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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九章 紅蓮業火

  「你可從來沒拿我們當自己人,」凌滄冷笑一聲,挖苦道:「關鍵的時候從來找不到你人在哪,」 

  「其實……我沒閑著,」工藤楓自知理虧,一直在德爾塔特種旅面前以凌滄兄弟自居,自從到了林瀾鎮之後卻沒給凌滄幫什麼忙,但也正因為他總在外面打聽情報,所以第一時間就聽說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這不嘛,我剛剛得到重要情報,,朱長有死了,」 

  凌滄冷哼一聲:「交通意外,食物中毒,還是被哪位義士為民除害了,」 

  「都不是,」工藤楓搖搖頭:「沒人說得清楚是怎麼死的,」 

  「怎麼會搞不清楚,」 

  「是這樣的,鎮政|府的工作人員全都派了出去,想查清楚最近發生的一連串事件到底是誰所為,平常工作時間,鎮政|府只有兩個門衛,今天早晨,有人發現這兩個門衛昏死在傳達室,至於朱長有本人……」 

  凌滄發現工藤楓的神色有些怪異,便追問道:「你快說啊,到底怎麼了,」 

  「他被燒死了,」工藤楓頓了頓,詳細解釋道:「在朱長有辦公室發現了一具屍體,已經被燒成了焦炭,根本看不出來本來的面目,因為徐少虎請假回老家了,所以縣公|安局派人過來調查,通過服飾確定屍體是朱長有本人,」 

  「等等,能把整個人燒成焦炭,說明火焰溫度極高,可身上的服飾怎麼還在,」 

  「事情就怪在這裡,現場根本沒有失火痕迹,包括紙張在內,所有東西完好無損,唯獨朱長有這個人卻成了焦炭,包裹衣服里,連手錶都好好的戴在手腕上,」工藤楓回想起自己聽到的消息,感到十分困惑,同時還有些驚懼:「警方剛開始懷疑,一切可能都是經過偽裝的,后來又根據各種痕迹確定,這就是案發的第一現場,」 

  看著工藤楓認真的樣子,凌滄知道這不是在開玩笑:「怎麼會這樣……」 

  「眼下全鎮都在傳這件事,官方不知道應該怎麼解釋,只能推說發生了火災,不過還是有消息流傳了出來,被我打聽到了,」 

  一般來說,任何事情發生后第一時間傳出的消息,都比較貼近真相,過一段時間出現的消息則不然,或是荒誕離奇,或是充斥官方的粉飾。 

  朱長有這種人早晚不得好死,凌滄對這一點倒是不驚訝,但驚訝於這種死法,凌滄相信,整件事情是真實的,工藤楓也沒有添油加醋。 

  至此,林瀾鎮這裡的事情更加複雜,變得詭異起來,有點像靈異小說。 

  「只燒人,不燒別的東西,」許成看了看其他人,表現得比凌滄還要驚訝:「哪怕激光或其他定向能武器,也不可能如此,更沒聽說過有這樣的異能……」 

  「我很煩,」凌滄擺了擺手,吩咐道:「你們先出去吧,讓我休息一會,」 

  聽到這句話,所有人都馬上離開了,凌滄坐下來,剛點上一支煙,還沒等吸,房門又悄悄地打開了。 

  進來的是具獸女,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又怕惹到凌滄:「剛才人太多了,我有件事情想單獨和你說……」 

  凌滄指了指對面的沙發:「那就說吧,」 

  具獸女今天穿著一條朋克式牛仔褲,腰間扎著綴滿亮閃閃金屬片的寬腰帶,上身是一件緊身白色長袖T恤,看起來頗為青春活波。 

  「剛才許成說的話不對……」她躬身把那組沙發推了一下,以便正對著凌滄,這一個簡單的動作,讓她的腰間現出了一抹細嫩的皮肉和黑色的內褲邊。 

  「怎麼不對了,」 

  「確實有那麼一種異能,只燒人,不燒物,」具獸女坐了下來,十分認真地告訴凌滄:「師父……或者說上一任塔桑活佛,曾提到過紅蓮業火,」 

  「紅蓮業火,」凌滄回憶了一下自己讀過的書,馬上想起:「這是一個佛教用語,《瑜伽論.四》曰:『紅蓮那落迦,與此差別,過此青已,色變紅赤,皮膚分裂,或十或多,故此那落迦,名曰紅蓮,』還有《俱舍光記.十一》曰:『缽特摩,此雲紅蓮華,嚴寒逼切,身變折裂,如紅蓮華,』大意指焚燒罪人的地獄之火,因為會把人燒得如同紅色蓮花,因而得名,」 

