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四章:朕備輕薄了!
第四百三十四章:朕備輕薄了!
肚兒解了疼,秦言落也沒那般難受了,由著北宮陌一下一下的輕撫,閉著眼睛不一會就睡著了……
她的睡顏極是乖巧安靜,秀氣的小鼻頭,濃長的眼睫,粉淡淡的唇兒,哪一處都是好看的,北宮陌忽而俯身,將薄唇貼在了她的額間,輕輕的一吻即離。
他的小女帝終於長大了。
秦言落這個傀儡皇帝做的極是清閑,批紅蓋印之事更是輪不到秦言落。
直白些,她也就是個掛著皇帝名號的吉祥物。
這本已是慘無人道的事了,更倒霉的是,她還被北宮陌給時刻覬覦著。
「又在胡思什麼,靜心用膳。」北宮陌冷淡出聲,一手捻著織錦白金邊的袖擺,一手持著象牙筷箸,行雲流水般優雅地為秦言落布菜。
兀自望著膳台中央那頭烤乳豬出神的秦言落,驀地顫了顫眼兒,她覺得自己與這頭烤的噴香的乳豬命運頗是相似。
因為很多時候,她能從北宮陌的眼中看到對自己的「食慾」。
甚至不需要長大,她就能跟這頭乳豬一樣,被北宮陌一點點的蠶食了。
見她瞧著金黃流香的豬肉目不轉睛,北宮陌便讓宮人切了一塊過來,夾了薄薄肉片蘸醬喂進了秦言落的嘴裡,目光幽幽掠過她的臉。
這已是她初葵的第四日了,較之前幾日,終於能下床行走起來,玉潤的臉兒紅艷了幾分,精緻的眉眼似是一夜長開了不少,俏生生的,便是穿著龍袍也掩蓋不住女兒的嬌美。
坐的近了,她身上那股甜甜的馨香都是出離的撩人,北宮陌喉結微動,心頭那股邪火差些又控制不住,面上卻是一派讓人敬畏的清貴冷漠。
秦言落被他看的後背一涼,吃著肉片的細白牙齒停下,戒備的看了眼北宮陌。
這一眼戳的北宮陌肺管子都要炸了,她總是如此,無論他如何千方百計待她好,這丫頭卻是從根兒上都沒將他當做是好人。
啪——
北宮陌丟開了手中的筷箸,霍然起來,轉身就往外走,俊顏上沉沉陰戾,驚的宮人慌忙跪了一地。
秦言落:「你……去哪兒?」
一頭霧水的看著北宮陌的背影,又看看一台珍羞,明亮的杏眸一彎,便招來了小安子伺候,離了北宮陌,她這下倒是吃的有滋有味了。
幸而北宮陌已走,不然怕是要氣的吐血。
一晃便到了中秋節,此節與年關大節齊重,宮中早已準備大宴。
金桂飄香,月滿懸天,秦言落便在正心門與群臣行宴,笙樂靡靡,觥籌交錯。
御台上的秦言落也難得多喝了兩盞秋露白,冕毓遮蔽的小臉緋紅,看著歌舞的眼睛已經迷糊了,痴痴的笑著。
顯然是醉了。
坐在下端的北宮陌自然一直在注視著她,往日是禁止了秦言落飲酒,也不知她喝醉會出什麼洋相來,他這裡一時半會走不得,只能讓人先送聖駕回西宮去。
北宮陌卻是沒料到,在御台上還乖乖的小皇帝,被御攆抬走後鬧起了酒瘋,跳下御攆便在御花園裡沒了蹤影。
偌大的皇家御園,黑燈瞎火尋人自是艱難,四處還不少長湖玉泉,若是小皇帝不慎跌下去……
「快!快去稟報督主!」
再說秦言落,飲的秋露白後勁兒頗凶,一身燒的難受,在御攆里根本坐不住,腦袋裡迷迷糊糊的,只想離這些壞人爪牙遠遠的才好。
撒丫子跑進御花園裡,瞧著一顆老桂樹長的極挺拔,上前就一把抱住,癱坐在地上,搖的一樹桂花雨。
「穆驍……穆驍……」她傻兮兮的喊著。
這地方僻靜昏暗,宮人一時找不過來,人高的繡球花叢后,緩緩走出一道身影來,與夜色融合的影子詭異又危險。
「陛下在叫誰?」
那人蹲在了秦言落的身旁,哪怕是蹲下也比她高了許多,喝醉的小女帝更加嬌嬌軟軟,認不清來人是誰,也不打算理他。
「陛下知道我是誰么?」
秦言落眼睛都是花的,哪看得清人,只覺得聲兒還好聽的很,不過她卻不耐煩的很,嘟囔著嘴兒:「滾!」
脾氣倒是挺大,那人聞聲一笑,淡淡的涼風中都是陰鷙的氣息,他擒住秦言落玉潤小巧的下巴一抬高,張口吻了上去,泛著酒香的甜軟簡直讓人發狂。
「唔唔!」
秦言落被親的難受,喉間細弱的嗚咽糯糯無助,奮力掙紮起來,可那人力氣極大,將她按在了落滿桂花的草坪上,就著夜色恣意的輕薄著她……
正心門的宮宴出了大亂,秦言落甫被御攆抬走才一刻鐘,中央高台上翩翩起舞的曼妙女子們,十幾人忽而持利器朝人群中襲來,簡直就是猝不及防。
首要目標自然就是大太監姚顯和督主北宮陌。
穿著舞衣的刺客們招招狠毒,一心殺上御台左右,素手揮過時,掌間金玲脆響,混亂中已有幾人被割喉而斃,華奢的夜宴頃刻化作了煉獄。
尖叫嘈雜。
最快的一人已經躍上了御台左翼,手中的軟劍挽著炫目的花,簌簌寒聲直逼北宮陌。
負手而立的男人一身紫黑長袍,冷眼斜睨之時,晃過了那致命一招,再抬手時一掌擊在了女刺客的天靈蓋上,速度之快之狠,讓那女人也不曾料到,當即倒下,已是頭骨碎裂而亡。
其餘刺客再想攻來,卻被廠役紛紛圍剿,錯過了最佳時機。
而這廂,金御衛均是入了御園裡尋聖駕,有人誤入了月桂林,才在落著花雨的樹下找到了醉酒的小皇帝,見皇帝無恙均是鬆了口氣兒,招來小攆將聖駕抬回了最近的萬清宮去。
秦言落暈乎乎的被灌了醒酒湯,怪澀的味道沖淡了幾分酒意,抱著銀盂吐的天昏地暗。
吐不出時,宮人才端了香湯給她漱口,方尚宮一直在旁側絮絮叨叨的伺候著,引導著秦言落將漱口的湯吐出來,才替她擦拭嘴角。
妝花紗籠的燈火明亮,方尚宮跪在龍床下,捻著潔巾的手都僵住了,將將她還不曾細看,這會湊的近了些,才發現秦言落的嘴有些不對勁兒。
本是嬌粉的嫩唇,此時倒更像是被人咬過一般,嫣紅的發腫。
「陛下,陛下,方才在御園裡可是遇到了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