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婆媳起間隙
楊如是是個大胸襟的人,以前他在家中的一本書上看到一個人名,這個人叫沈富,又有名字叫沈萬三,萬三者,萬戶之中三秀的意思,所以沈萬三還有一個名字叫沈三秀,書裏說那劉伯溫早年的時候給沈萬三家裏看過墳地,知道這沈萬三以後是個貴人,所以贈與這個沈萬三一個聚寶盆,這本書是一本野史,但是野史總是比正史要來朗朗上口,讀起來更是稀罕,書裏還說這沈萬三憑著家裏的墳地還有劉伯溫贈與的這個聚寶盆,後來生意是越做越大,與那大明朝的開國皇帝朱元璋都是拜把子兄弟,當的上一個富可敵國,民間更是有一句關於沈萬三的說法:要想窮了沈萬三,還得天塌龍叫喚。
這句話是什麽意思?野史上大概說的就是沈萬三在他的風水寶地周莊下麵修了一個大的倉庫,倉庫裏那可是金山銀山,但是有一日風雨怒吼,雷電劈了周莊,一場大火把沈萬三的金山銀山燒了個精光。
關於這一點,楊如是並不認同,他看了一些史書,感覺這一句天塌龍叫喚或許是說出了沈萬三敗落的真相,那就是沈萬三已經富有的連皇帝都嫉妒了,皇帝都自稱是真龍天子,天塌龍叫喚,可不就是真龍發怒的意思?
這沈萬三在前朝的時候,是被人當成現世的財神爺供著的,有人說沈萬三後來發配雲南而死,老百姓也有傳說他在雲南得道成仙了,總之大概就是這個沈萬三晚年過的並不好,但是這並不妨礙楊如是把沈萬三當成偶像,做生意經商能富可敵國讓皇帝都羨慕,那大丈夫此生也不白活。
所以這楊如是的生意越做越大之後,就想要繼續擴張,走出洛陽城,甚至把這神州大地都擴張了去,但是這遭到了劉氏的反對,以前楊如是經營家族生意,不管是賠是賺劉氏總是撒手不管,但是楊如是想要進一步的擴張,一向溫婉的劉氏這次卻十分強硬。
這讓楊如是頗為惱火,不過他總歸是個孝順的孩子,隻能放緩腳步也不敢頂撞自己母親,但是暗裏卻跟自己的枕邊人馮金巧抱怨說道:“母親終日念佛,大概念傻了去,我早年熟讀詩書,父親也有朋友在京城為官,三番五次寫信過來說要我去參加科舉,我自認平生所學就是不需父親故交照拂金榜題名也非難事,待我金榜題名建功立業也不辱父親之名聲,可是母親卻極力阻攔不準我參加科試,說是不忍我離她身邊,這我便也認了,但是如今楊家生意在洛陽已是瓶頸,就憑我的頭腦,楊家定可以走出去更上一層樓,這於我於楊家都是好事,不知母親卻為何百般阻撓。”
“母親與我,皆是婦人,婦人眼光總歸是沒有男人的長遠,我聽說母親有三兒兩女,最後隻有你一個得已存活,父親又亡故的早,興許是太過掛念你,不忍讓你太過操勞,你也不用放在心上。”馮金巧安慰道。
“大概如此,可是我這心有不甘。”楊如是說道。
馮金巧又是安慰聚聚,楊如是也未曾說什麽,隻是馮金巧明白,自己的丈夫心胸甚廣,小小的洛陽城肯定是困不住他,便引開話題道:“你本是屬馬之人,但是為何你這脖頸之間終日佩戴一金雞?莫非是哪家小娘子給你的定情信物不成?”
