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換人質,你別傷害她
我疼的好像自己只剩一魂一魄還能勉強視物聽音以外,其餘的功能好像全部喪失了,連呼吸都慢了下來,甚為艱難的感覺,哪裡還能集中精神去聽林澤秀的話?
我只-穿著一件內搭和輕薄的羽絨服,剛才還被林澤秀給扒掉了,現在我的後背大概皮開肉綻。我痛到想爆粗,可是林澤秀忽然放開了我,陰冷一笑。
「要不要試試我們家祖傳的配方?可以舒筋活血、強筋健骨。」
我這會兒回過神兒來了,但是我能指望著林澤秀給我什麼寶貝讓我松活松活嗎?這人的變態指數我早有領教,現在他雖然身處危機,卻還有閒情逸緻逗弄我,當真從褲兜兒里掏出一個小瓶子,外形古樸,釉色上等,看著就是古物。
可這倒出來的並不是靈丹妙藥,他嘶啦一下扯開了我裡面穿的單薄碎花打底連衣裙,直接給我的後背的傷處澆了些液體,一股灼燒之意從我的骨子裡噴薄而出,傷口火辣辣的灼痛起來,我的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好像斷了線一般,淚如泉湧,而且露在外面的皮膚也立馬上了一層緋紅色。
他示意手下捏著我的脖子把我提了起來,伸手在我的臉上一個耳光,像是要把我拍清醒。
人都是有趨利避害思維的,饒是我很痛,但是我也明白要是我不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緒一直哭就會被打,既然痛不能減輕,打總可以少挨吧,於是我哽咽著咽住了哭聲,收聲收的太猛,終是沒有憋住,開始打起了嗝,這一打就停不下來,眼淚也還在流,伴隨著一個個響亮的嗝兒。
此情此景好像取悅了林澤秀,他勾著我的下巴,調笑著看他的手下,那個警署裡面的眼線。
「蘇子,你看,從前我當這美人悲痛至極,痛哭流涕之際總是難看的,可莊家這尤物反倒風情更是撩人,讓人忍不住就想要憐、香、惜、玉。」
這四個字幾乎一字一頓,狠狠掐著我的下巴。
我看他一點兒也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此時那種灼燒的感覺已經過去,我想我是麻木了,在他手底下搖搖晃晃嗎,但是意識終歸清醒了些,「你給我圖了什麼?」
見我恢復的也還算快,他眼底有些驚奇,旋即一笑,把我的羽絨服重新裹在了我的身上,拉鏈一直拉到脖子上,然後掏出一方帕子手段極其粗暴的給我臉上抹了一通,我的眼淚鼻涕全被擦掉了。
他還笑得慢條斯理,「我們家祖傳的辣椒油。」
怪不得我後背火燒一樣的痛楚,我去你媽的祖傳配方舒筋活血強筋健骨!!!
我的憤怒只能通過眼睛來表達,林澤秀看出來了,冷冷笑著,「眼睛挺漂亮的,回頭我扣下來泡福爾馬林里應該不錯。」
「……」
這回是真的激怒我了,我回到,「你倒是有那個命把我也製成標本才好,只怕有些人現在是插翅難逃。
我也看了一眼門口站著的警察,人雖然不多,但是相信已經有大部隊又趕來了。
林澤秀笑了,咬著我的耳朵,「有你我何愁跑不脫?」
說著,把自己的大衣帽子拉了起來罩在頭上,壞警員用槍推著我往外走,還像之前那樣,誰都看不出來原來我已經被人挾持了,林澤秀拉著帽子一時也沒人認出他,林家外圍有不少不相干的人正在圍觀,有好多還是看了直播趕過來想一睹林澤秀風采的網民,總之都集中在這兒了。
門前守著的警察要維護群眾秩序,自然顧不得許多,裡面的人都在救火,大家都以為林澤秀是縱火自殺了,誰知道人家玩兒的真正是金蟬脫殼,心理素質強大的不是一星半點兒。
這會兒壞警官陪著我上了車,林澤秀出手如閃電,背後掏出一把手槍,嘭嘭嘭當即就要了留守門口的幾個警察的性命。槍法快准狠,如此一看大家都是練家子。
裡面救火的人聽聞槍聲,哪裡顧得上救火,孔盛一拍腦袋,「秋水!」
心急如焚的看著林家木屋裡,雖然擔心庄年華但這情況他又不得不走開,連忙留下幾個靠譜的人,「一定要等庄年華出來,全力救火,十分鐘內他要是還沒出來,救火車也還沒來的話,你們就進去救人,記住做好措施,保護好自己!」
而我這邊,那壞警官在孔盛追出來的時候,車都開出去幾十米了,圍觀人群因為開槍了跑的老遠,見我們跑了又重新聚攏,給孔盛指方向。
