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寂魂大悲咒
屈別江聽薛有財這麽一說,嗬嗬一笑:“你這胖子,竟連這幾隻土狗也打不過,無用之極。”薛有財諾諾連聲:“是是是,我沒用,我沒用。”
江若琪性子雖然急,但從小到大還從來沒有人敢罵她“土狗”,當下怒道:“竟敢出言不遜!本姑娘非剁了你不可!”說著,便要向屈別江衝去,秦南晟急忙攔住,輕聲道:“小不忍則亂大謀。”江若琪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衝動,停了下來。
“喲,這個小子脾氣火辣,身子看上去更火辣,薛有財,這個小妞讓給我如何?”另一個男子的目光在江若琪的身上轉溜,嘻嘻笑道。
江若琪見那男子三十左右,尖嘴猴腮,極為消瘦,唇上留著八字胡須,一雙賊溜溜的眼睛盯著自己,又口出惡言,破口罵道:“餿排骨!再敢胡言亂語,本姑娘將你連骨帶肉給剔了!”
那男子聞言,先是一愣,隨即拍手笑道:“好!好!好!這小妞的脾性我喜歡!薛有財,這個妞我姚不德要定了!”
說罷,姚不德形忽的一晃,已不在原地,江若琪四下搜尋,待發現時,姚不德已到了麵前,露出一臉淫邪笑意,右手一伸,徑直向江若琪胸部襲去。江若琪本來是有招應對的,卻不想姚不德使這等下流招數,猛的一驚,忘了抵擋,隻得向後退開。
姚不德渾然不將其餘人放在眼裏,隻道:“喲?身法不錯。”又一爪向江若琪胸口抓去。秦南晟見姚不德招招下流,怒火中燒,隻聽“砰”的一聲,秦南晟將地麵踏出一聲悶響,右掌揮出,“啪!”姚不德與秦南晟兩掌相交,立時向後飛退出去,雙腳插入地麵,不住倒退,拖出長長的一道溝塹。
再看秦南晟,這一掌使出了十足十的力道,隻震得秦南晟自己白發飄然,立在原地,一臉怒容:“你敢再來試試看?我一掌斃了你!”江若琪見秦南晟這一掌出得極為威武,不禁呆了,怔怔的看著秦南晟的側臉,麵上隱隱泛起一陣微紅,隻是大敵當前,江若琪立刻又恢複了過來,心中卻仍是“噗噗”直跳,不自覺的又瞄了秦南晟一眼。
姚不德一口氣憋了半天,直憋得雙眼翻白才緩過來,心道:“這個白頭發好厲害!”姚不德也有天字修為,不是姚不德弱,而是秦南晟已經練到了銀字最高一層,隻要突破瓶頸,便到了人人盼望的金字修為,故而這一字之差,差之千裏。
徐之桓將箏靈劍橫在胸前,護著沈菁,對秦南晟道:“師兄,你對付薛有財和這個叫姚不德的家夥,我與若琪姐拖住屈別江。”
徐之桓之言正合秦南晟之意,秦南晟點了點頭,屈別江手一揮:“上!”數十人一齊湧來。
徐之桓、秦南晟與江若琪正要攻上,卻見袈裟拂麵而來,將眾人擋住,寂魂笑了一笑:“貧僧在此,豈能讓晚輩遭難?退下。”
寂魂說話,不怒而威,徐之桓心頭均是一震,不敢不退下。
寂魂看著四下湧來的人群,雙手合十,念了一句佛號:“阿彌陀佛。”
突然!寂魂身上爆出一道佛光,佛光溫暖而祥和。眾人見到佛光,心中殺意頓時消去,像是心靈被洗滌了一般,紛紛停下了腳步,望著佛光怔怔出神。
“南無、喝囉怛那、哆囉夜耶.南無、阿唎耶,婆盧羯帝、爍缽囉耶.菩提薩埵婆耶……”
寂魂雙目閉起,口中將《大悲咒》念了起來,那字字真言,在空氣中斡旋,傳入眾人耳中。不僅是敵人,就連徐之桓、秦南晟與江若琪聽了,都覺心中舒暢萬分,感覺這些殺伐之事均是大罪大惡,江若琪放下了手中雙刀,徐之桓也將箏靈劍與蕭奇劍放在了地上。
“嘔!”隻有沈菁一人,聽到寂魂蘊含仙法的《大悲咒》後,感到極為不適,竟嘔吐起來。急忙搖晃著徐之桓:“之桓,讓和尚爺爺別念了,我……我好難過……”
徐之桓被沈菁這麽一搖,立時清醒過來,見到四周人都看著寂魂散發出來的佛光怔怔出神,徐之桓又向佛光看了一眼,整個人精神彷佛被佛光吸入一般,眼神又呆滯起來。多虧沈菁在一旁拉著自己,才回過神來。
徐之桓急忙叫醒同樣被佛光引得怔怔出神的秦南晟與江若琪,二人驚醒過來,不敢再向佛光看去。
寂魂一道《大悲咒》念完,佛光消散,眾人紛紛倒地,宛如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一般。而寂魂身上的袈裟,卻又比先前更幹淨了一些。
“阿彌陀佛。”寂魂念了一聲佛號,眾人先前似乎被封的喉嚨解放,紛紛叫起苦來。
屈別江以大環刀撐住身體,單腿跪地;薛有財與姚不德一個趴著,一個躺著,渾身無力。屈別江心中驚駭:“這個和尚用的什麽招數?如此厲害!”
