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我就是一個那啥
不信禪師一拍胸脯。義正詞嚴的說了一句:「本禪師說話算話。一定還功德給你。保你合家平安、升官發財。」
「那最好了。」梁翔宇倒是大方。有好處也不獨佔:「不過這功德錢出自我大哥凌滄。希望大師也能保佑他一下。」
「梁翔宇。你要瘋啊。。」凌滄見自己的錢就這樣落到了花和尚的口袋裡。眼睛都紅了:「警察。快來啊。這可是**裸的詐騙啊。你們到底管不管啊。。」
「不是。這不是詐騙。」梁翔宇也急了。一個勁地擺手:「我自己願意捐功德重修佛祖金身。和這位大師本人沒有任何關係。」
凌滄差點哭了出來:「我的錢啊……」
梁翔宇乾笑了兩聲:「我還給你。」
警察很鬱悶。本來想看個熱鬧。卻沒想到這個花和尚竟能現場圈錢。
要說這是詐騙。倒也算得上。而且還是發生在警察眼皮底下。按說應該從重處理。可如果真的以此定罪。卻又缺乏必要和充分條件。雙方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不信禪師沒有許諾任何物質上的好處。梁翔宇也沒向不信禪師要求什麼。而精神上的承諾沒有辦法追究。所謂「功德」只是一個非常含糊的說法。這件事情涉及到宗教信仰。警察實在沒辦法處理。
凡是有關宗教的詐騙行為。處理起來一直都是一個難題。因此警察猶豫了一下。只當做沒發生什麼。推了一把不信禪師:「行了。別羅嗦了。趕緊跟我們回局吧。」
兜里有了錢。不信禪師自信了許多。也沒有再辯解什麼。屁顛屁顛的跟著警察走了。
凌滄很想衝過去把自己的錢搶回來。卻不防被梁翔宇一把抱住:「老大。算了。這是做善事。你就不要計較那幾千塊錢了。」
「我怎麼能不計較。」凌滄把眼睛一瞪:「真要做善事。就買些衣服捐贈給貧困山區。或者資助幾個失學兒童。白白送給這花和尚算是怎麼回事。」
「他是出家人嗎。會出去布施的。我們捐贈功德。等於是間接做這些事…….」
「我呸。你還真相信這些死賊禿啊。」凌滄真是有點生氣了。差點把一口痰啐到梁翔宇臉上:「高僧不是沒有。不過這年頭更多的。是些披著袈裟的騙子。少林寺每年光門票收入就有幾個億。汶川地震你聽說他們捐了幾個大錢。。再說了。這個狗屁不信到底是不是和尚都成問題。就算是捐功德也不能捐給他啊。」
「怎麼不是和尚。。」梁翔宇撓撓頭:「袈裟和度牒都有啊。」
「這年頭。假LV皮包都做得像真的一樣。弄件袈裟有什麼大不了。處|男|證都能給你辦。弄張度牒有什麼難的。。」凌滄跳起來。在梁翔宇的頭頂重重來了一個爆栗:「還有。青城山是道教聖地。什麼時候冒出來一個多林寺。。」
「這麼說…….」梁翔宇愣住了:「我們被騙了。。」
「廢話。趕緊追啊。把我的錢要回來。」
話雖這麼說。卻已經晚了。警察把所有的小|姐和客人帶上警車。已經離開了。警笛嗡鳴起來。在夜空中回蕩著。
「沒事……」梁翔宇訕笑著告訴凌滄:「他騙人是他的孽障。我們捐錢是我們的功德。」
「你想做功德也別拿我的錢做。」凌滄白了一眼梁翔宇。氣呼呼地說:「我發現自從到了明海一中后。我他|媽就是一褲|衩。什麼屁都得接著。那個陳惠芬賣女兒。讓我去管。蔣明賢包明星。又讓我去管……..現在給花和尚捐功德。竟然還讓我出錢。」
「不就是幾千塊錢嗎。我一定會還給你……」梁翔宇四下看了看。發現大家都在偷笑。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而且我還能讓你加倍把這錢弄回來。」
凌滄聽到這話。眼睛一亮:「怎麼講。」
