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葉辰溪瘋狂的輪向葉錦雨,先前的「只給葉錦雨個教訓」的思想根本就拋在腦後,現在,葉辰
溪只想找回自己的尊嚴,自己的攻擊,葉錦雨她是.可能躲避的!
葉錦雨的青筋慢慢的濃縮,然後葉錦雨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葉錦雨就像是知道葉辰溪的攻擊一樣,葉辰溪打在那裡,葉錦雨就躲了過去。
不可能!
葉辰溪更瘋了,她感覺自己的尊嚴就像是被葉錦雨狠狠的踏碎一般。
「姐姐啊,母親不是說你打遍天下無敵手么?怎麼今天連一個小几歲的妹妹都打不過,哼,是啊,還有臉說自己打遍天下無敵手,我看是輸遍天下無敵手吧,雖然我不惜罕你的皇位,但是我惜罕你的皇后,要不是你指揮讓我給王辰辰下毒,他也不會不理我,我就想不通你後來為什麼就喜歡上他呢?如果不是你的一己之私他怎麼可能受這麼多苦?還笨笨的以為你還喜歡著她。」
葉錦雨的話語就像是一把利劍狠狠地插在了葉辰溪的心上,隱隱鎮痛。
一名渾身是血的女人正在掙扎著逃跑,偶爾爬起來,偶爾摔倒,在她的身後,一名身穿黑衣的女子緩緩地跟著,手中提著兩把大刀,彷彿從大火中走了出來,卻給人一種無比寒冷的戰慄感
雪花漫天飛舞。
「皇姐,告訴妹妹,王辰辰在哪裡啊?哈哈哈。」葉錦雨像瘋了似的一步步向葉辰溪走過去。
「我說了我不知道,要殺我就殺了吧。」葉辰溪爬起來扇了葉錦雨一耳光后,手上還火辣辣的疼痛著,天知道自己剛剛那一巴掌到底下得有多重。
「算你狠,之前我很敬佩的姐姐,如果不是毒害了他,我也不會跟你反目成仇的,你的十分清楚吧,你不是還喜歡哪林、七,也不會下毒害他的。就算我放過你,你皇后王辰辰他也不會放過你的。」葉錦雨用冰冷的眼神死死盯著葉辰溪眼中露出些許不消。
「是,是我之前下的毒,那這也是沒辦法的啊,誰叫母親讓我娶一個不喜歡的他,可是後來我才知道我已經漸漸喜歡上他了,是我之前不對,是我害了她。」葉辰溪用嘶啞的喉嚨奮力地說著。
十年前她是睥睨天下的一代女皇,林七的母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國師。林七母親助她母皇富國強民,一統天下;賜林七母親無上尊貴,富貴榮華。
母皇勸葉辰溪,立即冊封皇夫,以慰子民;葉辰溪堅定執著,力排眾議,不立皇夫,自己逃到了江南。
林七厭極了這纏綿空濛的江南煙雨,陰涼入骨,總是令染疾的雙腿隱隱作痛。而葉辰溪無奈塵封了最愛的青龍寶劍,閑暇時揮毫寫意這水墨江南,將一腔的怨憤潑墨到宣紙上。
青石小巷,炊煙裊裊。
林七撐一把精緻的竹骨傘,手掂起曳地濡濕的長裙,步步生蓮,從小巷裡走出,一步步入了他的畫,入了葉辰溪的眼。
侍衛冒昧上前,「少爺打擾,可允許我們主子為你描一幅丹青?」
林七望葉辰溪,頷首淺笑,羞澀之意溢於言表。
葉辰溪深淺勾勒,濃鋪淡抹,林七或嗔或喜均躍然紙上。
他
葉辰溪似是愛上了這江南的煙雨,迷上了這裡天空的空濛新奇。畫作逐漸剝離了怨憤,蛻變得空靈洒脫。
林七越來越歡喜「你的畫真好!」手輕輕地撫弄,畫就在自己麻木的膝上。
葉辰溪忍不住抖了一下。
再畫林七,明媚的眸子里,似乎有憂傷的煙雨籠罩。
「今天有人來我家提親了,可我不想嫁。」
葉辰溪筆尖一抖「那就不嫁,我想可以帶你走。」
「我腿有疾,我是個廢人。」
「你的心沒有廢就好!」
葉辰溪不言,擱了筆,沉默不語。
之後葉辰溪拼了命的打戰她贏了整個天下,卻唯獨輸掉了林七;葉辰溪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卻奈何不了林七。
再見到林七時是皇帝的壽宴葉辰溪怨那年桃花開的太絢爛,迷了她的眼,林七的一曲《鳳求凰》葉辰溪刻骨銘心放不下;葉辰溪嘆流年太輕狂,只不過她回眸嫣然一笑,就令葉辰溪自此心心念念,萬千粉黛皆無光。
「你莫勸我,你應當記得,當年若不是奸臣當道,陷你於危難,我母親不會答應父皇繼位。天下與你,孰輕孰重?如若不能白頭,我寧舍天下。」
「皇夫不得干涉朝政,朝內你的兄弟姐妹虎視眈眈,國外各番國蠢蠢欲動,我如何放心讓你一人面對強敵環伺?相比較長相廝守,我寧願選擇這種方式來愛你。」
「你是要逼我把天下讓給我的兄弟們嗎?」
「當初你母皇打算把皇位交給你,一方面是你才智過人,巾幗不讓鬚眉,另一方面是你心地良善,重情仁義,斷不會手足相殘。你以為你把天下交出去,他們能讓我們安好嗎?君王床塌,豈容他人安睡?」
「那皇位莫如你來坐!」
「名,不正則言不順,豈不讓天下人唾罵。」
「明正言順……?」葉辰溪苦苦沉思,忽而雲開霧散,「如若果真我弟兄們不服聯手造反,我們勝算幾何?」
「我當然不會給他們聯手造反的機會,免得你左右為難。」
「好!我應你三月後,抽刀斷水,各安流年。」
林七他黯然,世間安得兩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自己又何嘗捨得,將她拱手讓人?