“夫人哪裏話,這哪裏來的什麽小娘子,這金雞是我打小父親給我佩戴的,母親更是叮囑我不能摘下,戴著它就等於是父親在身邊,夫人你若是喜歡,那就給你佩戴就是了。”楊如是說完,摘下那個金雞不容分說就戴在了馮金巧的脖子上。
馮金巧也是心生歡喜,並不是這金雞有何金貴,自己男人終日貼身佩戴之物饋贈自己,正說明男人心意,不然以楊家還是馮家的財力,這一個金雞本身都並不能入的了馮金巧的眼。所以這馮金巧得了這隻小金雞才會貼身戴著視若珍寶,為了回饋,她把從小貼身帶的一個翡翠佛送給了楊如是。
夫妻二人之間相互饋贈貼身物件,本身也是甜蜜的表現,這也無可厚非。但是這夫妻二人都不知道那一隻金雞的意義,對於楊家來說,它已經不是物件,而是續命的寶貝。而事情就出在這裏。因為楊如是最近跟劉氏鬧的不甚愉快,所以這幾日都是裝病不出房門,至於說早上給老母親請安的事情,都交予了妻子馮金巧,金巧也是個孝順媳婦兒,每天早上都去佛堂裏拜見劉氏,就在夫妻交換物件的第二天清晨,馮金巧滿心歡喜的去拜見劉氏,甚至路上還想著幫著楊如是跟母親解釋兩句,好化解這母子二人心中的間隙。
一番拜見之後,馮金巧正準備跟劉氏拉一下家常,不料劉氏在看到馮金巧脖頸之中的那個金雞的時候,忽然臉色大變,再也不是往日慈祥的模樣,一伸出手直接拉住了那個吊墜,硬生生的給扯了下來,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金巧嚇的花容失色,趕緊問道:“母親,您這是怎麽了?”
“這吊墜是楊如是他給你的?”劉氏哆嗦著問道。
“昨晚,如是給我的。”馮金巧解釋道。
“去把楊如是給我叫來!”劉氏勃然大怒幾乎是咆哮著說道。
進門以來,金巧和劉氏相處的頗為融洽,這一次劉氏的大怒徹底嚇壞了金巧,她出了佛堂掩麵痛哭,一路哭到房中撲倒在楊如是的懷裏,楊如是不明就裏趕緊安慰,好半天之後知道了緣由的楊如是也是大怒,這件事的確是母親過分了點,馮金巧的脖子之中一道血紅,這正是劉氏在奪項鏈的時候所傷。
楊如是感覺自己媳婦兒並無過錯,再加上最近母親對生意上的幹預已經讓他心生不滿,一時間也是一口氣緩不過來,他安頓好馮金巧之後站了起來道:“我這就去找母親理論。”
“你好生跟母親說話,切勿動怒傷了一家和氣,或許此事還有其他隱秘。”楊如是臨走前,馮金巧還安頓道。
等楊如是到了佛堂之後,劉氏端坐在蒲團之上打坐,真的見了劉氏之後楊如是倒是不敢發火,隻是質問道:“那項鏈是我給金巧的,母親是不是錯怪了她?我知這項鏈是父親留給我的,可是現如今金巧不是算是自家人嗎?”
劉氏並不做聲,直接把那項鏈遞了過來道:“戴上。”
楊如是心中有怨,不反駁卻也不見動作。
“你若是不想我死,你就戴上!”劉氏怒道。
這下楊如是不敢再有怨言,趕緊拿起來掛在脖子上。
“這個項鏈戴上之後,除了我沒有人能從你脖子拿下來,至於家裏的生意,你想做到洛陽以外去,我不攔你,但是你記住,洛陽以外的生意你可以交由外人打理,而你自己,終生不能離開洛陽半步。”劉氏閉著眼睛說道。
“母親,莫不認為需要給我一個理由?”楊如是壓著聲音道。
“你出去吧,記住,我說的話你若做不到,我便不活了。”劉氏說道。
劉氏不給楊如是解釋,最終楊如是也是氣呼呼的離開,在楊如是離開佛堂之後,八歲開始就跟著劉氏的丫鬟海棠走了出來,看著兩眼淚痕的劉氏為難的道:“夫人為何不告訴少爺事情?也免得他對你心生怨念。”
劉氏歎了一口氣道:“我知當年奉賢在選他與慕白誰活的時候的艱難,所以不想讓他以後擇子而活的時候心生負擔,楊家誰來延續香火這件事,這個惡人終究是要我來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