寂魂哪裏會理睬這些人,對徐之桓四人合十道:“之桓,此間事已了,貧僧告辭了。”四人回了寂魂一禮,寂魂轉身離開。
看著寂魂逐漸遠去的背影,徐之桓歎道:“寂魂大師果然是當世之高人,真不敢相信曾經敗在我父親的手下。”沈菁盯著寂魂的背影看了半天,對徐之桓道:“之桓,那個和尚不是好人,我們以後還是別和他見麵了。”
徐之桓先是一愣,隨即笑道:“傻丫頭,寂魂大師怎會不是好人?”沈菁道:“我說不是便不是嘛。”徐之桓無奈,隻得笑應:“好好好,我知道了。”然後轉頭對秦南晟道:“師兄,我們走吧。”
秦南晟不語,走到薛有財的麵前,將薛有財的左手折過,痛得薛有財哇哇直叫。秦南晟道:“薛有財,我秦南晟說話算話,這是你第二次機會了。”說著,眼中閃爍起了那令薛有財驚恐萬分的光芒。
薛有財見秦南晟要把自己最後一根無名指也截下來,驚駭不已,連聲尖叫:“不要!不要!”見薛有財求饒,冷冷一笑:“哼,要不不截你的手指也行,你老實的告訴我,斷魂禁神散你是從哪裏得來的?”
“啊?”薛有財聽了這個問題,害怕的看向屈別江與姚不德。隻見屈別江向薛有財搖了搖頭,薛有財竟咬緊了牙不說。
秦南晟嗬嗬一笑:“嗬嗬,之桓!若琪!你們來!”
徐之桓與江若琪知道秦南晟想做什麽,相視一笑,依言走了上來。
秦南晟道:“你們擒住他們,我問一句,他們便答一句,如若不答,便截掉他們的無名指。”
徐之桓點了點頭,將屈別江的左手折了過來,箏靈劍寒光閃爍在屈別江的手臂之上。
江若琪將鴛鴦雙刀在姚不德的眼前晃來晃去:“這下流胚子,光截一根手指怎麽夠?若一個不答,我便剁一隻手掌下來!”
薛有財大急,忙道:“師兄!這個秦南晟真的是什麽事都幹得出來啊!看我這手指,就真的是被他弄掉的!”
屈別江與姚不德本來還不懼,聽薛有財這麽一說,頓時冷汗直流,要知道修行之人最重要的就是無名指,隻要無名指在,就算其他手指都斷幹淨了,也能凝聚靈氣施展仙法。秦南晟若是以性命要挾,那還不懼,大不了一死;但若是沒了無名指,對修行者來說,簡直是生不如死。
秦南晟見三人都露出了害怕的神情,心中一笑,已知成了七八分,便問薛有財道:“我問你,你的斷魂禁神散是從什麽地方得來的?”
薛有財支支吾吾道:“是……是我師父……給我的……”
秦南晟怒道:“放屁!你師父不就是我麽?我什麽時候給過你這毒藥了?之桓,動手!”
說著,秦南晟眼中便閃出了光芒,徐之桓也舉起了利刃,作勢要砍下。隻有江若琪是誠心要斷了姚不德的手,當真是一刀砍了下來。
“啊!是邪王!是邪王給我們的!”姚不德見江若琪這一刀下來,直嚇得魂飛魄散,直喊了出來。
江若琪收住了刀,與秦南晟相視一望:“邪王?”
秦南晟點點頭:“這便錯不了了,邪王是巫蠱神官的弟子,有斷魂禁神散也是自然。”
江若琪那一刀雖沒斬下,卻送了姚不德一腳,然後問道:“怎麽辦?去找邪王嗎?”
秦南晟道:“去,既然不知巫蠱神官在何處,那便找他的徒弟,若是連他的徒弟也無法解,便要邪王帶我們去找巫蠱神官。”
秦南晟手指一晃,在三人身上注入了靈氣,將三人體內的幻氣與毀氣隔絕開來,無法凝聚為靈氣,道:“你們三個帶我們去找邪王,若敢耍心機,我便要你們好看!”三人連聲答應。
於是徐之桓一行人便押著三人,在三人帶領下往邪王居所行去,徐之桓順便給沈菁備下了不少蔥油餅,沈菁興奮莫名。屈別江三人心中憤憤。
江若琪買了替換衣衫換上,眾人行了數日,來到一座山頭,山頭上盡是墳墓,陰風慘慘,一些似乎受陰風所影響,枯萎已久。
沈菁見此處陰森,又想起腐女的事情來,心中害怕:“之桓,這裏好怕人。”徐之桓淡淡一笑:“別怕。”
屈別江領著眾人來到墳墓紮堆處,見一塊巨大墓碑聳在眼前,竟有兩人般高。
屈別江道:“入口到了。”
秦南晟四下張望,除了墓碑,還是墓碑,當即喝問:“入口在哪?”
