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8章 存欄量
在座的都是核心成員，他們心裏沒底，如何帶領下邊的骨幹管理人員？怎麽麵對大量難民？坐吃山空最終的後果必然是不堪重負甩賣這些難民中的奴仆，攆自由人另謀生路，走上鮑槐樹農莊以販賣人口為主的老路。
王仁智沒有直接給大夥交底，而是問起川江之前和眼下急需解決什麽困難，眾人不明白這和灣南現在麵臨的勞動力過剩有什麽關係，但還是談了各自的看法。這麽簡單的問題回答自然很容易，但眾人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各自的看法不盡相同，眾說紛紜涉及很多方麵，彼此之間意見不一。
大家的意見雖然各不相同，但總體上還是反映出川江麵臨的各種困難，首要的便是生活用水困難，這幾天每個人都深有感觸。川北國並不缺水，缺少的是潔淨的生活用水，受川北國飲用水資源壟斷經營限製，各地水價居高不下，造成生活極大不便並且日常生活成本極高。其它方麵諸如交通不便、糧食緊缺、蔬菜以及各種家禽家畜較少，食用油以及副食品較少，物資匱乏能源不足，導致民眾求生困難等等說法不一。
談了很多各方麵的困難，眾人竟然沒一個提及資金短缺，各種困難有各自的原因，總結起來似乎都是很難解開的死結。川北是個小國，供養一支十萬人的軍隊，依靠正常的稅賦收入很難維持國家財政，不得已施行飲用水壟斷經營，昂貴的水價造成國富民窮的局麵。川北國交通主要依靠的是一條軌道線以及一條公路幹線，長期受製於人，洪災期間軌道線停運就是例子，對災後重建造成極大的影響。
川北為山地丘陵國家，缺乏礦產資源，北部以農業生產為主，工業集中在南部地區，總體可安排的勞動力崗位不足，民眾大多勉強維持生計。眾人談了半天，和目前灣南沒有絲毫關聯，李載想催促王仁智趕快給大夥交底，不然人心坎坷不安，這個新年更過不安穩。
王仁智道：“有什麽不安穩？下午媛媛不是去尋找燃放焰火的地方嗎？新年夜燃放焰火提振士氣難道不好嗎？現在的主要工作就是接收安置難民，整理難民相關資料，等過了新年，大夥身體得到一定恢複，那個時候才是考慮如何安置難民的時間。有一點要讓所有人明白，受資金短缺困擾，暫時無法采購所需物資，因此這一兩年大夥思想上要做好吃苦的準備，確保先生產後生活。以後待條件具備之後，會讓大家都過上好日子，不僅不用為吃穿發愁，並且每個人都可以安居樂業，爭取五年內把灣南鎮建成川北國令人羨慕的地區。”
眾人聽後認為這話說了等於沒說，大話誰不會講幾句，就現在這個樣子，別說難民不相信，就是在座的也沒人相信，大夥都坐在棚戶裏休養生息，就會等來好日子不成？胡立明道：“老爺你別說那些長遠規劃，說點具體的事情唄，也好讓我們心裏踏實點，焰火聽說很好看，可是不當吃不當穿還浪費錢財，不如來上兩斤牛肉實在。”
崔詩榮道：“就是，來了幾天就沒見過點肉末，老大啥時候來點肉嚐嚐，焰火我們可以不看。”這兩年條件得到改善，無論走到哪裏施工，後勤都跟得上，還沒有這兩天這麽艱苦，別說肉末，就是尋常的蔬菜都很少，崔詩榮自然不習慣。
點點道：“你不看我要看，我還沒見過焰火呢，聽說可漂亮了是真的嗎？老大老爺，焰火和天上的流星比那個好看？”小丫頭沒見過焰火當然很好奇，對她來講，少頓好吃的沒啥了不起。
王仁智道：“該有的到時候都會有，該讓點點看的焰火一定要看，該讓大夥度新年還是要好好改善改善，沒有多好但肉菜總不能少了，詩榮你也別著急。隻要你們按照之前我布置的任務按時完成，少不了你吃的牛肉，就怕你們行動跟不上，到時候牛羊送過來了沒地方。”
崔詩榮道：“老大你別光說好聽的，你說的牛羊在啥地方？”
娜娜接過崔詩榮的話道：“如果不出意外估計明天就應該能見到，也可能川江基地現在正在宰殺，今晚蔬菜應該會送過來，明天午餐大夥碗裏就應該有蔬菜了。”川江洪災導致蔬菜和肉類極為緊缺，川江解封當天，娜娜便聯係五原給川江調運牛羊以及宰殺好的牛羊，陳鼎新也布置調運蔬菜副食品，王仁智並不是信口開河。
胡立明也就隨口一說，沒料到竟然真有牛肉，這些人與那些難民相比，其實要好很多，溫保民當即道：“放心把老大，你安排的任務誰敢不重視，我們早就準備就緒，絕對不耽誤。”
李載想不顧可能得罪大夥說道：“這麽多勞動力怎麽安置？我看不如抽一些人把牛羊都養起來，多少也有點事情幹，不是還有宰殺好的牛羊嗎？”幾十萬人所需的牛羊可不少，人均一頭牛羊也得幾千，李載想馬上聯想可以安置一部分難民，雖然少但總比沒事幹強。
胡立明道：“李總你這就有點小家子氣了，養殖的牛羊老爺自有安排，這個心咱們不用操。”
幾千牛羊還小家子氣？李載想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胡立明看著他補充說道：“李總你知道規劃中這個大湖隻是一個養殖場嗎？你想想看五平方公裏的大湖可以養殖多少鴨子？鴨子這麽多，家畜還少得了嗎？不然是不是不成比例？”
