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夫權受到挑戰
第一百六十章:夫權受到挑戰
「殺個女人而已,你何必這麼與朕過不去?」
北宮陌雙臂環在她纖細的腰身處,環護的同時,也帶給她急切的壓迫,他靠近她的,鼻尖輕觸鼻尖,呼吸相纏,似乎是在說服她。
「她出了醜事,沈國公絕對不會留她這個女兒玷污沈國公門楣,她死在沈國公手裡,沈國公才會安分守己,今晚,是個絕好的時機!」
秦言落勾唇,令她背後的星星點點光亮泯滅的黑夜之中,「北宮陌,想讓沈國公安分守己是你的事,而本宮……」
秦言落的手上早已經摸上北宮陌的腰間,摸出一把精緻而鋒利的匕首來,橫在脖間,眉眼一彎。
「不讓皇上到處拈花惹草,是本宮的本份!皇上在行宮夜幽郡主,皇后嫉妒前來……你敢動沈桑微,我便敢讓你背上親手殺了皇后的罵名!」
北宮陌的神情瞬間異常,前額青筋暴起,似乎想到了什麼不堪回首的往事,雙目迸發火花,一把抓過她脖間匕首,往她白皙柔嫩的脖子上抵去。
父皇在他入殿最後一刻直接自殺,就是為了讓他留下弒父的罵名,太后以死相逼,要他交出皇位,給他冠上殺母的罪名。
現在,他的皇后還要來逼他……北宮陌沒辦法控制自己地把她手上的匕首,往她脖子上去。
看她敢不敢像母親一樣,為了給他身上多添一道罪責罵名,自殺身亡。
北宮陌的冷峻刀削般的五官迫近她,嗓音低沉恐怖,「朕早已經背上弒父殺母的惡名,還怕多這一個嗎?」
外邊,響起了刀劍相觸的聲音,嚓嚓作響。
想要接近這間屋子的沈國公親兵和皇上的金御衛正在打鬥對戰,哪一邊先衝進來,便搶得先機。
秦言落不明白,為什麼他的深邃的雙眸,好像一隻受傷的野獸般,脆弱而委屈。
秦言落失神片刻,被外面響動攪擾得腦子混亂,握著匕首的手鬆了松,切切勸誡道:
「你不是想讓沈國公退一步嗎?只要你不要讓你的人進來,沈國公的人傷了我這個皇后,你大可藉機向他發難,北疆十二州,你可收回赤、寧、誠三州,這三州,是要塞!」
察覺到她握著匕首的手鬆了,北宮陌這才放心下來——幸好,她沒有像他父母那樣做。
不過,任由沈國公的傷了她?
恐怕到時候,北宮陌就不只是對沈國公發難了。
誰允許她如此擅作主張,拿她的身體來冒險?
北宮陌雙眸暗沉,冷然道:「朕倒是沒想到,我的皇后居然還懂得這些?看來皇后不僅知道浮霜館頭牌的名字,也知道軍機大事與當下局勢啊!」
他挑眉,手上的匕首一點一點地與她柔弱的手制衡,她的手很快被他大掌掌控。
「然後呢?朕這個懦弱之君,借著皇后的傷,得了北疆三州?這是什麼光彩的事嗎?」
北宮陌湊近她耳邊,暗暗道:「再者,你以為沈國公會善罷甘休?樂寧郡主在盛都一日,你的皇后之位如何坐得安穩?沈國公不會放過朕,同樣也不會放過你!這一次樂寧郡主能躲得過朕的圈套,下一次,她未必能躲得過她親生父親給她下的圈套,到時候,沈國公一樣可以把她的死嫁禍到你我頭上。」
北疆三州自然重要,但沈國公對秦言落的敵意更大,屢屢上書便可初現端倪。
若是今晚這局破了,沈國公自然明白,北宮陌已經知道他想要借著女兒的死對北宮陌發難。
所以,今晚這局若是被秦言落這麼一攪和給破了,君臣矛盾一挑開,沈國公下一個對付的,就是秦言落。
他的女兒,要麼是皇后之尊,要麼是命喪黃泉。
物盡其用,沈國公倒是把他女兒的利用價值想得透徹。
只有這秦言落不懂,偏偏要護著這個她后位最大威脅的沈桑微,她今晚突如其來,自己方寸有些被打亂。
如今她又非要與自己作對,僅僅為了一個朋友?
北宮陌的夫權受到了巨大的挑戰,似乎在秦言落看來,任何人,都比他這個夫君重要。
秦言落的脖子仰起,蹭在刀刃之上,細密的蜿蜒出一道血來,沿著她滑脂凝膚般的修長脖子,慢慢滴落到蝴蝶般輕巧的鎖骨處。
她水波不驚,淡淡道:「不管以後如何,這一次,我要護下她!」
所有的一切,北宮陌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卻偏偏出了秦言落這麼一個反骨變數。
北宮陌握著她另一隻沒有拿匕首的手,寬大的掌心一寸一寸捏著,令她痛得皺眉,柔柔軟軟的肉,在他手裡摩挲,明明如此身嬌肉軟的一位少女,為何不肯乖乖聽話?
難道她不知道,沈桑微死了,至少她的后位便安穩了。
她能知道北疆十二州的局勢,能清楚北疆三州是北宮陌當下要爭取的要塞,自然也知道沈桑微是她后位的最大威脅。
只是,她不在乎罷了。
一開始,秦言落就不在乎后位,不在乎北宮陌力排眾議,給她的這個身份。
北宮陌莫名地勾起惱怒,眼睜睜看著她脖間雪,在她雪白的肌膚下,襯得嫣紅無比。
「秦言落,你與她有何關係?既無血緣也無親緣,你與朕好歹是夫妻,這種時候,朕不求你站在我這邊,但絕對不能站在朕的對立面!」
沈桑微是她的誰?當然是金主……啊呸!
「朋友!」
清清淺淺吐字,秦言落握著匕首的那手依舊沒有放下來,在北宮陌雙眸里閃著光。
「朋友?」北宮陌冷冷一笑,笑得空洞,「朕孤家寡人一個,沒有朋友,你是朕的皇后,誰允許你有朋友了?如此看來,她更該死!」
北宮陌溫暖粗糙的手掌纏著她拿匕首的手,明亮亮刀刃反折,刀尖對準他自己,目光鎖住她驚恐的雙眸,不放過她此刻一絲一毫的變化。
「皇后,你自己做個選擇,選我,還是選她?」
北宮陌的脖子上,麥色的肌膚浸透薄薄的汗,匕首一刺,便能將他凸起的喉結划傷,比秦言落更狠。
她不過是劃過側脖,他卻用刀尖對著他自己,稍有顫抖不慎,便是一刀封喉。
秦言落一時間懵了,愣在他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