「老大。你今天贏這麼多錢。說明最近是福星高照啊。我知道有個地方。可以讓咱們去多撈幾把。」
「行。就這麼定。」凌滄只想著把錢弄回來。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完全忘了自己福星高照只是因為有童童幫忙出千。
這個能撈錢的地方其實是一間地下賭場。第二天放學后。梁翔宇帶著凌滄去了。凌滄剛一進門就有點感慨。原來明海還有這麼一個地方。也不知道童海舟看到了會作何感想。
整間賭場偽裝成酒店。平常做的都是正常生意。從外面看起來和普通酒店沒有任何區別。但只要在大堂出示一張特殊會員卡。就會被服務生引領到地下二層。經過一番七拐八繞。來到一個足有四五百平方米的大廳里。
這個大廳裝修異常奢華。上方是數盞精美的燈飾。把這裡映襯得輝煌靚麗。同時也帶來了灼熱的熱浪。與這裡的氣氛相映成趣。
整間大廳人頭攢動。擺放著數十張台案。大多是色子、撲克和輪盤。還有幾台吃角子機。人們或是圍聚。或是穿梭其中。情緒或是緊張。或是輕鬆。贏了錢的春風得意。輸了錢的垂頭喪氣。
正如梁翔宇所說。這裡完全是真正的賭場。一切都顯得那麼的專業。與尋常那種面積很小、燈光灰暗。充斥著汗臭味的地下賭場完全不同。凌滄覺得。在電影電視上看到的澳門賭場也不過如此。
華夏人的天性之一就是嗜賭。只要有華夏人的地方。必然有賭。
久賭無勝家。賭場往往賺得瓢滿缽溢。賭客們想發財卻難於登天。全世界那麼多賭場。破產倒閉的沒有幾間。可儘管這個道理誰都懂。還是有無數人蜂擁而至。
雖然在某種程度上。小賭一點可以當做娛樂。不過密布的攝像頭還是在不住的提醒著人們。這裡不同於其他任何娛樂場所。
「老大…….」梁翔宇拿出一萬塊給了凌滄。說道:「五千塊還給你。另外五千塊算我入股。」
「好。贏了錢的話。咱們兩個對半分成。」
「行。」梁翔宇看著這幅熱鬧的場景。咽了一口唾沫:「咱們玩啥。」
「這個。」凌滄指了指色子:「看起來挺簡單。不用動腦子。」
「啊。不動腦子。」梁翔宇愣住了:「賭錢不能不動腦子啊。只靠運氣是不行的。」
「可我這人不願意動腦子。」
梁翔宇聽到這句話。終於想起凌滄是有名的月月輸。開始擔心自己的錢保不住了。幸好五千塊說多也不多。梁翔宇可以不當一回事。權當拿出來玩了。
凌滄先是湊在一旁。等到別人起身。找了個位子坐下。看了足足一個多鐘頭。
梁翔宇一個勁的催促:「老大。快下注啊。」凌滄總是不緊不慢地回答道:「再等等。」
荷官剛開始還很熱情。問凌滄是不是要下注。慢慢地。荷官發現凌滄是看熱鬧的。便不住地投來鄙夷的神色。
凌滄根本不在乎。等到終於看夠了。才信心十足地問了一句:「哪裡換錢。」
「這裡就行。」荷官覺得凌滄這個小屁孩。也不知道攢了多少年的壓歲錢。今天偷著跑到這裡來裝大款:「你想換多少。」
凌滄把錢重重拍在桌子上。得意洋洋地說了一句:「一萬塊。」
「才這麼點錢啊。」荷官不屑地笑了笑。不過還是問了一句:「要現金還是要顏色。」
梁翔宇知道凌滄不懂。急忙代為回答了一句:「要現金籌碼。」
凌滄后來才明白。這裡的規矩與海外正規賭場基本一樣。賭桌上就能兌換籌碼。但想要把籌碼兌換成現金。卻要去指定地方兌換。至於籌碼則分做兩種。一種是現金籌碼。另一種是顏色籌碼。前者可以在任何一張賭桌使用。後者只能用在專屬賭桌上。
這種劃分涉及到賭場內部的權益分配。凌滄並不關心。只是聽到荷官這句話。凌滄發現周圍的人至少都有幾萬塊籌碼。感到有些汗顏。
「老大。少說話……」梁翔宇擦了一把冷汗。不住地叮囑著:「這裡和咱們平常私下玩不一樣。你一定要多注意一些…….」
