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在手術室門口等待
不過好在鈴聲很快就再一次響了起來,這一次秦墨沒有半分的遲鈍,趕忙走了過去,很是自覺的從官昭諫的口袋中拿出了手機。
“六|四的電話。”秦墨瞟了一眼屏幕後,對著官昭諫說道。
得到官昭諫的回應後,秦墨按下了接通。甚至於還很是貼心的將手機放到了官昭諫的耳邊,幫他舉著,充當著他的人形手機支架。
看著這樣的秦墨,官昭諫的唇角也揚起了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但是在他聽到電話那邊所說的話後,臉色就在再一次的沉了下了臉,薄唇緊抿,眸底的擔憂看著很是明顯。
雖然不知道電話那邊的六|四說了什麽,但是秦墨能夠很明顯的感到官昭諫的情緒一下子變得低沉了下來。
六|四站在吸煙區,眼神時不時的就往外探去,觀察著陸言焉的情況,生怕她會出現什麽情況,他剛和官昭諫說明完情況後,手機就被掛斷了。
聽到手機中的嘟聲,六|四收起了手機,然後趕忙回到了手術室的門口,盯著陸言焉。
官昭諫撤回自己包了一半紗布的手,然後就站了起來,徑直向著門口走去。
“官少,還沒處理好呢。”醫生被官昭諫這突然的動作弄懵了,反應過來後,急忙對著官昭諫的背影高聲提醒著
官昭諫的步伐邁著很大走的也很急,甚至於在離開房間後,官昭諫開始大步的跑了起來。
雖然在察覺到官昭諫意圖的後,秦墨就已經很快的跟了上來,為了跟上官昭諫的步伐,他甚至也跑了起來。
但是很快官昭諫的身影就消失在了他的麵前。
不過看著官昭諫離開的方向,秦墨也能夠大致的猜測到官昭諫去了什麽地方。
手術室不停亮著的紅燈,牽動著韓愈州和陸言焉的心,每當他們看到進出的護士的時候,心都會隨之一顫,他們會忍不住的想,手術室裏麵的溫語到底是怎麽樣了,為什麽護士會出來。
尤其是當陸言焉看著一袋袋對我血被運進去的時候,那鮮紅的顏色,刺的她眼睛生疼。心也被揪著,感覺到十分的難受。
這樣的血紅色不僅刺痛了她的眼睛,也灼紅了她的眼,幾乎是瞬間陸言焉的眼眶中就已經盛滿了淚水,然後緩緩的落了下來。
她整個人小小的一團縮在牆根處,蒼白的臉龐上,顯得她的眼尾格外的紅,看起來十分的可憐。
六|四站在她的身側,靜靜地陪著她。
站在門外的韓愈州從未感覺到這般的無力,他什麽也不能做,什麽也幫不上忙,隻能靜靜地等待著那抹紅色變為綠色,然後聽醫生宣判結果。
“滴……”清脆的聲音在寂靜的門外格外的明顯和引人注意,瞬間幾人就將目光落在手術室的大門上。
每一次門被打開的時候,幾人都是這樣的動作。
隻是,這一次出來的病不僅僅隻是護士,一張病床也被緩緩的推了出來,幾乎是瞬間韓愈州一個大跨步就走到了病床的旁邊。
看到溫語被出來了,陸言焉也著急的從地上站了起來,想要去看溫語。
隻是她剛站起來,腦子翁的一下,忽地眼前一黑,暈眩的感覺頓時就席卷了她的大腦,她剛走兩步,腿一軟,就向著身後栽去,好在六|四一直守在陸言焉的身邊,第一時間就發現了陸言焉的情況不對,於是在她下墜的一瞬間,六|四就伸手環住了陸言焉的腰身
不過,即使在這種時候,六|四黑還不忘官昭諫那愛吃醋的性子,將手握成拳頭,用胳膊上的力量支撐著陸言焉身體。
“太太你還好嗎?”六|四輕聲問道。
“我沒事……”陸言焉的聲音聽著十分的虛弱。
官昭諫趕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六|四環著陸言焉腰身的這一幕,他眸色一黑。
六|四隻覺得背後有一道視線正盯著他,讓他背後一寒,心底發冷,六|四微微的顫了一下,然後就轉身,向著身後看去,就對上了官昭諫黑沉如墨的眸子,眸光透著微涼的冷意。
六|四沒有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看到官昭諫,心底一慌,隨即趕忙將自己的手撤了回來。
突然失去支撐的力量,讓陸言焉一個沒有站穩,差一點一個踉蹌摔倒,不過好在暈眩的感覺已經好多,陸言焉穩住了身體,不至於狼狽的摔了下去。
看著因為六|四的動作,陸言焉差點摔倒,官昭諫的臉色變的更加的難堪了。
