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然而事實卻並非如此,其中的苦楚也只有王辰辰本人最為知曉。
「停!你還有完沒完?能不能不要再動了?」王辰辰的聲音低沉而壓抑,他好歹是個男人,血氣方剛,怎麼受得了一個女人在自己的懷裡左右磨蹭呢?
華夕她身上誘人的體香,不時傳入王辰辰的鼻中,對他來說已經是種極大的考驗了。她還時不時地扭動身體,變換坐姿,偶爾還不小心蹭到他敏感處,害得他幾欲獸血沸騰。
「你以為我想嗎?如果你會騎馬,還用得著我?」華夕開始不滿的反過頭盯著王辰辰
王辰辰無語騎馬自己是真不會,要不然也不會雇馬車和車夫送自己父女倆返回雲家了,可惜上一回經黑風寨的馬賊一鬧,車夫趕著馬車跑了。
華夕胸脯上劇烈起伏,他真懷疑上輩子是不是欠了她的,這輩子專來給他氣受了。
「合著我就只有這麼點作用?那你怎麼不去跟短命鬼一起坐馬車?」
「男女授受不親!」給了他一個「你白痴啊」的表情,王辰辰理所當然道,「再說了,我跟那個人非親非故的,怎麼好意思坐那人的馬車?這個道理你也不懂?」
「男女授受不親?」這是華夕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了,華夕兩眼滴溜轉著,來回瞄著兩人之間幾乎沒有距離的距離,挑眉道,「那你我現在又是怎麼回事?」
王辰辰迷茫地抬頭,許久,才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哦,我忘記了,你也是個女人。」
華夕徹底被打擊到了,如雷電加身。
這個人現在才覺悟嗎?
難道在師弟眼底,自己這個當師姐的跟女人這個兩個字掛不上邊?
更可氣的是,王辰辰在後面又加了句:「果然是個女漢子,不過無所謂了,我會盡量忽略這個事實的。」
難道你忽略我還不夠嗎?華夕張了張微微抖動的嘴唇,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都是被她給氣的。
後面隊伍里,馬車的車簾掀起了一角,九雲的視線膠著在了隊伍最前方白色駿馬上的兩道背影,久久地出神。他們兩個真的很相配,好似一對神仙眷侶。王辰辰性情爽朗、瀟洒不羈,像只自由翱翔於天際的飛鷹。而他自己呢?自己就像是一隻被困在了金絲籠里的鳥兒,奄奄一息,做著垂死的掙扎……也許自己和王辰辰根本就不配。.
濃密的睫毛慢慢地垂下,掩蓋了九雲眼底的失落和絕望,果然,這世上一切的美好都是不屬於自己的!
「雲阿姨,你在看我父親嗎?」
葉馨稚嫩的問話讓九雲的臉上泛起了一絲窘色,九雲淺淺地一笑,道:「沒有,阿姨只是看看外面的風景。」
騙人!
連小雪花也看出來了,你分明就是在偷看娘親。
撫著小雪花柔順的毛髮,小雪花則眯著眼,舒服地窩在葉馨的懷裡,這樣的一幕讓人疼惜到了心窩裡。
「父親她現在還沒有找到母親,夕阿姨她也只是來打醬油的,跟父親一點關係也沒有,只是父親的師姐。」
九雲有些哭笑不得,這小包子的心智果然跟同齡的孩子不一樣,真的很成缺熟,這性格也很可愛。
可愛當然可愛,但是可愛到了一定程度就顯示的是可憎了。不是噁心的那種,是那種無語無淚無可奈何的那類。
唉-——九雲的心裡多出了一道莫名的符咒,對,就是符咒,你懂的。現在的孩子早熟,有點妖孽,似乎不在大人的掌控之中。這世道,誰又能把誰掌控?自己有時都不太認識自己。
碩大的丞相府中,只一女子靜靜的坐在庭院的石凳上,手中把玩著一枚玉佩。但若細看,那修長的手上密布著傷痕與老繭,生生的破壞了那手的美感。
「皇上駕到!」一道尖細的嗓音突然從前廳傳來。
女子將手中的玉佩收起,起身整頓了一下衣裳,快步向著前廳走去。
「微臣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那坐在上位的王辰神色複雜的看著下方跪著的女子,道:「愛卿平身。」
「謝皇上。」女子聞言起身站在了葉辰溪的下首。
「咚,咚」,一時間只有坐著的葉辰溪用手指敲擊扶手的聲音。
