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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高麗來朝

  西門慶下決心改革幣製的另一個原因是——他想要不改革都不行了。即使他想安於現狀混吃等死,但隨著國內商業的日益繁榮,外貿交易的漸趨擴大,市麵上故宋遺留的銅錢越來越不夠使了。


  西夏、遼國甚至新興的大金都在吸收中原的銅錢來補充自家的貨幣體係,海外的高麗、倭國也對中華的銅錢情有獨衷,就仿佛後世天朝人——尤其是人民公仆——對美元、歐元的熱衷一樣。


  商業部的部長神算子蔣敬也反映說,現在運輸的成本已經在開始隱隱限製貿易圈的擴大了,因為銅錢實在份量太足、太占地方了,大宗商品交易中,很大的運輸比例都被浪費在了貨款的轉送上,這一來必然不可避免地影響到商品本身的發賣效率。雖然西門慶提出了在全國各地大江南北遍地開花設立銀行的解決議案,但是蔣敬不敢躁進,都說打鐵還得本身硬,沒有充足的銀根供應,銀行開得越多,死得越快。


  西門慶也很傻眼,他這才知道當元首不隻是高薪高職高人一等高高在上,這背後分明是高危高血壓高風險高空作業,腦細胞的陣亡率是最高的。


  正當西門慶殫精竭慮絞盡腦汁發愁怎麽應付錢荒的時候,飄洋過海來了一群外國人,這群外國人並不是普通的海商,他們負有特殊的政治使命——他們是高麗國向中華聯邦派遣的通好使節。


  現在的高麗屬於李朝統治,國王李乾德,年號會祥大慶。高麗本來自古都是中國的藩國,但遼國崛起後,宋朝無勢,高麗就改頭換麵,拜了遼國做宗主國——非關無氣節的見風使舵,這隻是小國在大國夾縫中求生存的自保之道而已。


  高麗拜了遼國當老大已經很多年,但這一回素來被遼國壓製的女真突然盛起,前後數戰,把遼國紙老虎的原形給打出來了,高麗國王李乾德一看遼國勢頹,心眼就活動開了,於是趁著智多星吳用奪取遼國遼東境的時候,高麗突然起兵,悄無聲息地占據了保州城。


  這保州城本來就是高麗的舊地,隻是被遼國人給硬占了去,也不說租,也不說借,就那麽白著眼睛混賴,高麗人也不敢吭氣兒,唯恐惹得大遼一個不高興時,連高麗首都開京也占了去,那可該如何是好?因此祖祖輩輩,就這麽葫蘆提地過來了。


  但到了一一一六年開春,遼國大亂,吳用起於遼東,遼人自顧不暇,高麗國王李乾德見機不可失,馬上就把保州城奪了回來,他心裏打的如意算盤是——如果遼國回不來了,那麽這座祖宗舊城池就是我大李朝光複的象征;即使遼國後來又打回來了,那也不怕,隻說是高麗心戀宗主國,義不屈女真,因此才發兵助守保州城,為大遼守土——這旱澇保收的買賣,大可做得。


  誰知遼國使者還沒來,先來了氣勢洶洶的金國使者。金國使者一開口就是:“遼東全境都是我們大金國的!保州豈能例外?你們高麗趁火打劫,不是純爺們,廢話少說,先把保州給我們大金交出來!”


  高麗惹不起大遼,把大遼打得落花流水的大金,自然更加惹不起了。但進了嘴的肉,還能再吐出來嗎?因此高麗國王據理力爭,翻出古老的地圖、表章,證明保州自古以來就是高麗的領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然後婉言請大金皇帝詳察。


  金國使者吃了高麗很多的人參,也不好意思太過於為難人家,於是就撅著把兒回到金國,交由完顏阿骨打親自決斷。完顏阿骨打此時初得遼東,正是要休養生息、以圖大舉的時候,也無意再樹一敵,因此也不再提保州的歸屬問題,隻是派使者再往高麗,責令高麗國王向大金朝貢。


  高麗國王李乾德克複了祖宗的保州,儼然覺得自己已經是中興明主了,怎麽能隨隨便便就向野蠻的女真人朝貢呢?可是如果不朝貢,萬一女真人打過來,還真不好抵擋,這可怎麽辦呢?


  中興明主李乾德悵極登高,結果一眼看見江華灣中駛來了掛著中華聯邦旗號的大船團——商船為主,戰艦護航,規模極盛。李乾德心中突然一道明光閃過——對啊!從前我大高麗的宗主國是中華天朝啊!由於很不幸的原因寡婦失業,從了遼國,現在遼國眼看就要咽氣,正是我們葉落歸根的時候到了!