用餘光看著官昭諫的六|四,自然也注意到了官昭諫的這一表情。
六|四覺得十分的委屈,他怎樣做都是錯的,要不是官昭諫此刻正在,六|四都想要重重的歎一口氣了。
就在他內心腹誹間,官昭諫已經邁步走了過來,在路過六|四的時候,眼神淡漠的睨了他一眼。
這一眼看著六|四心間一顫,他下意識的就想要開口解釋剛剛的情況,但是還沒待他口,官昭諫就已經略過了他,向著陸言焉的方向走去。
陸言焉站在床邊看著麵色蒼白,嘴上還帶著氧氣麵罩的溫語,淚水沒有絲毫預告的就淌了下來。
尤其是目光在略到溫語小腹的時候,陸言焉感覺到她的心就好似被針紮一般,很是痛苦,“都怪我,要不是我你不會變成這樣子的,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陸言焉看著溫語,帶著哭腔說到。
她想要去碰溫語的手,手在半空中躊躇了良久,終究還是沒有落下去,因為她不敢。
看到溫語出來的那一秒,韓愈州高懸著的心才算是落下去一些,他伸手攥住溫語的手,溫語指尖傳來的涼意,讓他的手微微的顫了一下,但是他很快就將溫語的手完全的包裹在了他的掌中,這樣讓他感到安穩,仿佛隻要他攥的緊,溫語就不會離開。
“好了,讓一讓吧,我們該送病人回病房了。”護士對站在兩邊的人說著,隨即就推著病床準備離開。
韓愈州不想要鬆手,但是隨著病床向前滑行,不論他再怎麽不願,溫語的手的還是慢慢的從他的掌中滑落了下去。
不一會,主刀的醫生也走了出來。
韓愈州趕忙迎了上去,急忙問道:“醫生,她怎麽樣了?”
醫生摘下口罩後,語氣中帶著同情,緩緩地說道:“病人之前胎兒就有些不穩,現在因為重摔而導致了流產,患者的子宮壁有些薄,這才會在手術時,引起了大出血,而且因為患者子宮壁薄的原因,往後再想要懷孕的話,隻怕會很難,就算是有了,也很可能因為這個原因而保不住,或者是生產的時候出現什麽意外。”
說完後醫生微微的歎了口氣,與此同時,抬手落在了韓愈州的肩膀上,安慰性的拍了拍。
醫生的話,讓韓愈州頓時就怔愣在了原地,漸漸的,眼睛就變得通紅,雖說他對之後能不能有孩子並不介意,但是他不敢想象溫語若是知道她的孩子沒了,以後還很可能不能有孩子的話,她會變成什麽樣子。
很難懷孕,即使有了,也很容易流產。
醫生的這些話,就好似是一柄利劍一樣,重重的插在了她的心間,自責愧疚的心情一下子包圍了她。
她的心底覺得這些事情都是因她而起要不是因為她的話,溫語也不會變成現在的這種情況。
她不明白為什麽事情會變成現在的樣子。
“都怪我,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不該叫她出來的。”
“對不起,對不起。”
陸言焉喃喃道,淚水掛在她眼角上,悲傷籠罩著她。
一旁的韓愈州看著喃喃不停的陸言焉,心底的怒意怎麽都壓不住了,他幾步走到陸言焉的麵前,提高音量對著陸言焉吼道:“為什麽你要叫她出去要不是你,她也不會變成怎樣,我們的孩子也不會沒了,我求求你離溫語遠一點好嗎,不要再連累她了。”
“我看你的確就像是他們死所說的喪門星,和你走的近的人都死了,你媽,陸予棠,現在又要輪到溫語了是嗎?”
溫語被韓愈州的吼聲嚇的一顫,她垂著頭,聽著韓愈州的責備,她不想反駁也沒有臉反駁,因為事情確實是因她而起,不論韓愈州怎樣的說她,她都覺得這是她該受的。
但是在聽到喪門星這句話的時候,陸言焉隻覺得自己心底的那道傷口又再一次的被血淋淋的揭了開來。
陸予棠和母親的死,永遠是陸言焉心中最痛的一點,但她並不覺得韓愈州說的有錯,她確實就像是一個掃把星,所有在她身邊對她好的人,都會受到傷害。
一滴淚水從她的眼角滑落了下來。
“韓愈州,你夠了!”突然陸言焉的手腕被被人拉住,然後一把將她攬到了懷裏,將她藏到了身後。
男人寬闊偉岸的背部,好似能夠為她擋下一切的風雨。
聽到陸言焉的聲音,韓愈州先是一怔,隨後就恢複如常了。
他冷哼了一聲隨即說道:“這就夠了嗎?要不是因為她,溫語怎麽會遇到這樣的事情。”消極的情緒一旦有了出口,宣泄的那人也就變得肆無忌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