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2章 馬上斷絕關係
孫玉敏咬了一口香蕉,沖金鈴道:「哦?你們要談什麼,還是,還是要做什麼?金鈴你能不能自重一點兒,趙龍是有婦之夫,你跟他扯什麼一夜情啊?你不要對他抱有什麼天真的幻想,否則你後悔都來不及了!」
金鈴一字一句地吐出:「我願意。」
孫玉敏冷笑道:「我真不知道他有什麼好,有哪一點兒好?今天,我正式地通知你,馬上和趙龍斷絕一切關係!否則,後果自負!」
一聽此話,原本想走為上策的我,馬上邁回了步子,在距離孫玉敏兩米處停下,沖他質問:「什麼後果?」
孫玉敏猛地又站了起來,右手揮著香蕉皮,情緒激昂地道:「後果就是你小子將付出代價!慘重的代價!你試想一下,如果我把這件事告訴了由夢,會是怎樣的效果:或者說,如果我再添油加醋地告訴陳遠澤,又會是什麼結果?哼,我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你同時欺騙這麼多女人!」
我伸手一擺,將他手中的香蕉皮抖落出去,我皺眉道:「看來,你就是非要故意針對我,是不是?」
孫玉敏振振有詞地道:「不是針對你。是針對你這種騙子,欺騙女人的大騙子!」
金鈴見形勢緊迫,趕快湊上前來勸架。
但實際上,我並沒有和孫玉敏劍拔弩張的興趣,我不觸他,但更不想和他發生什麼太大的矛盾。
至少,我現在沒時間跟他計較。
於是,我在原地佇立了片刻后,再次轉身行至門口。
金鈴湊過來央求道:「你不能走。」
我拍了拍金鈴的肩膀,道:「我還有事情要處理,改天我會再過來!」
然後我果斷地走出了門。
坐在車上,我冷靜地思考了一下這兩天的經歷,忍不住黯然神傷。
我現在已經徹底地醒了酒,回憶起剛才我與金鈴之間的纏綿,一陣強烈的負罪感,襲上心頭!
我的天,我都做了些什麼呀?我竟然想利用傷害一個善良的女人的方式,來報復由夢-——荒唐,可笑!我跟那些流氓還有什麼區別?
也幸虧是孫玉敏及時出現,否則的話,說不定我和金鈴之間,還真會釀成一起感情悲劇。
我使勁兒地搖晃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確定自己現在是生活在現實之中。但是我所遭遇的現實,為何如此殘忍,如此傷感?由夢的背叛,和金鈴的熱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兩個女人,成了我心中揮散不去的陰影。
正欲驅車回返,我的手機鈴聲又響了起來。
又是程心潔打來的!
我皺眉接聽,程心潔問我到哪兒了,我說馬上就到!
掛斷電話后,我整理了一下衣服,懷著沉重的心情,驅車返回大隊部。
程心潔正在大隊部門口焦急地站著,見我驅車回來,她使勁兒地朝我揮了揮手。
在她跟前停下車,我打開車窗,沖她追問:「什麼事?」
程心潔說:「姐夫,我想跟你好好談一談!」
我問:「是關於你姐姐由夢的事?」
程心潔點了點頭,道:「姐夫,我,我想通了,我要,我要告訴你,所有的真相!」
我一愣,推開車門,說:「上車!」
程心潔猶豫了一下,坐上了副駕駛位置。
程心潔的表情很奇怪,情緒也有些過於激動。
她抱著胳膊目視前方,身體幾乎一動不動,我甚至能瞧出她小腹處的起伏,這證明她心中有太多話,甚至是太多委屈,沒能發泄出來。
她是怎麼了?
