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6
天色徐徐暗下來。
傅明月趴在床上不安分的動來動去,各種各樣的姿勢都透露著興奮, 垂眸盯著屏幕上的手機號碼, 痴痴的笑, 生怕下一秒就消失了。
他說手機號也是他的微信號?
倏地,她收起嘴角那傻白甜的笑, 翻了個身坐起來,背靠床頭櫃,雙腿屈放著。傅明月思量了又思量,謝引給她的手機號沒用啊。
她才不會主動給他打電話呢, 退一步說又沒什麼事找他, 給他打電話做什麼, 到時候目的不就浮出水面了嗎?不不不不能這樣,表現得太明顯了。
還是加微信吧。
也不至於沒話題說的時候尷尬, 再說謝引那麼冷的人說不定就真的冷場了, 氣氛瞬間凝固。
屆時沒台階下……
傅明月一想到這個可能, 身子忍不住一顫。
謝引的微信名就叫謝引,簡單,頭像是空白的, 什麼都沒有。傅明月看了又看,眉頭皺了會兒又鬆開。
隔了會兒, 她纖細白皙的手指點了點下方的「添加到通訊錄」,驗證信息打了又刪, 刪了又打, 折騰了幾次后, 選擇了最簡單的兩個字「明月」,既簡單又突出身份,坦坦蕩蕩就好。
說很多廢話,或者勉強賣萌,再或者怎麼怎麼樣還顯得作,而且會讓他覺得別有用心。
嗯,就這樣,很好。
她利索的點了右上角綠色的「發送」兩字。
而後靜等著消息。
外面天都黑了,四五個小時了,謝引應該到了吧。對了,他說晚上有任務,肯定沒時間看手機,真是太沒人性化了,大晚上還有任務。
也不知危險還是不危險。
牆上的時鐘滴答滴答走過,秒針轉了一圈又一圈,分針也快轉了一圈了,手機沒動靜,一直都沒,大概是不會有動靜。
人家在忙。
啊啊啊啊啊傅明月,你不能這樣啊,喜歡一個人是開心的,快樂的,不能這樣患得患失,因一件很小很小的事情就變得不開心了。
不能因為喜歡一個人而變成小傻瓜,相反,要變得更優秀才是。
今天因為謝引,她都沒去工作室。
墮落了。
傅明月想,她要生在古代的話,大致是個昏君了。
不行,要轉移注意力。她想了想,便無聊的玩了幾把微信上的小遊戲「跳一跳」,覺得也沒多大意思,隨即返回界面,看到鄭橘發來的消息:
「仙女,還有幾天就過生了哦,準備在哪兒過?以前你不在國內,我只能幹巴巴的給你道句生日快樂或是郵寄禮物,這次可不行,我要當面給你好好慶祝。」
12月5號,是傅明月27歲的生日。
傅明月後知后覺的拍了拍腦袋,低笑起來,要不是鄭橘提起來,她還真心差點忘了,這段時間一心撲到謝引身上去了,訕訕地回了句,「你不說我都忘了。」
「我前幾天答應了爺爺要回家吃飯的,那肯定就是生日那天了,到時候晚上一起出去玩,玩累了接著吃宵夜,到時候電話聯繫~」
好不容易回國了,生日肯定要在家過。
鄭橘秒回了個笑臉,「一定喲。」
「那是必須滴。」傅明月回完這句后,咬了咬手指,忽地低頭把手機鍵盤敲得噼里啪啦,「對了橘子,謝引昨晚回來了,但生病了還發燒,我給他拿葯又燒開水,還水杯遞到他嘴邊,早上生怕他還不舒服,早早起來敲門沒人應,又怕他餓著跑下樓去買包子……直覺告訴我,他不喜歡我。」
