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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羞澀地吻

  有你在的每一天我都不覺得虛度,大概這就叫愛情。


  在一片荒無人煙的荒野里,有隻老虎在追我。我想我是長跑冠軍我怕什麼,它追我就拚命跑,跑著跑著我就跑到了一個鄉村裡,那隻可惡的老虎始終沒肯放過我。


  我跑過一個衚衕接著跑另一個衚衕,老虎追過一個衚衕接著追另一個衚衕。我大聲地呼喊,卻沒有一個人出來救我。後來不知道跑去了誰家裡,那人家裡正好有一把梯子,我趕緊爬了上去,而老虎就站在我下面虎視眈眈的咆哮著。剛慶幸自己逃過一劫,沒想到老虎竟然爬了上來……


  老虎張大了嘴巴要吃我,我以為我就這麼死了,沒想到我突然從一張病床上彈了起來,原來是噩夢一場,虛汗不禁流了出來。


  醒來后我才發現自己正緊緊地抓著一個護士的手,我立刻鬆開手向她說了聲對不起。她為我換了一瓶藥水,不時微笑著問我雨晴是誰,還說我在噩夢裡一直喊著她的名字。


  我努力回想著昨天發生的一切,真有些后怕。等我完全清醒過來時,我又非常想知道他們三個人現在的狀況。本來想起床,卻發現自己仍舊沒有一點力氣,我的肚子好餓。


  我只好半躺在床上靜靜發獃。一邊的窗台上拉開著窗帘,剛好有陽光照進來,暖暖的,它是希望的火種,它是生命的象徵。


  這間病房就像一個小卧室,有一張桌子還有兩個沙發,除了瀰漫著的藥水味,其他的我都比較滿意。一旁的桌子上擺著幾束假花,雖然看上去很漂亮,但我一點也不喜歡,它既沒有生命,又不能當飯吃。那幾束花上有張卡片,上面寫著祝我早日康復,下面的署名是黃金葉。看到這麼簡潔的三個字我不禁笑了出來。


  一個人的時候突然感覺心裡空落落的,現在我又重新理解了手機的重要性,也許今後的生活會以手機相依為命。如果你仔細觀察生活,你會發現有時候一段感情還沒有一部手機的壽命長。


  門外有人在敲門,我還沒來得及說請進,黃金和葉子便走進來看望我了。他們倆一個提著飯桶一個提著水果,真是形影不離。


  黃金上來就損我說沒想到我還活著,接著就是一個深切地擁抱。我問他給我帶來了什麼好吃的,我快餓死了。他很快就把蓋子打開了,裡面竟然是混沌。我好久都沒有吃過混沌了,沒想到今天就能如願以償的吃到它,真是太好了。


  我問他是怎麼弄到的,後街好像沒有賣混沌的。他說是他和葉子親手做的。吃著吃著,我的心情突然失落起來,不知道周雨晴為什麼不來看我,虧我還為她遮風避寒,為了撿柴火把腳都給扭傷了。我問黃金今天幾號,他說是三號,自己在醫院整整住了兩天。


  我問他現在幾點,他說已經是下午六點多了。真是可笑,我剛才還以為是早晨呢。我說遭了,我還要去過客書店做兼職,領導這幾天看不到我肯定會生氣。葉子倒是在一旁很沉得住氣,她笑著對我說,難道你就不關心一下周雨晴的情況嗎,掙錢比命還重要嗎。


  我說誰知道她怎麼想的,她要是心裡有我早就過來看我了。黃金聽到我的話后竟然罵我沒良心。他說我的醫藥費全是周雨晴拿的,她現在正在過客書店替我做兼職,而且她還在發燒。


  聽到這些話我有點坐不住了,我讓黃金把護士喊了進來。我問護士什麼時候能夠出院,她給我量了下體溫,然後笑著說輸完拿瓶藥水就可以辦理出院手續了。我又問她輸完這瓶藥水需要多長時間,她說大概要半個小時。我說我可不可以現在就走,我有急事。她猶豫了一下說,只要你不嫌麻煩就去辦理出院手續吧。


  就這樣,我一手舉著輸液瓶,一手提著飯桶,一瘸一拐的離開了醫院。我和黃金葉就此告別,獨自去了過客書店。


  過客書店的人看到這般模樣的我都很驚訝,他們觀察我比看書還認真,我可不想以這樣的姿態成為眾人的焦點。我以最快的速度爬上了二樓。周雨晴正在一旁整理書架呢。


  我不急著打斷她的工作,而是坐在一旁慢慢地等她忙完。大約過了三分鐘,她看到了我,然後快步走了火來。


  她先是責備我說,你這個樣子還來幹嘛,知不知道有多丟人。數落了我一通之後她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她問我混沌是誰做的,怎麼就剩下那麼一點了,不過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她又說在書店吃飯很不禮貌,隨後我們便去了樓梯口,我們鋪了一張舊報紙坐下來。不管是看她的笑容還是看她吃飯的樣子,我都很開心。


  吃完混沌,她說我借出去的那把雨傘被一個女生還回來了,她還誇那個女生長得很漂亮,說是想要請我吃頓飯可是被她拒絕了。我說等會兒你就把傘拿走吧,她說不行,你的外套還在我手裡,到時候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說得跟做生意似的。


  等到下班后,我的輸液瓶也成空瓶了,現在終於擺脫了一件煩惱的事。我和周雨晴一起漫步在後街的楓樹林中,我們在一個楓葉亭里坐下來。


  我問她醫藥費花了多少錢,等我發了薪水就還她。她說不用還,那些都是她應該做的,如果非要還的話,就以後每天晚上送她回家。我問她那要送她多少次,她說十次吧。我說如果我要送你一輩子你願不願意,她沒有回答,只是把頭轉去了別處。


  我問她你現在有沒有男朋友,她說沒有。我問她你覺得我怎麼樣,她說還好。我問她我做你男朋友怎麼樣,她說我該回家了。


  就在她起身的那一刻,我拉住了她的手,我能夠感覺到我的心跳在加速。我用力地把她拽到我懷裡來,給了她一個深情地、羞澀地初吻。她從反抗到接受最後到順從,從那一刻起,周雨晴就是我認定要一輩子生活在一起的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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