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自己的法事
“你還沒給回話吧？”
我苦笑說，這麽大的事兒，我肯定得好好考慮才給回話啊。
秦天戈緊皺眉頭，說，你沒直接拒絕，隔了那麽久，還特意找我來商量，你該不會真動心了，想加入他們那個部門吧？
我舔了舔嘴唇，說，本來高副提議的時候，我打算直接拒絕的，但他提出一個讓我沒法拒絕的理由……他知道我在調查大伯的事情，就向我提議，加入他們部門，可以獲得更多更詳實的情報，雖然我不清楚高副跟我說的時候，他是否已經獲得某些情報了，但我想……就算他不去刻意調查，但這樣的組織裏，肯定會有常人難以獲取的信息，說不定這也是他的自信。
“還真是不好拒絕的理由。”秦天戈摸著下巴說，曹胖子那貨雖然有點本事，但那點本事怎麽都有極限，就算他上心了能不能成事還兩說，別到時候錢花出去事沒辦成，真弄成這樣，以後打交道也會心裏有個疙瘩。
“高副的部門獲取情報方麵的能耐不用懷疑，他們的能量，絕對比世俗眼中一些暴力機構，能獲得的情報更快更多樣性，畢竟這年頭，有些事情是見不得光的。”
我微微揚眉問，你的意思是……也讚同我加入高副的部門？
我特意來找秦天戈，目的自然就在這，別的不說，此刻他的意見，甚至能左右我的決定，是否加入高副的部門，聽取下對所謂‘江湖’更加熟悉的搭檔的意見，是很有必要的事情。
不想秦天戈沉吟一下，搖頭說，這事兒隻能你自己決定，我不能給你什麽意見，決定權隻能在你手裏，該怎麽選擇別人的意見意義不大。
我微微一怔，惱火瞪著秦天戈說，我這不是拿不定主意，才找你一起商量一下的，什麽叫別人的意見意義不大？我特麽能那麽好決定，我今天找你幹什麽？
“會猶豫是必然的。”秦天戈溫吞吞說，但這種事我真給不了你什麽意見，畢竟好壞各半的事情，還不是得由你自己選擇？
“壞處有哪些？給我分析下總可以吧？”一聽這話，我頓時來了精神，畢竟高副找到我的時候，說的都是好處，我對這種部門了解也不夠，而按照高副的說法來看，我加入他們部門幾乎都是好處，正因為這種奇怪的全是好處的原因，所以我才有了更多的遲疑。
另外就是秦天戈這家夥，對高副的部門，似乎一直沒太大的好感，換句話說就是，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幾乎不喜歡，總有不喜歡的道理。
雖然秦天戈的師門和出生，相對正統的名門正派，更像是山野村夫，可聽秦天戈之前給我的說辭來看，他師父的能耐，甚至比得上曾經釘死僵屍那道士的本事，因此這類人必然是神通廣大，而且秦天戈的師父年紀足夠大，也就說明經驗和閱曆足夠多。
秦天戈反感高副的部門，就證明他對這部門有著足夠的了解，所以我問他準沒錯。
“他當時怎麽給你說的？原話給我重複一遍，最好詳細點。”
我想了想，把那天高副跟我的對話，給秦天戈重複了一遍，聽我說完秦天戈頓時笑了，他說，別的都沒什麽大問題，那也的確是他們部門的好處，但自由這點就有待商榷了，居然還好意思重點提到這點，你不想想真加入那部門，會有多少規章製度等著你，甚至我敢說，有些事情你想做的時候，都會受人阻攔。
“什麽叫我想做的事情會被人阻攔？”我忍不住皺眉問。
秦天戈冷笑說，當然是一些在他們看來，算是比較出格的事情了。
秦天戈這話說的比較含糊，但我也大致弄明白了，雖說這種‘出格的事情’，很大程度上，定義比較模糊，但我毫不懷疑，秦天戈指的這種所謂出格的事情，是他們說了算，這樣說來的話，他們權限就大的有點限製人自由了。
就算我調查清楚大伯的事情，等我想做點什麽的時候，他們告訴我不能做我該怎麽辦？
“所以我不是說了嗎，這件事隻能你自己做決定。”
“任何事對任何人來看，都會有不同的看法，也就是說看待事情，總會有兩麵性，總的來說看側重哪邊更多，再做決定也不遲，對我來說，高副那部門，好壞參半，對你來說就不一定了，如果你認為利大於弊，就同意，如果認為弊大於利，就拒絕，這已經說的夠明白了吧？”