鄭橘打趣道:「我靠!這簡直是皇帝級別的待遇啊,明月仙女親自動手,跑前跑后,他居然還不感動得痛哭流涕,以身相許,也太沒眼光了吧。」
「你也別想那麼多,畢竟你們十年沒接觸了,就算那時候謝引對你或許有好感,但也是懵懂的,到底是年紀小。」
「只要他現在沒女朋友,也沒喜歡的人就好了啊。就你傅明月那條件,長得漂亮,身材又好,還會賺錢,只要你願意沒有哪個男人能逃得了你的手掌心,放心啦。俗話說女追男隔層紗,你可是仙女呢;還有句俗話叫近水樓台先得月,你們那關係,嘖嘖怎麼你都佔優勢,哎呀,謝引遲早都是你的。」
傅明月噗呲一笑,緊接著回:「你就別逗我開心了。」
鄭橘:「謝引對你肯定有好感的,不然他為什麼跟你一起去超市,還親自下廚燒菜給你吃,還有看到你生氣了立馬把電話號碼和微信給你。這一樁樁都是希望你開心,一個男人希望一個女人開心,並且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話,那就是喜歡啊。」
傅明月一條條娓娓道來:「一起去超市是我主動提出來的,他親自下廚燒菜也是我主動提的,是為了昨晚照顧他而感謝我,至於說電話號碼和微信,就算他不給,我還是能要得到。回去陳姨那,我爸我爺爺那都有他號碼和微信。而且我們這關係可複雜了,看在我是傅家女兒的份上他肯定也要多照拂我兩份。」
鄭橘:「……」
「那就慢慢來,別急。」
傅明月回了個「嗯」字:「我不急,我慢慢來,我對自己還是有信心的。」
鄭橘:「加油。」
……
**
一轉眼就12月了,天氣愈來愈寒冷,既不下雪也不下雨,就是乾冷,室外的霧霾也愈來愈嚴重。一想到要出門就忍不住打寒噤,可還是得出門啊。
傅明月到了公司,剛坐下還沒來得及緩緩,就聽到對面的宋淼說:「明月姐,自從你上了兩次熱搜后,這段時間公共郵箱收到很多金主爸爸的信息,我篩掉了一些不誠懇和不靠譜的,剩下的做成了表格,馬上發你微信。」
「做的不錯。」傅明月抿了口水,輕笑著,毫不吝嗇的誇了一句。緊接著開了電腦,登錄微信。
這一項工作確實做得很好。
宋淼按照公司,項目,時間,地點,合作內容,報酬等做了一個表格,界面簡潔清爽,一目十行,一看就懂,能節省不少時間。
傅明月略過一遍,忽地看到什麼,視線又折回去看了一遍,地址在雲城?
謝引不就是去雲城了么?
怎麼會有雲城那邊的合作找過來呢?雲城跟盛城的距離也太遠了吧。
如果是以前,她看都不會看,直接就拒了。
現在不同了,說不定到時可以約謝引出來吃個飯。
想著想著,傅明月抿嘴笑了下,仔細端看了下項目和合作內容。《快樂你就一起唱》這是個較老牌的綜藝節目,以唱歌為節目宗旨,收視率一直很穩定。因主持人是知名主持人,氛圍也把控得比較好,所以這檔節目還是比較翹的,很多明星有劇播或者需要宣傳都會首選上此節目。
對方怎麼想的,想到邀請她?
