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趙牧找上門
三十分后，車在公寓的地下停車場停了下來。
司機小陳轉身看著聶雲峯道：「聶總，到了。」
聶雲峯低頭看著似乎真的在他腿上睡著的莫意涵。
「總裁，要不要叫醒太太？」小陳詢問道。
「不用。」聶雲峯低沉的聲音道。
小陳下次繞道後車廂拉開車門。
聶雲峯下車，而後上半身鑽進車廂將莫意涵抱了出來。
聶雲峯抱著莫意涵走進電梯。
回到公寓，聶雲峯將莫意涵放到床上。
莫意涵翻了個身，依舊沒有醒過來。
聶雲峯站在床邊靜靜地凝視著她。
半響后，他嘆了口氣，俯下身。
他兩手撐在她身旁。
原本只是裝睡的她感覺到他的靠近身體不由地一僵。
「你還想裝到什麼時候？」他低沉的聲音灌入耳中。
她眼皮動了動，但依舊緊閉著雙眼。
他冷眸微眯，手緩緩地伸向她衣服里。
她猛地撐開眼，臉發燙，而後一手按住他放在胸口的手。
他眉頭一挑，「不裝睡呢？」
她扯了扯嘴角，推開他坐起身。
他與她對視而坐，黝黑的瞳孔緊緊地凝視著她。
半響后，他突然伸手在她額頭重重地一敲，「笨蛋。」
她摸著額頭，一臉不解地看著他。
他看著她道：「從醫院回來后你就一直在躲我，說吧，為什麼？」
她微鄂，她在躲他？她沒發現，但回想了一下，似乎下意識的她真的這麼做呢？
她抿緊了嘴不語。
見她不說話，他問道：「因為莫曉菲？」
她瞳孔猛地一緊，而後埋下頭，半天后低喃的聲音道：「聶雲峯，曉菲是因為我受到牽連才遭受那一切的。」看著曉菲，她有一種深深的罪惡感。
「所以呢？」他問道。
她咬了咬嘴唇，「我知道她不喜歡趙牧，有喜歡的人。但我不知她喜歡的人是你。」也許她早就有所察覺了，只是她選擇了漠視。
「所以你打算把我讓出去來彌補你心裡的虧欠？」他冷冷道，語氣里有一種壓抑著的氣憤。
她倏地抬頭，搖頭道：「我不要。」她不會讓出他的，感情的事怎麼能讓。但也許就是因為不能讓，加之心裡對曉菲的愧疚，所以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他冷哼了一聲，伸手用力地揪了揪她的臉，「算你還沒笨到無可救藥。」如果她敢說要的話，他不介意暴走一次，撬開她的腦袋看裡面究竟裝的是什麼。
她眉頭緊蹙，看著他。
他嘆了口氣伸手將她拉入懷裡，「莫曉菲的事不是你的錯，一切發生都在我們預料之外。如果真要有人為這件事負責，也是我，不是你。是我疏忽才導致你們被綁架的。所以莫曉菲的事你不要再去想，交給我來處理。明白沒？」
她點了點頭，交給他處理，她心裡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接下來的日子都在忙碌中度過，每天下班后她都會偷偷去看曉菲。
趙牧一直守在曉菲身邊，幾日的相處原本很排斥趙牧的莫曉菲漸漸接受了趙牧的存在，也把趙牧當成了朋友。
一天忙碌后她疲憊地鑽進聶雲峯的車裡，什麼都沒說倒頭就躺在他腿上，「困死了，我睡會兒，到了別叫我，直接抱我回去。」
聶雲峯眉頭微揚，低頭見躺在他腿上的她已經睡著了過去。
他眉頭蹙了蹙，看著她眼底的黑眼圈考慮是不是要給企劃部的陳科打個電話。
她睡得昏昏沉沉的，一直在做夢，很凌亂的夢。
突然一陣爭吵聲把她吵醒，她坐起來發現自己已經回到公寓的卧室里。
她眉頭皺了皺，赤腳走到房門前。
房門外傳來一陣嘈雜聲，好像是趙牧的聲音。
「我只是讓你去看看曉菲，她一直在醫院等著你。你知不知道？」趙牧面紅耳赤地低吼道。
聶雲峯拿著一本書坐在沙發上，對趙牧的話沒有一絲的反應。
趙牧那個氣急一把躲過聶雲峯手裡的書，「聶雲峯，你究竟要怎樣才能去看曉菲。」
聶雲峯冷眸微抬，聲音不急不慢道：「我為什麼要去看她？」很冷漠的一句話，但從他口裡說出卻仿若是很符合邏輯的一句話。
「因為——因為——」趙牧想了半天，似乎想不到合適的話。
聶雲峯起身看著趙牧反問道：「因為她自以為的遐想我便要配合？」而後轉身往廚房走去。
趙牧跟了過去，「死人相，算我求你。就當是做好事，去看看她吧。」
每日莫曉菲都坐在病房的陽台上看著外面，等著聶雲峯出現。不過一個禮拜，整個人廋了一圈，趙牧看在眼裡心痛不已。
聶雲峯到了一杯清水，而後抬眼冷眼看著趙牧，「趙牧，我不會去看她。」
「聶雲峯，你怎麼能這樣無情。你忘了她是因為誰才成這樣的？你對她有責任。」趙牧急了道。
聶雲峯瞳孔微沉，「不錯，是因為我的疏忽才讓她受傷，對此我不會推卸責任。我會找最好的醫術治好她。但除此之外我不會做任何放任她繼續遐想的事。」
趙牧氣得胸口直喘，雙手緊緊地握在兩旁，瞪著雙眼看著聶雲峯。
聶雲峯冷冷地和趙牧對視，清冷的聲音道：「趙牧，對莫曉菲而言最好的治療是讓她接受現實，而不是活在逃避之中。這一點你應該很清楚，如果你的感性讓你看不清事實，我的建議是把她交給專業的醫生。」
趙牧氣憤道：「你說得好聽，如果是莫意涵遭受到這些，你還會如此說嗎？」
一計寒厲的冷眼讓趙牧心裡一緊。
卧室內，莫意涵眼神暗沉了下去。聶雲峯說曉菲的事交給他去處理，但她能這樣心安理得地不聞不顧嗎。她做不到。但她又能做什麼，彷徨無助讓她不知所措。
那天趙牧在公寓大鬧了一場，最後是孟非趕來把他帶走。
她站在卧房門前，看著站在客廳里一臉發寒的聶雲峯。
聶雲峯發現她走了過來，掩去臉上的寒厲，露出一抹淡笑道：「睡醒呢？」
而對趙牧的事卻隻字未提。她也跟著裝糊塗。
只是她卻不知道，有些事他們不提並不代表過去。無形的力量將他們慢慢地往兩個不同的方向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