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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伐陳國一統天下

  第七十五章 伐陳國一統天下


  太子妃元珍很快鬱鬱而終,雲若霞卻在那日為楊勇喜添一子。


  楊堅震怒,指向楊勇道:「身為太子,如此肆意妄為,全然不顧大局,日後如何能服朝堂、安天下?」


  楊勇臉色乍青乍白,不解道:「父皇,若是身為太子,不能保護自己心愛之人,又如何能令天下歸心?父皇不是也為了母后,拒納後宮?」


  楊堅氣得身子直抖:「雲氏那等不知廉恥的女子,豈能與你母后相比?你……你滾!滾出去,朕不想看到你!」


  楊勇長跪不起,重重磕下頭去:「兒臣有負父皇所望,是兒臣不孝,只是雲氏縱有千般不是,也已為兒臣生下一子,若不能有一個名分,那孩子日後如何抬頭見人?兒臣請父皇開恩,應允兒臣立她為妃!」


  獨孤伽羅見楊堅氣得胸口起伏,而楊勇此言也實在不成話,搖頭道:「勇兒,你身為太子,當以朝廷為重,家國為重。若只是這雲氏一人倒也罷了,可是偏偏你為了雲氏氣死了太子妃。如今你要立她為妃,那你置元氏於何地?置元氏族人於何地?你要你父皇為了你一己私情,置朝臣於不顧嗎?」


  楊勇被她一番話問住,結結巴巴道:「只是……只是雲氏跟著兒臣一場,難道讓她一直無名無分,令世人恥笑?」


  楊堅冷哼:「那等無恥婦人,笑又何妨?」


  楊勇急喚道:「父皇……」他還要再說,卻被獨孤伽羅打斷:「勇兒,你若真為雲氏和你的兒子著想,就好好兒地再立一位太子妃,若再生事,非但這雲氏休想有什麼名分,我會立刻命人將她趕出宮去,讓她休想再踏進東宮一步!」


  楊勇大驚,膝行兩步,喚道:「母后!」


  楊堅忍無可忍,劈手將茶杯向他砸去,怒聲喝道:「滾!」


  楊勇見他發怒,頓時一噤,再不敢多說,見獨孤伽羅擺手,只好悶悶磕頭,辭出殿去。


  直等楊勇身影消失,獨孤伽羅才輕嘆一聲,扶楊堅坐下,另取茶盞親手替他烹茶,柔聲勸道:「勇兒糊塗,你也不要氣壞身子。」


  楊堅氣得在桌子上連拍:「朕怎麼會有這樣一個兒子?!」


  獨孤伽羅嘆道:「大是大非,勇兒還是分得清楚,只有這情之一字難解,假以時日,他瞧清那雲氏的本來面目,自然就會明白。」見他略略氣消,將茶奉上,等他啜了幾口,才又轉話道,「勇兒千錯萬錯,有一句話總還沒錯。雲氏生的那個孩子,總是我們的皇長孫,他的母親無名無分,他長大了,豈不是會被人指指點點,抬不起頭來?」


  楊堅默然片刻,「嘿」了一聲道:「那個逆子就是知道我們不會置自己的孫兒不管,才有那個膽量等雲氏生下孩兒才來替她請旨!」雖然還是滿腔憤怒,可想到孩子無辜,他還是鬆了口。


  二人正說到這裡,聽到門外保桂回道:「皇上,皇后,晉王殿下求見!」隨著他的話落,楊廣一身素雅長袍,大步入殿,向二人跪下見禮。


  楊堅向他打量幾眼,見他錦袍玉冠雖依皇子的規制,腰間卻只懸著一塊御賜的玉佩,除此之外再不多做裝飾,整個人瞧來素簡,又不失禮,先就滿意幾分,抬手命他起身,問道:「晉王怎麼這個時候進宮?」


  楊廣行過大禮起身,規規矩矩地回道:「回父皇,兒臣派去勘察渠道的臣屬回京向兒臣說起,近日長安城中突然多出許多難民,一問之下,竟然都來自陳國,說是陳國國君陳叔寶登基之後,生活奢靡無度,橫徵暴斂,將偌大一個陳國弄得民不聊生。兒臣怕其中有詐,特意前來回稟,還請父皇、母后早日定奪!」


  楊堅點頭贊道:「廣兒心繫家國百姓,當真是難得!」轉向獨孤伽羅道,「前些時候就曾聽聞,說陳國國君陳叔寶極為荒唐,倒與前朝宣帝有得一比,如今看來,陳國朝廷當真是混亂不堪。」


