道，「這也是有身份的人自保的一個法子，不然象他們這種人，大家都想跟他們拉拉關係，如果他一一招呼，那日子還怎麼過？」
「這倒也是，」方子明點頭笑道，「不過我並不想跟他們拉關係，只是跟他們見個面而已，象他們這種老古董我還懶得跟他們啰嗦呢。」
「你雖然這麼想，可是別人不知道啊，」段尹蕾笑道，「所以這也不能怨他們，說不定以後熟悉了，他們的脾氣就沒那麼大了。」
「我不是抱怨，」方子明笑道，「只是你剛才說要我多結識些人，所以順便想到了這件事。」
「嗯，」段尹蕾點頭道，「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所以你也不要刻意去認識某個人，如果你懷著這樣的心思，有時反而放不開，你只要象今天這樣隨機而動，也就很好了。」
「那是自然的。」方子明點頭道。
「你送給他們的那種葯，效果真象你說的那麼好？」過了片刻，段尹蕾又問道。
「這個我當然能保證，不然我當時也不敢單靠這一種葯，就和高德馨一起開廠了。」方子明忙說道。
「那我得讓清姐趕緊再發點樣品過來備用。」段尹蕾沉吟道。
「暫時應該不用吧，」方子明忙說道，「其實我的後備箱里還有一百多盒樣品，只是我一次不想給他們那麼多，免得被他們看得賤了。」
「嗯，你這個辦法很好，以後就照這個辦法送，」段尹蕾點頭笑道，「不過我還是得讓清姐再發點樣品來，反正這也不費什麼事。」
「那你看著辦吧，」方子明想了想說道，「倒是有一件事我想問問你，覃醫師讓我開會期間搬到長城飯店去住，你看怎麼樣呢？」
「這事你自己做主就行了，還問我幹什麼？」段尹蕾瞟了他一眼道。
「這個……」方子明訕訕地望了她一眼，不知該怎麼說才好。
「唉，你這個粘滯的毛病，只怕一輩子都改不了了，」段尹蕾看著他的神色，就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不由嘆了口氣道，「難道你就一刻都離不了我們的么？」
「也不是那樣……」方子明頓時紅了臉，吶吶地說道。
「噢，」段尹蕾瞟了他一眼笑道，「如果你一定要我說，那自然是住在長城飯店比較好。」
「那我今天就搬過去吧。」方子明訕訕地說道。
「唉，看你那傻樣，」段尹蕾見他有些失落的樣子，心中覺得有些不忍，於是她咬了咬嘴唇，然後趴在方子明耳邊低聲說道，「我知道你就是放不過我跟霏兒，你去吧，等兩天我跟霏兒商量一下，等你回來以後就……」
說到這裡，她自己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於是羞澀地把頭低下了，方子明聽了她的話，不由心中大喜，忙一把摟住她大聲道：「蕾蕾，你是說真的嗎？」
「你要嚷得滿世界都知道才好，是吧？」段尹蕾聽他叫得這麼大聲，不由瞪了他一眼道。
「我一高興就忘了。」方子明望著她訕訕地說道。
「不過我先警告你，靈兒你暫時不能動，」段尹蕾望著他認真地說道，「一是她年紀太小，還沒完全發育好，二是她在演戲上面很有天分的，我準備讓她以後跟著霏兒出鏡。」
「啊？她也演戲？」方子明吃驚地說道，「可是她什麼都不會啊？」
「誰規定一定要學過了才能演戲？」段尹蕾撇了撇嘴道，「她現在年紀這麼小，要學什麼學不出？再說她還會武功，如果演武打戲的話，沒有比她更容易演好了。」
「可是我不喜歡讓她當演員。」方子明想了想說道。
「為什麼？」段尹蕾不解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