「都他媽的讓開!」
他眼睛瞎嗎還需要他們這幫好事之徒指路,後面警察的大部隊也到了,見此情形,一部分人跟著孔盛去追林澤秀,另一部分人則幫忙救火,磨了這麼大半天,火警終於也到了。
我在車上顛的七上八下,這車在公路上一路狂飆亂竄,不知道造成了後面多少車禍,而我在心裡默默祈禱千萬別出事兒,林澤秀捏著我的脖子,一邊不住的看後窗。
壞警官也頻頻看後視鏡,「跟的不近,還不至於被追上。」
速度都接近一百六了,不得不說現在的警車也都是高配,低調的奧迪配以警標以後顯得像是獵豹一樣敏捷懾人。
汽車在一處高樓面前停車,這一處較為僻靜,整棟樓都是林氏的,車子才停的同時林澤秀就扯著我往外走,他毫不客氣的拽著我走進大樓,熟門熟路的按了電梯。
外面北風呼嘯雪花狂舞,他帶著我到了最頂層,那壞警官斷後,上了天台以後把門全部閘死了,外面的人人要是想進來得費一番力氣。
高處不勝寒,這裡自然要比樓下冷的多,寒風拍在臉上跟刀子刮似的,不出片刻臉就凍的沒知覺了,不知道是不是辣椒油的原因,我身上到感受不到冷,宛若皮膚壞死沒有那個功能了。
就這會兒功夫,外面傳來的砸門的聲音,激烈的很,看樣子什麼工具都使上了。
林澤秀一臉有恃無恐,問手下,「飛機還有多久能來。」
手下剛通完電話,畢恭畢敬,「最多十分鐘。」
「呵,那也夠了,就算這門抵不住,不還有她么。秋水,你怕不怕?」
我的嘴巴可能凍的粘住了,這會兒上下嘴唇好像無法開啟,瞪了他一眼不作聲了。林澤秀這會兒也不惱怒了,拿著把槍在我的腦袋上摩挲,他倒是穿的嚴實,還帶著小羊皮手套,這人就算落入這種困境也還是如此有條有理,我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視線緊緊盯著那扇藍色鐵門,我們靠樓頂邊緣站著,我明白,看電視的時候壞人面對警察不都叫囂著要崩了人質或者把人質從樓上丟下去嗎,再者,警方衝進來一瞬間,他們自然是保持最遠距離最好。
警方搞到了電鋸,據門的那一瞬間我心中安定不少,門才破了個口子,孔盛的聲音就傳了進來,這裡風大,這樣也聽不太真切,大意就是讓我不要害怕,好好等待救援,不要哭哭啼啼惹人心煩。
我啞口無言,孔盛這莫不是怕我哭的讓林澤秀煩了直接丟樓底下去吧,我心想你是沒進來這點兒啊,誰要是在這兒哭誰真是腦殘,眼淚才掉下來就得結冰,不出兩分鐘上下眼皮都得沾一塊兒去了。
天空中傳來了轟鳴聲,一個黑點兒由遠至近,我的心砰砰跳了起來,如果飛機沒來,我在這裡可能還有一命可保,但飛機來了,警察沒趕得及,我估計林澤秀就該撕我的票了。
「飛機來了。」
林澤秀這次是真心實意的開心,不過仍舊緊緊攥著我的脖子。
「那些證據到底是怎麼到我庄年華那裡的,你說不說?」
說著押著我朝天台邊緣的欄杆處,按著我的頭,我目之所及全是蒼茫的大地,雪花紛紛擾擾看不清地面,冷風灌進露出來的脖頸里,凍得一個哆嗦接著一個哆嗦。
「我不知道,庄年華本事那麼大,只許你算計他不能他掌握你的秘密嗎?」
我大聲回應,也不知道林澤秀聽得見聽不見。
飛機就在我們上空了,林澤秀驀然拉起了我,把我丟給了站在一旁的屬下,自己站在了直升機的陰影之下,螺旋槳帶起的風卷的他猶如雪霧這種的邪神一般。
與此同時,鐵門被完全鋸開了,最先進來的倒不是孔盛,而是林澤蕭。
「哥!你放了她,不要再執迷不悟了,警察進來了你走不掉的!!」
他聲音沙啞,傾力喊出,往日俊秀皆不在,我逆風不得不眯起眼睛看他,這場面讓我難受又似乎有幾分不妥,是了,我有些鬱氣,這麼壞的哥哥,總是欺負他的哥哥,林澤蕭善良的讓我無言以對了都,那一幅深情款款恨不得按著對方的頭讓對方迷途知返的眼神我真是看不下去,也就是這個瞬間我知道了,我對林澤蕭這個人約莫已經沒有好感了,甚至是反感這樣的他。
這結論讓我驚心,為什麼?難道是因為我內心太陰暗,之前以為對方和我一樣,結果發現卻是完全與我不一樣的善良人,所以我就厭惡了嗎?
不過我才想著,林澤蕭的話卻讓我呆在原地。
「二哥,你要是不願意放手的話,換人質好不好,用我換了秋水,哥,哥,你別傷害她,你真的別傷害她!!」
單這一句,足以讓我落下眼淚,我驚呆了,我沒想到林澤蕭會這樣做,不止是說說,他真的朝著我走來了。