她可不是明星,也並不想去博什麼關注度。
傅明月思忖了下,她決定答應去雲城錄製節目,不知道謝引忙不忙,有沒空出來吃飯。退一萬步來說,就算謝引沒時間,那也不打緊,她完全可以自己去逛逛,到處去走走總是好的。
半晌,傅明月編輯完表格,點了保存又發給宋淼,輕聲說:「我屬意的項目都單獨標註了出來,你跟合作方聯繫下,看有無特殊情況或者其它要求。然後重新做一個表格出來發我,時間一定要加粗加大,紅字著重標註,不然我害怕記漏了。」
宋淼應聲:「好。」
真正工作起來的時候,時間是過得很快的,可不是嘛,一天就這樣晃過去了。
傅明月因上次的電影宣傳的事情,口碑急速上升,被多個宣傳公司青睞。這半個多月來工作室里所有人都很拼,加班寫稿子寫到凌晨兩點都是家常便飯。她看不過,便只接高質量的,其餘的全拒,有掙錢的欲|望是很好,但也不應該把身體壓垮了。
最近幾天的工作量越來越輕,但也免不了要晚上八|九點才能下班回家。這不,傅明月生日還按時到工作室打卡寫稿子,到了下午四點,強制性讓所有人回家吃飯,休息。
說晚上一起出去嗨,藉此機會好好放鬆放鬆。
如果不是答應了回家吃飯,傅明月還寧願跟她們一起去外面吃,簡單方便,吃完了直接去KTV或者清吧玩會兒,然後直接回家睡覺。
傅明月五點多才到家,手指勾著車鑰匙把玩著,剛進大門,迎面而來幾個小蘿蔔頭。傅明玉直接撲過來,抱住她的腿,仰頭甜甜的笑著:「明月姐姐,生日快樂,你什麼時候給我找個姐夫回來?生個小妹妹和小弟弟跟我一起玩。」
傅卿煥不甘示弱的撲過來,反駁道:「姑姑生的孩子是我的弟弟妹妹,才不是你的。」
傅明玉不服氣,提高嗓音:「笨蛋,明月姐姐生了小寶貝,我就長大了,比我小不是弟弟妹妹,難不成還是我哥哥姐姐?哼。」
傅卿煥想了會兒,覺得不對又說不出哪裡不對,聲音便弱了下來,「我說不是就不是。」
大一點的傅曰慎站在兩人身後,穿著黑色羽絨服,雙手插在兜里,皮膚白,抿著唇就這樣看著,像是在看兩個傻瓜似的。
這一刻,傅明月感覺自己看到了縮小版的謝引。不同的是,小小年紀的傅曰慎眉宇間呈現了一絲矜貴和驕傲,這是謝引沒有的。
傅曰慎對上傅明月的目光,淡淡的叫了聲,「姑姑。」
傅明月笑著招了招手,蹲下來挨個抱了下,把袋子里的玩具拿出來遞給他們。
傅明玉的是限量版的芭比娃娃,抱著親了又親,愛不釋手;傅曰慎的是模型飛機,臉上終於露出了稚嫩的笑容,終於不再像個小大人;傅卿煥的是遙控汽車,抱在懷裡笑得合不攏嘴。
都喜歡就好了。
傅明月忽地想起什麼,雙手放在傅明玉肩膀上,嚴肅的問:「明玉,是誰教你說什麼姐夫,弟弟妹妹的,你是乖巧可愛的女孩子,可不能這麼說話,知道嗎?」
傅明玉眨巴眨巴眼睛,理直氣壯地問:「我為什麼不能說,媽媽在說,大伯母也在說,爺爺也在說,他們都說只有明月姐姐生寶寶了,我就不是家裡最小的了。媽媽說姐姐又過生日了,比五個我還要大,早就可以生寶寶了。」
傅明月:「……」這是全家集體逼婚啊。
頓了半晌,傅明月靈光一閃,笑著說:「你傅川哥哥比姐姐還要大,也可以生孩子的。」
傅明玉像是打開了新大陸,狐疑地反問道:「可是,電視里都只有女孩子才可以生寶寶啊,原來男孩子也可以啊?我這就去給傅川哥哥說。」
傅明月再度:「……」
對著一個五歲的孩子,她啞口無言,怎麼解釋都不對。
傅川自從五年前那件事後,受了很重的打擊,整個人消沉了兩年,近兩年才慢慢好起來,卻變得愈來愈紈絝,典型的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所有人都知道他心裡不好受,只要不出格,也沒人去壓制他。