製定未來規劃由溫保民三人負責，其中又以胡立明為主，溫保民夫婦也對胡立明如此規劃持懷疑態度，這麽大一個湖放養鴨子，足以超過一千萬隻。李載想確實不清楚正在進行的規劃，但他也清楚這個大湖放養鴨子的容量，和溫保民夫婦一樣，也認為這個規劃過於瘋狂。胡立明不提還好，這一提他當即提出質疑，幾百上千萬鴨子的鴨苗從何而來？真要是有鴨苗這個大湖確實是個放養鴨子的好地方，但幾百上千鴨子多下點功夫還有可能，上千萬那有可能？恐怕整個川北國也沒有這麽多隻鴨子。
和李載想同樣想法，溫保民夫婦也認為最關鍵的是鴨苗怎麽解決，李氏幾個族人也認為不可能，紛紛詢問王仁智。王仁智道：“這個等到時候你們就會明白，本來不打算現在討論這些問題，既然今天談到這了，那我就簡單說一說，也好讓你們放心，不是怕人多，而是怕勞動力不夠。”
規劃中的養殖場存欄八百到一千萬隻鴨子，主營與鴨子相關的鹹鴨蛋、變蛋以及鴨絨製品，近處提供活鴨銷售，遠距離的加工成便於保存的成品銷售。養雞場規模與之相當，豬羊家畜規模計劃十萬隻存欄，主要麵向川北國以及周邊市場，兔子計劃存欄五十萬隻，加工後麵向周邊市場。
簡單介紹後王仁智對眾人說道：“這暫時是養殖場規劃的規模，如果有需要的話還可適當擴大規模，告訴你們是讓你們先算算養殖場可安排多少勞動力。”
李載想聽後瞪了一眼胡立明，意思是他之前的分析差了太多，別的不說，正常一個人養雞鴨也就一百隻左右，僅僅是雞鴨養殖就需二十萬人，胡立明之前總共才算了兩三萬人。眾人誰也沒有大型養殖場的經驗，更不要提後期產品加工了，分析來分析去，僅養殖場這三十萬人還不夠，難怪王仁智不嫌人多無法安置。大夥的話題又重新回到種苗和繁殖方麵，種苗本就難尋，即使有了種苗繁殖也是個問題，母雞不抱窩總不能強行命令母**？
這些人真是，之前熬煎勞動力太多嚴重富餘，王仁智剛說了一部分，他們就跑題，胡立明以唐家寨的經驗知道養殖場用不了那麽多人，於是大聲吆喝道：“都別打岔，操沒有用的閑心，到時候自然而然就會知道，現在憑空猜測不解決任何問題，養殖場就按安置十萬人好了，還有二十萬人看看老爺如何安排。”
胡立明在一旁這麽一喊，頓時把眾人的注意力拉了回來，王仁智並沒說養殖場需要多少人，想來胡立明說的應該差不了多少，見眾人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王仁智道：“養殖場隻占用四十平方公裏中的一小部分，另外大部分地方可以用來種植蔬菜，蔬菜種植所需的勞動力是種植糧食的三到五倍甚至更多。灣南鎮不僅僅種植普通蔬菜，而且要種植大棚反季節蔬菜，周邊市場你們比我熟悉，具體如何種植我就不發表意見了。另外還要照顧幾萬甚至十幾萬孩子，建設學校和幼兒學校，師資力量現在就要注意尋找，不能耽誤孩子求學。你們可以算算需要多少人，養殖場以及相關附屬需大約八到十萬人，學校以及水廠，橋梁廠那邊生產能源蔬菜種植，這些估計十萬人還不夠。灣南鎮的路還要不要？大夥的住宅怎麽辦？總不能長期住在棚戶裏吧？生產出的產品得有人銷售運輸吧？最近這兩三年時間恐怕勞動力還差很多，等到完成基本建設之後，確實會有部分勞動力富餘，相信在哪個時候之前，已經找到安置富餘勞動力的地方，總之我認為勞動力遠遠不足，而不是富餘。”
王仁智目前確實還沒想到安置三十萬勞動力的辦法，不過養殖場、學校、能源生產、水廠、蔬菜種植等等二十萬人恐怕都不夠，何況各種基建工程需要大量勞動力，現在有一、二百萬他都不嫌多。眾人這時也明白他並沒有考慮出安置富餘勞動力的出路，但都承認他所講的目前勞動力不足，有富餘勞動力也是兩三年之後的事情。不過到那個時候，養殖場已經開始建功，養活富餘人員不成問題，王仁智一個人恐怕還不能令人完全放心，可還有胡立明這個見證者給他佐證，應該不會有假。
溫保民夫婦跟隨王仁智已經幾個年頭，知道他時常做出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養殖場恐怕亦是如此，這時眾人已經明白，川江能源基地後，灣南鎮將成為另一個基地。娜娜和彭雲蘭親自聯係的種苗，告訴她通知唐家寨準備雞鴨兔各二十萬隻，豬羊各五萬頭，牛一萬頭隨時準備發貨。
兩個人之前認為唐家寨恐怕是個橫跨幾個縣市的統稱，不然那能有這麽多家禽家畜，今天晚上才知道自己想錯了，原來唐家寨可能隻是一個比較大的普通村落。兩個人晚上很少開口，她們明白養殖場一定會成功，兩人記得當時王仁智說過，那些家禽家畜占唐家寨存欄的五分之一，對唐家寨沒有任何影響，短時間內就可以恢複存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