我叼起一支煙,衝程心潔追問:「怎麼了心潔,你要跟我說什麼?」
程心潔面無表情地望著我,道:「咱們去個,去個安靜的地方,好不好?」
我道:「現在天都黑了,去哪兒?」
程心潔道:「去天龍大廈的那個花園吧。」
我點頭道:「那好。」
驅車調頭,趕往天龍大廈。
夜色已深,下午的那場冰雹,早已化成陣陣涼氣和濕氣,籠罩著整座城市。
程心潔一言不發,若有所思地抱著胳膊,很安靜地望著前面。
中途,我試探地追問了一句:「心潔,你要告訴我什麼?」
程心潔目不斜視地道:「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從她的神色當中,我讀出了幾分特殊的情調。莫非,她是因為我和她姐的事情,生我氣?
在天龍大廈停下車,我們下車往花園裡走。這時候鮮花還沒有完全盛開,春綠鬱郁,在燈光的照耀下,釋放著一抹生命的顏色。來花園散步的人還挺多,似乎是想呼吸一下雨後的清涼。
程心潔抱著胳膊往前走,心事重重的樣子。她的腳步很輕,卻很憂鬱。彷彿每走一步,都是一個跨越式的決定。
我們在一處竹椅上坐了下來,我順勢叼了一支煙,期待地望著程心潔。
程心潔疊起雙腿,抬頭仰望天空。
我也仰望了一眼,天上光禿禿的,沒有一顆星星,更沒有月亮。
程心潔仰著頭問我:「姐夫,你說天上真的有牛郎織女么?」
我頓時愣了一下:「傻丫頭,想什麼呢,看神話故事看多了吧。那只是人們想象出來的神話故事。」
程心潔道:「但那的確很凄美呢!」
我笑道:「是凄美。凄涼又美好。」
程心潔這才低下頭,瞧向我,沉默了片刻,道:「姐夫,你今天,你今天真的不應該跟夢夢姐那樣,夢夢姐她-——她太可憐了!」
聞聽此言,我的心裡又萌生了一陣怨氣:「她可憐什麼?你姐夫更可憐!」
程心潔道:「我姐她沒有對不起你,她不管什麼時候都時時刻刻考慮著你,哪怕就是,哪怕就是在她生命垂危的時候,她仍然想著你,想盡一切辦法,為你考慮!」
我頓時怔了一下:「你說什麼?生命垂危?」
程心潔趕快道:「打個比喻,我是在打個比喻!」
我道:「我總覺得你們好像都有什麼事瞞著我,是不是?」
程心潔沉默了片刻,道:「是。」
我愕然地望著她。
程心潔補充道:「我想通了,我會將所有的事情,隱瞞你的事情,都告訴你!」
我道:「那太好了!你快說!」
程心潔搖頭道:「我現在還鼓不起勇氣,你等我,等我醞釀一下好不好?」
我汗顏地道:「醞釀一下,這個還要醞釀?」
程心潔道:「我說了,就相當於背叛了,背叛了我夢夢姐!」
我詫異:「這有什麼關係?」
程心潔道:「關係大了!一會兒我會講給你聽,會的!」
我有些失望,心想程心潔怎麼也學會賣關子了。
但是實際上,我總覺得,她要告訴我的,並不是什麼好事。
程心潔輕盈地搖晃著雙腿,暗自嘆了一口氣,道:「姐夫,其實我姐她,她真的很愛你!她也沒有背叛你!那個曼本瑞,也不像你想像的那麼壞,是你太小心眼兒了,你知道嗎?」
她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讓我有些鬱悶。我冷哼道:「我就知道,你只會為你姐開脫。你是沒看到,那曼本瑞挽著你姐的胳膊,跟情侶似的,哼!」
程心潔道:「你就是小心眼兒!呶,就像這樣,我也挽你胳膊,我們是不是就成情侶了?」她說罷伸出一隻手挽住我的胳膊,手上逐漸加力。
我汗顏地道:「這不是一碼事!」
程心潔道:「怎麼就不是一碼事呢?」
我狠狠地抽了一口煙,無言以對。
程心潔接著道:「姐夫,今天我把一切都告訴你,但是你要答應我-——」她止住了後文,若有所思地望著我。
我皺眉催促道:「說吧,你想說什麼。別吞吞吐吐的!」
程心潔突然站了起來,將手抄進口袋裡,眉頭輕皺,然後轉過身子面向我,接著道:「你得答應我,不許激動,不許哭!更不許衝動!」
我頓時愣住了:「什麼意思?我哭什麼?」
程心潔輕咬了一下嘴唇,眼淚突然一下子從眼睛里涌了出來。
這程心潔是怎麼了?