屈別江道:“在左側小墓碑上敲擊四次,再往大墓碑上敲擊三次,入口便會打開。不過,必須得以本門的法門施展仙法,方可開啟。”
秦南晟愣了一下,看了看薛有財,伸手往薛有財的身上一點,收了靈氣,道:“你去打開。”薛有財諾諾連聲:“是,是。”
秦南晟最了解薛有財的修為,就算薛有財有變,要製服薛有財,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既然需要用到獨門法門,讓薛有財去最適合不過了。
薛有財正要動手,卻被徐之桓止住:“等等。”薛有財一驚,停了下來。
徐之桓走到左側小墓碑之前:“我來。”當下以徐暮的獨門法門,在小墓碑上敲擊了四下,又在大墓碑上敲擊了三次,卻一點反應也沒有。
徐之桓眉頭一皺,秦南晟知道徐之桓小心謹慎,但既不見有用,便道:“看來還真的要他們的獨門法門。”
徐之桓道:“師兄,小心有詐。”
秦南晟一笑:“便是薛有財有詐,要對付他又有何難?”於是對薛有財喝道:“快去!”
薛有財急忙跑到左側的小墓碑上,運起獨門法門,敲擊了四下,果然聽得“哢哢哢”的聲響傳來。秦南晟心中笑道:“幸好之前沒有將這家夥的無名指截掉,這下倒派上用場了。”
薛有財又走到大墓碑前,見屈別江向自己的打了個眼色,當下會意,在大墓碑右側,然後運起法門敲擊了三下。
“轟!”一聲巨響傳來,那巨大墓碑逐漸向左移開,露出了一條狹長的通道。徐之桓等人一喜,屈別江道:“進去吧。”徐之桓看了屈別江一眼:“你先進去。”
屈別江冷冷一哼,當先走了進去,姚不德緊隨其後,最後薛有財才進去。徐之桓見三人進去後沒有異狀,於是點了點頭:“我們進去吧。”
眾人剛準備進入,地麵卻突然斷裂開來,原來墓碑前的地麵是兩塊嚴絲合縫的石板!眾人大吃一驚,徐之桓抱著沈菁,急忙跳開,秦南晟與江若琪也飛躍起來。
忽然,一股淩厲勁風向三人迎麵打來,徐之桓急忙翻轉箏靈劍,將勁力擋了開去,仔細一看,原來是一塊圓圓的飛石,秦南晟與江若琪也將飛石擋了開去。
“秦南晟!”還未落地,一個聲音如洪鍾一般,遠遠傳來,秦南晟聞聲轉頭看去,卻不料從背後突然一根圓木撞了過來,江若琪見狀,急忙擋在秦南晟的背後,一聲嬌吒,雙刀飛舞,將圓木從中分為兩半,向兩側飛了開去。
“滋!”棉線拉扯之聲忽然響起,那本來被分作兩半的圓木忽然又要合並,向江若琪擠壓過來,江若琪急忙揮雙刀擋住。雙刀可拒一圓木,但單刀卻有些吃力,江若琪神情吃緊,秦南晟兩掌一分,要將兩半圓木震碎,卻沒料到這圓木兼顧異常,其中顯然施加了仙法。
徐之桓見狀,解下蕭奇劍,高聲道:“師兄!接劍!”便要將蕭奇劍丟給秦南晟,卻見一個人影一掌,急速向江若琪打去,徐之桓驚叫:“若琪姐!當心!”
這一掌來得迅捷,江若琪哪裏反應得過來?“啪”的一聲,那一掌結結實實的打在了江若琪的胸口之上,江若琪一聲悶哼,直墜入那裂開的地麵中。秦南晟大急:“若琪!”一個轉身,也跳了下去,眨眼功夫,又一個人影跳了下去,緊接著“砰”的一聲,兩塊石板突然合上,將秦南晟與江若琪關在了地下。
“居然有人沒有掉下去。”徐之桓還來不及慌張,一個聲音便傳了過來:“不過也好,免得老子享受不到這個小妞!”
說話之人正是薛有財,沈菁一見薛有財,便想起之前閣樓上的事情來,十分惱怒,右手捏了個法訣,左手向薛有財一指,嬌吒一聲:“破!”但又是什麽也沒有發生,彷佛戰腐女時,沈菁的變化都是假的一般。沈菁氣得跺腳,對徐之桓道:“之桓,你要殺了這個死肥豬!”
徐之桓點了點頭,左手護著沈菁,右手持著箏靈劍,一道黑色的寒光掠過薛有財麵龐,薛有財嘖嘖道:“好一把神兵,上回老子本來就已經到手了,這次絕不會再放過。”
徐之桓長劍指向薛有財,冷冷的道:“有本事你便來試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