  獨孤伽羅點頭:「只是憑一些難民所言,未必屬實,不如立刻派遣探子入陳國探問虛實,臣妾也親往長安,賑濟難民,一問究竟!」


  楊堅見她瞬間已有決斷,點頭應允,命楊廣即刻準備獨孤伽羅賑濟難民所用的糧食衣物。


  楊廣立刻跪倒領命,又道:「母后是萬金之軀、一國之後,前往長安賑濟難民雖說可得民心,卻也不宜孤身前往,兒臣替晉王妃請旨,陪母后一同前往!」


  楊堅不料他思慮如此周詳,含笑道:「還是廣兒想得周到,只是賑濟難民,說著容易,可是項苦差事!」


  楊廣聽他言語中帶出些取笑,跟著笑道:「往日檣兒在梁國時起居就甚為素簡,嫁給兒臣之後,持家也極為勤謹,不過是賑濟難民,豈有受不住的道理?」


  獨孤伽羅聽他滿嘴稱讚蕭檣,也不禁含笑道:「難民素來不懂什麼規矩,她本就是梁國公主,如今又貴為王妃,你貿然替她請旨,一會兒回府,她豈不會怪你多事?」


  楊廣順勢笑道:「母后心疼兒臣,才要應兒臣所請,若不然,一會兒兒臣回府,才會受她抱怨!」說到后句,還做出一副受氣的模樣,惹得楊堅和獨孤伽羅哈哈大笑。


  直到看著楊廣離去,楊堅才從殿外收回目光,輕聲嘆道:「往日只覺勇兒性子溫厚,日後必為仁君,如今看來……」輕輕搖頭,接下去道,「倒是廣兒,行事幹練,絕不拖泥帶水,難得的是,府中還有一個晉王妃相助,遠遠強過勇兒啊!」


  獨孤伽羅聽他將兩個兒子相比,心中咯噔一聲,試探問道:「大郎,難道你有易儲之心?」


  楊堅沉吟:「為了大隋萬世基業,朕不能不多加考量!」


  獨孤伽羅臉色微變,搖頭道:「大隋江山剛剛穩定,輕易易儲,動搖國本啊!還請皇上三思!」


  楊堅輕哼道:「動搖國本,還有機會收拾,若江山錯托才追悔莫及!」見獨孤伽羅還要再說,擺手道,「好了,朕只是說說罷了,此事再議吧!」心裡微嘆,身為父母,自然會心喜楊勇的思慮純良,可是如今他身為帝王,就不得不為大隋的江山著想。


  再議,也就是他還沒有打消易儲之心啊!

  獨孤伽羅張了張嘴,可是想到楊勇的所作所為確實令人失望,只好嘆一口氣,不再多說。


  聽說獨孤伽羅出巡長安,高熲之女高靈與鄭祁耶等眾夫人也請旨陪同前往。望著廟前廣場上數以萬計、破衣爛衫、面黃肌瘦的難民,獨孤伽羅的心有一瞬間的顫抖。


  生而為人,又有誰願意背井離鄉,淪為乞丐?又有誰不願意父母、妻兒團圓,共享天倫之樂?而眼前這數以萬計的人,卻遠離故土,在這裡風餐露宿,只為苟活於這世上。


  夫人們在侍衛的護衛下,開始施粥、分發衣物,高靈一襲男裝從百姓中間擠出來,跑到獨孤伽羅身邊,皺眉道:「皇后,我已經問過,他們果然都是陳國的百姓,卻來自不同的州府,說是整個陳國亂民四起,都已無立足之地,只好來我們大隋。」


  獨孤伽羅點頭未語,一旁的蕭檣介面道:「是啊,方才施衣物,有幾位百姓也道,如今的陳國國君大興土木,強行徵稅,百姓當真是沒有活路,聽說我們大隋富庶,所以才來討一條活路。」


  高靈恨恨道:「昏君當真是害人!前幾年我們的百姓豈不也是如此?幸好這幾年有皇上重整江山,我大隋百姓才能富足。這些百姓若是生在我們大隋,又豈會受這許多辛苦?」


  獨孤伽羅心中微動,不自覺向高靈多打量幾眼,點頭贊道:「靈兒豪氣,倒不亞於男兒。」


  高靈聽她誇讚,毫不嬌羞造作,反而將下巴一抬,傲然道:「皇后,靈兒可是將門虎女,莫說只是動動嘴巴,若有一日當真上陣殺敵,怕也不在話下!」


  獨孤伽羅被她逗笑,搖頭道:「你父親只有你一個寶貝女兒,我若讓你上陣殺敵,他還不殺進宮去向皇上哭訴!」一句話說得高靈噘起小嘴兒,近處幾位夫人笑起。


  第二日回宮,獨孤伽羅先將長安城內難民之事向楊堅述過,又轉話說到高靈:「高熲那個女兒豪爽恣意,瞧之令人耳目一爽。臣妾想著,她和勇兒年少相識,也算情投意合,若是將她選為勇兒的太子妃,再好不過!」