我瞬間預感到了情況的不妙。
程心潔稍微翹了一下身體,面含苦澀地望著我。
我扶住程心潔的肩膀,追問道:「怎麼了,這是,心潔?」
程心潔一隻手抓住了我的胳膊,微微加力,這小丫頭的指力還挺強勁。我疑惑地望著她,期待她道出原委。
程心潔的手在顫抖。
我重複追問:「到底怎麼了,心潔?」
程心潔稍微鎮定了一下情緒,道:「姐夫,其實很多事,夢夢姐一直讓我瞞著你,到現在,我真的不想再瞞你了!那樣對你不公平,對夢夢姐,也不公平。」
我愣了一下,再次預感到了事情的嚴峻性。
程心潔接著道:「今天,我豁出去了!心潔要把,要把全部的真相告訴你!」
我點了點頭:「你說。心潔,你說。」我催促著,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巾,幫她擦拭了一下眼淚。
程心潔輕咬了一下嘴唇,深深地呼了一口氣,藉以調解心情,然後道:「那就,那就先從曼本瑞說起吧!」
我一怔:「曼本瑞?他,他和你姐到底是什麼關係?」
程心潔道:「曼本瑞,其實是個醫生。」
我苦笑:「這個我知道!」
程心潔提高音量:「醫生是幹什麼的?」她近乎激動地問了一句,又自圓其說:「醫生是看病的!但是你卻對他百般刁難,他對夢夢姐有幫助,你卻把他想象成是什麼情敵!姐夫,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這個曼本瑞,我夢夢姐她,她早就堅持不到現在了!」
我詫異地站了起來,望著程心潔:「你說什麼?你的意思是說,由夢她,她有病?還不是一般的病?」
程心潔不置是否,而是接著道:「曼本瑞,其實是由家在國外請來的專家。醫學專家,最權威的醫學專家!」
我更是一愣:「什麼?他不是由局長戰友的兒子嗎?」
程心潔搖頭:「當然不是。那些都是,都是——」程心潔沒有說下去,而是轉變話題道:「很多事情,我不知道怎麼跟你說才好,我現在心裡很亂,本來想好的,但卻說不出來了!」
我走近搖晃著程心潔的肩膀,央求道:「心潔你快說,你快說呀,你夢夢姐究竟怎麼了?」
程心潔的臉上洋溢出一種特殊的痛苦,她的嘴唇顫抖了半天,才伴隨著淚水的狂涌,說道:「夢夢姐她,她得了絕症!」
聞聽此言,我一下子蒙住了!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啊!我搖晃著程心潔的肩膀大呼:「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你夢夢姐她健康的很,健康的很!」
程心潔輕輕地抽泣起來:「夢夢姐害怕你擔心,所以一直讓我們瞞著你。在這期間,她先後去過很多家醫院,甚至出國,都沒有找到治療她那種病症的方法。曼本瑞,正是由局長的一個朋友介紹的,由局長花費了不少心思,用了很多錢才將曼本瑞請到中國,隨時隨刻地觀察夢夢姐的病情……」
我的眼淚一下子噴涌了出來:「她,你夢夢姐,她究竟得了什麼病?」
程心潔道:「一種,一種臨床上從未出現過的病。醫生說是,絕症。夢夢姐經常頭暈,流鼻血……在去年,她去醫院檢查的時候,就診斷出得了絕症,熬不過,熬不過兩年了。那是醫學上的疑難雜症,由家帶著由夢去了很多大醫院,都沒有結果。今年年初還去了一趟美國,都是無濟於事。夢夢姐真可憐,她真可憐。老天對她真的,真的是太不公平了!」
我的淚如泉湧,近乎是衝程心潔吼了起來:「為什麼,為什麼不早告訴我,為什麼不早告訴我這些?」
程心潔說:「夢夢姐不讓,她知道你很喜歡她很在乎她,她害怕你會想不開,所以她讓所有人都合夥瞞著你——而且還-——」
我突然之間變得相當安靜,我的淚清洗著我的臉頰,覺得這一切來的這麼突然。
這一天終究還是來了!