  拿定了主意,中興明主李乾德就跟大臣們商量,說金國逼人太甚,咱們憑什麽向他們朝貢?遼國雖然廢了,但咱們要朝貢也要向從前的舊主中華上國朝貢才對啊!現在中原的政權雖然改朝換代了,但登基坐殿的還是中國人!那位三奇公子西門慶是天星轉世,傳說他有經天緯地之才,驅神役鬼之術,定能保得我大高麗平安!放著中華聯邦的鮮魚不吃,卻去啃女真的沙子,非智者所為也!


  一聽這話,什麽金大臣、樸大臣、崔大臣等等都是歡呼雀躍,連拍“我主聖明”。於是事不宜遲,李乾德立刻命手下組織使節團,搭這一班中華聯邦的商船往天朝上國朝貢,同時尋求庇護。


  現成的使者有的是。以前高麗雖然拜了遼國當老大,但是和宋朝依然藕斷絲連,高麗的讀書人千裏迢迢跑到宋朝考進士的在所多有,而宋朝的皇帝對這些高麗留學生也另眼相看,總是賜上舍及第。宋亡的時候,這些高麗留學生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紛紛從兵荒馬亂中遊刃有餘地溜回了高麗,全須全尾,一個不缺——今天聽到國王陛下要派人出使中華新朝,這些人便搶著組團而來,慷慨激昂地請令說,甘願為了中華高麗兩國人民的傳統友誼的偉大事業,繼續嘔心瀝血!


  中興明主李乾德長歎道:“看看我大高麗男兒——這是何等的肝膽!何等的熱血!何等的愛國!有這些好男兒在,我大高麗還愁不振興嗎?”


  於是,使節團半日而成,然後國王陛下派人拉了幾車人參,往中華聯邦的船團那裏去行賄賂,請求搭船。


  中國商人們麵對白送上來的高麗參,不收白不收,這是商業饋贈嘛!而帶兵船護航的水軍大將浪裏白跳張順卻是如避蛇蠍,全數退回——他當然想給自家老爹每天用高麗棒子泡茶喝,但這些人參一收,就是受賄,萬一被揭參了,西門慶第一個砍的就是自家老爹的腦袋!

  早在梁山,西門慶每年過年吃團圓飯的時候,總是跟弟兄們念叨:“兜要淺啊!兜要淺啊!法不容情,我可不希望把兄弟姐妹、伯父伯母弄得紅運當頭,所以求你們大家成全成全我吧!”


  這話西門慶是笑著說的,但沒人敢將西門慶這話當成玩笑。他們當賊造反,隻是為了過富貴日子,但現在人人都拿著梁山的原始股份,月月分紅,個個是富家翁,隻要子孫長進,將來說不定還能當中華聯邦的一屆元首呢!日子既然過得這麽滋潤,又何必冒著葬送家人自身性命的風險去貪腐呢?

  所以張順拒絕了送上門來的高麗棒子——但轉身的工夫他又高價去買了很多——又不是買不起!

  雖然不受賄賂,但事情還是要辦的。張順很痛快地答應了高麗使節團搭船的要求,他心裏感覺到了深深的驕傲——新國初立,四夷賓服,這是每一個聯邦子民的榮耀!


  於是滿載著中華聯邦榮耀的船團就帶著高麗國使節團駛離了高麗的首都開京,乘風破浪回到了登州板橋鎮出海口。登岸後,張順馬上派人通知登州知府王師中。


  這位王師中王知府,是前朝舊官,因為識時務,宋亡前就與梁山約為內應,因此新國成立後得以留用。他本人還是有一定才具的,將登州打理得井井有條,海路商業帳目也做得清晰明白,省了神算子蔣敬不少心,因此很受聯邦的看重。


  這種有頭腦的能臣,蔣敬很想把他調進商業部,來助自己一臂之力,王師中也很想高升一步,但悲哀的是,西門慶不準!

  西門慶也是沒辦法——王師中如果走了,登州還真找不出第二個精於海路商務的人來坐鎮,隻好委屈王師中,給他加俸,加爵,但是暫不升職。西門慶親自對王師中說,你趕緊培養自己的接班人,什麽時候有人可以勝任,你什麽時候進中央部委。


  王師中聽到自己還有出頭之日,於是一門心思摽著膀子上勁了。別人是唯恐教會徒弟餓死師傅,王師中卻恨不得部下有人將自己的本事一瞬間就全學了去。他今天正在詳細指點自己相中的兩個好苗子——一個是洮州人馬政,一個是自己的兒子王瓖——學習海政時,突然接到水軍大將浪裏白跳張順的通告——高麗國遣使朝貢!


  一聽這信兒,王師中哪裏敢怠慢?急忙指點著馬政和王瓖置辦一切,將高麗使節團送到了巨野城。這正是:

  才說天邊遠人至,又見海外對馬來。卻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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