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最終的戰鬥
下了課,我們找了阿蘇,李博言和他說了有關俏俏的事。
阿蘇坐在咖啡店的椅子上,雙手交疊著,看出他有些不知所措。
“真的是俏俏?沒,沒認錯?”他眨著他特有的清澈見底的眼睛尋求著答案。
我看了眼李博言,又把目光轉向阿蘇,“她的小臂上有一處刺青,是這個圖案。”我把縛靈鏡的花紋臨摹到了一張紙上給了他。
阿蘇接過圖紙的手微顫,嘴唇也止不住的哆嗦一下,我知道,我猜對了,這個長得和我一模一樣,並且手臂上帶有紋身的女孩就是俏俏!
“嗬,看到她還好,我也就放心了……”沉默了半晌,卻被這樣一句話弄的更加尷尬。
雖然冬天將至,但午後的陽光卻燦爛的不行。從咖啡店的落地窗灑進屋內,卻是格外的溫暖。
李博言的胳膊搭在我的椅子背上,“阿蘇,俏俏纏上奈奈了,她到底想從奈奈這兒得到什麽?”
“縛靈鏡。”阿蘇低低的說。
“縛靈鏡?”我愕然,“俏俏不是縛靈鏡的主人嗎?怎麽還想要得到縛靈鏡呢?”我追問著阿蘇。
阿蘇抖動的睫毛似乎在說,他想逃避我的問題。
“快說阿蘇,我們的時間不多,不知道她什麽時候會對奈奈下手,而且,她好像很厲害。”李博言完全喪失了耐心。
阿蘇快速的眨動著他的眼睛,心中似乎有所隱藏,卻又不得不說。
“俏俏是縛靈鏡選中的犧牲者,不可逃避。”
原來如此,怪不得她一直總在我的身邊出現。
“既然犧牲自己是早晚的事,那我們最好盡早的讓她歸位。”李博言拽了拽自己的領子,感覺他似乎有些著急,也有些心慌。也許,俏俏是這些怪物裏麵最難對付的一個。
我們還問了阿蘇一些俏俏的事情,但是始終沒有找到突破口。
我們又和阿蘇吃了晚飯,回來的時候,天已經全黑了。
一輪朦朧的月,懸掛在空中,在薄雲的遮掩下若隱若現。
學校裏的林蔭路上一片漆黑,夾雜著嗚咽的北風,道路兩旁的樹葉被吹的嘩嘩響,顯得格外的陰森。
也許,今夜,注定是一個不平凡的夜晚。
雖然有阿蘇和李博言兩個血氣方剛的男人陪同,可我依舊覺得陰風陣陣,身後似乎有人在跟著我似的,讓人感覺毛毛的。
“回寢室的時候注意點。”李博言囑咐,語氣有些生硬,是因為他有些氣惱,沒從阿蘇嘴裏套出任何有用的東西。
李博言說,阿蘇對俏俏的仁慈,就是對我的殘忍。這一點,他無法接受。
我點點頭。
李博言已經來上學了,我們請假的日期也快到了,所以隻能回學校住了。
一路上隻有李博言在說話,阿蘇從未開口說過一句話。
不遠處,有一點猩紅,在風裏飄蕩。
李博言和阿蘇都駐足觀望。
隻是,誰也沒想到,他們會在今天相遇,會在今天有個做個了斷!
“俏俏!”阿蘇失魂落魄的追了過去。
暗夜裏的俏俏一襲紅裙,那飄逸的長發隨風飄動,她的臉青的嚇人,那笑容讓我一輩子都難忘。
我和李博言離她二十米左右的地方站住,而阿蘇在她的身旁情緒激動的說著什麽。而俏俏,似乎根本就沒長耳朵一樣,完全沒把阿蘇說的話聽進去,隻是直勾勾的看著我,那抹笑,陰森的讓我直打哆嗦。
她衝我伸出一隻枯槁的手,那手竟然瞬間從她的位置伸長到我眼前,我似乎能看到她手臂上幹裂的紋路,甚至是她指甲的長度。
李博言手持一鐧,正擊中俏俏的那隻伸向我的胳膊,一聲淒厲的慘叫,刺激著人的耳膜,讓人整個汗毛都豎起來了。
嗖——
手臂立刻縮了回去。
俏俏的臉陰沉的像是要殺人一樣,事實上,她也確實要殺人!
李博言手持紅繩一陣低低的咒語將她捆個嚴嚴實實。隻見俏俏微微上揚的嘴角露出一抹詭異的笑,瞬間周圍的樹木皆變成樹怪,連根拔起,張牙舞爪的向我們襲來。
李博言伸出食指在自己的眉心處,口中念著聽不懂的咒語,那些樹怪砸在我們身上的樹枝,完全沒有近我們的身,李博言在我倆的周圍設了結界。
樹怪們紛紛向我們襲來,在我們周圍棲著,好像網絡遊戲中被怪圍攻的獵手,隻不過,遊戲中的人物被圍攻之時會掉血,而我們有李博言的結界,它們無法靠近我們。
李博言的左手慢慢有一亮點,亮光越來越大,直到積成一個鉛球大小的光球,向它們打去,一束極亮的光,在它們當中炸開,瞬間火光衝天,一個個樹怪在火中哀嚎著,仿佛地獄之火在燃燒著它們的軀體,最後化為一灘灰燼。
結界頓時消失。
俏俏一個奸笑,輕輕一掙,紅繩瞬間碎成粉末。
那紅繩子可是李博言的法寶,多次斷裂,多次能恢複原型,到她這裏不但沒起到什麽作用,竟然連個全屍都沒留下!
