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第一百五十七章
雲母說完,滿臉不解,歪著腦袋看手裡的兔子,然後又歪著腦袋看白及。
白及默了片刻,湊過去扣住雲母的後腦親了她嘴唇一下,解釋道:「……這不是吃的,是給你養著玩的。」
「……」
「……」
「……噢。」
獃滯了好久,她才好不容易獃獃地出了聲。雲母被親了一下,又意識到自己接連鬧了笑話,愣愣地瞧著師父,面頰燒得滾燙。她慌張地紅著道:「那、那我去安置一下兔子!」
說著雲母便低頭躲開白及的視線,抱著兔子扭身要跑。
然而還不等她起身跑出去,白及卻突然做了動作,沒等雲母反應過來,她已經被用力地從身後抱住。
「……就擱在一邊吧。」
白及蹭著她的耳畔,胸口貼著她的背,啞著聲道:「雲兒……我想見你。」
雲母的腦袋一瞬間就懵了,她手一松,任由兔子從胸口跳了出去,轉身摟住白及,仰頭吻了上去。
等回過神來,他們已經吻在了一處。
約莫是猜到白及是來見雲母的,白玉將白及招待進屋裡以後就離開了,因此屋裡始終只有他們兩個人。他們已有近一個月沒見,對熱戀中的情人來說無疑稱得上久別,積累了許久的熱情一口氣衝出來,就像是山洪暴發一般難以阻止。雲母感覺到師父緊緊地扣了她的後腦,另一手放在腰上用力地抱著她。他今日用得力道比往常重,吻也來得密集。白及平時不常說情話,但她今日卻聽他連哄帶磨地低著聲說了好多、聽他喊了許多遍自己的名字。有些地方她被吻得迷迷糊糊的沒太聽清,可雲母已聽得身子軟了,便是掛在師父脖子上都已有些掛不住,恨不得拖著他躺下。她恍惚間似乎也對師父說了好幾遍想他,可具體說了幾遍又沒有印象,只是重複。
白及此時胸口滾燙,他想見她何止一日兩日,抱住了便有些放不了手,只覺得懷裡的狐狸哪裡都是香香軟軟的。他抱了她側放在膝上,好讓她半倚半靠,摟起來也方便些。等將能親的地方又親了個遍,察覺到再親雲母就要害羞得縮了,他才停下,但又拿鼻子碰她廝磨了半天,這才扣住雲母的手指放在手裡把玩。
到底有男女之別,白及的手自是要比雲母大上一圈。他試著將五指都嵌進她的指間,可以整個扣住,女孩子的手有種說不出的柔軟感,還是暖的。雲母羞澀地靠在他肩上,拿額頭蹭了蹭他,有些親熱之意。
白及想了想,先將觀雲和赤霞婚禮的請柬掏出來遞給她,道:「你師兄師姐大婚之日定了,他們讓我將這個帶來給你。」
雲母一怔,有些驚喜地接過。
儘管知道觀雲和赤霞婚禮之日將近,可真的到了總還是讓人為他們高興的。雲母振奮地拿著婚柬翻來覆去地看了幾遍,確認了日子和地點,喜悅地道:「等下我去拿海螺恭喜她,再給她寫封信。」
說完,她又不安地看向白及,目光閃爍。
她話里隱隱約約地帶著期待,但又不敢表現得太明顯。雲母克制著雀躍地問道:「離師兄師姐婚禮還有好長一陣子呢,那師父你這次來……可會多留一段日子?我爹娘對我和哥哥有挽留之意,我至少還要再住幾天再走,所以……」
雲母當然是私心希望師父不止是來看她一眼就走,或者只是過來送個兔子和婚柬就走的,如果如此,他們就要分別了。
聽到這個問題,白及一頓。他其實也的確存了最好留到雲母準備離開、他到時直接接她回旭照宮的打算,即便玄明的草廬住不了那麼多人或者對方覺得收留他不方便,他也可以住到附近神仙的仙宮裡,和雲母見面總歸還是可以的。況且……仔細想想,事到如今他除了和雲母的母親白玉交談過幾句,都未曾正式見過雲兒的家人,許是趁此機會,也該見個面。
想到此處,他便略一頷首道:「我有此意向,但還未定。」
儘管是「未定」,可雲母已經眼前一亮,她高興地晃著尾巴主動道:「那我等下去問問爹娘。」
白及心中柔軟,「嗯」了一聲。
白玉讓雲母單獨見了白及,一方面是給他們相處的空間,另一方面亦是讓雲母自己招待她師父,將主動權給了她。因此兩人又膩在一起親親抱抱了片刻,雲母便不大熟練地擺出主人的陣仗,準備帶著師父四處看看。但她走了幾步路,就發覺抱著兔子不大方便,且這隻兔子大約是受了許多驚嚇還被帶著飛了許多路,這會兒耳朵耷拉著看起來很不精神,帶著走來走去似乎也不太好。
儘管她不懂怎麼照料兔子,但畢竟是觀雲師兄送的禮物,雲母是準備好好珍惜的。她摸了摸灰兔的耳朵,想了想,便扭頭對白及道:「師父,我還是先去安置一下這隻兔子吧。我馬上就回來,你在這裡等我片刻可以嗎?」
白及自然是點頭,然後就站在原地等她。
雲母不敢耽擱,馬上抱著兔子往廊邊跑。草廬里沒有立刻就可以養兔子的地方,她也怕隨意亂放對灰兔不好,便準備託人照料。想著哥哥相處過的妖獸靈獸多,說不定知道怎麼養兔子,雲母便去找他。等跑到長廊邊,她看到石英和玄明神君果然還都留在那裡,便鬆了口氣。
她將兔子遞給石英,道:「哥哥,你……」
雲母話未說完,石英已掃了一眼她手中的灰兔,不以為然地拒絕道:「我不吃。」
雲母:「……」
雲母哭笑不得,將灰兔往石英手上一塞,按著師父對她說的話對石英道:「哥哥,這個不是吃的,是我師兄送我的禮物。我現在抱著不太方便,你能不能先替我照顧一下?」
石英一愣,抬手接了過來。
不同於上次天帝命天官帶去送給白及的是快能開靈智的白兔,這次這隻灰兔當真是觀雲隨手從林子里捉來的凡獸,反應皆是兔子的本能,落在石英手上,便顫抖不已。它已抖了一天,憔悴得很,害怕得縮成一團,耳朵緊緊地貼著身子,小鼻尖一抽一抽的。
既然是雲母要求的,石英便姑且還是先揣著了。雲母向兄長道了謝,轉身正要走,本來背對著他們悠閑彈琴的玄明神君卻收了琴,回頭笑著對她道:「雲兒,你和你師父聊好了?」
雲母一頓,她剛剛才和玄明談過,察覺到玄明神君之前與她說話時態度就有所變化,這時白及來了,也沒有很多抵觸的樣子。
但玄明神君說話向來委婉,有些意思要多想想,因此雲母也不是很確定。但玄明問起,她還是點了點頭。
玄明笑著道:「說來我與白及仙君還算有些淵源,但始終不曾好好與他聊過。一會兒你帶他逛完……便換我去與他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