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三章：哪有解不開的衣衫？
第八百六十三章：哪有解不開的衣衫？
牙齒在她頸脖上磨，在北宮陌眼皮子底下苦苦練了一天的劍，渾身疲憊的秦言落想要好好睡一覺，身後的北宮陌鬧著不讓她睡，也不知道是哪裡沾染來的壞毛病。
頸脖上的劍傷被他用牙齒磨得又癢又疼，根本就睡不著覺，她沒有辦法，一個轉身，上手掐了一把他腰上的肉，橫眉怒目，氣急道：「北宮陌，你磨在我傷口上了，真是好歹毒的心腸！」
他那張俊美的臉沒有一絲的愧疚或者生氣，目光如月色溫柔，流淌著安靜的銀輝，溫溫道：「我想把你帶走。」
秦言落蛾眉微蹙，還沒想好要說什麼，他又自言自語般道：「但我又不能。」
不能縱容自己傷害她，不能讓她成為自己掌心玩弄的寵物，更不能折斷她原本就有的翅膀，她不是籠中雀。
她是自由的，就算此前北宮陌如何的偏執又是如何的不肯放手，現在，他願意把她還給她自己，而不是把她變成北宮陌自己的。
這對於北宮陌來說，是很難接受的，他用了很長的時間，才能稍微接受那麼一點點，即使接受了，心裡不安的情緒還是波濤洶湧般在心裡雲翻浪滾。
「你是我的。」北宮陌對她道，又好像是對自己強調一遍，「你是我北宮陌的。」眼眸黯下來，放在她后腰的大掌往上，把她整個人往懷裡禁錮去，緊緊地抱著。
「我……」
秦言落知道他心裡此時此刻的糾葛，想想上次他要親征西宛時，居然把她給弄暈在床上，這事她一直記著，這筆賬她也一直記得，就等著哪一日找他算賬來著。
現在他這副患得患失的樣子，像極了此前的北宮陌，她艱難地從他懷裡抽出自己的手來，欲要開口說些什麼，被北宮陌給生生用嘴堵了回去。
「秦言落，你是我的，你要記著這一點，我把你留在這裡，不是因為我能夠放開你，而是這樣對你來說是最好的安排，但是……」
北宮陌的薄唇在她耳邊一開一合，貼著她耳廓說話，敲在她耳膜之上，她想要忽略不聽都難。
「但是……」他重重咬了這兩個字，又看了一眼她現在的神情，確認她在好好聽，才繼續道：「你但凡有了別的心思，就別怪我不給你自由了，我縱容你的限度，是有底線的，你知道底線在哪兒，你也知道，你逃不掉，只要我想要找到你，即使你入了地獄我都能闖進那冥界去，與你算一算賬！」
秦言落打斷他氣勢洶洶的警告，側過臉皺眉道：「你不信任我？」
「信任是一回事，警告是另一回事，我信任你，所以把你留在這裡，而不是另尋一處把你困在那裡，你知道我可以做到的。」
北宮陌拇指覆在她眼下，輕輕摩挲，與她詰問的眼神對峙，道：「我警告你，是讓你時刻記住我的底線，一旦踏出那底線……後果，不是你可以承受的。」
也不是他可以承受的，平時對她越是縱容，守著的底線越是堅固，北宮陌對她只有一條底線，一旦踏破了，那就不是僅僅是不愛了，而是是不活了。
與北宮陌相處這麼多年，秦言落當然清楚他的底線在何處，上一次偷偷逃來這倉頡山頂，她是抱著可能會被他弄死的心上來的。
幸好最後是有驚無險……
北宮陌皺眉，很痛苦的回憶著什麼，最後把這些回憶生生的吞咽下去，好像在吞下一把稜角分明的石碎。
「秦言落，你負我太多次了，我必須時時刻刻提點你，生怕你做出什麼蠢事來。」
她此前屢屢想要回到她的世界，想要去勾引那什麼千浮太子，想要跑到這倉頡山來，想讓北宮陌徹底恨她，每一次，都在他底線的邊緣試探。
誰知道這一次她又一聲不吭做出什麼事來。
信任她，可以，但警告，是必要的。
他拉扯出以前的舊賬來，秦言落只能心虛地低下頭，咬著下嘴唇，支支吾吾，小聲道：「我才不會做蠢事。」
北宮陌直接道：「你以前會，你現在會，你以後也會。」
「……」
秦言落被他噎得喉嚨乾乾澀澀的，轉了一個話題，問道：「我上到倉頡山來，你來找我，我以為你會發很大很大火，會很生氣，會恨我的。」
她當時是真的這麼猜測的，當時還以為自己的計劃至少成功了一半，心裡正自我感動得痛哭流涕，沒想到，北宮陌壓根沒有給她自我感動的機會。
「你當我和你一樣沒有心的嗎？」北宮陌嫌棄地曲指蹭了蹭她鼻尖，道：「你以為我想要恨你，就能輕輕鬆鬆恨你嗎？你當我什麼？任由你擺弄情緒的稻草人啊？」
稻草人？
秦言落幾不可察地苦笑一聲，她才是那個被那些人認為的，沒有心的稻草人。
他似對自己自嘲般，輕笑道：「見到你，把你抱在懷裡，我如何恨得起來？」
秦言落別過臉去，嗤鼻道：「真是沒出息！」
「你有出息，今天拿起刀就往自己腳上砍，昨天坐在岸邊，都能差點摔下深潭，前天一躍到了樹上還被樹枝勾得吊在上面，下不來，想想這些，我北宮陌的娘子真是太有出息了，本夫君看著這些天，估摸算著，你今後的死法絕對與眾不同，出類拔萃，一枝獨秀！」
他滿滿的揶揄，秦言落對他又踢又咬，上手捂住他的嘴不讓他繼續排揎自己，北宮陌卻變本加厲，大聲笑著說著，要把她這些日子裡，做的所有的蠢事說了出來。
「這些都是人之常情，那傘上的刀太不聽話了，總是往我腳上墜，坐在岸邊，那麼滑溜溜的，摔下去怎麼了？我衣服這麼長，這麼飄逸，被樹枝勾住又怎麼了？你沒當我女人，不知道女人的衣服有多麻煩！」
她引頸仰著小臉為自己爭辯，北宮陌雙手揉搓她現在紅撲撲的小臉，笑道：「女人的衣服多麻煩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的衣服絕對不麻煩……反正每次我脫的時候，從來就沒費力過，倒是你脫我衣衫時，嘖嘖嘖，我可能躺成鹹魚了你都沒能給我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