  「這種異能可以發出一種奇特的火焰,只焚燒人體,而不損及其他東西,因而得名,擁有這種異能的人很可怕,幸運的是,世間少有,」輕嘆了一口氣,具獸女有點遺憾地說:「師父當時只是偶然提到,我也只是隨便聽聽,所以只知道這麼多,」 

  「謝謝你了,」凌滄微微笑了笑,暫時忘記了朱長有的死,目光在具獸女腰帶上方的那圈黑色上面流連起來:「要是你不說,我還懷疑自己穿越到恐怖電影里了,」 

  具獸女注意到凌滄的目光,登時有些不好意思,站起身來道:「沒什麼事,我先出去了,」 

  看著具獸女的背影,凌滄重又思考起眼前的事情,越發感到沒有頭緒。 

  無從知道這個擁有紅蓮業火的人屬於何方勢力,肯定不屬於自己這邊,但又不像是敵對陣營,如果是菊水會,擁有這樣強力的人物,早就會派出來,如果是光明會,已經派出谷震,沒必要再派一個,退一步講,就算確實是光明會的人,也沒理由殺朱長有。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裡,凌滄的疑問沒有得到解答,反倒鎮里又有幾個官員慘遭毒手,死狀與朱長有一模一樣。 

  儘管官方極力封鎖消息,但消息還是很快流傳開來,官員們的恐怖死亡已經取代了前幾日洪銘幫與林瀾幫的衝突,成為所有人的中心話題,現在的林瀾鎮人心惶惶,產生了各種推測和說法,一個比一個駭人,進而導致結果事態擴大化。 

  學校借口說維修校舍,停課了,企事業單位也各找理由,給員工放了假,因為這些地方唯恐發生意外,不敢承擔責任,每天到下午五點鐘,街上基本已經沒人,家家戶戶大門緊鎖,當真有了鬼城的感覺。 

  縣裡得知情況,抽掉大量警力前來支援,市裡和省里也得到了報告,眼下在主要街路上,全天二十四小時都能看到警察在巡邏,可儘管如此,案件仍然沒有任何進展,神秘的兇手依然逍遙法外。 

  凌滄對於征地的事情,本來已經有了整套計劃,現在卻被完全打亂。 

  說起來,朱長有的死其實是一件好事,以其為核心的官僚集團只要垮掉,整件事情就可以宣告結束,接下來,上級會委任一批新的領導,而新領導想在任上做出政績,最有效的途徑就是糾正前任的錯誤,如果前任得到高升,這樣做的風險極大,但對林瀾鎮即將迎來的新官員而言,給死人秋後算賬實在是低風險高收益的買賣。 

  具體到征地這件事,到目前為止已經鬧出這麼大的風波,如果這些新官不是饑渴得如狼似虎,斷然不敢打補償款的注意,只要讓劉敏安搜集一些證據,證明朱長有一夥截留私吞補償款,那麼世紀綠農的計劃就可以順利進行下去。 

  問題在於,扳倒朱長有的並不是凌滄,凌滄更不知道為什麼會有人暗中幫自己。 

  這一天早晨,凌滄正思索著眼下的事情,司空有的電話打了進來:「在東北老家過得怎麼樣,」 

  「不怎麼樣,」 

  「你這個人,不管到什麼時候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司空有哈哈笑了幾聲:「難得聽到你說這樣的話,」 

  「我現在很不爽,沒心情和你開玩笑,」凌滄沒好氣地說道:「這一次回東北,我損失了兩個弟兄,事情卻搞得一塌糊塗,」 

  「什麼,」司空有的語氣認真起來:「東北那邊的幾隻碩鼠,應該不會有本事殺掉你的手下,」 

  「問題就在這裡,他們的死與征地無關,而是……」長嘆了一口氣,凌滄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隨後又道:「現在朱長有又死了,也不知道兇手是誰,會不會對我們造成威脅……」 

  司空有依然裝作不知道古羽和冷羽是誰,只是若有所思地說了一句:「聽你的話,這個朱長有……應該是死於紅蓮業火,」 

  凌滄聞言,心中當時就是一動:「你聽說過這種異能,」 

  「聽說過,這是一種非常少見的異能……」回憶起了往事,司空有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在我的印象里,擁有這種異能的人只有一個,是德爾塔特種旅的前輩……」 

  「叫什麼,」 

  「京燊兵,」頓了頓,司空有突然嘿嘿一笑:「聽到這個名字,你想到了什麼,」 

  「這個名字怎麼寫,」等到司空有說出這三個字的寫法,凌滄緩緩地分析道:「『京』是個不太多見的姓氏,相傳鄭武公的兒子段被封於京,其後人以京為氏;『燊』有茂盛和熾熱的意思……」 

  「你不用引經據典,」司空有打斷凌滄的話:「你只要回答,這個名字聽起來像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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