是夢么?
程心潔上前扶住了我的胳膊,道:「姐夫,你想開一點,想開點兒。我是覺得憋在心裡難受,是覺得對夢夢姐不公平,對你不公平,所以才背叛了我姐,告訴你這些的。」
這一刻,當我終於知道了這些真相的時候,我是徹底地崩潰了。
以前,雖然能朦朦朧朧地感覺到一些什麼,但是我總是強迫自己往好處想,我相信由夢她吉人天相,不可能遭受這麼殘酷的命運。
但是這時候,我才知道,我一直在欺騙自己。
我就是一個變態!一個變態的愛情殺手!在由夢經歷了這種痛苦的時候,我卻還疑神疑鬼,懷疑由夢對我不忠。甚至還,甚至還報復性地跟金鈴玩兒起了曖昧-——我還是人么?我還有資格做人么?
長期的壓力,加上程心潔的這番真相,促使我仰天長嘯,發出驚天一吼。
我久久地仰望天空,沒有星星,沒有月亮。天空中承載著我的心事,只有一朵烏雲,奇迹般地經過,仿似停留了片刻。
程心潔見我如此,嚇壞了,馬上湊上前來搖晃著我的胳膊:「姐夫你怎麼了,你怎麼了呀?」
我這才收回仰望的腦袋,道:「沒什麼,沒什麼。我只是,只是覺得-——」
程心潔打斷我的話:「姐夫我知道你在乎夢夢姐,想哭你就哭出來吧。哭出來會好受一點。」
我淡淡地道:「她,她不應該瞞著我,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她不應該瞞著我。」
程心潔道:「我姐她,我姐她瞞著你,是害怕你想不開。姐夫,你不要怪夢夢姐好不好?她其實-——其實把所有的痛苦,都藏在了心裡。我給你看一封-——一封信。」
我一愣:「什麼信?」
程心潔的手伸進口袋裡,掏出一個信封,她的神色變得異常局促起來。
我伸手想接,程心潔卻將信背到身後,眼淚再次噴湧出來。
程心潔說:「這封信,是,是夢夢姐寫給你的!」
我皺眉道:「拿來,拿來我看!她怎麼還給我寫起信來了?」
程心潔道:「這封信,其實,其實夢夢姐讓我在她……」
話音未落,卻突然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小跑著到了面前。
程心潔止住后話,像作賊似的將信封揣了起來,我扭頭一瞧,來人竟然是付聖冰。
付聖冰抱著胳膊靠近,腳步聲中夾雜著十足的傲氣。
我瞧了她一眼,沒說話。付聖冰卻興師問罪起來:「老趙剛才是你狼嚎了一聲是不是?你這一聲狼嚎,把我給招來了。」
我伸手撫了一下胸口,壓抑了一下情緒,對付聖冰道:「聖冰,我這裡有事,你先迴避一下,好不好?」
付聖冰冷哼道:「什麼事,肯定不是好事。大晚上的跟一個美女出來,還能有什麼好事?」
我沖她警示道:「你最好是閉上嘴,走人。付聖冰,我現在沒時間聽你牢騷。」
付聖冰一聽這話急了,急進兩步望著我:「你說什麼?你敢這麼跟本小姐說話?老趙,有件事你還想不想知道?」
我怒道:「不想。我什麼都不想知道。現在。」
付聖冰道:「你吃槍葯了是不是?沖我發什麼火?好,你不是不想知道嗎,那我還不說了呢!以後你不要找我,不要再低下頭來找我!哼,你簡直是個-——」興許是她意識到了什麼,後面的話沒有說出口。
程心潔見此情景,急的不知所措,她走到付聖冰面前,勸道:「聖冰對不起,我姐夫他,他今天心情不好。你別怪他。」
