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剛才只是逢場作戲吶
在李想給陳嘯打電話之前,我的電話就沒命的響了起來,酒保問我要什麼,我點了龍舌蘭之後,才接了電話。
那邊傳來陳嘯隱忍著焦灼的聲音,「小夫人,您在哪裡?」
「在外面啊,怎麼?你良心發現去找我睡覺了?」
我一句話就把陳嘯問的說不出話來了,除此之外我也想不出來陳嘯是怎麼知道我不在房間了,畢竟我是輕手輕腳溜掉的,房間隔音又那麼好,他除非站門口守著,不然不可能知道我走了的。
「小夫人,您現在在哪裡,我來找您。」
「我在健身房,等等就回來。」
這理由很爛,我說完就迅速的掛了電話。
酒保把托盤放在了我的桌上,一瓶龍舌蘭,一小碟鹽巴和新鮮檸檬片。
俱樂部的音樂忽然停掉,舞台上,主持人的聲音充滿激-情,「下面請用熱烈的掌聲請出我們今天的駐唱嘉賓,新晉人氣女團sunshine。」
台下掌聲雷動,口哨陣陣。人群剛騷動起來,場上原本昏暗旖旎的燈光卻嘩一下滅掉了。
酒吧里的喧囂一滯,旋即,隨著狂放而節奏十足的音樂又復活了,台上的鎂光燈一個一個亮起來,每一束燈光都打在一個人的臉上,sunshine就這樣神秘而拉風的出場了,台下歡呼陣陣,台上的人已經隨著音樂開了腔。
sunshine是一個新出道的女子團體,非創作類的那種唱跳藝人,長相過關,舞蹈也還行,但是放到國家千千萬萬個人口裡還真不算是特別有出彩的,網上紛紛傳言她們背後的金主很厲害,疑似林家二公子,林澤秀。
我看著sunshine有點出神,林家,就是我喜歡的那個人的家,不過他是私生子,私生的老三,老二是他哥哥,據說玩世不恭,桀驁不馴,有著紈絝子弟的通病。
罷了,我還是喝我的酒吧。
想到林澤蕭,我內心更加悵然了,給自己滿上酒,舉起杯子就往肚子里灌。按理說要配合鹽巴和檸檬才能更加凸顯龍舌蘭的風味,可我真沒那個心思。
我不是來享受生活的,我是來麻痹自我的。
烈酒灼心,一杯酒下去,我散漫的趴在桌子上,開始玩手機。
蘿拉好歹一圈內挺知名的嫩模,死了網上也應該有點兒浪花兒吧,可惜我猜錯了,並沒有媒體爆料這件事情。京都的狗仔鼻子靈著呢,現在沒人爆只有一種可能性,那就是消息被人壓下去了。
難道是庄年華為了保護我的聲譽做的?
我思考不來,腦子亂鬨哄的,一杯酒又要下肚。
不過我的手機鈴聲打斷了我的動作,屏幕上三個字撞入我的眼中:庄年華。
「喂?」
「你在哪裡?」
連稱呼都省去了,我勾勾唇,仰面躺靠在沙發上,殊不知自己臉上囂艷的表情早就納入了對方眼中。
「我出來放-盪啊,順便看看能不能勾-引到其他男人,我親愛的繼子,我這麼說你滿意嗎?」
這裡實在是太吵了,以至於我不得不提高音量大聲講話,語氣里諷刺意味十足。
酒壯慫人膽嘛,庄年華心裡我本來就是不堪的女人,而我對他趕我出家現在有著滿滿的怨氣,如果我敢一個人在家睡覺,我怎麼會跑這種地方受罪?
說完我就掛了電話。
我一定是醉了,竟然忽略了他那邊也同樣的吵鬧。
手指在酒杯上彈了一下,腦海里還是蘿拉的死狀,這畫面簡直就像印刻在腦子裡了。
我立馬端起酒杯。
不過才拿起來,就有人從我手中抽走了杯子,我抬頭,庄年華已經俯身,跨坐在了我的腿上。
「小媽,龍舌蘭可不是這樣喝的。」
他的呼吸立馬就燙到我的臉,我本能的朝後靠,但是庄年華不依不饒的追過來,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拿起了檸檬片,粗暴的塞進了我的嘴裡。
這是要教我喝酒?