傅卿煥還在糾結剛剛那個問題,追著問:「姑姑,姑姑,我剛剛說的是不是對的,你告訴明玉,姑姑生的孩子才不是明玉的弟弟妹妹,是我的弟弟妹妹。」
傅明月訓斥道:「煥寶,這種話再也不能問了,再問姑姑就要打你屁|股了。」
傅卿煥一臉委屈,想說話又不敢說。
一個多月沒回來了,因生日,全家都到齊了,親熱的拉著傅明月問東問西,知道她不喜詢問感情的事,便絕口不提。
向明|慧也是如此,看來是被敲打過。在飯桌上,只往她碗里夾菜,直呼她在外面瘦了,肯定沒有按時吃飯。
傅明月解釋了又解釋,見無用,便罷了,由她吧,這大概是父母的通病。
一頓熱熱鬧鬧的晚飯後,又是吹蠟燭,又是許願,又是吃蛋糕,被全家人寵著愛著。傅明月好多年沒這樣過過一個生日了,忍不住濕了眼眶。感覺又回到了小時候般,她是最小的,又是女兒,想要什麼就鬧上一陣,喜歡就說要,不喜歡就說不,全家人都得依著。
被親近的人一圈一圈關心過來。
傅明月瞬間有種不想出去的感覺,好不容易回來了就留在家裡多陪陪家人。
但沒辦法,朋友們還在等著她呢,放鴿子總是不太好的。
從早上到現在,她手機就沒停過。
熱鬧過去,磨蹭到了十點多。
傅明月還是不得不出去,畢竟徐來都開車過來接她了。
車上。
車窗開了一條縫,凜冽的風猛地灌進來,傅明月打了個哆嗦,連忙把車窗關死了,轉頭看向徐來,問:「你剛剛說什麼來著?」
徐來笑著重複了一遍,「你最近忙慘了吧。」
「可不是嘛。」傅明月無奈地說:「我當時就想多賺點錢,想了很多稀奇古怪的點子出來,沒想到還被推上了熱搜,那段時間我微博的私信都不能看,全是罵人的,不知道那些鍵盤俠怎麼想的。不過對於我來說無所謂,罵就罵吧,我能賺更多的錢,這不,最近還接到好幾個電視劇的配角,還有引薦我當女主角的,而且啊綜藝《快樂你就一起唱》還邀請我去,也是醉了。」
徐來詫異,詢問:「你答應了?」
傅明月點頭「嗯」了聲。
徐來:「那錄製要去雲城吧,那麼遠,而且又是冬天,那邊可冷多了啊,天天下雪。反正你又不圖名,去那折騰自己幹什麼。」
傅明月肯定不能說自己要去的原因,便隨便找了個借口敷衍過去。
不一會兒,兩人就到了KTV。
一屋子的人,除了傅明月工作室的員工和鄭橘,還有一群男男女女的網紅,跟徐來走得近,多少有些接觸的,大家都是這個圈子混的,沒多久氣氛就熱絡起來了。
凌晨時分,外面下雨了,傾盆大雨。
一行人本來說好要去酒吧玩會兒,吃了宵夜再各回各的家。傅明月覺得煩躁,不想應付了,便說累了想回家,下次有空再一起玩。
壽星都發話了,大家只能附和著應了。
徐來再次充當護花使者,送傅明月回家。
傅明月剛喝了不少酒,沒醉但腦子混混沌沌的,心裡難受。便讓徐來開快點,送她回傅家。剛剛本就不想出來的,但這種事沒辦法拒絕。
……
**
傅明月在家待了好幾天,就陪著家人吃吃飯侃侃天,再逗逗小孩子,每天日子可悠閑了,要實在煩悶便寫寫稿子。
十二月中旬啟程去雲城,那邊屬於山城,比較偏僻,而且是實實在在的天寒地凍。
盛城到雲城需要近二十個小時的火車,快車只需要一半的時間。
家裡人都不讓她去,是擔心她,這幾天雲城的雪越下越急,都上微博熱搜了。怕她一個人出門不方便,一個接一個的過來給她做開導工作。
但是,傅明月她還是去了,眼看離雲城越來越近,列車卻被大面積的積雪困在了半路上,無法運行。
傅明月一瞬間,想死的心都有了。
是她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不過她的適應能力比較強,畢竟高中就出國了,性子再驕縱也是要學會獨立和適應新環境的。
