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外婆的條件
病房內，莫意涵走到李順花跟前耐心問道：「外婆，究竟發生什麼事，為什麼要出院？」
外婆臉一寒，坐到病床邊道：「這院我這窮人住不起。」
莫意涵心裡一緊，「外婆，我不是跟你說過的嗎，雖然是VIP病房，但因為孟醫生的關係，給我們還是算的普通病房的錢。外婆你又有醫保，出院后就能報銷的。」
外婆氣憤道：「莫意涵，你還想騙我倒什麼時候。什麼醫保能報，我沒聽過在私人醫院住院，醫保還能報的。」
莫意涵瞳孔一緊，看來外婆是知道這不是公立醫院的事才會鬧著離開的。
莫意涵咬了咬嘴唇，走到外婆跟前道：「外婆，我給你說實話吧。你的病公立醫院沒辦法，只有孟醫生有把握醫治。雖然是私立醫院，但孟醫生都給我們開的友情價。所以也花不了什麼錢的。」
她以為外婆是心痛錢。
然聽了她的話后，外婆抬頭看著她，眼裡有一種讓她捉摸不定的神情。
「孟醫生，可以勞煩你讓我們祖孫兩單獨談談嗎？」李順花突然道。
「可以。」孟非點頭，退出了病房。
病房門關上，她看著外婆剛想開口勸。
「啪——」一巴掌猛地扇到她臉上。
她臉被打得側向另一旁。
這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被外婆打。
李順花看著莫意涵老淚縱橫道：「這是我替你媽打的。」
她回頭愣愣地看著外婆。
外婆揚手又是一巴掌打到自己臉上，「這也是我替你媽打的，是我這老太婆沒教育好你，辜負了你媽。」
她猛地跪下拉住外婆的手臂道：「外婆，不要。」
外婆地看著她道：「意涵，外婆從小是怎麼教你的。你怎麼這麼讓外婆失望啊！」
她搖頭道：「我不懂，外婆我究竟做錯了什麼？」
外婆滿臉失望道：「事到如今你還不願承認。你跟孟醫生是怎麼認識的，你一個大學生，怎麼認識得了孟醫生這麼優秀的人。」
「上次不是說過，我幫了孟醫生的媽媽——」
「你還要騙我。你當外婆真的老糊塗了嗎。那你告訴我，那個所謂的聶總是什麼人？」外婆一臉氣憤地質問道。
她心裡一緊，後背有些發麻。
外婆搖著頭道：「意涵，意涵。你太讓外婆失望了。外婆沒想到你既然會去做別人的情——」
後面一個字，李順花是怎麼都說不出口。
她獃獃地跪在地上，腦袋一片空白。
李順花站起身，擰起身旁的行李袋，「這院我不會住，我李順花就是橫死街上，也不要賣自己的外孫女。」
說著李順花往門口走去。
莫意涵回神，站起身一把拉住李順花的手臂，「外婆，你在這住院跟他沒關係的。」
李順花冷聲道：「意涵，你還想忽悠外婆嗎？」
莫意涵搖著頭，「不是，真的不是的。外婆你住院的事他真的不知道。是我和古嵐知道孟醫生的名聲才把病歷給他看的。在這之前我並不知孟醫生和他的朋友。」
這是實話，她知道孟非的醫生，但不知道孟非這麼厲害和有名。
李順花冷冷地看著莫意涵，思量半天道：「你出去，讓孟醫生進來跟我聊。」
她見有轉機，如搗蒜般地點頭。
她走到門外，看著雙手抱在胸前，背靠在牆上的孟非道：「外婆想跟你單獨聊聊。」
孟非站直身看了她一眼，往病房走去。
路過她身旁時，她一把拉住孟非的手臂，有氣無力的聲音道：「外婆知道我跟聶雲峯的關係，也知道你是他的朋友。擺脫你無論如何讓外婆明天動手術。」
孟非黝黑的瞳孔微緊，凝視著她緩緩點頭，而後進了病房。
房門關上，她頹廢地坐在靠牆的椅子上。
她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對她來說算得上是難熬。
病房門又打開，孟非走了出來看著她道：「李婆婆讓你進去。」
她抬頭看著孟非，眼眸微閃。
她進了病房，外婆背對著她坐在病床上。
「我願意明天做手術。」外婆道。
她大大地吐了口氣。
「不過，我有條件。」外婆又道。
她看著外婆後背眉頭微蹙。
「你必須離開那叫聶總的，否則外婆不會動手術。」外婆態度強硬地道。
她瞳孔猛地一緊，心有些被揪痛。
她死死地咬著嘴唇，點頭道：「我知道了。」
「行了，你走吧。明天動手術前外婆不想看見你。」李順花道。
她鼻頭一紅，含著淚轉身離開。
病房外孟非還站在那。
見她低著頭出來上前道：「李婆婆同意動手術呢？」
她點頭。
孟非眉頭緊蹙，見她低著頭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卻見她淚流滿面。
「發生什麼事？」孟非有些急了問道。
她咽了咽喉嚨里的難受，「外婆同意動手術了，但她要我離開聶雲峯。」
孟非瞳孔一緊，「因為這樣你才哭了。你——」孟非頓了頓，仿若花了許多力氣才道，「你捨不得他？」
她猛地搖頭，「我怎麼會捨不得他，我跟他的關係你是知道的。但外婆不知道我欠他五十萬。我做他情婦是他借我五十萬的條件。我現在哪去找五十萬給他。我哭是因為找不到五十萬，對，就是因為這樣。」
不知是說給孟非聽，還是在為她哭找理由。只是如此說，她似乎好過些。
孟非眉頭緊蹙，嘴張張合合了幾次，最後終於想說五十萬他借給她時。
「莫意涵，你個賤人。」一個凶神惡煞的聲音闖了進來。
兩人回頭，便見莫曉凡一臉兇惡地疾步走了過來。
上來便是揚手一巴掌，幸好被孟非眼疾手快地給攔了下來。
莫曉凡見狀撒潑道：「你是什麼人，放開本小姐的手。否則別怪本小姐對你不客氣。」
莫意涵看著出現的莫曉凡眉頭緊蹙道：「你怎麼在這兒？」
剛才護士說有個穿得十分光鮮的女人說是來看了外婆。而後外婆便知道了她跟聶雲峯的事，接著莫曉凡又出現在這兒。
她不得不懷疑那女人是張夢雅。但她們又是怎麼找到這兒的，又或者說她們怎麼知道外婆來S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