她伸出那隻帶有紋身的手臂,一個巨大的火球在她的掌心滾動著,那火光映著她猙獰的模樣,格外的瘮人。
她輕輕一抬手。
嗖——
巨大的火球升上半空,瞬間幻化成無數個小火球,將夜空染的通紅。
小火球將我和李博言團團圍住,幹熱幹熱的,刺眼的很,而且烤的我感覺皮膚都要熔化了,我覺得自己像是在接受火刑一樣。
難道我倆要在這裏火火被燒死嗎?
借著火球的光,我看到李博言的臉色白的厲害,汗珠從頭發裏滴落到脖頸,再鑽進衣服裏。我知道他現在很不舒服,他在為了我做奮死的抵抗。
根據他以前那些經驗,我不覺得他有能滅火的法術,當然,我總覺得這是俏俏的陰謀。
數以百計的火球慢慢的迫近。
“老婆,今天恐怕我得死在這兒了。”他捂著胸口一副難受的樣子眼神裏充滿了憐愛與不舍。
看到他這樣,我有種想哭的衝動。這麽久,一直是他在身邊默默的保護著我,“你說什麽呢?不許你說這種事!”雖然嘴硬可我的心裏難受的要命,我不想讓他為了保護我而丟了命。
“博言,當初我說過,要死在你前麵的,俏俏要的殺我,你沒有必要奮起抵抗的,我死,也不能讓你死。”我絕對不能讓我深愛的他出任何事。
“別傻了,我不會讓你有事。”他將我攬進懷裏,低低的說。
“何奈奈,李博言!”透過火光望過去,有兩個人站在女生寢室門口,驚慌的喊著我們。
我隱約的覺得那是王琳和於戈。
王琳歇斯底裏的拉著於戈,於戈卻拚命的往上衝。
他脫了身上的西服狠狠的摔在地上。一道白光,直衝上了天空。
突然,遠處的天邊傳來隆隆的雷聲,狂風驟雨如期而至,火球如火般被大雨澆滅。
李博言將我護在懷裏,雨中的他,頭簾的鋒尾處掛著晶瑩的水珠,他的眼是那麽的溫潤,他低頭吻了吻我的唇,有些冰冷。
此時,俏俏學著李博言的樣子,薄薄的嘴唇裏念念有詞,數以百計的黑色霧氣呼號著竄進她的體內,她竟然瞬間變得像阿拉丁神燈裏的燈神一樣強壯,一張口竟然通通的吸進嘴裏,天空立刻彎月懸掛。
她真的是太厲害了!
沒成想,俏俏衝著於戈一吐,將所有的暴風驟雨全部的返還給了於戈,他瞬間被這種衝擊力擊退好遠!
我感覺李博言的體內正在醞釀一股洪荒之力,他將所有力量匯集到了左手,隱隱的感覺到此力的強大。
於戈此時向俏俏噴出一個巨大的水柱,她不費吹灰之力將那水柱抵擋住,再一反手將水柱推回,於戈此時深受重創。
李博言蓄了已久的力,已經在於戈拖延的時間中準備的差不多了。我隱隱的覺得,這一擊,李博言勝券在握!
卻在李博言剛要使出那力道的同時,俏俏竟然變成了我的模樣,身材纖細,長發飄飄,看著他的目光似水般溫柔。
李博言竟有幾秒鍾的分神,俏俏將她那枯樹枝般的胳膊伸長,正擊中他的胸口!
他很痛苦的彎下腰。
俏俏轉身又對地上的於戈正中一擊。
“博言!”我瘋了的撲了上去。
他的胸口有一個大洞,血淋淋的洞,我似乎能看見他裏麵血肉模糊的內髒,我慌張的將自己的外衣脫下來堵在他的胸口,我以為,隻要這樣,他就會沒事。
血汩汩的流出來,染紅了我的衣服,將它浸透。
“博言!”我驚慌到來不及思考,因為從不曾想過,他會有這一天。
他沾滿獻血的手是那麽的冰冷,我想要將他捂熱,卻發現,全是徒勞。
“別……怕,我,會護你……周全。”
“我不要,我不要你保護我了,我隻要你好好活著!”我把頭埋進他的懷裏痛哭,我害怕,他會離我而去。
“別哭,叫……老公,聽聽……”
“老公,老公,別丟下我一個人,別讓我的天塌下來……”他撫摸著我的臉頰,眼神卻堅定的很。
“俏俏,俏俏,別再殺人了,聽我一句吧,俏俏!”阿蘇在一旁苦苦哀求,她竟然真的有一秒鍾的發怔,轉念,又換上那副邪惡無比的麵孔。
李博言強忍著心口的劇痛踉踉蹌蹌的站了起來,那邊的於戈已經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了,王琳伏在他的胸膛哭的傷心。
“老婆,把縛靈鏡給我。”我伸手去背包裏掏出來遞到他的手裏。
俏俏的嘴角又揚起一抹不屑的神情。
李博言卻也笑了笑,將縛靈鏡撰在手裏,他仍然在不斷的蓄力,而他的胸口也不斷的滲血,皮膚白的嚇人。
俏俏正在等待著他的出擊。
李博言伸出一隻手指,一束白光直衝阿蘇而去,不偏不倚的刺中他的心髒,阿蘇以一種驚恐的眼神死亡了。
俏俏竟然分了神。
借此機會,李博言將體內續存的力量一下子衝著俏俏釋放出來。
又是一聲淒厲的慘叫,李博言將縛靈鏡扔上半空,俏俏痛苦的扭動著,嚎叫著,最終卻化為一道黃色的光芒被縛靈鏡所吸收,而於戈也化為一道藍光,隨俏俏一同被收服。
啪嗒——
縛靈鏡應聲倒地。
同時,應聲倒地的還有李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