一開始,列車上有工作人員時刻安撫著乘客,也有暖氣,還有東西吃。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五個小時都還行。可十二個小時了呀,列車已經整整被迫停了十二個小時了。
傅明月睡不著了,也開始慌了。
她還有大好青春,大好前程呢,有這麼愛她的媽媽爸爸,爺爺,哥哥嫂子……最主要的是,她長得這麼漂亮,還沒談過戀愛呢。
若人生止步於這,就太不值得了。
列車上的食物有限,供應能力到了極點,乘客們開始熙熙攘攘起來。
傅明月忍住不哭,可是忍不住鼻酸,須臾間大顆大顆的眼淚珠子就這樣順著臉頰滾落。
她從來沒如現在這般無助過。
突然想到了謝引,便越哭越狠。
列車長沒辦法,只得出來安撫乘客的情緒,說附近有幾支軍隊,正在趕來救急,請大家稍安勿躁。
不一會兒,軍隊果然來了,正在積極疏通車道,還有兩三個穿著軍大衣的人上了列車,給乘客一人發一個麵包,遞一瓶水,當然,這種關鍵時刻水之珍貴,幾個人合夥喝一瓶,管他認識不認識,在窘境面前,其它的都不重要了。
其中一個穿著軍大衣的男人就是謝引。
傅明月見看到他的一剎那,瞬間覺得心裡踏實了也不哭了,眼裡直冒星星,彷彿自己看到光了般。
倏而,接過他遞過來的麵包,沒有水。傅明月仰頭看他,杏眸瀲灧,噘著嘴一臉委屈地樣子,剛哭過眼睛紅紅的,略腫。
「不夠了。」謝引只瞥了她一眼,潦草解釋了一句,而後把自己身上的水壺解下來,遞給她,沉聲說:「我的喝不喝?」
傅明月這時候已經沒法顧男女有別,間接接吻之類的事情了。她只想喝水,便乖巧的點點頭,無聲接過他的水壺咕咚咕咚的喝了幾口,擦了擦嘴還給他。
謝引準備走了。
傅明月拉著他衣角不讓走。
謝引低斂著眉眼看著她,勾了下唇角,抬眸對旁邊的人說:「剩下的你去分發。」
「謝隊,這……」
「趕緊去。」
隊友走後,謝引垂眸低聲問:「有事?」
傅明月實在受不了了,眼裡蘊滿水霧,啞著聲音說:「謝引,我跟你走好不好。」這列車簡直不是人待的地方,而且不知道還要待多久。
謝引直接拒絕了,「不行,車上的檢查嚴格。」特別是這種時刻,更甚。
傅明月不放手,反而抓得更緊,嬌嗔道:「你就說我倆的關係,肯定可以的。」
謝引放肆的打量著她,思忖了幾秒,痞笑了下,問:「我倆什麼關係?」
傅明月很急,未曾細想,既沒心情也沒時間想那麼多,便回:「什麼關係都行,只要你帶我走。」
後來,傅明月順利的跟著謝引下了車。
謝引瞬間就變臉了,臉色緊繃著,音量略大,嚴厲地質問道:「誰讓你來這種地方的?」剛剛在車上看到她的時候很驚訝,轉瞬即逝,畢竟車上不是說話的地方。
聞言,傅明月愣了幾秒,本來就很委屈了,現在更難受了,吸了吸鼻子,仰頭看他,不可置信地說:「你吼我?」
她的初衷是,為了他。
謝引薄唇抿成一條線,也不笑,直勾勾地看著她,沒說話。
傅明月氣勢見長,便把所有的委屈都吐露出來,她的嬌嗔渾然天成,「你這個壞人,明明看到人家很難受很傷心了,也不知道哄哄我,還吼我,你什麼意思啊你,再說,我來這種地方怎麼了,我又不是來玩的,我我我是來工作的,你以為我想啊,你憑什麼吼我……」她喋喋不休的說著,說著說著就哽咽了,須臾間,眼淚就掉出來了,看來是真委屈。
身子都冷得直哆嗦。
謝引喉結滾動了幾下,眸色沉沉,啞著聲音問:「冷不冷?」
傅明月點頭。
下一秒就被他納入軍大衣下,她頓時就像是被一個暖爐暖著一樣。
她起先愣了下,然後撲倒他胸前哭得更委屈了,雙手徐徐穿過他腰間,緊緊環抱住。
謝引身子驀地僵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