  楊堅聽到楊勇的名字,臉色頓時一沉,冷哼道:「那個逆子,那麼好的女子,憑他也配?」


  獨孤伽羅嘆氣:「勇兒只是一時行差踏錯,高靈又不比元珍,豈是個受得了氣的?立她為太子妃,既可規勸勇兒,也可壓制那雲氏的驕狂之氣!」


  終究是自己的兒子,楊堅心中對楊勇再不滿,也不能置之不顧,聽獨孤伽羅言之有禮,只得點頭應允。


  楊勇對再次選妃本來心中抗拒,只是之前因為雲氏觸怒楊堅,再不敢強拒,加之與高靈年少相識,曾一道飲茶暢談,也曾一起縱馬揚鞭,對她難免多些看顧。而雲若霞得子之後,自忖自己對皇室有功,驕狂之氣日盛,非但對奴僕動輒打罵,有時連楊勇都要斥責幾句,幾次下來,楊勇對她之心也就淡了幾分。獨孤伽羅見高靈果然能分楊勇之心,終於稍稍放心。


  隨後,楊勇得高熲指點,在朝堂上提出廢九品官人法制度,推行科舉制度選拔人才,正中楊堅要改革大隋官制的想法。楊堅對他曆數的舉措大加讚賞,並下令推行,他一時在朝堂上與晉王楊廣平分秋色。


  楊勇與高靈大婚之後不久,派往陳國的探子回來,回道:「陳國國君陳叔寶當真是倒行逆施,將偌大一個陳國弄得千瘡百孔,民不聊生,各地亂民四起,打砸官府,竟然無從鎮壓,甚至還有州府的官員帶頭起兵,爭奪地盤的。」


  楊堅聽完探子所言,眸中全是興奮:「陳叔寶所作所為,豈不是令民心向背,國之將亡?」


  獨孤伽羅點頭:「皇上,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如今天下紛亂已近四百年,北國積弱,陳國動蕩,我大隋自當順天應命,一統天下!」


  此話正中楊堅下懷,他連連點頭,卻又道:「只是師出無名,擅挑戰火,難防天下悠悠之口!」


  獨孤伽羅默思一瞬,突然低笑:「這天下人悠悠之口,若是先攻訐陳國國君,我大隋隨後出兵,豈不就成義舉?」說罷以指蘸茶,在桌子上寫上幾字。楊堅一看,眉宇頓時舒展,向她豎指讚歎,立刻命人傳喚大臣進宮議事。


  楊堅依獨孤伽羅之計,當殿曆數陳國國君陳叔寶二十條罪狀,並立誓言要救陳國萬民於水火,再命人詔書複寫三十萬份,命人散往陳國。短短三個月,陳國果然民怨沸騰,響應大隋詔書的呼聲一浪高過一浪。


  楊堅得到消息,決定御駕親征,帶同獨孤伽羅,共同見證大隋統一南北的重要時刻。


  高熲、楊整等人當殿請命,要隨駕同行。楊堅欣然答應,命太子監國,挑選良辰吉日,誓師出兵。


  尉遲容得到消息,心中不安,苦勸楊整不要出兵。楊整不以為意,含笑道:「如今陳國不堪一擊,我大隋整軍五十萬,是必勝之師,你又何必擔憂?」


  尉遲容雖然憂心不減,但見他心意已決,只好一再囑咐,帶著滿懷的不安,為他整裝送行。


  公元588年,即開皇八年,隋文帝與獨孤皇后御駕親征,大舉伐陳,大軍在長江上、中、下游分成八路,進攻陳國,所到之處,勢如破竹,呈風捲殘雲之勢,將陳國半壁江山歸入大隋版圖,歷時八個月,兵臨陳國國都建康城下。


  所謂哀兵必勝,眼見大隋氣勢如虹,陳國迅速整軍,做全力回擊,隋國大軍頓時受阻,幾戰下來,竟然也損兵折將,頗覺艱難。


  望著防守嚴密的建康城,楊堅與獨孤伽羅商議,或者退兵十里,略作休整,揮兵再戰。


  楊整聞言大急,立刻上前請命:「皇上,如今我軍氣勢正盛,正可一鼓作氣,攻下陳國都城!若給他們喘息之機,怕我大軍遠來,反而吃虧!」


  楊堅皺眉:「正因我軍遠來,此刻已是疲憊之師,稍作休整再戰,也可減少傷亡!」


  楊整急道:「皇上,若等陳國各州府援兵趕來,我軍怕會腹背受敵!臣弟請旨,率兵衝殺,誓要奪下建康城門,請御駕進城!」


  楊堅見他意決,終於下定決心,點頭道:「好!你要多加小心!」


  楊整大喜:「請皇上靜等臣弟大捷!」傳下將令,一馬當先,率兵向建康城門殺去。一時間,建康城上城下戰鼓如雷,喊殺聲震天。


  楊堅、伽羅二人並立戰車上,縱目望去,但見建康城城門大開,陳軍浪潮般疾涌而出,與隋軍戰在一處。楊整身先士卒,手中一桿長槍使得矯若靈蛇,不過短短片刻,連挑三名陳將於馬下,驅馬直入,眼看就要殺入建康城門。