付聖冰馬上將戰火燒到了程心潔身上:「他心情不好?他心情不好,老娘心情更不好!你算什麼?你們,是姐夫和小姨子之間的偷情!無恥!」
程心潔解釋道:「你不要亂說!我和我姐夫在這裡談事!」
付聖冰冷哼道:「談事?談什麼事,談性事吧?大晚上的,男女在一塊,有什麼好事!骯髒的交易,肯定是骯髒的交易!呸呸呸!」
我撫摸了一下額頭,終於為付聖冰的咄咄逼人而動怒,我皺眉沖付聖冰罵道:「付聖冰我再警告你,我給你三秒鐘時間,給我走人。」
付聖冰昂頭傲視:「走人,不走,偏不走,你拿我怎樣?」
程心潔見我義憤難消,又回頭過來勸我。
我鎮定了一下情緒,道:「你不走,我們走。」然後拉著程心潔往南走。
付聖冰在身後嚎啕直叫:「老趙你個混蛋,放我鴿子是吧,你會後悔的,你一定會後悔的!你一定還會過來求我,一定會——」
我充耳不聞,沒予理會。
程心潔試探地道:「姐夫,你為什麼不聽聽她想跟你說什麼?」
我道:「狗嘴裡能吐出象牙來嗎?我現在,只想,只想知道由夢的情況。別的,我什麼都不想知道!」
我拉著程心潔在另一處竹椅上坐了下來,程心潔猶豫了一下,面露難色地道:「姐夫,那封信,那封信你能不能先不看?」
我問:「為什麼?」
程心潔皺眉道:「我現在心裡很亂,驚恐驚慌的,我害怕-——」
我追問:「你害怕什麼?」
程心潔伸手擦拭了一下眼睛,終於重新將那封信掏了出來,顫抖地擺在了胸前。
我迫不及待地接過,手,直顫抖。
在一定程度上來講,我能感覺出,這封信的份量。
確切地說,接過這一封沉甸甸的信,我的心裡,五味翻滾。我甚至能預示到,這意味著什麼。
程心潔已經是泣不成聲,她抽泣著望著我,說:「姐夫,本來這封信不應該給你看的,但是,但是我實在不忍心再看夢夢姐痛苦下去,我也不忍心看你猜疑下去,看了這封信,你就什麼都明白了!」
我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拆開信封,程心潔輕輕地後退一步,坐在了竹椅上,低頭輕思。
一行行娟秀、熟悉的字體出現在眼帘,帶著些許由夢的氣息:
親愛的趙龍:
當你收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遠在天堂。也許命運對我很不公平,但是我沒有別的選擇。
去年的時候,我已經被查出患了絕症,一種不知名的絕症。醫生告訴我們,我熬不過兩年的。今年我這病反覆發作,這也正是我離開特衛局的真正原因。請原諒我串通親人們一直瞞著你,我是害怕你擔心,我知道你很在乎我很關心我,如果沒有我你會瘋的。我們兩個人自相知,到相愛,經歷了幾年的風風雨雨,我是那麼愛你,那麼希望和你在一起。但是這場病魔,不得不把我們分開。在我即將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我提筆寫下這段文字,算是對我們的愛情的紀念,也算是向你說明幾個真相。我希望你能按照我的遺言去做,不要讓我失望,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