難捨時,情動處,紅鸞疊幛,交頸鴛鴦。
怎奈好景不長。三月彈指已過,各自安好,她是君,他是臣,各遵綱常。
林七眸子里的水霧終於凝成淚珠滑下。
三個月後,葉辰溪最後一次為林七作畫,林七一身嫁衣似火,灼傷了葉辰溪。
嗩吶聲里,葉辰溪下筆如飛,揮宏瀟洒,收筆處,手腕一沉,狼毫從中折斷。葉辰溪長身而起,一步步走向林七,走的堅定,艱難。身後的侍衛均歡喜地紅了眼。
「我受傷后,一蹶不振,頹廢了太久。但自你為我描了第一副畫,我就開始忍痛訓練,就是為了今天,站起來,親自挽起你的手,帶你真正地離開。」林七羞澀地笑,燦若朝花。
有家人上前攔截,侍衛上前低語,家人均歡喜而又恭敬地退下。
「你不棄我腿疾心殘,我必當應你一世歡顏,江山如畫。」
葉辰溪從回憶回清醒了,突然葉錦雨用刀刺向了葉辰溪的胸膛,葉辰溪受不了這個刺痛『啪』的倒了下去。
葉錦雨看著倒下的葉辰溪冷笑一聲消失在黑夜之中。
可是令葉錦雨沒有想到的事,葉辰溪的手動了動。
玄鳳國境內前面的隊伍忽然停下,九雲優雅地抬眸,視線挪向了馬車旁:「蘭伯,去前面看看,發生什麼事了。」
「是,小姐。」
當蘭伯來到隊伍的前邊,發現正有一隊山賊在攔劫一輛馬車,馬車上是兩名書生裝扮的男子,但明眼人一瞧就能發現她們並非男子,而是兩名男扮女裝的男子。
「你們好大的膽子!可知我家少……少爺是誰嗎?她可是金鳳國皇上最疼愛的『少爺』,身份無比尊貴,你們若是敢動少爺一根毫毛,我皇一定會滅了你們的九族!」其中一名女子張臂護在了主人的跟前。
「王子?她若是『王子』,那我還是王母娘娘了!哈哈哈……臭不要臉的。」
「老大,別跟她們啰嗦!這兩人一看就是兩個小妞,還敢大言不慚地在這裡冒充皇親國戚,以為姐們兒是被嚇大的嗎?」
山賊慢慢地逼近,婢女嚇得臉色煞白,但還是沒有退縮,勇敢地擋在了主人的跟前。相比較婢女的驚懼,她的主人倒沒有害怕,反而頤指氣使地狠瞪著山賊開罵。
「你們別過來,否則我定讓我母皇將你們統統滅九族!」
好狗血的一幕!
華夕搖了搖頭,提不起一點興趣,他們的死活與她何干?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撞上了狗屎運,只是搖了個頭,卻讓那金鳳王子逮了個正著,無端端地惹來了一記狠瞪,好似自己犯了什麼十惡不赦之罪。
那金鳳王王子陰狠地瞪了王辰辰一眼之後,視線飄移,落在了王辰辰身後華夕的身上,那眼神簡直跟變戲法似的,一下子變得閃閃發亮。
華夕無語地挑了挑眉梢,莫非這就是男人之間的嫉妒心在作祟?
「喂,你們聽好了,誰救了我,我重重有賞!」
果然是皇家出品,必非「凡品」!
就沖這讓人救也是一種施捨的口吻,誰要是現在衝出去救他,那就是犯賤,坐實了賤人之名。
華夕不屑地冷哼了聲,倘若那人沒有說這句話,依自己愛管閑事、好打抱不平的性情,出手相助是毫無懸念的。不過,打人是好玩,可沒有犯賤的癖好。
王辰辰聽到了從頭頂上方傳來的哼聲,不由地會心一笑,倘若師姐真的出手救人,從此以後自己鐵定跟師姐劃清界限,他王辰辰不和犯賤之人為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