半響,葉辰溪終於開口:「愛卿這丞相府為何如此冷清?那些下人都去哪了,朕的皇后又在哪裡了?」
「回皇上,這丞相府不似以往的繁華,而這世上最不缺的便是那等趨炎附勢的小人,臣看著也甚是煩心,便將他們一起打發了去。」女子規規矩矩的回答。
葉辰溪似笑非笑的看向女子:「哦?愛卿這是責怪朕嗎?」
「臣惶恐。」
「啪」,葉辰溪突然變了臉色,一揮袖將桌上的茶盞掃落:「惶恐?朕看你分明是不將朕放在眼裡!」
「臣惶恐!」女子依舊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惶恐?惶恐?你有什麼好惶恐的?你把你兒藏起來的時候朕怎麼沒看見你惶恐?你不告訴我你兒子的下落時候怎麼沒惶恐?」葉辰溪怒氣沖沖的斥責女子,手掌狠狠的一拍桌子:「你給朕說說你有什麼好惶恐的,朕倒要看看有什麼能讓愛卿惶恐!」
「皇上息怒,龍體為重!微臣所為皆是有理由的!」女子淡淡敘述。
「哦?那愛卿便說說理由吧!」葉辰溪也知自己方才的行為不妥,漸漸平復了心情問。
女子泯了泯唇,為難道:「臣不能說。」
「呵!」葉辰溪這次怒急反笑:「愛卿這是何意?莫不是耍著朕好玩?」
「臣不敢!」
「那愛卿可知那朝廷中有多少人上書起奏讓朕治你的罪?」葉辰溪走到女子的面前,側身朝著女子耳語。
女子退後一步,恭敬道:「臣問心無愧!」
「哈哈,好一個問心無愧,」葉辰溪撫掌大笑道:「愛卿果真是巾幗不讓鬚眉。不過愛卿還是與朕走這一遭為好,若是冤枉了愛卿,朕必替愛卿你討回公道!」
夜幕似一張潑滿徽墨的宣紙,陰沉而厚重。幾聲悶雷響徹天際,風也蕭蕭雨也蕭蕭,燈火闌珊處,暗香浮動,疏影交織。
丞相府外閃爍著森寒幽光的大刀攜著雷霆之勢由上劈砍而下,刀身雖然還在半空,但那鋒利無比的刀刃上的逼人寒氣,讓人有種死神降臨的感覺
夜色星空下,紅漆雕龍窗的室內,殘燭在兩人的劍光挑動之下,忽明忽暗。
黑衣人揮刀向葉辰溪頭頂砍來,葉辰溪橫舉寶劍,用力一推,把黑衣人擋了回去。而後鄉辰溪手腕一轉,向黑衣人小腹橫刀砍去一個。怎料此人輕功了得,輕輕一躍,跳到葉辰溪身後,穩穩落地。就著落地時的緩衝蹲下,揮刀向葉辰溪的小腿刺去。葉辰溪一轉身,持刀由下往上一挑,挑開黑衣人的刀,刀鋒忽地轉而向黑衣人脖頸揮去。黑衣人不慌不忙,不斷轉動手腕,架開甲又快又狠的刀,並不斷向後邁步。葉辰溪察覺此人內功深厚,持刀的虎口被震的發麻。念溪和丞相府的人看了只以為是自己陛下正在進攻,實際卻連接招都有些手忙腳亂。
一陣風吹過,黑衣人陡然抬手。眾人立時全身戒備,屏息地盯著黑衣人。
只見黑衣人把笛子橫在臉前,那怪異的聲響,又一次響起,嘎然劃破了寂靜,聽得人心為之悸,血為之凝。
葉辰溪突然大喝一聲:「大家小心!」
只見隨著那聲響,山丘邊的紅衣人,動作矯捷得像是在黑暗之中,閃電似移動的怪物,沖向眾人。
撕殺再次開始,黑暗中只見長刃揮動,迸射出奪目的凶光,每一次利刃的光芒一
閃,都有血珠噴洒,隨著血珠四濺帶著血花,四下飛濺。
混亂之中,葉辰溪無暇顧及念溪他們,對手個個都有精湛的刀法技藝和矯健絕
倫的身手。
約莫半個時辰,響起一聲如同干匹布帛一起被撕裂似的聲音。紅衣人再次退回。
荒涼地地板上,全是濃稠之極的血,在星月微光之。
葉辰溪看了看眼前的黑衣人_葉錦雨,此時,什麼話都顯得蒼白無力,現在只有武力才能解決這件事。
葉錦雨滿臉怒氣,血絲漫步在眼角中,臉上的青筋暴起,就像是一個嗜血的惡魔。
葉辰溪嘆了口氣,接著,如同鬼魅般的沖了出去,化掌為拳,一拳轟在葉錦雨的小肚上,葉辰溪只是想給葉錦雨個教訓,並沒有對她下死手,不然,葉辰溪直接用處全力轟在葉錦雨的腦袋。
葉錦雨的瞳孔里,葉辰溪的身影愈加的放大,直至近在咫尺。
葉錦雨向左踏了一步,這速度在常人眼裡根本就是正常的速度,但是葉錦雨實實在在的躲開了葉辰溪這如同鬼魅般的一擊。
葉辰溪瞳孔一縮,根本不可能!
這葉錦雨怎麼能躲開我的攻擊?要知道,以前自己都是虐葉錦雨的,葉錦雨在自己的面前根本就沒有還拳之力,而今天她葉錦雨竟然躲開了?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