  楊堅含笑點頭贊道:「二弟素來勇猛善戰,朕所不及啊!」話音剛落,嘴角的笑容還未成形,突然間,只聽到一聲炮響,建康城城中一隊兵馬疾殺而出,與此同時,城樓上突然站起數十名弓箭手,手中精鋼短箭直指城下隋軍。


  楊堅大吃一驚,疾聲喊道:「快,鳴金收兵!」那樣的精鋼短箭通常只用於偷襲,在兩軍對陣中並沒有多大用處。只是此刻楊整已率兵攻到城下,整隊兵馬全在城上短箭的射程之內。而城中又有兵馬殺出,隋軍要分神應付,又如何能夠抵擋城樓上射下的短箭?

  只是楊堅雖快,卻快不過陳軍的弓箭手,鳴金的號令剛剛傳下,就見建康城上短箭齊發,向隋軍疾射而至。事發突然,整隊隋軍頓時人仰馬翻,楊整縱馬剛與出城的將軍打一個照面,就聽風聲乍響,當頭而至,愕然抬頭去看,卻覺胸口一涼,已被一隻短箭貫穿。


  楊爽策馬立在楊堅戰車旁,一眼瞧見此景,驚得魂飛魄散,悲聲大呼:「二哥!」縱馬衝出,向楊整的方向殺去。只是離得太遠,他又哪裡來得及趕到,眼瞧著敵將手起刀落,將楊整劈翻於馬下,忍不住連聲痛喊:「二哥!二哥……」手中長槍疾挑,連傷陳軍數十人,縱馬馳到楊整身邊,但見他雙眸大睜,滿臉都是不信,卻已氣絕身亡,不禁放聲痛哭。


  楊堅眼見變故橫生,也是放聲大吼:「二弟!」瞧著楊整落馬,看著楊爽拼殺,心中悲憤莫名,揚聲喝道,「眾將士,隨朕一起攻城!」不等旁人阻攔,他已躍下戰車,縱上戰馬,向敵軍殺去。


  獨孤伽羅眼睜睜瞧著楊整身亡,早已淚盈於眶,見楊堅殺出,狠抹一把眼淚,強抑悲憤,爬上鼓台,親自擊響戰鼓。


  楊整所率將士見主將陣亡,軍心頓散,而此刻見皇后親自擊鼓,皇帝揮兵殺來,頓時士氣大振,齊聲吶喊,個個奮勇,拼力向陳軍殺去。


  陳軍本已是強弩之末,眼瞧著楊整一死,隋帝悲痛之下親自率兵廝殺,隋將個個如狼似虎,以一當十,砍瓜切菜般直殺而來,城頭短箭雖然紛落,竟然不能阻擋隋軍來勢,不由心驚膽戰,步步後退,哪裡還有膽量一戰?陳軍驚慌間想要退兵關城駐守,可是隋帝已如怒風狂卷,驟忽殺來,不等眾將退回城中,早已率兵殺至,直闖入城。


  公元589年,即隋開皇九年,隋大軍攻陷陳國首都建康,生擒國君陳叔寶、公主陳婉宜,陳叔寶獻降,陳國宣告滅亡。此一役之後,天下大統,南北朝時期隨之結束。


  大隋一統天下,成就霸業的帝后二人在一片如雷的呼聲中凱旋。似乎有人忘了,為了成就這番霸業,這沿路上又添多少白骨,又增多少亡魂,更有多少將士埋入黃土!這其中,更有戰功赫赫、神勇無敵的蔡景王楊整,當今天子楊堅的同胞弟弟!

  尉遲容神情獃滯,形容枯槁,木然地立在墓前,望著修建得恢宏的新冢,心底皆是悲涼。她勸過的,她求過的。這一次出征,她總是心頭不安,她希望楊整不要去。可他還是去了,為了他哥哥楊堅的宏圖霸業,拚死衝殺,戰死沙場。


  而如今呢?他能得到的,只有這冰冷的墳墓,和那令人看著可笑的墓志銘。人既已死,任何的哀榮,對他又有什麼意義?

  而她尉遲容呢?嫁入楊家三十年,只因獨孤伽羅獨守空房二十年,好不容易等到楊整回心轉意,還不曾好好與他相守,還不曾為他生兒育女,他竟然就這麼去了!


  尉遲容抬頭,忍不住嘶聲大吼:「楊堅!獨孤伽羅!不報此仇,我尉遲容誓不為人!」


  趙如意立在她的身後,看到她半瘋的模樣,也早已淚盈於眶,喃喃喚道:「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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