事實證明我果然是想的太天真了,這個變態一口就咬在了我的脖子上,我本來想反抗,卻被他啃噬的軟的像是一汪水,我一定是喝太多酒了,我憤憤的想著,嘴巴里的檸檬片含著也不是吐了也不是,於是我又做了一件很蠢的事情,我一邊推庄年華,一邊咔噌咔噌把檸檬片兒嚼碎咽了下去,這真是極其酸爽的體驗。
庄年華低低笑了起來,聲音低醇悅耳,其實是說不出的魅惑。
他手中的酒杯平平穩穩,點滴未灑,在我的脖頸上抹了點兒鹽巴重新吮了上去,狠狠的,好像那不是肉而是什麼美味一樣。
我癱在他的身下小口喘著氣,緊接著他的嘴唇就貼在了我飽滿的唇上,我只覺得檸檬味和他口腔中的清涼薄荷氣混在了一起。
這是我人生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吻,被他狠狠掠去又狠狠放開,我靠在沙發上小口喘著氣,他騎在我腿上優雅喝著酒。
他真是在教我喝酒,龍舌蘭的限制級喝法。
我回過神來捂著嘴巴恨恨瞪著他,「庄年華,你是不是有病?我是你能碰的嗎?」
這話我說的咬牙切齒但聲音又壓制的極低,我生怕別人看見了。
他扯了扯領帶,目光晦暗不明的盯著我的眼睛。
「難道不是你說你是來勾-引男人的?我恰好滿足條件。」
他把我的手拉了下來,自己伸手摸著我已經微微發腫的嘴巴,「小媽,你選的地方不好。我讓李想送你回去。」
邊說著,他從我身上起來,還順手拉起了我。
「送我回去可以等我喝死再說!」
我拎起酒瓶就往嘴巴里灌,庄年華眼疾手快給我卸下來,沒來及吞下去的酒水順著下巴一路蜿蜒的流淌到了脖頸,鎖骨,最終鑽進了胸罩里,我的棉服裡面就穿著這一件黑色V領長裙,長袖、魚尾設計,優雅之餘不失妖嬈。
實不相瞞,在老莊喪期結束之前,我不打算換其他顏色的衣服了。
不過顯然庄年華注意的不是衣服的顏色,他有些沉默的盯著我的胸口,表情冷酷。
我們兩個人都沒來及說話,有一個聲音插了進來。
「庄總久等了,我路上一時興起逗弄了一個計程車司機,別說車上那女人還挺像庄小夫人的,後頭趕上查酒駕,這就來遲了。」
我只聽了個前半截身子就僵硬了,這說話聲我沒聽過,我也並不知道來人是誰,可是這事情我知道啊。
他逗弄的不就是我坐的那輛車嗎?還有我妝畫這麼濃他也能認出來是我?
顯然庄年華也感受到了我的僵硬,放在我腰間的手微微用力,那意思放佛是讓我安心,沒什麼要緊。
可對我來說真是冤家路窄啊,我是萬萬不能讓來人看到我的臉的,當時我在車上他都能看出來我像庄小夫人,現在可不直接就能認出來?
那我和庄年華這摟摟抱抱的又算什麼?
庄年華當然不怕,反正別人也不噴他不是?!
於是我做了一件特別抖機靈的事情,我雙手環著庄年華的脖子往後一撲,兩個人都倒在了沙發上,我上他下,我真是緊緊閉著眼睛用盡畢生力氣,用自己的嘴堵住了庄年華的嘴。
「這……我好像來的不是時候啊。」
來人顯然沒有想到會遇到這一出,這就尷尬了。
李想輕輕咳了一聲,「林少,麻煩跟我去那邊稍等一下。」
我雖然趴在庄年華的身上不得章法的胡亂吻他,但是耳朵一直是豎起來聽著動靜的,兩人走了,我心中落地,頭也越發暈乎,醉意已經洶湧而來有些難以控制了。
軟綿綿的想要抽身,結果卻被庄年華一個翻轉,變成了他上我下的姿勢。
「秋水,這次是你先招惹我的。」
他的唇不由分說的落在了我的嘴巴上,又沿著脖頸輾轉纏綿,我早就沒了力氣了,腦袋也早就糊塗了,只把我心裡想的,剛才沒來得及說的那句話給說了出去。
「吶吶,我剛才只是逢場作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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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去的,半夜做夢,夢見自己尿急,但是蘿拉在我旁邊看著我陰森森的笑,所以我一直都不敢尿。
醒來以後我的尿更急了。
可我不是自己睡在床上,準確說我是睡在別人懷裡。顯然是被我驚擾醒了,黑夜中對方沉沉發問。
「怎麼了?想喝水嗎?」
「庄年華?」
我答非所問。
「嗯。」
他微微動了動身子,翻身壓住了我。
「既然你醒了,我們來算算賬。」
「……你能先陪我去噓噓嗎?」
如今睡在同一張床上,我不僅沒有抗拒,而且真是好特喵感激啊,一種看見活人,感受到陽氣的安全感自心間噴薄而出,節操什麼的暫時都丟一邊了。
庄年華靠在門口,看著我撿起掉在地上的瓶瓶罐罐若有所思。
「你一個人不敢在家?」
然後又接了一句很確定的話,「你怕鬼。」
這不是廢話嘛!
我洗手的間歇翻了個白眼兒,他站在身後看到了,沉沉一笑。
「這倒是我疏忽了,沒有想到小媽會怕鬼。」
「能不能別提這一茬了?」
我沒好氣,看著自己身上的睡衣,再看看早就卸了妝的瓷白的臉,這倒是讓我有些匪夷所思。
「你還會卸妝?」
庄年華搖搖手指,「請人做的,你好了沒?」
「好了。」
我剛下意識的答了一句,他便直起身子,大步踏過來,一把將我抄了起來,朝著床上大步而去。
我頭痛的揉著太陽穴,「輕輕放,輕輕放。」
我覺得他要是把我直接丟下去我又得去趟廁所,這次是吐。
庄年華終於當了一回好人,把我壓在了被窩裡。
「睡吧小媽,我陪你。」
我真是感激不盡,翻個身背朝著他,把自己全部都縮進了他的懷裡。
「庄年華,我真的很害怕。」
我弱弱開了口,雖然有他在會覺得安心,但是沒人陪的時候呢,我要怎麼好好的獨居?
「我聽過一種電擊療法,當然不是那種治療網癮少年的騙子醫療團,就是醫生用電擊致人失憶,你說,我乾脆去做個治療失憶了好不好?把這些都忘掉,我就不怕了。」
「那豈不是太便宜你了?」
你到底會不會說人話啊,我心裡吐槽,嘴上還是想擺出論點論據,企圖讓高冷邪肆的繼子給我找個好醫生把我電擊失憶。
結果庄年華只甩給我兩個字:「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