秦天戈說完，優哉遊哉的點上一根煙，在旁吞雲吐霧起來，我皺著眉頭思索起來，的確，秦天戈說的沒錯，這是我需要考慮的事情，而不是別人給我出謀劃策就能解決的問題。
“我知道了。”
我敲敲有點發暈的腦門，搖搖頭，說，讓我好好想想吧，想清楚了再給高副回話。
這下秦天戈倒是把我說通了，剛開始還覺得他隱藏了什麽不願意說，所以讓我做決定，但聽他這麽說了後，仔細一想還真是這麽回事，的確自己給自己做決定才是最好的。
“對了，高副讓我也問問你的意見，有沒興趣跟我一起加入他的部門裏？”
我立馬看向秦天戈，其實他隻要一同意，我想都不用想了，直接就會答應高副，但我也料到按照秦天戈看待那邊的態度，八成是沒什麽戲，果不其然，聽我這麽一提，秦天戈立馬搖頭，撇嘴說，可拉倒吧，你要加入就加入，我可不去。
我納悶問他為什麽，秦天戈說，我師門雖然對這也沒什麽硬性規定，可我要是點頭了，終歸是有點不地道，不是說我師父肯定會否決這種事，而是感情再怎麽淡薄，我師父終究培養了我十幾年，我這剛出師沒多久，轉頭就去給別人賣命了，好說不好聽，再說我這閑雲野鶴做慣了，讓我去過那種被約束著的生活，我可受不了。
“賺多賺少是兩說，我對那些福利和優勢，也沒什麽強烈追求，我這麽做我的事，自在點活著有什麽不好，偏偏要去故意給自己找惡心嗎？”
秦天戈的一席話，說的我一陣啞然，確實，自由自在的生活，又沒什麽硬性剛需，幹嘛非得進別人部門受別人約束？
沒組織的修法者，其實才是最自由的，甚至可以說，某些時候做點謀財害命的事情，隻要不被其他人發現，做的不是那麽狠，沒變的跟過街老鼠一樣人人喊打，就算是弄死人了，其實都沒那麽多麻煩需要掃尾。
畢竟……修法者的殺人方式，可不是常人能想象的。
就算現在刑偵手段先進，想抓住修法者的馬腳也沒那麽容易，何況就算是抓住了，又怎麽給修法者定罪？難不成以使用邪術的罪名，把修法者送上法庭送進監獄去？
這壓根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說修法者的自由度，要遠比普通人高得多。
但聽到秦天戈毫不猶豫的拒絕，我心裏也變得有點不是滋味，因為聽了他的一席話，我已經隱隱有了預感，我很有可能會同意高副的邀請，大伯的事情拖的越久，就越是沒希望調查清楚，想弄清楚大伯的事情，我必須要跟時間賽跑。
而秦天戈拒絕了，我加入了高副的部門，簡單點來說，不管以前我們關係有多好，從此以後……就不是一條道上的人了。
他是閑散的‘江湖人士’，我是有效忠對象的朝廷人手，連站的角度都不一樣了，我們這搭檔了這麽久，同生共死的經曆，很可能因此而變味，想到這一點，就讓我心裏怎麽都不是滋味。
畢竟這孫子賤歸賤，我從始至終以來，都從他身上受益良多，甚至是被他領進門的，雖然他經常從我這兒摳錢，但不管怎麽想，我收獲的也比付出的多的多。
越是這麽想，我心裏越是不舒服，喝到嘴裏的酒也不是滋味了。
被這忽然想到的問題，攪得有些心煩，幹脆就不去想了，以後的事情我現在想那麽多有吊用？隻要我做好自己不就行了？何況除此之外，我這小命還懸著呢，哪有工夫想那麽長遠的事兒？
就是不知道如果真加入高副的部門，以後想辭職了是不是跟他說的一樣自由，隻希望這一點能放的寬一點吧……
“還有件事。”
想通了我立即跟秦天戈說，他不爽瞪我一眼問，你今天哪來那麽多屁事？什麽事，說！
我摸摸鼻子，幹咳一聲說，幫我做場法事。
秦天戈微微一愣，問，幫你做法事？什麽法事還要我一起，你一個人搞不定？
“除了你以外，我沒信得過的人。”
秦天戈眉頭皺的更緊了，說，到底是什麽法事，很複雜？給什麽人做的？
“給我自己做的法事。”我苦笑說，秦天戈神色顯得更加迷惑了，狐疑問我給自己做什麽法事？
“前不久那些巫師和山民怎麽死的，你該不會……不記得了吧？”
我無奈說，秦天戈聞言，臉色前所未有的凝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