其實。凌滄說什麼話還是次要的。梁翔宇最關心的是輸贏。
人一旦上了賭桌。最初的目的已經不重要。之前準備了多少錢也只是一個數字。很多人賭的其實是刺激的感覺。所以往往把錢輸光了之後。寧可借高利貸也要繼續賭下去。
凌滄鎮定自若。不管荷官不斷用目光表明自己是個土老帽。該下注下注。該不下注就一分錢不押。
凌滄往往拖到最後一刻。荷官眼看就要做手勢。喊上一句:「買定離手。」。這才押注。而且凌滄不是每一輪都賭。押的錢也不多。一千到兩千左右。此外。凌滄不賭複式和點數。只押大小。看得梁翔宇有些著急。
但很快地。梁翔宇就發現。凌滄每次出手必中。桌面上的籌碼漸漸多了起來。很多人見凌滄手氣這麼旺。開始跟注。凌滄見狀便換了一個賭檯。方法不變。到了最後。竟贏來了十來萬塊。
但凡玩過色子的人都知道。押大小看起來風險很小。實際上最後往往會輸錢。如果手氣不好。輸面會更大。等到玩的時間長了。人產生疲勞感。輸的還要更多。
可所有這些在凌滄身上都不起作用。
沒賭的時候。梁翔宇有些擔心。怕凌滄輸掉賭本。等到凌滄贏錢。梁翔宇更擔心。怕凌滄輸掉戰果:「老大。就到這裡吧。咱們走吧。」
「嗯。我看行。」凌滄點點頭。把籌碼收了起來:「該回去睡覺了。明天還得上課呢。」
周圍的人一聽這話。簡直嫉妒壞了。雖然早就發現凌滄年紀不大。可沒想到竟然是學生。一個學生都能贏這麼多錢。讓他們當中的老賭鬼無地自容。
梁翔宇更是佩服地五體投地。沖著凌滄豎起了大拇指:「老大。真沒想到。你要身一變成了賭神了。」
「那當然。」
「有什麼秘訣嗎。是不是會算概率。」梁翔宇亟不可待的催促道:「趕緊教教我。」
「佛曰……」凌滄神秘兮兮地笑了笑:「不可說。不可說。「
其實凌滄是有秘訣的。只是不願在這裡說出來。
凌滄仍然不善賭博。玩了這麼長時間。也沒搞懂色子的全部規則。不過在這裡轉了一圈之後。凌滄發現了兩個規律。
第一個是。所有人都知道。賭場會通過一些方法控制色子開大開小。所以往往押的人越多的那一邊。輸的可能性就越大。即便不考慮這一點。仍然可以想見。無論做任何事情。都是只有少數人賺錢。所以。凌滄不考慮哪一邊錢多。只看哪一邊押的人多。然後反其道行之。
不過如果只有這個規律。那麼贏錢似乎太容易了。因為太多的人知道這一點。所以經常會出現多數人贏錢的局面。接下來賭場會讓大家把錢再吐出來。
這個時候。第二條規律就生效了。
凌滄很注意觀察。在場的人有哪些是氣色紅潤。看起來運道正旺。這些人手氣往往很好。當和第一個規律重疊在一起時。凌滄才會押注。結果大殺三方。
說起來。賭博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因素。那就是心態。
心態不好的人。賭上幾把還可以。一旦賭的時間長了。那麼無論輸贏。都會處於高度緊張之中。結果他們會慢慢地喪失理智和冷靜。丟掉原本所有的想法和打算。把錢不住地送給賭場。
凌滄則不然。表面看起來閑庭信步。心裏面也是雲淡風輕。彷彿自己是在玩一個很普通的遊戲。根本不考慮那些五顏六色的籌碼。到底代表了多少花花綠綠的鈔票。權當做是一堆毫無意義地塑料片。
直到最後收手。凌滄算了一下賺了多少錢。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我靠。這一次發達了。哈哈哈哈。」
「賭神啊賭神。」梁翔宇緊張地看了看周圍。不住地重複著:「趕緊走吧。見好就收。」
「話說。你這賭鬼。竟然知道適時收手。還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